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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骑竹马来——by席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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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意朦胧的阮乘风语音缱绻,情态风流,林习一手被握,无法在去捏他的脸,听得他似娇似嗔的软糯嗓音,心中一荡,不及思考,他便俯下身去,在他的脸颊落下轻轻一吻,果然触感温润柔软。

忽然,“嘭”得一声,惊天动地的一响,房门大开,脸色沉黑如墨的姜熠站在门口,双眼却是异样的通红,只见他宽大的衣袂带起阵阵寒风,紧握在袖袍中的手却微微发颤。

受惊的林习本能之下从阮乘风身上抬起头来看向门口,被姜熠仿佛要凌迟了他一样的目光吓了一跳。

而从迷蒙中醒来的阮乘风,却不知是该为自己身上的林习不解,还是该为门口怒气滔天的姜熠惊讶。

三个人一时相对无语。

望着仍然姿势暧昧地趴在阮乘风身上的林习,姜熠只觉得心痛愤怒到无以复加,恨不得立刻杀了这个人,眼不见心不烦才好。

方才见阮乘风已然夜深却仍未从林习房中出来,他实在是心有不安才来房门口探听一下他们在做些什么。

结果入耳一句就是林习毫不掩饰地对阮乘风皮肤的夸赞,而阮乘风满含情意,含混不清的那句“别闹”,登时让他脑中出现了一幅活色生香的暧昧画面,像是一个炸雷惊起,他几乎是本能之下就一掌劈开了房门。

可映入他眼中的是什么?两人相拥卧于床榻,林习衣衫不整地覆在阮乘风身上,一手被阮乘风紧握,他竟然正俯身亲吻身下的人。而阮乘风眼神迷离,双颊微红,完全是情动之姿。

这般香艳刺激的画面,却宛如一把利剑,将姜熠的心狠狠地戳了个大窟窿出来。

几乎是片刻之间,他就像一阵旋风一样奔至床边,一把将还在错愕之中的林习从阮乘风身上拉下,浑然不顾他被床榻磕碰,被自己弄伤。

“你为何要这样负我?为何?!”字字泣血,声声蕴怒,姜熠化身猛兽,恨不能将林习粉身碎骨,拆解入腹,“我等你整整十年,等你赴青梅之约,你说,你究竟为何要负我如此?若是无意,你又何必承诺于我,林习,我真恨不得现在就掐死了你!”

暴怒之下的姜熠失去理智,眼里心里都是方才那让他心殇一幕,他果真一手攥紧了林习的脖子,稍一用力,就要把那细弱的脖颈拗断。

刚从床上起身的阮乘风正准备向他解释,就因他的一席话僵在了那里。

自己默默存了在心这么多年的人,他心中那个青梅,竟然就是林习?

这未免太巧合了些,让人不知所以。而且,怎么可以是林习?怎么可以是一个男人?他将来是要做皇帝的人,替皇家绵延后嗣是他的责任,若是他放在心里念了十年的人,是一个男儿身,那他将来又如何面对朝臣,面对后宫。

而林习被姜熠牢牢束缚,毫无武功的他根本就无法反抗,一张俊脸很快就涨红了,无法呼吸的他本能之下去抓姜熠的手,激烈之下竟然生生地将姜熠的手抓出了几道血痕。

微微刺痛传入心头,姜熠的神智有些清明,攥紧林习脖子的手也稍有松弛。得了些许呼吸的林习艰难出声,却是像阮乘风求救。

“阮哥哥……”

一滴接一滴的泪落在姜熠抓痕斑驳的手上,更加尖锐的刺痛也比不上林习那一句“阮哥哥”让姜熠绝望。

缓缓松开对林习的束缚,他一下跌落在地,大口喘息着。姜熠仿佛没有看到自己鲜血淋漓的右手,随意地背在身后,他的脸色恢复了平静,却像是染了严冬的寒霜一样毫无暖意。

“这里是天家之地,你们做出这等苟且之事,秽乱宫闱,其罪难饶。来人,传本宫旨意,撤去阮乘风士大夫封号,禁足半年,不得出府门一步。”

听到动静从门外赶紧跑进来的内侍官和侍卫们小心翼翼地在姜熠身边垂首而立,仔细听着他的吩咐。

“这个乡野草民不知自重,冒犯天威,将他打入大牢,择日问斩!”

冷冷地下完命令,姜熠看也不看正坐在地上喘息的林习一眼,转身向外走去。

直到侍卫们上前要将林习拖走,陷入无尽思绪的阮乘风才回过神来:

“慢着!”他披衣下床,一声大喝拦住林习身前。

“阮大夫,太子殿下正在盛怒之下,您还是明哲保身为好,别把自己搭了进去,到时候您和林大夫一个也救不了。”

内侍官忽然上前,若有深意地对阮乘风说道。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见惯宫中风云的内侍官显然知道怎么做才是最好的办法。而且从这些日子太子对林大夫的态度来看,根本不会真的下得了杀手。

阮乘风又岂能不知?别说姜熠不喜杀戮,单单林习是那个他等了十年,念了十年的人,他就一定不会让林习死去。

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的林习,浑浑噩噩就被侍卫们拉了下去,根本就没有想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阮乘风就那样一个人待在偏殿里,独自坐到天明。

姜炀得到消息的时候,他正在府中和几个大臣议事,自然是瞒过了宫中耳目。

其中一人是大理寺少卿,谈完正事之后他忽然提到前几日太子下令,将一个为皇上看病的大夫关进了大牢。

姜炀正在喝茶,闻之起身,一把抓过那个少卿详细询问。

自那日林习从宫中消失,见姜熠果真一无所知,他又见识过林习轻功,便以为他当真从皇宫逃了出来。毕竟,林习说过,他来京城,主要是为了游遍山川,增加阅历。所以这些日子,姜炀一直派人在京城和附近寻找,却始终无所收获。

这也难怪,林习在北宸殿一事,姜熠只手遮天,瞒得极好,若不是发生了这档子事,根本不会泄露任何风声。

毫无迟疑,姜炀连衣服都来不及换,便赶去了东宫。

19、梦醒一场空,还如忆旧人。

燕云得知林习被关了的消息,正松了一口气,就看到凶神恶煞的姜炀气势汹汹而来,他连忙上前拦住。

可是姜炀却像是一点也不在意这是东宫太子居所一样,竟然对燕云出手,要直接闯了进去。

没有防备的燕云被他一掌所迫,向后退了数步,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他眼睁睁看着姜炀瞬间就消失在了视线当中。

“燕霜?”回头一看,抱着他的正是燕霜。

“师兄武功退步了哦,连那个瘟神的一掌都接不住。”燕霜仍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仿佛刚刚闯进去的,不过是一个无害的普通人。

“你别胡闹了,快跟我过去看看,别让他对主子不利。”一把推开他,燕云急急忙忙地向书房去了,忧虑之情表露无遗。

“哼,主子?你心里只有他一人,”燕云看着燕霜远去的背影,戏谑的眼神骤然变得深沉幽怨,“师兄,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眼里心里,都只有霜儿一人。”

负责守护书房的燕露拦着姜炀,拉拉扯扯撞开房门之时,姜熠正在皱眉批改奏折,燕雪远远地站在一旁,拘谨而立,一脸泫然欲泣的表情,显然刚被主子责罚。

见是姜炀,姜熠放下正在抚额的手,挥手让正在告罪的燕露和一旁正要斥责姜炀的燕雪下去,他并不起身,仍然坐在那里,向后一靠,仿佛是极为疲倦一样倚在那里,他淡淡开口:

“六哥好快的消息,看来这大理寺中,果然有六哥的人。”

“把他还给我。”姜炀没有接他的话,直截了当地表明了自己的来意。

“六哥三番五次地在东宫无理,会不会太不给我这个太子面子了一点。”姜熠似乎没听到他的话一样,若无其事地说着无谓的事。

“姜熠,我再说一遍,把他还给我!”

向前走了几步,站到姜熠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姜炀的声音很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六哥又何必来跟我要人?即便我给了六哥他的人,我也给不了你他的心。”

偏过头不看姜炀,姜熠目光放在墙上挂着的那幅画上,平淡的语气中是不可名状的情绪。

姜炀不知事情经过,自然听不懂他的深意。

“我只要他能寸步不离地陪在我身边,其他的,不必太子操心。”

姜熠闻言转过头来,他从座位上起身,双手撑在桌上,与姜炀直面而对:

“即使他心中另有他人,即使他跟那人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即使他生死边缘仍然喊着那人名字,六哥也非要要他吗?”

眸光中满是沉痛和尖锐,姜熠声声入骨寒凉。

姜炀闻言一愣,他知道姜熠对林习起了心思,却没想过林习会心仪他人,而且竟有了肌肤之亲吗?难怪姜熠会把他下狱,这几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短短的日子里,林习竟然会出现这么多的变故呢?

可是,他所求的,不过是有一人一生相伴,而他早就认定了那个人是林习,所以无论林习发生了什么,他都要将他禁锢在自己身边,永不分离。

“要。”

缓缓吐出一字,姜炀盯着姜熠的眼神坚定异常,毫不妥协。

“哈哈哈!”姜熠愣怔片刻,忽然仰天长笑,笑声苍凉而讽刺,落尽之时只余满室怅惘,“不愧是我念了十年的人,他果然厉害,竟然能让我们兄弟如此着迷。”

脚步蹒跚地走到那幅画跟前,姜熠伸手细细描摹那画中人,言语之间不知是喜是悲。

“六哥请回吧,我这就命人将他送到六哥府上,还请六哥时时刻刻将他拴在府中,切莫让他出来再祸害别人。”

林习若是日后知道姜熠今日所言,竟然把他当成了到处留情十恶不赦的花花公子,一定会狠狠揍他一顿。

姜炀虽然不知他话中那句念了十年是什么意思,但是只要他将林习还给自己,一切对他而言就无关紧要了。

连声告退也无,他毫不留恋地离开了书房。

“以后,我就只念着你一人,他不是你,不是……”姜熠仍在抚摸着那画中人,目光痴迷而眷恋,刚刚好隐去了那一抹自欺欺人。

从皇宫到天牢,又忽然从天牢回到六皇子府,林习对这般动荡的生活似乎很不习惯,他一直都是落落寡欢的样子,向来热情多话的人,如今一天都说不了十句。

姜炀几乎时时刻刻都陪着他,可是问他原因,他却总是沉默。

阮乘风听到消息,曾派人来府中询问,他如今还是戴罪之身,不能出门。可是姜炀却直接把人拦在了府门外,除了六皇子府的人,任何人都不可以接近林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大理寺彻查黎家一案,如今人证物证齐全,经过几次商讨,大理寺卿张正已经递交了折子,虽然黎唯余有怨怼朝廷之心,而阮晏当时正值卸任,杂事繁芜,没有认真纠察,一时出错,但是毕竟误杀了黎家满门,渎职罪名,自然成立。念及阮晏过往功绩,又是太子亲师,所以当从轻处理,撤去太子太傅之职,连降三级,迁为太常卿。

太常卿掌管宗庙礼仪,不涉朝堂,实为闲职一个。但如今同品级中其他位置,皆无空缺,所以张正如此判决,合情合理。

姜熠虽然无奈,可他如今身为监国,一举一动都要秉公执法,所以也只能在奏折上签字。

阮晏降职,阮乘风软禁,身为太子心腹的阮家一下从顶峰落到了山谷,不止朝堂众人唏嘘,连京中百姓都是叹惋。

而谏言有功的齐敏,和蒙受冤屈的离樊,却都得以升官受赏。朝中心思通透者孰能不知,这平地而起的风波,正是六皇子一手策划,才让太子元气大伤。

所以这一仗,姜熠一败涂地。

而在姜熠心中,他败得不止如此。他真正失去的,是他积攒十年的一份憧憬,他唯一得到的,是他从此无爱的一生。

就在东宫上下一片沉闷,朝堂之上再起流言的时候,常德帝忽然醒了过来。

这几日常德帝所服之药,还是林习离开之前留下的那个方子。一连吃了几副,果然有所起色。

这日姜熠正在书房处理政事,云南忽然传来旱情,而且面积甚广,非同小可,朝廷必须提前做好应对之策。阮晏因为降职一事请了病假,所以这些事情姜熠必须亲自处理。

户部尚书颜辉也是阮晏门生,自然忠心太子,他正与姜熠商讨该如何赈灾,就听到皇帝身边的内侍官来禀:皇上醒了。

姜熠连日来未曾开颜,闻此消息终于舒心一些,他马上放下政事往北宸殿赶去。

颜辉回到府中,不过半日,该知道这个消息的都知道了,流连在朝堂几日的流言顿时没了踪影。

“参见父皇,母后!”

姜熠赶到的时候,常德帝正靠在床上,面容依然憔悴,但显然已经清醒。而当朝皇后,姜熠之母——阮瑶,正站在床边。

阮瑶风韵犹存,妆容精致,但秀眉凤目间,却似有一抹忧愁,几不可见。

姜熠行礼过后,便上前询问姜恒身体如何。

许是感受到了这些日子姜熠在病榻之前的悉心照料,常德帝看到他时,表情竟有一丝慈爱。

可是毕竟多年未曾亲近,父子之间除了开头几句,竟然再无私言,姜熠只好向他回禀这几日朝堂之事。

后宫不得干政,古已有训,所以阮瑶见他们谈及正事,便向姜恒行礼告退。

这些时日阮瑶虽然只偶尔来看望皇帝,但姜熠知道,他的母后每日都要差人来问皇上今日又吃了什么药,病情可有变化。

所以,当阮瑶带着宫女离开的时候,他忽然停止同皇帝的交谈,向阮瑶弯腰施礼:

“母后,等儿臣向父皇禀完正事,便去摇光殿请安。”

阮瑶雍容一笑,微微点头,带着一干宫女离开了北宸殿。而常德帝姜恒,却自始至终没有跟他的皇后说一句话。

20、近之生嫌恶,避之又不得。

从北宸殿出来的时候,该是进晚膳的时候了,常德帝没有留他用膳,反正这么多年,他们父子除了节日大礼,也不曾同桌而食。

不过,在他告退的时候,常德帝忽然叫住了他,询问林习去了哪里。

不知这两人曾有过一次交谈,姜熠微感讶异,可是听到那个名字,他更多的是心痛,随便敷衍了一句,他便逃开了那里。

从林习回到六皇子府,他就再也没有踏入北宸殿,皇帝的情况也是内侍日日向他禀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那里是林习呆了数日的地方,到处都留有他的气息,就在方才进门的时候,姜熠仿佛又看到那日,他坐在地上的一堆书中间,抬起头来随意地同他打招呼;而走至床前,他好像又看到林习正坐在床上,一脸认真地替皇帝把脉,微眯的眼睛透露出他若有所思的小小情绪。

种种回忆,不过是徒增伤感,既然重逢之时,他已不是当年的少年,自己又何必要在强求之中备受凌迟之痛,倒不如还是怀念,怀念那个与自己深情相约的人。

因为只要这样,他才觉得自己心中仍然有爱,仍然有继续走下去的理由和勇气。

“熠儿,你在发什么呆?”

阮瑶看着自己失魂落魄的儿子,秀眉微蹙,几日不见,这孩子怎么如此憔悴了呢?她夹了几块菜肴到他碗里,不解问道。

姜熠回过神来,连忙向阮瑶告罪。什么时候他已经到了摇光殿内,却仿佛仍然在北宸殿中,明明已经告诉自己,那个人不是自己所等的人,为何还是放不下呢?

“母后听说,你父皇病情好转,是因为一个民间来的大夫。”

阮瑶整日在佛堂静坐,对前朝后宫之事,向来不多加询问。索性姜恒不喜女色,醉心政事,后宫诸妃吃穿不愁,倒也相安无事。

姜熠心中有些发苦,明明不想提到那个人,他却总是在自己耳边,躲都躲不了。

又是一番敷衍,姜熠吃完了一顿毫无滋味的饭,没有多坐便离开了摇光殿。

本以为回到自己的东宫就可以躲个清静的姜熠,发现事情一点也不像他想得那样。

回到书房凳子还没坐热,燕云就带着常德帝身边的内侍官过来了,而且看燕云的表情,完全不是什么好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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