司空明果断地摇头。
他自己也不怎么正常，有见过舰队面试的理想就是要嫁舰长的人吗？
索彼耐着心等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当中通讯传来过砸东西的声音、人声的喧哗等等……他一点也不想去探究巨龙舰队到底发生了甚么问题。
司空明无辜地看着他：「文格思……的风气比较自由！」
是比较神经吧。
就在宗彼研究直接突围而出把对方的控制室给踹了的可能性时，通讯才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请循右边通道进来吧。」
机甲们也收起了敌对的姿态，一个个往等待舱那边滑回去，索彼开着机甲跟在它们身后。
司空明对于自己的错误感到非常内疚，低着头跟在舰长大人身后，虽然说这艘舰队上大部分都是他的师兄师姊甚么……
──是的师姊，与无畏舰的纯一色男人不同，巨龙舰招人从来不看性别，所以女人也有不少。
跟着巨龙舰的人员走到一半，他们的舰长伊利亚迎上来，一脸疑惑地打量着索彼：「看样子倒不像假的……」
他身上穿着花花绿绿的夏威夷衬衣，短裤子，然后脚上踏着拖鞋，看着不像是舰长，反而像是去渡假似的。
而他跟着的人也没有一个穿着正装，全都是休闲款式，千奇百怪得让索彼有一刹那间皱起眉头。
「咳咳咳！」他身后的人大声地咳着打断了他的说，满脸笑容地迎上去：「无畏舰的舰长是吧？欢迎欢迎，这是有甚么贵干令到阁下突然凭空出现在本舰上呢？」
他眯了眯眼睛，看向司空明：「这位……」
「学长你好，」司空明一脸纯真：「我是文格思八九七届毕业生司空明，丽微安老师常常跟我提起学长们，真是非常了不起的人！」
「……啊？」原本笑着的人露出有点痴呆的目光：「你是……文格思毕业的？还是丽微安老师的学生？」
「你怎会堕落到跟这种人混在一起！」伊利亚指着索彼的鼻子，大声地说：「我们文格思，不屑跟联邦人为伍！」
索彼的脸有点阴，果然联邦大学跟文格思大学不怎么联系是正确的，这些人……真的不懂礼貌两个字是怎样写么？
「因为……因为是他是我未来的伴侣……」司空明带了一点小羞涩：「我们以后会结婚的。」
「……结婚啊……」伊利亚讪讪的放下手：「那啥……」
「丽微安老师有跟你提起我们？」那人怀抱着一丝希望地问。
「老师说……学长们都很活泼。」司空明含蓄地说。
伊利亚更尴尬了，他们那班人在学时期就不是甚么循规蹈矩的学生，文格思可以挑战老师的校规更是被他们运用的极致，甚至……最‘风光’时还把治疗室给拆了，整个医院毁到不能再毁，记得那时丽微安老师简直气疯了，向来温柔的她露出了凶恶的眼神，狠狠地教训了这一群不知好歹的小子。
那一天的惨况……伊利亚完全不想回忆起来好么？
之后更是赔了一大笔钱重新兴建了新的医院，又被家中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要是能让丽微安老师指导的学生，估计也是她的心头肉了，那啥……要是受点委屈回去打小报告，再以丽微安老师在学校的地位……呃，他的巨龙舰会被拆掉么？
「学弟啊，我们进去坐坐，喝喝东西好么？」伊利亚谄媚地笑着。
「是啊是啊，你长到这么大都没参观过学长们建立的舰队吧？比无畏舰是不是好了不少？来来来，来坐坐。」之前笑容满面的人也拉着司空明坐下来。
司空明想：老师说要是我上来巨龙舰队会混得很好这话居然是真的……
索彼双手环胸站在一旁，就想看他们能把他这个舰长忽略多久。
巨龙舰的控制室比无畏舰乱了不少，控制的人员也乱七八糟的，拿着零食一边吃一边盯数据也有，甚至还有男的拿着挫刀修理自己的指甲，女的打开化妆镜打扮甚么……看着有够混乱的。
而且地板上有几处可疑的裂痕，索彼怀疑刚才伊利亚舰长还是把椅子拆掉来砸自己的控制室了。
──真有够神经病的。索彼想。
巨龙舰的舰长屁颠屁颠地把小学弟哄好，然后一脸不爽地问无畏舰的舰长：「你到底来巨龙有甚么事呀？你驻守的星域跟巨龙相差非常遥远吧？」
索彼有可能告诉他是他的宝贝小学弟跳错地方么？这是没可能的。
「这次造访主要是希望和巨龙舰合作……」索彼提了一个开头。
「不用了，我不想跟你们合作。」伊利亚一口拒绝。
「哦，那不打扰了，我跟明明先回无畏舰上吧。」索彼顺口接下去。
「等等──」伊利亚瞪圆了眼睛：「你……你就这一点诚意？！我拒绝了一次啊，你可以再跟我商讨商讨嘛！」
「布兰特家向来不强人所难。」索彼风度翻翻地说。
不知为何两个舰长这样一对比，司空明有种为自己学长掩脸的冲动……
「合作也是可以的。」原来在一旁狗腿地招待司空明的男人站起来，瞬间冷静下来，然后走过来，一脚把自家舰长踢滚。
「……呃。」司空明看着伊利亚舰长一下子被踢到墙边，默默地为他点了一根蜡烛。
「不过，你想怎样合作？」他平静地分析无畏舰现在的情况：「我听说你们已经打了一场战役是吧？我相信你们消耗的也不少，如果有新型的矿石，短时间内想派出舰队去搜索，估计也是有一定的难度。」
索彼沉默，并没有反驳。
虽然说打了两场，但人力的消耗的确也大……
不过比起和疯子合作……
索彼宁可和联邦打攻防战。
「我们两队也是联邦数一数二的舰队，合作起来自然事半功倍。」他伸出手：「巨龙舰的参谋，莫西。」
……参谋啊……索彼默默地看了在墙脚痛哭的伊利亚一眼。
幸好，胡凯还是比较正常的。
「咳，我们的副舰长还在睡觉所以……」莫西假咳了一声，迅速转移了话题，极力地劝说索彼和他们合作。
「你们今年没有找到新的矿石对吧？」索彼打断了他们的话。
「……」无畏舰真讨厌！
索彼扯了扯嘴角：「所以，似乎是你们问题比较大。」不要说到好像无畏舰非必要跟巨龙舰队合作似的，索彼就算没能力去找新矿石，也可以直接毁掉，虽然这样做有点可惜。
「哼，但我们今年已经消灭了三个虫窝。」莫西有点不是滋味地说。
「拿炮弹炸？我也会。」索彼眼也不抬地顶过去。
巨龙舰队之所以没甚么敢惹，一来是他们成员不太稳定（太疯）、二来就是他们惹人垢病的作战方法──打不过？直接把主力舰开过去炸个稀呢巴拉的！
他们大概是第一只舰队会把主力舰当战舰用，而且还敢偏离所守护的星域跑去另一处打虫。
这也是为甚么他们消灭了三个虫窝，却半点稀有金属也拿不到的原因。
「学弟，你的伴侣太讨厌啦！」莫西一脸西施捧心的模样：「我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啊？」司空明无辜地眨啊眨啊眨眼睛：「可是，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护理员，做不得决定的，有甚么事你还是跟舰长大人说比较好。」
「你就这样让他伤害你学长弱小的心灵吗？」他控诉着看司空明：「我们是同一间学校毕业的！」
「嗯，丽微安老师也跟我说过。」司空明认真地说：「老师说你们还拆过她的治疗室呢。」
一提起‘天敌’，莫西秒闭嘴，转头对索彼说：「这样伤害我对你有甚么好处？你说！你说！为甚么要如此伤我的心！」
索彼开始后悔自己的决定，跟巨龙舰队合作甚么？跟疯子能合作？
他直接转身就走，不想再跟巨龙舰的人说话！
「等等！」莫西飞快地扑到他身上，抱着他的大腿：「大侠，有事好商量！」
「……」索彼。
到底他为甚么会想跟巨龙舰队合作啊？他那时的脑子一定是烧坏了！
第94章：不死心的参第谋
最后索彼还是被强行留在巨龙舰上了，他联系了一下胡凯，然后就随他们去了会议室。
就像舰长大人所说，巨龙舰今年的确未收获过任何一种稀有金属或者发现新的金属，这对于他们来说是很不利的。打仗也得用钱，也要能源，没有一个企业可以支撑一个只出不进的舰队一整年的开支──这只会破产。
无畏舰推出来的合作方案，对他们来说真的非常需要，所以莫西厚着脸皮、顶着索彼那冷淡的目光，硬是把人请进了会议室。
「关于合作方面……」莫西先提了一个头。
「六四分成。」索彼淡淡地说：「能源自备。」
「呃，这分法……」
「你们可以不答应，我最多就放弃探索罢。」索彼双手交合放在腹间，靠在椅上，好不休闲的样子。
有了司空明，上一场战役所费的力量不大，不过索彼却有心淡化自家兔子的存在，才会想找巨龙舰合作……确保以后就算不用司空明的能力，也会有一个强而有力的后援可以支撑。
至于为甚么是巨龙舰，其实也是带着爱屋及乌的味道，虽然他们很神经，但到底是明明的学校出来的。
把大概的方向定下来后，索彼就跟他们告辞了。
莫西有点不死心地问：「你们到底是怎样凭空出现的？」
索彼冷冷地说：「机密。」
另一边伊利亚捉着司空明的手唉声叹气：「学弟啊，你怎么想不开去联邦人聚集的无畏舰上班呢，来我们巨龙舰吧，福利多好啊，而且你又是我的学弟，我们互相照顾，你说是不……」
「不用你费心了，明明在我们这边生活得很好。」索彼强行把他的手扯开，直接抱起他的小兔子，非常强硬地拒绝，口气不善地对莫西说：「管管你的人，不要乱摸别人伴侣的手！」
「卧槽，我才是舰长！！！」伊利亚嗷叫着，被莫西直接一拳打飞。
「学长再见。」司空明‘无邪’地挥手道别。
上了机甲，司空明才有点低落地问：「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你永远不会给我惹麻烦。」索彼摸摸他的头：「本来就有想找巨龙舰合作了……」
「真的？」
「真的。」
胡凯收到索彼传过去的讯息，要求他列一份与巨龙舰合作探索新星球资源的合作书时，一贯的表情不禁有点裂了。
「和巨龙舰？巨龙舰？你确定？」胡凯觉得他宁可跟一些小舰队合作，也不要跟神经病合作啊，而且得益还那么低……四六？真的七三都觉得多了……
「列好后，发给巨龙舰的参谋就行了，我有他的通讯号。」索彼淡定地回答。
「……」某人的脑子真的需要去治治，还是跟文格思人（司空明）相处多了，脑子也会不正常？
但不管怎样，索彼也是舰长，这支舰队还是由他家支持的，胡凯再无语，也只能去列合作书了。
他安慰自己，跟神经病合作还是有好处的，至少联邦ZF一见到他们合作的对象，可能连插一手的意愿都没有呢……毕竟文格思那群人从来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估计，他们疯起来，拿着炸弹去炸议会也是有可能的……
索彼从巨龙舰回来后，另一边战场已经到了收尾的阶段。
另一个行星上的女王虫有逃脱的迹象，最后牺牲了一队人把它彻底地杀死，看着阵亡的名单，尔森等还是忍不住叹气……
如果、如果某一人的能力再强大一点……
索彼跟着明明平安无事地回到德比诺的战舰上。
德比诺看到他的样子，不禁一怔。
「你……有没有照过镜子？」
「照镜子？」索彼有点疑惑。
「你的兽化度降低了，难度你没有半点自觉？！」德比诺忍不住提高了声音：「快去治疗室检查一下身体，不要解除合体。」
索彼倒真的没有半点感觉，他只觉得在运用力量上好像顺畅了不少。
司空明有点紧张，他在舰长身边居然没有发现异常！！
「我这伴侣当得有点不称职。」司空头垂头丧气。
「别说傻话，你也得去做检查。」
原本舰长大人还想把小兔子拎进治疗室呢，这下好了，连自己也要躺进去做检查。
尔森等有点迷惑：「奇怪了，怎会突然降低了兽化度……」
「看来他得到结契者的承认，两人之间的隔阂开始打破……」德比诺有点不满：「开始腐败了，对自己的变化居然不上手，一回来就说要送司空明进去治疗室。」「爱情……」尔森等微微地勾起嘴角：「还是年轻。」
德比诺不搭话。
舰长大人做了一套身体检查，确认了身体的机能非常完美，所有数据比之前记录的翻了一倍。
「如果这兽化度能保持下去，离完美兽化也不远了。」医生温和地微笑，伸出手：「恭喜舰长。」
「谢谢。」索彼慢慢扣上扣子：「明明呢？」
「还在里面做检查，顺便他是不是没做过合体后的机能测试？所以一拼做了。」医生把记录输入计算机，然后抱起活页夹：「我想我还是不打扰你们，失陪。」
黑豹站在舰长身体，金黄色的竖瞳上平静地盯着布帘。
「我们渴望守护里面的人的心是一样的。」索彼淡淡地说，摸了一下他的头：「谢谢你相信我。」
黑豹不给脸地直接甩掉他的手。
司空明的检查有点久，除了自己和啾啾外，合体之后还要来一次，之后又被踢进去治疗舱了，因为骨头再次出现微小的裂纹──这次倒没有上次那么严重。
索彼沉稳地踏进去，正在低头记录着的医生抬起头，随意地打了一声招呼：「舰长。」
「是因为不能完美合体，所以导致骨头有点承受不住吗？」索彼随意地翻了一下报告。
「经过检查，阿鲁兽的骨头硬度的确比人类高密度了不少，但合体后却有所下降。」医生把三份报告挑出来：「而合体后骨头的硬度应该是按比例递减了。由于兽化度不高，所以受伤的面积也比较少。」
「裂纹也不算严重，可以自行愈合，不过如果可以还是减低受伤的机会比较好。」医生说完后，转过身继续把数据输入。
战事虽然还未完结，不过索彼先一步回到主力舰上。
「你回来就好了，有一件事看着你在忙也没有跟你说。之前你的机甲找出来的矿石初步的检测结果已经有了，证实了是跟联邦ZF最新的防扫瞄涂层类似，而且我用外星虫的模拟声波测试了一下，他们甚至能阻隔外星虫的声波探测，在它们眼中应该是不存在的。」
「哦？」索彼闪过一丝兴趣：「那有没有找到所属星球？」
「这星域并没有任何发现，我怀疑是他们当中有外来的外星虫带过去的，毕竟完全没有金属的探测反应，可能被当成是一块普通石头了。」胡凯的口气有点兴奋：「如果可以找到大量这种金属提炼新的涂装外层，理论上可以让我们机甲在外星虫的声波探测领域上完全消失。」
「这就是可以更接近他们又不会怕被发现。」索彼勾起嘴角：「让巨龙舰的人也派人出来，我们一起去找找这个神秘的新星球。」
「……你真的要跟巨龙舰合作……？」胡凯抿嘴：「我不认为他们是一个理想的合作对象，稳定性太差了，我们联邦也不是没有其他舰队吧，有些小舰队很乐意去九一分法和我们合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