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考虑新的电视剧类型
《冷酷总裁爱上我》播出了几天，已经演到总裁对女主动心，普遍的反响还不错，观众总是忍不住拿《许愿树上的星星》和它比较，各有偏好，但其中难免有些言辞激进的年轻人，像是扞卫自己领土般互掐了起来，搞得地球娱乐和光芒卫视的官网，都有些乌烟瘴气。
这时，另外几个信号台纷纷推出新的偶像剧，转移了众人注意力，但没过多久，仍是有人拿《许愿树上的星星》做比较，似乎这它已经成了偶像剧的衡量标准。
蒋欣的粉丝们，最爱拿他是巨力二少来说事，因为无论这些偶像剧背景环境有了多大改变，总体框架大同小异，都是“王子和灰姑娘”类型，所以粉丝们声称唯有蒋欣将那股“少爷”气势“演”了出来，其他演员帅归帅，但总归穿上龙袍不像太子。
“下部电视剧，我不演少爷了，给我安排个别的角色。”蒋欣站在沈固办公室，居高临下地说。粉丝们以“少爷气质”这件事在网上舌战群雄，其他偶像剧男主的粉丝一时也无法反驳，可蒋欣听了却并不太高兴，好像单单一个出身，就将他全部努力否定了一样。
沈固叹口气，他知道，蒋欣不可避免有着这种中二病，“现在偶像剧的模式都差不多，富家少爷，贫家女，总之男主的出身不会太差。”
“你也说了，都是这种模式，用不了多久观众就腻了，该想着改变了。”蒋欣想也没想就说：“那就反过来，富家小姐，贫家男。”
“不行。”沈固一口否决，偶像剧的收视群体，年轻女孩占一多半，无论当下女人多么叫嚣着自强，可多数心底还是有股想被人保护的欲望，若是男人比女人弱势，并且女主是千金小姐，代入感就弱了。
沈固说不行，并不是说死了不拍女强男弱的戏码，只不过当下定位于偶像剧，肯定不能这种桥段，不排除以后要拍家庭伦理剧时，会用到这种。而且话又说回来，即便真是女强男弱，沈固也不看好蒋欣能演出那种普通人的朴素，就像一般的演员难演出少爷气质是一个道理。
蒋欣抱着臂，斜着眼看着他。
沈固摊了摊手，“我再物色下新的类型吧。”其实他也担心这么多偶像剧如雨后春笋冒出，会让观众产生反感，只是一时还没想好尝试什么新的类型。
果然，沈固的担心不无道理，偶像剧一多，网上隐隐有一些声音说各部剧太过雷同，这会我型我秀就比较鹤立鸡群了，收视率居高不下，并没有因为同时段别的信号台偶像剧冲突而下滑，不过我型我秀一周只播放一集，对其他台的影响也不大。
沈固确实有些发愁之后电视剧的类型，抛去李耀正在拍摄的《不知不觉爱上你》，我型我秀放出了噱头，还要拍摄两部电视剧，若是半年后还是这种传统偶像剧，怕是那会观众也该腻了。
他正愁着了，詹睿进来汇报经纪部的一些事情，他做事一板一眼，每天要向沈固交代一边，曾经有人说过詹睿，说他放在古代绝对是个贤臣，却当不上君主，主要是没什么野心。
沈固最近一直物色新剧本，见我型我秀步上正轨，就少了些关注，听詹睿说完，他问：“现在网上人气如何了？”
“到目前为止，观众最关注的是谢昱。”詹睿声音带着点讽刺。
沈固头疼，一提起谢昱，顺道就想起他也让自己操持一部电视剧，“除了他呢？”
“除了他，被人关注最多的是林威。”
沈固稍稍回忆，就想起林威是谁，那个大男孩人如其名，高大威猛，白皙的皮肤焕发着青春光辉，一身黑色贴身T恤，若有似无勾勒出衣服底下隆起的肌肉。
“哦哦，他啊，他确实有这个资本，虽然还是大男孩，但面无表情时有股强硬的感觉。”沈固提起他，滔滔不绝起来。
詹睿从旁听着，半天才应一下。
沈固下意识说：“我挺看好他的，让他走得更远一点。”
詹睿挑挑眉，阴阳怪气说：“你是让我给他开绿灯？”
沈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忽然生出一股凭自己喜好潜规则的怪异感，他张了张嘴，下意识否认了句不是，然后解释起来，“他的外观很出色。”
其实扪心自问，林威的面貌并不是很出众，但他的好身材为他加分不少，我型我秀节目里比他帅的选手很多，但网上这么多人喜欢林威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沈固又说：“林威的气质与蒋欣和李耀都不同，我觉得咱们该吸收些不同类型的。”
詹睿可有可无地耸耸肩，“我会留意他的。”
“恩。”
我型我秀进展的很顺利，沈固继续发愁电视剧类型，就在这时，沈固无意间听到下属在聊一条新闻——警察开枪误杀人质，一条人命仅值四十万？
沈固忙上网搜索这条新闻。
新闻上说，昨日下午17时左右，一男子挟持其前妻的母亲，持枪威胁，警察开枪，却击中了人质面部，虽说那名老妇人的真正死因并非枪伤，但一系列的惊吓引起了她的心脏病，双方僵持不下，最后还是男子心理崩溃，主动释放人质，但那老妇人终究没有抢救过来，而从男子身上缴获的手枪，其实并没有子弹。
这条新闻一经播出，立刻引起群众强烈不满，纷纷质疑警察的能力，如果那个警察能击中罪犯，或者干脆不开枪，那名老妇人也不会死，人们质疑警察的能力，警察的形象再一次被拉低。
沈固心中一动，自椅子上站了起来。
45.蒋韩生气了
沈固心中一动，经这条新闻提醒，他想到拍摄警匪电视剧。他又匆匆坐下，在网上试图找着这个题材的小说，可惜这个时代小说已经有些没落了，再加上可能这个题材有些敏感，不好写，警匪或者破案类型的小说真是凤毛麟角。
他急切地敲着桌子，这种感觉有点像最早等待投资时的心情，有一膀子力气却无处使。沈固拿出终端，想也没想查了本市警局的号码，拨打了过去，可拨完后又有点后悔自己准备不充分，通讯没有接通，沈固松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失望。
想了想，叫来了詹睿，总觉得这种事还是跟身为法律顾问的詹睿商量一下比较好。
詹睿刚从沈固办公室离开没多久，就又被叫回来了，一进门，见对方表情有些急切，不免狐疑问道：“怎么了？”
沈固组织了一下语言，才说：“我之前听别人说警察误杀人质的事，然后刚刚上网看了看……”
詹睿抱着手臂，投给他一个“那又怎样”的眼神。
沈固舔了舔嘴唇，“你看现在各个信号台陆陆续续推出偶像剧，通篇的框架都是大同小异。”
詹睿实在没想到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仍没说话。
“总是这一种题材的电视剧，观众早晚会腻，我最近一直想着尝试新的类型，但是没想到太好的，之前那条新闻提醒了我，我想拍摄一部以警察为主角的电视剧。”
詹睿闻言皱起了眉毛，“你的初衷是好的，但是执行起来有些困难。”
沈固示意他接着说。
“警察的身份本就有些微妙，你拍摄成电视剧，如果能受观众好评，竖立了正面形象，一切都好说，但要是其中有剧情被观众曲解了，或是造成不好影响，警察肯定会不依不饶，就比较麻烦了。”
沈固立刻说：“当然是竖立好的形象了，我的本意是和警察局长接触，他们手里肯定有一些已经侦破的要案，或是有警察牺牲的大案，如果将这些拍成电视剧，不仅能真实，还能竖立良好形象。”
詹睿点点头，“听起来是不错，就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同意。”
沈固听到这，有些泄气，“我刚才给咱们市警察局发通讯，没有接通。”
詹睿怪异地看着他，接着忍不住笑了起来，“刚刚发生误杀人质事件，他们受着质疑顶着压力，一定忙得焦头烂额，估计是屏幕了陌生号码，你贸然发通讯，能接通才怪呢。”
沈固想想也是，自己贸然就拨通警局电话，即便被接通了，对方也未必相信，他又问：“那怎么能联络到市警局的负责人？如果能给我个机会，好歹也能争取一下。”
詹睿犹豫地说：“蒋韩的父亲和市警局的局长关系不错……蒋韩是巨力老板，公司的投资商，你不会忘了吧？”他想了想，又说：“我帮你问问他，要是能说动老爷子出面牵个线，就最好了。”
沈固忽然沉默地看着詹睿，猛地想起詹睿还不知道自己和蒋韩的关系，沈固心中有点纠结，和詹睿认识这么久了，俩人合作的也非常愉快，不跟他说一下好像有点说不过去，但是现在心态不一样了，总觉得说出口有点不好意思。
“怎么了？”詹睿看出了沈固欲言又止，以为他有什么难处，或是不敢麻烦蒋韩，毕竟在他看来，蒋韩和沈固属于投资关系，沈固畏惧蒋韩也比较说得过去，他补充道：“没关系，我和蒋韩是大学同学。”
詹睿的话让沈固下定决心告诉他，免得越拖越久，更不好开口了，他清了清嗓子，“那什么，詹睿啊，我跟你说件事……就是我跟蒋韩是……”
“？？？”詹睿疑惑地看过去。
“是婚配关系。”沈固终于艰难地说了出来。
“！！！”詹睿猛地瞪大眼睛，他还不相信自己的听到的，“是什么？”
一旦说出来，也就没什么了，“是婚配关系。”
“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公司建立之前。”说完，又怕有损詹睿和蒋韩的关系，忙解释道：“你知道，是系统选出来的，一开始我俩都没太上心，所以才没跟你说。”
詹睿果然敏锐，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那你俩现在上心了？”
沈固的脸噌的一声红了。
詹睿呼地吐出一口气，看着沈固，阴阳怪气地说：“那么《冷酷总裁爱上我》里，你就是那个婚配人原型了？”结合着这部小说对现实的“高还原”，他又问：“你和姚蔓是朋友？”
沈固没想到他忽然提到这个，楞了一下，接着怪异地点点头，“估摸着是我，朋友谈不上，我俩是一个孤儿院出来的。”
詹睿并不知道沈固出身，听他提到孤儿院，心中生出些许恻隐之心，也就不气了，不过转移了目标，咬牙切齿道：“蒋韩那小子，枉我俩还是同学，就一点风声都不透露，既然你是他婚配人，那么你就跟他说吧，蒋老子看在‘儿媳’的面子上，也该出面牵个线了。”
“瞎说什么啊，只是试婚阶段。”
詹睿耸耸肩，不置可否。
晚上，回到家，俩人像平常那样吃了饭，沈固却有点心不在焉，虽然他承认现在和蒋韩萌生出了一点好感，但本能的还是不愿意麻烦别人，尤其这是要通过蒋老子的人情关系，而且不单单是靠蒋韩。
“怎么了？”蒋韩端着碗，喝了口汤。
沈固想明天再试试能不能联系到警局负责人，他觉得如果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这又是有利于警局形象的事，对方应该不会拒绝，于是暂时不打算麻烦蒋韩，他摇了摇头，“没事。”
蒋韩挑了挑眉，“没事要跟我说？”
“恩？”沈固心中有些狐疑，手里还握着筷子，看了过去。
蒋韩叹了口气，将碗放下，有一下没一下摩挲着碗沿，“今天詹睿给我发通讯了。”
沈固见蒋韩还是一副八风不动的表情，一时也猜不透他怎么想的，又想今天跟詹睿说出了自己和蒋韩关系，是不是太草率，也不知道蒋韩愿不愿意公布俩人关系，他心里忽然有点沉甸甸的，闷闷开口，“我看詹睿还不知道咱俩关系，我把他当朋友，正好他又提到你，就顺便告诉他了。”
蒋韩眉毛随着沈固的话一点点隆起，等他说完，忽然沉声问：“你觉得我不愿意公开咱俩的关系？”
沈固没点头也没摇头。
蒋韩心里有点急，见沈固小心翼翼地像是解释，一个人生起了闷气，原本摩挲的动作不知何时变成了用指甲去剐蹭，“你觉得咱俩现在是什么关系？”
沈固试探地问：“试婚关系？”
蒋韩抿了下嘴，“那么以后呢？”
沈固这次说不出来了，实在不知蒋韩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蒋韩见他不答，立刻沉了脸，好半天咬牙挤了一句，“你就没想过和我结婚？”
沈固张着嘴，愣愣地看着他。
蒋韩把沈固的反应当成了默认，猛地自椅子上站起来，越过沈固，回房间了。
沈固将视线落在桌子另一边被推远的椅子，才意识到蒋韩生气了。
46.突飞猛进
直到蒋韩问出那句“你就没想过和我结婚”，沈固才明白蒋韩之前的态度，八成并不是不愿意曝光两个人的关系？
说实话，沈固真还没想到结婚的事，总觉得结婚离他还很遥远，尤其还是和个男人，虽然理智上是接受了新水星这个设定，可情感上还是有点懵懵懂懂，之前也是处于逃避状态。
他也没心思吃饭了，丢开筷子，先是在椅子上坐了会，然后起来怏怏走到蒋韩门外，从左走到右，又从右走到左，正犹豫要不要进去，面前的门猛地被拉开，蒋韩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眼前，随之而来的是他身上独有的气味，像是一张大网，给沈固整个人笼罩住了。
沈固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他还没有准备好就结婚的问题说点什么，他硬着头皮抬起头，无措地望过去，这一看，吓了他一跳，蒋韩不比他好多少，眼神幽暗，嘴巴开开合合，似乎也想说些什么，半天，沉声说：“抱歉。”
沈固愕然，他从没看过蒋韩这样，有种预感让他知道那句“抱歉”是指发脾气的事，沈固想起蒋韩上学时那段无疾而终的初恋，整个心都软了，同时又有些自责，他早该知道蒋韩性格认真，自从俩人交心以来，对方一直很努力地维持俩人关系，他刚从怎么会误会蒋韩呢？
“该说抱歉的是我，我见詹睿一直不知道咱俩的关系，才以为你不想说。”一旦想通了，心里话很容易就说出来了。
蒋韩知道沈固没有完全接受他，所以觉得昭告俩人关系就有点心虚，没想到最后反而因此被误会，他用指控的眼神望着沈固，在沈固看来，竟有一点委屈意味，“那你想过结婚吗？”
沈固搔了搔头，“不是你的关系，而是我没想过结婚这件事。”
蒋韩知道沈固一门心思扑在地球娱乐上，俩人说话也多是围绕着彼此工作，他忽然有些郁闷，微妙地理解了父亲的心情。
“我觉得咱俩顺其自然就好，我跟你在一起觉得很轻松，也许处着处着就生出想结婚的心情了。”沈固认真地说。
蒋韩听了，面色稍缓，点了点头，上前一步将沈固搂在怀里。
沈固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措手不及，过了一会，他身体慢慢放松，双手也回搂了过去，浑身像是有股热流脉脉流过。
等俩人分开，重新坐回沙发上，沈固脸上有点红，但同时，俩人的关系不知不觉又迈近了一步，这从沈固不在无时无刻挺着背脊，而是随意地靠在沙发背上就看得出来。
蒋韩抓着沈固的手，无意识地纠缠着手指，时不时地勾一勾，敲一敲，“詹睿今天给我发来通讯，你告诉他咱俩关系，我很高兴。”
沈固再次怪自己没眼力价，明明今天蒋韩回来时，眉目舒展，带着浅浅笑意，偏偏自己一通瞎说，生生搅了他的好心情，沈固仰起头，咧着嘴跟着笑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