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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岸沙华昨日寒 上——by十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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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锦歌感受着他带给自己的温度,“墨,以后每年我们都来这可好?”

“好,每年都来。”宸墨寒从不会拒绝凤锦歌。

一旁,祁郢玄正和凤舞袖在向谭瀚舟告别,“大哥,待我们有空再来看你。”祁郢玄揽着妻子的肩。

“大哥,再会,你要好好保重身体。”凤舞袖握住他的手,“袖儿……,”

“傻丫头,大哥会等你回家的。凡事小心。”谭瀚舟摸摸她的头。

祁月笑拉过马车,“舅舅,我们先走了。”

“舅舅保重。”宸墨寒见谭瀚舟一脸忧伤,拍了拍凤锦歌。

凤锦歌上前,“舅舅,我们很快就会来看您的。您别难过,不然锦歌就不舍得走了。”

谭瀚舟朗声笑道,“好,舅舅不难过。乖锦歌。”

“锦歌……,”谭南奚有些踌躇的喊着,这几日少有机会和他谈话。只是远远的看着他,想到他要离去,心中满是说不出的滋味。

凤锦歌退到宸墨寒身边,唇边的笑意很淡,让人不觉热情也不至失礼,“南奚表哥保重。”

谭南奚颔首没再说什么。

车内,“我说你犯得着吃味吗?”祁月笑挪揄宸墨寒。

“我有吃味吗?”宸墨寒扬眉看着他。

“啧啧,快赶上那日小家伙买的寒梅了。”祁月笑盖好凤锦歌身上的被子。

宸墨寒嘴边挂起笑,看着睡得正香的凤锦歌,意味不言而喻。

第五十二章: 我只在乎凤锦歌

木芜城,烟柳阁。

“舞儿?”凤圣汐一脸讶异的看着风韵更甚从前的凤舞袖,强忍着心中的情意。

“圣汐哥,好久不见。”凤舞袖是感激这人的,她过继过去时几乎所有人对自己都十分冷漠,可是这人待她从来就好,从不让自己受一点委屈。

凤圣汐本想像儿时那样拥住她,但想起她不再是当年那个凤舞袖,自己也不是当时的凤圣汐了,心里暗叹一口气。“舞儿的孩子都那么大了啊。”

“嗯。我记得圣汐哥的女儿要有十岁了吧?”

“是啊,可惜她和她母亲回老家探亲去了,不然你就能见到了。”

“没事,以后会有机会的。”

祁郢玄抱拳一笑,“郢玄今日来是特地感谢凤大哥的,若不是您,恐怕锦儿不能留在我们身边。郢玄在此谢过。”

“郢玄多礼了,那是舞儿的孩子,我怎能不帮。”凤圣汐记得她明媚的笑着说要嫁给祁郢玄。为了她的笑,凤圣汐拼命当上阁主,帮她出烟柳阁。在她的哀求下,与烟柳阁的长老吵得不可开交,凤锦歌才得以留在彼岸。见她幸福,自己也值了。“今日留在这歇一晚吧。”

祁郢玄本想开口拒绝,凤舞袖就开口道,“那就叨扰圣汐哥了。”

房间内。

“小舞,为何要留下来?”祁郢玄疑问道,他并不会疑到凤圣汐身上,因为他知那人对小舞有意,可自己的妻子却从不知道。

“这几日都在赶路,阿郢也不为孩子们想想吗?”凤舞袖抱着他的手臂,瘪着嘴,“若阿郢不愿,我这就去向圣汐哥请辞。”

一把拉回凤舞袖,“是我疏忽了,小舞莫气。”

回抱住祁郢玄,凤舞袖苦涩的笑了。这人啊,一向不会怀疑自己,什么都向着自己,叫自己怎能不爱。

夜晚降临。

一个人影轻落到烟柳阁古院。凤舞袖的武功不亚于谭瀚舟,从小精通于布阵。不一会儿就进入到古院内门。

正在和祁郢玄下棋的凤圣汐刚要落子,一人急忙跑来,“阁主,不好了,您快去古院,二小姐她——,”

一听到凤舞袖,凤圣汐急忙赶过去,祁郢玄紧跟其后。本在回廊上聊天的三人看到祁郢玄一脸焦急的表情,也连忙跟过去。

刚到古院,祁郢玄双目染红,只见凤舞袖满身是血,被一人猛地一掌打飞,祁郢玄飞身接住脸色煞白的人,凤舞袖气若游丝的靠着他。

祁月笑杀气腾腾的正欲冲上去,宸墨寒也拔出剑,“笑儿,寒儿,住手。”本有所动作的两人停了下来。一息之间,祁郢玄来到刚才打凤舞袖一掌的人身后。

凤浩只觉背后一股寒气,银锋便已架在他脖子上。怎么可能?他堂堂烟柳阁的三长老,竟然连来人的一点气息都未察觉到。

冰冷入骨的声音让凤浩心中一颤,“你伤了她。”祁郢玄一字字开口。

就在凤浩以为自己已无活路时。“阿郢,回来……,”凤舞袖躺在凤锦歌怀里。

听到凤舞袖微弱的声音,祁郢玄立即收手来到她身旁,“小舞。”手上运功将内力输入她体内。

“四位长老这是何意?”凤圣汐双目怒睁。

从对祁郢玄武功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凤纥啸轻哼一声,“若不是她不懂规矩,擅闯古院,我们会对她出手吗?”

凤锦歌一身寒气,淡漠的嘲讽道,“四个人对一女子,懂规矩的倒是好大的能耐。”他们竟把娘伤成那个样子,真是该死。

“你——,”徐良恼羞成怒的指着凤锦歌。

“难道你们凤家人连一个孩子都不如吗?”祁月笑眼露寒芒。

凤予旭看向他们,“我承认我们欠缺考虑,可凤舞袖妄图盗走烟柳阁古院之物,罪不可恕。”

祁郢玄和祁月笑了然的看了她一眼。

“将凤舞袖之名从凤家家谱剔除,即刻离开烟柳阁。”凤圣汐开口道。

“阁主,擅闯古院者——,”

凤圣汐打断凤纥啸,“你还知道我是阁主啊。”四人一愣不再说话。

祁郢玄抱起凤舞袖,几人飞身离开烟柳阁。

客栈内。

“小舞,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没命?”祁郢玄担心的紧握住她的手,看见她受伤,心里一阵钝痛。

“对不起,阿郢,让你们担心了。”凤舞袖咳了几声。

“小舞,以后这事你不准插手,可知?”

看着他担心的样子,凤舞袖点头。

门外传来敲门声,祁月笑打开门,凤圣汐急忙走到床边,将一个瓷瓶递给祁郢玄,“快给她服下。”看见一脸苍白的凤舞袖,凤圣汐心中一痛,“对不起,舞儿,我……,”

“这不是你的错,圣汐哥不要责怪自己。”

“我这个阁主光有个名号,连惩治属下都不能。如今你受伤,我却……,”

凤舞袖摇头,“圣汐哥,这次是舞儿不对,受伤更与你无关。圣汐哥知道的,我从不稀罕这姓氏。圣汐哥已经保住我的命了。”

“是啊。凤舞袖也好,谭舞袖也罢,你活着就好。我不能久留,舞儿你好好养伤,郢玄,对不住了。保重。”深深的看了凤舞袖一眼,转身。

“圣汐哥,谢谢。”谢谢你信我,谢谢你让我重新做回谭舞袖。

凤圣汐没有回答,走出了门外。舞儿,你可知我要的从不是谢谢。

凤锦歌还在气头上,“哥哥,娘好些了吗?”

“嗯,气色恢复了许多,别再担心了。”祁月笑很自责,若自己没告诉娘事情的前后便好了。

祁郢玄走到门外,心知两个儿子的性格,“笑儿,爹知道你明白的,别把错往自己身上揽,若要说起来,爹还是共犯呢。”

祁月笑不想他多担心,“爹,我知道了。”

看着表情不快的凤锦歌,“怎么了?锦儿。”

“爹,我讨厌这名字。”凤锦歌想着娘受伤那一幕便气怒不已,是凤家人伤了娘。

“你名字可是你娘取的。”祁郢玄的话戳中他的死穴。

“我……,”凤锦歌语塞。

“你出生时,岸里的彼岸花盛开,我为你取名祁沙华。后来为补偿凤家,把你过继过去,你娘便改成了凤锦歌。她可是想了好几天呢。若锦儿执意要改,爹绝不会不同意。但要是你娘伤心的话……,”

“凤锦歌!”

“不改了?”

凤锦歌摇头。

祁郢玄唇边勾起一抹笑,“锦儿真乖。”摸摸他的脑袋后便出门去。

“小家伙,谁要爹那么宠娘呢。”祁月笑同情一笑,搭着他的肩膀,“认栽吧。我去看看娘。”

不到一刻钟,宸墨寒推开房门,“锦歌,外面只有打糕买了,你将就着吃吧。”

“你就为了给我买吃的,跑出去那么久?”一扫心中的不快,凤锦歌感动的接过,“真是……,”凤锦歌脸上出现笑意。

宸墨寒拥住他,“你笑了便好。”直到凤锦歌睡下,宸墨寒才离开。

“月,你没告诉玄叔和舞袖姨?”宸墨寒看着倚窗而立的祁月笑。

祁月笑眼神飘向窗外的夜景,“说了一半,有关你我的部分没说。墨寒,你真要这么做?”

“月,那日我便说了吧。碧落黄泉,我只在乎凤锦歌。”

第五十三章: 你不是还有更重要的事吗

三年后。

一名身着玄黑锦衣的男子坐在红木雕花椅上,墨发束在身后,半张银色面具遮住大半张脸庞,却依旧俊逸不凡,狭长深邃的双眸含着笑意。

月白长袍的少年站在他身前,凤目打量着四周,一手环胸一手支着下巴,叹道,“酆夜果然气派。”少年声音轻灵悦耳。

“锦儿是在嘲讽我不成?”宸墨寒挑眉,拿起桌上的一块糕点递向他。

凤锦歌朱唇轻启,咬住糕点,含糊着说,“我是实话实说。”喝下他递来的茶,“你好歹是这的主子,怎么也不多来这看看?”

“有事传信就好,省得麻烦。我已多年未来这了,若不是你吵着要来,我大概不会踏入这里一步。”宸墨寒支着脑袋,慵懒的看向凤锦歌。

“麻烦?”凤锦歌皱眉,却发现宸墨寒神情一变。

“主子。”月梧走进大厅,表情复杂的看着上座的男子。墨绿的眼依旧冰冷无情,如寒潭般深不见底,傲然迫人的气势让人难以接近,张狂却不露锋芒。唇边那抹若有似无的笑带着无尽的魅力,却也残忍,自己便是深陷其中了罢,“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月梧的话带着嗔怪。月梧一身青衫,妖媚的眉目中带着情意,使得蓝色氲着薄雾的眸中多了几分旖旎,红唇带笑,气质惑人。

凤锦歌从男子出现时,心情便不好,那人用那般柔情的眼神看着墨,自己心里发堵。

“月梧多虑了。”宸墨寒淡声道。

听出他话中的冷淡,叹气,果然还是同从前一般,话语中带着疏离。月梧魅惑一笑,“怎么?连道声谢都不行吗?”翩然坐到他身边。蓝色的眼就这样看着他的侧颜。

“多谢。”宸墨寒目不斜视的对上他的眼。

凤锦歌勾唇一笑,“夜……,”少年独特带着撒娇的声音让宸墨寒心中一颤。凤锦歌上前坐在他腿上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带着魅惑人心的笑容,靠在他的怀里。

月梧心里满是震惊,宸墨寒一向讨厌别人近身,更别说是赖在他身上。

“怎么?可是无聊了?”宸墨寒抚着他的发,温柔宠溺的语气。

月梧愣在原地。

凤锦歌抬头拉下他的脖子,旁若无人的吻上带笑的薄唇,一番深吻后,凤锦歌喘息着靠在他的肩头,“我们回去可好?”

宸墨寒岂会看不出他的心思,“好。”

心中心绪百转的月梧开口,“主子,你才刚……,”

宸墨寒敛去笑意,冷眼一扫,“月梧,别忘了规矩。”慑人的气势转眼布满整个大厅。

月梧被他的狠厉之色吓住,急忙曲身行礼,“属下多言了,望主子饶恕。”

“墨夜山庄就麻烦你打理了,月梧。”音落,宸墨寒抱起凤锦歌已离去。

月梧苦笑,怕是再也不会回来了吧。那个少年……,也罢,能在他手下为他做事便已知足,断了不该的念想也好。

“墨,下次别和其他人那么近。”凤锦歌血红的眸子带着不满,他不喜欢别人用那种眼神看着墨。

“好,那锦儿呢?”宸墨寒心里暗喜,这小家伙大概是吃味了吧。

“锦儿可不是墨,那么能拈花惹草。”凤锦歌轻跳下他的怀抱,“若我下次看到墨和别人如此,我断不会轻饶。”说着,葱白的手指摸上腰间。

宸墨寒将他要抽出的银锋按回腰间,“锦儿是要拿我送你的望月对付我不成?”没想到锦儿的醋劲那么大。见他沉下来的小脸,“生气了?”

“给我喝酒就不气了。”每次见哥哥他们几人把酒言欢时,嗅着那酒香自己就馋了。可这人偏偏不许。

宸墨寒带着危险的气息看着他,“原来这半天都是为这一句啊?”

“我去找滠滠!”凤锦歌转身,嘴角带起一抹得意的笑。

“去酒肆。”宸墨寒投降,阿齐对锦儿的心意自己是再明白不过,要真让他去,也是自己找罪受。锦儿这是吃定他了。但是,“我陪你喝。”

凤锦歌回头拉住他的手,“墨,我们回家。”

就知道他担心自己,宸墨寒不禁露出笑,自己从来滴酒不沾,否则身上会起大片红疹。当年被玄叔灌酒后,身上的红疹足足让他难受了三天,锦儿为此和玄叔赌气的模样如今想起来还是很可爱。

突然,一只黑鹰在他们上空盘旋,“小黑!”凤锦歌开心的喊道,“是哥哥来信了吧?”

看过纸条后,宸墨寒将它握在手心,一张开手,随即化成粉末飘散在空中,“锦儿,月他明日要来风行城。”

“太好了。我们快回去吧。”想来已有一年没见着哥哥了,自去过烟柳阁后,爹因为有事在身,便把娘和自己安置在幽冥门,墨向爹娘请求后,自己便一直呆在墨身边,哥哥回了彼岸。仅有一次一家四口去了南江一趟,待了一年的时间。虽然时常去火焱城见娘并和她住一段时间,却很少见爹和哥哥。和爹见上了就是背功法,学心诀,自己都三年未回彼岸了。想着哥哥要来,心里欣喜所狂。

把凤锦歌抱上马,宸墨寒也翻身上去环住他的腰,“走了。”月要来,恐怕时间快到了。宸墨寒的表情异常冰冷与狠厉。

翌日。

凤锦歌坐在锦凤府的门槛上,宸墨寒站在他身后。从三年前回到风行城,宸墨寒便买下这座宅子与凤锦歌住下,很少回魇月宫,景绿荛和顾滠齐也不时来陪凤锦歌。

一阵马蹄声后,“小家伙,墨寒。”祁月笑下马抱住冲向自己的凤锦歌。“小家伙长高了啊。”见他已到自己肩膀处,感叹道。

“可是,我还没到墨的肩膀!”看了看身后笑得欠扁的人,凤锦歌一阵苦闷。

祁月笑失笑道,“那还早着呢。”

凤锦歌一阵气恼。

“是谁惹我家锦儿生气了?”低沉的嗓音响在他们身后,祁郢玄搂着凤舞袖,冲惊讶的凤锦歌眨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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