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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系统之射日——by猫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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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无桑的脸泛着红色,肌肤白里透红,无端端的透着一股艳丽之色,全然不似平常的冰冷高傲。他的额头一层细细的汗,嘴唇有些干裂,他在这万年地火河洞里已经待了半个月。这半个月,他一直忍受着此处浓郁逼人的火元力。冰灵根的他比之其他修士更加难以适应此地,能忍下半个月来,也多亏了他毅力心志惊人。

祁无桑睁开眼,目光看着那端坐在地火河里的少年,见他神色沉静,眉眼间一片宁静,他的心中……亦是如此。只要他安好,他便好。那地火河里的火焰齐齐向那少年身体涌去,不断的涌入,像是回归本源一样,源源不断。祁无桑神色一派平静的看着这番变故,四周的火元力失控,让他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但是他不在乎,他的目光依旧是看着端坐在那火海之中的少年。

他在想,如此庞大的地火,叶离能否承受的住。而后,他的心中很快的便给出了答案。他相信他,叶离他一定能撑过去的。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平凡普通的人,所以不要用那套常人的论断看他。那样,你只会一次次的惊讶,一次次的不可置信。常理在那个少年的身上,从来都是用来打破的。

祁无桑便是如此坚定的相信那个少年,不是高看,亦不是感情用事,而是这个少年身上有让他如此信服的特质。那个生来就是让人瞩目的少年,身上汇聚了太多让人羡慕的东西。绝佳的资质,天才的悟性,坚定的道心,以及正直的品性。

或许他还有那么一些不足,任性,张狂且有些自傲,但是这些瑕不掩瑜。那少年的光彩无法被掩盖,他注定要大放光彩,惊艳整个世界。而他要做的,便是在这个少年成长之前,守护在他身边,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向巅峰。如此,便足够了。祁无桑面色冷静,心中一派清明,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理智过,看待这件事情。无论是清微,还是天下道修,都无法伤害他的少年。叶离的道,由他自己走,由他自己选择,任何人逼迫不得!

那汹汹的火焰不断的朝叶离的体内涌去,突然,只见那地火河里的火焰猛地熄灭了,在那一刹那,这燃烧了万年的地火河熄灭了。就仿佛是被那个少年给吸干了一样,真是可怕啊!

祁无桑目光看着前方那条熄灭的地火河,目光注视着那个少年,眼神晦涩莫测。

又突然,只见那少年身上爆发出一阵金色火光,无数的金色火焰自他的体内奔涌而出,瞬间,便点燃了整条长河。那熄灭了一瞬间的地火河,又重新被点燃了,只是这次的火焰不是赤红的地火,而是金黄的天火。天火虽不如太阳精火,但其品质比起地火,还是高了一个台阶,杀伤力显然不是地火能比的。

四周的火元力猛地暴涨,那突然暴涨的火元力,那逼人的灼热,让祁无桑体内血气翻涌,经脉里的冰元力也因此失控了。

“咳……”祁无桑低咳了一声,然后弯下腰,拿出一块丝帕掩嘴,那雪白的帕子上点点血迹宛如一朵朵盛开的艳丽梅花。

祁无桑目光看着沾血的丝帕,皱了皱眉,然后坐直了身体,若无其事的将手帕收了起来。继续坐在原地不动,目光看着前方火焰河里的少年。他进来地火洞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等候他的少年醒来,任何事,任何人都无法改变其志,包括他自己。身体的不适,忍忍便是,撑过去这回便可以了。

叶离依然是端坐在火海里不动,火光中他的脸俊美的惊人,像是天神一般,俊美而带着威严,那与生俱来的传承自妖皇融入血脉里的高贵,又让他那样的高不可攀。黑发披散,眉眼俊美,少年略显单薄的身躯在火海中得到淬炼,每一寸肌肤都入钢铁一般坚韧充满力量,又那般的柔滑细腻像是丝绸一般。力与美的结合,柔与刚的兼并。

祁无桑看着他的目光,不禁带上几分难以言喻的意味,这个他当初一手带到的孩子,从垂髫小童到翩翩少年,他以为他没有变,却没意识到,他早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快速的成长着。或许,哪一天这个孩子就长大成为一个男人,一个能和他比肩的男人。

如此想着,祁无桑心中感情异常复杂,说不出的滋味,自豪?欣喜?怅然若失?或许,都有的。或许,远不止这些。

祁无桑依然坚守在地火洞里,等着叶离的醒来,即便这地火洞里暴涨的火元力让他身体异常难受,抵御艰难,但是他依然没有丝毫离开的念头。他要等他的少年醒来,否则他心难安。更何况,总得有人守着他的少年,别人,他不放心。在对待叶离的事情上,一贯是冷漠不关事的祁无桑格外的有耐性和格外的认真谨慎,不留下一丝一毫的疏忽,防止有任何意外的发生。

他不想因为自己的一个疏忽,从而造成永生的遗憾,他赌不起,也不愿意去赌。再者,叶离那幸运E的体质,接二连三的出事,实在是让他有些怕了。上次在地宫,在他的眼皮底下,便是因为他的疏忽,叶离凭空消失了。后来,雪谷再见叶离,祁无桑看上去表面镇定淡然,云淡风轻,没有一丝的异样,也没有开口问他那日他失踪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不介意,正是因为介意,所以才不敢问出口。

一贯是无畏无惧的祁无桑,也有了畏惧害怕的心情。一切,都是因为太过珍惜,所以害怕。捧在手掌心里,亦怕他摔了痛了。含在嘴里,亦怕不小心伤了他,害了他。如此矛盾之心情,不过是因为太过重视。

人无惧,皆因心无所系。人为畏,不过是因为独身一人,无牵无挂。死生不过一人之事,有何惧?又有何畏?孑然一身之人,无畏无惧,刀山火海,地狱鬼府皆可独闯。故而,得强者一名号。但是这真的是强者吗?从前的祁无桑便是如此一人,因其冷漠无情,无所畏惧,剑下从不留情,号称无情剑,而威震整个修真界。三岁小儿闻其名而止哭啼,修士见其人而丧胆。

从前的祁无桑,强大的好似浑身没有破绽。倒是他的修为却多年未曾进步,剑法依然无情冷厉,性子越发冷,他一度以无情为道。最终,却还是因情而悟,终是成道。

现在的祁无桑,心有所挂,行有所缚,处处受其限制,不敢做那孤胆英雄,心神亦被牵动。看上去好似有了软肋,浑身上下都是破绽,却剑法大进,停滞了多年的修为也得到了进阶,道法亦圆融。

无畏无惧,故而心神懈怠,无法再进一步。有畏有俱,故而渴求力量,前行的道便在脚边。世间之物,不论是人还是兽,必要有牵制其的存在,否则一个无欲无求,无畏无惧的人,最终的结局大抵都是走向消亡。

祁无桑遇到叶离,对他来说是幸,也是不幸。幸能遇到一人,自此心有所挂,心灵圆满。不幸有那么一人,让他束手束脚,心神不宁。

祁无桑阖眼打坐,眉眼间一派祥和宁静,四周有霞光大作,他竟然是悟了!在与他属性相克给他带来极大压迫力的地火洞里悟了,这还真是让人不可置信。

在看那火海中,叶离却是睁开了眼眸,神色沉静。他目光朝四周一扫,看见了坐在前方,入定悟道的祁无桑。

叶离看见他忍不住神色一愣,许久之后,才回过神来。

这里是哪里?他目光四处一扫,然后起身,朝前走去。他的双脚踏出地火河,整个人从火海中走出,像是自远古走来的天神一般。他走到祁无桑身边,见他神色宁静沉静在顿悟之中,四周霞光大作,心知这是他的机缘。也不出声打扰他,只是安静的在他身边坐下,为他护法,等他醒来。

祁无桑对外界一无所觉,依然是沉静在自个的顿悟之中,只是四周的霞光大作,地涌金莲,金光阵阵,显然他这次的顿悟的不同凡响。

叶离见状,神色若有所思,祁无桑或许是要进阶了?元婴后期进阶,该是化神了吧?化神据说有雷劫?如此一想,叶离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卧槽!你特么不会是想在这里渡劫吧?雷劫什么的……叶离开始认真的思考,他一个人给祁无桑护法渡雷劫的成功性有多少……

141、一个秘密

现在去找人还来得及吗?叶离目光看了一眼顿悟进阶中的祁无桑,很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不过他看了一眼自己浑身赤裸,不着寸缕,很快的就把这个念头给打压了下去。他暂时还有在整个宗门裸奔然后名声传遍各大峰的意向,他丢不起那个人!为什么每次受伤的都是你,衣服!伤不起啊,伤不起啊!吃一垫长一智,叶离总算知道了,以后储物戒里得随身多放几套道袍。不能因为道袍自带除尘清洁功能,就懒惰的一件道袍穿到底,一件备用的都不带。否则,这就是下场!血与泪的教训!

祁无桑身上是霞光大作,金光万丈,地涌金莲,一派祥瑞之色。显然,他这一次的顿悟不同反响。或许他的道已经圆满,叶离猜测到。当然,眼下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要渡劫了!劫了!

想到此处,叶离大惊失色,老子没渡过劫啊!没这方面的经验,不知该如何应对。也没有替人渡劫的经验……叶离目光担忧的看了一眼顿悟中的祁无桑,满脸沧桑,好吧!这次小爷我豁出去了。一会要是有雷劫,他就冲上去替祁无桑挡了。他好歹也是只小金乌,啊呸,好歹也是高贵的三足金乌一族,区区一个雷劫应该劈不死他吧,劈不死吧……

叶离已经豁出去了,做好了舍身的准备,正襟危坐在祁无桑身旁,一双眼睛紧张的盯着他,神色如临大敌。一副大无畏,英勇献身的孤胆英雄状!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叶离的表情一刻钟都未曾放松过,内心紧张忐忑。比他自己渡劫还紧张,他自己渡劫,他还不会如此的紧张,以他的尿性,大概会一派的轻松,一点也不担心吧!他那天生的无以伦比的自信,以及一直坚信自己是天定的主角有着金手指开着无敌外挂,肯定会是不死的!你见过哪过主角是会被渡劫被雷劫劈死的?他就是再怎样幸运E,也不会这样的生的伟大死的悲壮吧!

其实,对于祁无桑,叶离也是很相信他的,相信他的实力。他若渡劫,也定然能成功的。只是,关心则乱,在感情面前理智往往会离家出走。这是人之常情,叶离亦不能免俗。这世间,谁能做到绝对无情?谁又能时刻理智?这个人,即便是有,也不会是叶离,祁无桑也不是。

叶离如此紧张忐忑的等待着,内心煎熬。

半个时辰过去。

又一个时辰过去。

……

直到那金光消失,那霞光隐遁,那朵朵金莲化为虚无。祁无桑方睁开眼睛,他的眼眸深幽漆黑,面色沉静,忽然,一张少年的脸出现在他眼前。

祁无桑目光往上抬,正对少年紧张的脸色。

叶离神色紧张的看着他,问道:“雷劫呢?雷劫呢?”

祁无桑闻言表情一怔,而后才回过神来,想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他看着叶离紧张兮兮的脸色,忍不住的勾了勾嘴角,说道:“没有雷劫。”

“诶?”叶离瞪大了眼睛。

祁无桑眉眼柔和了些,说道:“我修为没有进阶,故而没有雷劫。”

叶离闻言,神色有些迟疑,想了想但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你为什么没有进阶,明明…已经足够进阶了。

祁无桑目光扫了一眼他赤裸光滑修长单薄的身体,若无其事的收回了目光,然后站起了身体,随手解下了身上罩在外面的那件道袍,披在了叶离的身上。

叶离顿时老脸一红,饶是他如此不要脸,面对如此……也只得红了一张老脸。所以有时候,人不是不要脸,而是看那个要你给脸的人是谁,有些人,你再不要脸,面对他总是嫌弃脸皮太薄,做不到万事淡然不为所动,做不到无动于衷。

叶离有些手忙脚乱的把道袍穿好,然后两手平摊放在腰侧,低垂下头,怎么看怎么老实。祁无桑瞥了一眼他如此模样,忍不住眼中带了笑意,这副老实乖巧的模样有多久未曾见过了?

最初,叶离只有那么一丁点大的时候,小小的叶离,只到祁无桑的大腿那么高,每次都是老老实实的跟在祁无桑的身边,乖巧听话。两人走着走着,腿短的叶离就掉到了后面,叶离就小跑着试图追上去。发现叶离掉到后面的祁无桑,则是停下脚步,在前面等着他追上来。

追上来的叶离气喘吁吁地站在祁无桑的身边,脸上却带着笑容。祁无桑看了一眼他脸上单纯灿烂的笑容,沉默了一下,伸出手,拉住他的手。叶离一愣,然后仰着头对他露出一个极度灿烂高兴的笑容。祁无桑看着他的笑容,没有说话,转过头,目视前方。叶离也不以为意,牵着他的手,蹦蹦跳跳的朝前走。这回,他不用担心掉在后面了。大手牵着小手,一大一小两个人,走在紫霞峰的蜿蜒小道上。

后来,叶离一天天的长大,那个曾经掉在他后面,小跑着追赶他的孩童已经长大成少年。不用再在他的身后追逐着他,轻而易举的便可跟在他身边,与他一并前行。那个他曾一度牵着他的手,生怕他走丢的孩童,此刻已经不需要他了。时光一去不复返,他在长大,而他……依然不变。或许哪一天,这个少年会走在他前面,不断的向前,而他只能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的背影,连追逐的力气都没有。

如此,祁无桑看着叶离,嘴角的笑容掩去,又恢复成那一派冷冰冰的神情。

叶离悄悄抬头,看了一眼他的脸色,见他面色冰冷,遂低头不敢再说话。

“走了。”祁无桑对叶离说道,然后抬脚朝前走去。

叶离抬头看了一眼他的身影,然后小跑了几步,跟了上去,在他的身旁停住,换回正常的脚步。两人一步一步的朝前走去,身后拖着两道长长的影子,一大一小。

出了地火河洞,那看守此地的宗门弟子眼神诡异的看了叶离一眼,又转眼看了祁无桑一眼,然后飞快的收回了目光,那表情跟见了鬼一样。

叶离顿时心中好笑,看来祁无桑的真是凶名远播啊!看那些人吓得,跟见了鬼一样。

离开了器峰回到紫霞峰,叶离和祁无桑朝两人住处走去,一路上遇见了不少紫霞峰的弟子,那些个人看见了叶离和祁无桑,瞬间表情就惊悚了,目光呆滞,语气结结巴巴的喊了一声,“首座。”然后匆匆忙的离去,步履紊乱,活像是见了鬼一样。

“……”叶离。

看守地火河洞的那些弟子的反应,他还可以理解,毕竟祁无桑的凶名摆在那,那些人惧怕祁无桑,也是正常。但是紫霞峰的弟子不该是这样啊!祁无桑对他们来说并不陌生,是他们的首座,主心骨,是紫霞峰的守护者。他们对于祁无桑敬多过畏,带着天然的崇拜和仰慕之情。更何况,这些人也不是没见过祁无桑,往日里他们见着祁无桑,也没有这样……这样跟见了鬼一样啊!

如此反常之态,不禁让叶离疑惑了,他抬头仔细的打量了祁无桑几眼,也没什么不对啊!不是和往常一样吗?又没有多长出了一只眼睛,脸上也没有长花。

祁无桑看着他的举动,目光扫视了一眼四周的紫霞峰的弟子,顿时,那群被首座的冰冷光波给扫视到的人齐刷刷的浑身打了一个寒颤,然后低着头夹着尾巴哭着跑开了,嘤嘤!我们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会不会被灭口啊!

祁无桑这才收回了目光,看着叶离,语气淡淡道:“在看什么?”

“没,没什么。”叶离收回目光,依然是一肚子的不解,那些人到底是为什么跟见了鬼一样?

回去了住处,祁无桑对叶离说道:“你脚腕上的那道银色纹络,是雪魄。雪魄乃是天生天养的灵物,是冰灵根修士修炼的圣物,却与你属性相克。你身上的那道雪魄,已经生出神智,它择你为主。但是你却非它明主,它长久附在你身上,对你和它都有害处。你想方设法将它从你的身上取出,否则长久下去,恐有大祸。”

叶离一听,哪还能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感情他受这么一遭罪,罪魁祸首都是那条贪吃的银蛇啊!雪魄,还真是高大上啊!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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