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清云长叹了一声：“说得也是。你说你还得回去谈生意，那啥时候走啊？”
“我明天回堡子一趟，先跟大舅说说养殖场的安排，然后就回去了。不过妈，儿子我在那边吃不好喝不好，就想您老人家的爱心汤了。晚上咱吃牛肉炖土豆吧。老馋了。”
王清云笑了。这干儿子虽说是带个干字，可她怎么觉得怎觉得怎么跟亲的一样似的。“行。你也去躺会儿吧。还有凡凡和小傲，你俩也洗个澡，睡一会儿，然后下来吃饭。”
在刘家，牛肉炖土豆自动会被理解成用罐头厂的牛肉罐头炖土豆。
金昌和张志凡一样就好这一口，就着牛肉吃着王清云蒸的大馒头，吃得他就快到嗓子眼儿了都舍不得停口。
刘英半个月没看到儿子，紧着给两个孩子夹菜。问起贺羊那边吃的好不好，张志凡这话匣子就打开了。“妈，姥姥。我们去他们那边的夜市吃小吃。那羊肉的吃法多去了。我记了好几样，都是咱这边也能做出来当熟食卖的。我觉得咱家可以增加一下品种。现在一点儿都没有羊肉制品呢。”
刘英道：“就增加种类倒也不是不行。可咱家连店里到小院儿那边已经很忙了。再加种类怕是忙不过来。”
张志凡知道娘亲大人在做生意上还是很保守的，所以他劝说着：“咱们可以先试着来啊。妈我跟你说，我跟郝爷爷和郝爷爷的邻居们打听了好多好多用羊肉可以做的菜色。我都激动得想开一家全羊菜馆了。您看，咱家现在可是有注册商标和正经加工厂的品牌货，将来早晚有一天是要扩大经营面积的啊。我可是想让咱家店跟梁记馄饨一样开分店的。”
知道儿子从小就主意多，可刘英却没料到儿子还有这么多跟生意有关的想法。可仔细想想也是，这小子哪一次的意见或者是自做主张的行为都带来了极好的后续效益。就比如那真空包装机，一开始她们娘儿几个的想法就是能把机器钱赚回来就不错了。可真的运用到了销售上，各种好处就出现了。尤其是当那次被人陷害之后，工商局出面给他们道歉，附近的人都知道他们珍味副食店不但是有自己的小型加工厂，并有卫生许可证和检疫合格证。连工人都是有体检证书的。而且珍味已经注册了商标。可以说这就跟档次挂上了勾。真就有不少人出去送礼带到外地什么的当特产了。这样一来的结果就是店里的销量越来越大，又一次到了忙不过来的时候了。可她心里总还是有不少担心的。“梁记馄饨那是百年老店。你梁大哥也是学什么企业管理的，咱跟他们不一样。”
张志凡一拍胸脯：“当然不一样。我将来肯定比梁大哥厉害多了。再说了。咱家要是一直供不应求的话，看着是火爆，但久了就会流失客户。而且一直小作坊似的，妈，你觉得跟其他熟食店一样能有更大发展么？”
刘英不知道怎么接话了。因为她从来不觉得跟其他熟食店一样有什么不好。现在店里的生意比一开始自己只是周日帮忙的时候已经好得太多了。旺季的时候还有节假日每天的纯利润就能有几百。这对她来说已经是富有和大赚的象征了。可儿子说得似乎比她想得要更大发得多。不是不向往，而是她从来没往哪方面想过。
金昌这时候就到了发挥作用的时候了：“英子，我觉得凡凡说得太对了。既然要做，咱们为什么不做到最好？”
王清云开口：“做大当然是好。可万一咱们做大了，买的人又跟不上了呢？到时候不是赔大发了。你们看罐头厂，原来多红火的生意，现在也不行了。已经有三分之一的工人下岗了。我看这厂子最后也得黄。咱也不是不想做大做好，可那也不是说说就算了的事儿。”
说到罐头厂，张志凡突然灵机一动。
上辈子罐头厂的倒闭应该也是在这几年，具体时间他倒是记得不是太清楚了。除了分批工人下岗之外，最后将厂子卖给了一家企业，做的也是熟食制品，不过不是肉类罐头，而是各种香肠。那么大的一家厂子，那得卖多少香肠才能赚会本钱来？而且当时还有不少罐头厂的员工拉着横幅在厂子门口示威什么的。那意思是这家香肠厂在买罐头厂的时候，跟罐头厂的厂长什么的有猫腻。吞了他们工人应得的利益。总之最后这件事应该是不了了之，又或者是赔了那些工人钱，那些张志凡就不知道了。反正最后那香肠厂只干了不到三年就又黄铺了，厂房所在地又闲置了三年，才被一家房地产开发商看重，买下来盖成了住宅小区。
张志凡不能说罐头厂是块肥肉。即便上辈子卖厂子的时候真的有猫腻，估计也是人家买卖双方有关系。他是摸不着的。但他却觉得自家完全可以先一步拿下罐头厂。上辈子各种大品牌熟食制品在超市上架之后的价格节节攀升。其实各种口味的香肠在超市的销量都很可观，但要是成立肉制品加工厂的话，以自家可以用的原材料，就算没有配方也能在将来的市场上占有一席之地。而在最近这几年，有罐头厂的大部分设备也就足够应付了。这要比买一块新地方，重新盖厂房请技术工人和买设备要合适得多。
不管是任何行业，都是早入早发财。张志凡只要一想到将来自家的“珍味”熟食能够摆放在全国各大超市的柜台上，甚至是成为本市乃至于本省地特色产品。他整个人都跟打了鸡血似的。不过他还知道这件事不能说。现在再请人帮忙和增加几种新商品妈和姥姥都要考虑一下。这要是说收购罐头厂，还要养活那么多工人，再把俩人给吓坏，以后就能难办了。
吃完饭之后，张志凡拉住金昌开始跟他吧啦自己的构思和对未来的前景展望。
金昌不知道后来如何，但就他自己的想法来收也是十分赞同张志凡的。但那也是因为他现在能掌控的钱财很多，又是帮忙郝兵买过服装厂。所以对小师娘说买下罐头厂的事他不觉得有什么难办。“那这么说的话，这件事咱们得及早去联系才好。不然等那个什么香肠厂的人跟罐头厂的头头勾搭上了，咱们再想插手就很被动了。”
张志凡用力点头：“对的对的。我现在真是郁闷为什么还不快点儿长大，唉！不然我自己就去跑这些事情了。不过现在还是得麻烦你才行啊。”
金昌笑道：“这也没什么。不过事情也还没那么急。我会找关系帮忙留意一下。毕竟罐头厂现在还坚持得下去。咱们现在得先把养殖场搞定。但我琢磨着，如果是要做成肉制品加工厂，将来走得更远做得更大，咱们得从现在一切价格都在可控范围内做准备。”
张志凡不理解：“你是啥意思？”
金昌回答：“我的意思是继续承包土地，做养殖场。如果只是按照之前设想的养殖场规模，充其量可以供应凌景市的菜市场和咱家副食店。而咱们要想保证让肉制品加工厂出来的肉制品无论是口味还是质量上都没有问题的话，肯定是自家养殖出来的牲畜肉更放心。你也说过，将来农村的地和山林咱们都不能去承包了。就算是我现在去转农村户口，那也有些麻烦吧？而且地的价格肯定越来越贵。”
张志凡嘴巴长得老大：“天呐！这几年你的商业头脑蹭蹭地往上涨啊！说得太对了！”说到这里他扭头看向白傲：“诶我再买两套金镶玉的首饰吧。现在的价格应该能比之前高得多。”
白傲看着小媳妇儿和徒弟说得情绪激昂，就跟看到加工厂和一片片农田都归到自己名下似的兴奋着。他有点儿无语。毕竟不是特别能体会到人对事业甚至是金钱的执着程度。可从两个人身上感觉到的气息，却让他觉得很舒服。“行。这次应该能有渠道把这些东西买得更高一些。”头阵子跟舅舅通电话，好像听他说起现在国外有的拍卖会对天朝的古物非常有兴趣。尤其金饰又是保值的东西，上面又有玉石镶嵌，就手工开说他们手里剩下那些比之前卖掉的要好得多。理论上两套百万可能不是问题。
第119章：打架斗殴
开学的日子很快就到了。张志凡和白傲这下上学方便了，出了家门就是校门，踩着点儿上学绝对没有问题。不过这也有一个坏处，那就是他们的班主任也是珍味副食店的长期老客户，别说是班主任，科任老师甚至是教导处主任和校长都跟刘家娘儿仨熟悉了，当然也见过白傲和张志凡不少次。这一次两个小的成了他们的学生，那除了关照之外，更多的就是关注了。要不是俩人都是学习杠杠地，压力还真是大。至少二蛋小九和小三都对他们俩表现出了同情。
老平房那片拆迁的房子已经下来了。算起来日子的确不短，可质量真心不错。原来的老邻居都还是回到原来那片住。刘家要的三户，金昌自己买了一户，白傲那还有两户，再有郝兵买的两户。这幸亏都不是在同一栋楼，否则就跟包圆似的了。
郝兵和刘素是在开学后半个月才回来的。王清云和刘英详细地打听了一下黄家后来的事情如何，得知郝亮和黄玉芬都决定搬到凌景市来住，现在在处理黄大龙留下来的财产。至于郝兵的两个姐姐丈夫家都在贺羊市，加上两家的孩子都在升学关键期，所以没有搬家的打算。
说一点儿私心没有那是不可能的。王清云毕竟还是要想得多一些。虽然她们是看中郝兵的人而不是公婆不在身边和没有妯娌需要相处。但突然之间有了这么大改变。有些话她还是想问问的。
虽然王清云问得很委婉，但郝兵还是听明白了。倒是不觉得丈母娘问得不对，反倒是因为在家的事情觉得有些愧对刘家。“妈，我爸妈肯定是要去赵家堡子住的。他们也习惯乡下的地方，不过我还是会在城里给他们备一处房子。至于我弟和弟妹这个他们自己会决定住哪儿。也不用我这个当大哥的操心。不过他们应该会去实验中学附近买房子。毕竟到时候是一中的学区，小泰将来上学什么的能更方便一些。”
王清云点头：“其实你也不用再给你爸妈买了，你不是买了两户吗？就收拾出来给他们住呗。楼上楼下互相照应着也方便。到时候都离得近，年节的一起块儿过也热闹。”
郝兵太了解刘家人的随和和善良，不过丈母娘这么为自己着想，当女婿的哪有不感动的。“妈您放心，我绝对会全心全意对刘素的。对了，我爸妈说下个月先过来跟您商量结婚的日子和酒席啥的。这几天您也得帮忙参谋参谋新房怎么收拾。”
说到关于婚事的，王清云那叫一个上心。“成。你们俩也忙，我现在带着红红也没大事儿做。回去给你们看看也行。”
开学之后的第二个月，张志凡和白傲所在的初一一班来了一个学生。不是外校的，而是从四班调过来的。这个学生一进来，张志凡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林江？！”
说到林江，张志凡一直比较遗憾。虽然这辈子他们也让白傲买了上辈子的那两户房子。可金昌和大花都给他们去打听过。那附近并没有住进一家姓林的。一度让张志凡以为是自己重生这只蝴蝶，把上辈子唯一的死党给扇得不知道去啥地方了。没想到居然会出现在他们这班！
林江的个头跟白傲几乎一般高。所以他坐到了白傲右手边挨着过道的位置，张志凡因为个子不如他们，坐的是倒数第三排。所以当张志凡同学发现林江比自己高那么多之后，心里的不平衡又出现了。‘白傲白傲！这太坑修真者了！上辈子初一的时候，林江明明跟我一边儿高！这辈子他怎么能偷偷长个？’
白傲有点儿无语：‘你纠结这个干吗？姥姥不是说，你的个头都是心眼儿压的。’
张志凡牙疼：‘站着说话不要腰疼！不过林江怎么也到九中了？真是太神奇了。’
白傲回道：‘所谓缘分天定。缘分这两个字可不是爱情的专享。上辈子你会认识的人，这辈子就算错开时间和地点，该认识的还是会认识。只是因缘际遇不同了，最后的结果也会千差万别。你要是还想跟林江做好哥们儿，就要重新好好经营。’
‘那倒是。不过只要人还能遇上我就放心了。我就怕我重生之后，在这个虚罗界把他给弄没了。’
没有几天，张志凡就跟林江混熟了。应该说是林江跟白傲张志凡还有二蛋他们这一群秃小子们混熟了。等到大家嘻嘻哈哈聊天的时候张志凡才知道。原来林江他们家那边搬迁之后正好就买了他们家房子搬迁那个地方，所以才会上九中。而这也表示，林家将会跟这几家一样做邻居。这对几个小伙伴儿来说，可是没有再好的事情了。
而因为他们的小团体又多了一个人，下课放学的时候他们总是一起行动，中间还会夹个李梅华。这让李梅华在女生在中的地位有一点儿尴尬。
李梅华如今的身高已经隐隐有比二蛋还猛的趋势了。女孩子的发育都比较早，要不是关系处得太近，又有很多原因李梅华没有同性的同龄朋友。所以她也习惯了跟这些竹马一起行动。这让很多女生羡慕不已。旁人就算了，白傲和张志凡实在是太亮眼了。尤其是白傲，他的身份实际上并不是个秘密。而且白傲学习好，模样更是没得说，个头高，球也打得好。几乎就是女生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形象。
可也正因为白傲他们几个都很出色，所以也有一些女生开始背地里说李梅华的坏话。无疑是不学好，整天能跟一群男生玩之类。原本张志凡他们这些小男生根本不留有细心留意到这些，但架不住总有几个脑袋有问题的人喜欢高调的跟人唱反调。期中考试，白傲和张志凡并列第一，李梅华孩子考了全班第二十之后。班上考了第二名那个女生就指桑骂槐地嘲讽了李梅华几句。
其实对于这种事李梅华早就习惯了。虽然初一的学生从根本上的思想就跟六年级的小学生有了差距。真正知道了那男女到底有什么区别，也明白了喜欢和爱慕的差距。但她却不会为了被人的几句话就疏远最好的朋友和恩人。
也正是因为李梅华这什么都不争的样子，张志凡又不乐意了。这真是好不容易跟那个王苗苗不是一个班了，怎么又多出来一个苏华？妈蛋为啥都跟我家闺女过不去呢！可还没等张志凡开口。林江先忍不住了：“有些人说这些话之前，怎么不瞧瞧自己跟第一名到底差距了多少分呢？真是可笑了。到底是谁不自爱了？又是怎么个不自爱法？说出来大家听听你每天脑袋里都在幻想一些什么。小品里不都有那句‘放屁瞅别人’吗？我怎么觉得有些人是羡慕得不得了，于是脑补出不自爱的呢！”
张志凡毫不吝啬地直接给了林江一个大拇指。真是必须要点赞的行为。虽然太没风度，挤兑一个小姑娘活该没吕盆友。不过没关系啊。他们这个年纪也不能有那玩意儿。距离身份证还有两年呢，这之前都可以当小孩纸一样挥霍用词精准度啊！真是想想都要得瑟。
苏华被林江这么一吼，立刻就被气哭了。不少男生因此对林江特别不满。当时就有几个要起来打架的。
白傲瞄到了苏华擦拭眼泪时眼里的那一抹算计和怨恨，于是对又出现了一个类似王苗苗的女生无语至极，当然也很厌烦。眼看着林江和几个人要打起来。马上可就要上课了，白傲相信媳妇儿绝对不会愿意让林江去教导处听训。所以他用力地拍了下桌子。“闹什么？！想打放学后一起打！马上上课，不想上就出去！”
白傲的话那是相当好使的。不光是因为他当了这个被张志凡嘲笑了一个多月的班长。也因为白傲的家世背景是这些普通人家的孩子所怵头的。加上白傲平日里就一副冷飕飕的样子，只跟张志凡他们几个和颜悦色，对这样高冷范儿，很多人还是很买账的。
不过初中的少年们最不缺的就是中二。任你爹有多大的官，在小爷眼里看不起就是看不起。于是有人跟白傲叫号：“拽什么啊！不就是家里有钱有势吗？又不是你挣来的，靠爹也不嫌寒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