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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有难 下——by木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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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铭:“……”什么难得请客?这明明是有目的地坑人才对!

所有人落座,桌子是圆桌,萧铭左手边是叶孤城,右手边是何婷,为此叶孤城的皱起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何婷另外一边是唐秋岚,再过去就是季向阳了。落座后,几人随意地闲扯了几句,事先点好的菜就陆陆续续上齐了。

叶孤城和季向阳都不喝酒,唐秋岚和何婷作为女生,在这种场合也不适合喝醉,所以季向阳点了饮料。季向阳刚帮众人倒完饮料,本以为自家表姐肯定要开始活跃了,不想率先开口的却是完全没有预想过的,从见到时就没怎么开口说话,给人很沉默矜持感觉的唐秋岚。

“萧导现在有喜欢的人吗?”唐秋岚问得很直接和大胆,把已对唐秋岚有既定印象的季向阳,惊得差点洒了自己杯子里的饮料。

季向阳确实是找萧铭和叶孤城来做挡箭牌的,这两人不管是吸引他表姐的注意力,还是吸引了唐秋岚的注意力,他都是乐意见到的。不过在他的设想中,会吸引唐秋岚注意的多半是叶孤城了,比较那张脸对女性吸引力绝对不是一般二般的。但现在形式却完全出乎了季向阳的意料,唐秋岚这位大小姐居然冲着萧铭去了。

第五十七章

萧铭扭头,错愕地看着唐秋岚,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抬手指着自己疑惑道:“问我?”

“是。”唐秋岚毫不避讳地肯定道。

季向阳:尼玛!失策了!这唐秋岚就算不是冲着叶孤城去,不也该冲我来嘛!再不济也该继续高贵冷艳地当她的女神!冲着萧铭去算什么?尼玛!叶孤城的眼神好可怕!感觉他整个人都是刮西伯利亚的暴风雪了。无论萧铭回答有还是没有,都是不是事情的解决方法,除非萧铭能说喜欢的人是叶孤城,不然他今天就死定了。

何婷:萧铭喜欢的人还能有谁?不就是陈青学妹嘛!据说陈青过世后,萧铭还揍了在陈青的灵堂出言不逊沈修远揍去医院躺了一星期,为了陈青学妹,萧铭连好兄弟也能不留面子的下狠手,之后也一直没谈女朋友,虽然萧铭没有说是为了陈青,但事实是不需要说出来的!一旦说出来就是揭人伤疤了!

季向阳和何婷两姐弟在内心如同黄河奔腾般的一番活动后,两姐弟同时开口,想要制止唐秋岚,“等等!”

“我有喜欢的人了。”与季向阳和何婷两姐弟的制止声一起响起的是萧铭坦白的回答。

季向阳:“……”

何婷:“……”

在萧铭回答完之后,餐桌上陷入一段诡异的沉默。良久,唐秋岚唐大小姐才缓缓开口道:“可以说说你喜欢的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

“啊?”萧铭怔愣地看了一会唐秋岚,终于明白过来这位大小姐是什么意思了。下意识地去看坐在自己身旁的叶孤城,有些担心他的反应。

看到在自己面前,他人对萧铭表达好感,这自然是不会是叶孤城感到心情愉悦的事情。但叶孤城脸上看起来很平静,从他毫无表情的脸上,一般人是看不出他的情绪的。但是萧铭不是一般人,他是跟叶孤城在一个屋檐下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而且在发现对叶孤城真正的心情后,对叶孤城也很是关注。所以,尽管叶孤城在外人面前尽量地保持着平静的表面,但是萧铭还是从他嘴角那绷紧冷硬的弧线,看出了他很不高兴。

叶孤城因为唐秋岚的话很不高兴,萧铭稍稍有些心虚,但伴随着心虚又有些莫名其妙的高兴。不过在他嘴角还没来得及扬起,就看到叶孤城夹了一颗蒜瓣放在他面前的碟子上,然后是第二颗,第三颗……

萧铭:“……”干嘛给他夹蒜瓣?他一点也不喜欢蒜瓣啊!

“咳!”坐在萧铭另一边的何婷轻咳了一声,朝着有继续追问倾向的唐秋岚悄悄摆了摆手,略带抱歉地对萧铭道,“抱歉,萧导,秋岚不是有意让你想起过去不开心的事……”

“嗯?什么过去不开心的事情?”萧铭的注意力从叶孤城夹给他的蒜瓣上转开,扭头看着何婷,茫然地问道。

“就是关于你喜欢的人……”何婷含糊地提示道。

萧铭:“我喜欢的人怎么了?和我过去不开心事有什么关系?”叶孤城和他过去没什么关系吧?

何婷见萧铭的表情一点也不像是故意装作没猜出来的模样,心底不禁升起些许疑惑,迟疑了一会,直接道:“你喜欢的人……陈青已经过世,让你想起这事……”

“我喜欢的人?陈青?”萧铭面色古怪地看着何婷。

叶孤城给萧铭夹蒜瓣的动作一顿,停下了动作,脸色顿时阴沉了下去。他差点忘记了,那个叫做陈青的已故情敌。叶孤城看不到萧铭的脸,不知道此刻他脸上什么神情,但想到之前萧铭带他一起去墓地那天,他跟徐翰文起冲突时,徐翰文就提到过萧铭喜欢陈青,然后……他看到了萧铭与平时截然不同的冷硬姿态。

萧铭……他……对那个女人……

“谁告诉你我深爱的人是陈青的?”

萧铭的疑惑的问话,让在场四人的目光齐刷刷地全部集中在他身上。

“难道不是?”何婷疑惑地问道,“我记得当时学校里很多人都知道,不然我也不会知道?”

“……”当时学校很多人都知道他喜欢陈青?为什么他自己不知道?“所以……你们就是因为大家都那么说,于是得出了我喜欢陈青的结论?”

“唔,我记得你当年为了陈青,把给陈青送情书的那位优等生少爷揍得半死……”季向阳含糊了一句,偷偷扫了一眼叶孤城。

当年揍了给陈青送情书的优等生?萧铭想了想,随后恍然道:“好像确实有那么回事……”

季向阳:“不是好像,是真的有。”

“不过,揍那家伙不是因为他给陈青送情书。”萧铭又道。

季向阳:“那是为什么?”

萧铭:“因为那家伙不肯借我笔记,害我期末差点挂科。”

季向阳:“……”

何婷:“……”

唐秋岚:“……”

叶孤城:“什么是挂科?”

萧铭:“就是考试不及格什么的……”

萧铭在那边给叶孤城解释“挂科”是什么,剩下三人装出一副集体失忆的模样,仿佛没听说某人因为借不到笔记直接揍人的传奇故事。

“所以你没有喜欢过陈青?”叶孤城低声问道。

“没有。”萧铭摇头。

“那你在陈青的灵堂上,为了陈青揍了沈修远的事呢?也是谣言有误?”见萧铭并不忌讳提起陈青的死,何婷索性也不扭捏了,好奇对另一段传言提出了疑问。

听到这个问题,萧铭一愣之后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道:“那个啊……我是为陈青揍的沈修远,但原因也不是因为我喜欢陈青……”

具体的原因萧铭没有说下去,何婷也只是随口一问,并不是非要得到答案的。至于唐秋岚她确实是对萧铭有些好感,但在萧铭回答自己有喜欢的人了之后,她也就放弃了,后面会问他喜欢的人是个什么样的人,也不过是一个随意的话题延续。

之后的时间,包房内终于没有了起初那种相亲的氛围。失了原本的目的,只是几个朋友聚餐,气氛也就轻松随意起来了。

吃晚饭,何婷由经纪人开车接回住处,季向阳负责送对他完全没有意思的唐秋岚回去,而萧铭和叶孤城一起回家。

这个时间天色已经完全黑了,萧铭和叶孤城沿着被路灯照亮的人行道,朝着前面车站慢慢走去。这里有直达萧铭住处的公交,所以萧铭打算坐公交回去。

公交车站的人不多,萧铭跟等车的那些人一样,站在车站,看着车子会来的方向,叶孤城则是站在他身边,沉默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萧铭回头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叶孤城那副神情,随口问道:“你在想什么呢?”

“想你方才在席间说的话。”

萧铭一怔,露出意外的表情:“刚才我有说什么让你那么在意的事情吗?是关于我在陈青灵堂上揍沈修远的原因?唔,这个不方便说给外人听,不过私下说给你听听也没什么关系。”

“我跟沈修远、陈青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这个我之前就告诉过你的吧……”萧铭仰着头,看着星辰寥落的星空缓缓说道,“然后陈青喜欢上了沈修远,但陈青没有告诉沈修远,她也不打算告诉沈修远,因为她身体不好,她知道自己活不久……可是,喜欢这种事情是没办法控制的,就算不说,时间久了,总会被发现的。为了不被发现,陈青跟沈修远说,我喜欢她,她其实也喜欢,但不能告诉我,只能装作喜欢的是沈修远。”

叶孤城蹙眉:“沈修远不像是一个那么好骗的人。”

萧铭点头道:“是啊……沈修远是一个敏锐的人,但他对身边的人却完全没有防备,所以陈青认真地那么跟他说了,他也就信了……直到最后他都没有丝毫怀疑。我在陈青的灵堂上揍他,是我为陈青感到憋屈……不过我也只能揍他,但不能告诉他陈青的谎言,因为沈修远同样是我重视的人。”

萧铭吐了口气,回头看向叶孤城,“好了,故事说完了,你也别纠结地继续想了,我对陈青就像对自己的亲妹妹一样,没其他多余的感情。这样你应该没有其他问题了吧?”

“我还有一个问题?”叶孤城垂眸,眸色暗沉地对上萧铭的视线。

萧铭被叶孤城暗沉的眸子盯得一阵阵心悸,有些磕巴地问道:“是、是什么?”

“你在席间说,你有喜欢的人了。”叶孤城缓缓道,“那人是谁?”

听完叶孤城的问题,萧铭顿时石化在原地——擦擦擦!他刚才不小心给自己挖了个大坑!早知道回答没有喜欢的人就好了……

第五十八章

萧铭的眼神开始打飘,视线没一个落点。直到看到他们要坐的公交车出现在视野中,双眼才陡然变亮,重新有了焦距。

“车来了,赶紧上车吧。”车子还没停稳,萧铭就急匆匆地跑了过去,在车子门打开后,第一个窜上了公交车。

叶孤城看着萧铭仿佛逃跑一般的背影,眸光闪了闪,才抬步跟上去。

“妈妈,这个叔叔真没素质,那么大个人了还这样抢着上车。”叶孤城刚上车,正要朝着萧铭坐的位置走去,就听到跟在萧铭身后的一小屁孩指着萧铭嚷嚷道,让萧铭还没来得及缓下来的表情顿时顿时僵住了。

“别乱说话,这位叔叔只是赶时间而已……”牵着那小屁孩的妈妈扯了一下小屁孩,抱着他在萧铭前面的位置坐下,然后尴尬地冲萧铭笑了笑,“不好意思,小孩不懂事……”

萧铭嘴角抽搐了一下,生硬道:“呃……没事。”比起小屁孩的话,我更介意您对小屁孩的解释啊!一个人抢着上公交车能赶出哪门子的时间啊?您确定您真的不是在讥讽我?

叶孤城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淡笑,在萧铭看过来前,又迅速敛去,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走向萧铭,在他身边的位置落座。

当叶孤城挨着自己坐下后,萧铭紧张地整个人都绷紧了,他怕叶孤城继续追问刚才的问题。第一次他跑了,第二次总不能继续跑吧?而且现在在行驶中的公交车上,叶孤城又坐在他旁边,把他堵在里面的位置,想跑就只能跳窗了。

萧铭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窝囊的人,但现在面对着随时可能追问的叶孤城,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窝囊了。萧铭不止两三次地在脑子里预演过对叶孤城坦白的场景,每一次都看起来很简单顺利,但现实面对叶孤城的时候,那些在他脑子里预演过的,他自己觉得堪称完美的说法,就像哽在了喉咙底,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现在的萧铭觉得,自己跟叶孤城告白的举动,简直比脱光的了裸奔还让他感到羞耻。

然而,萧铭紧张了一路,等回到了家,各自洗漱完,互相道了晚安之后,叶孤城也再没有提起那个叫萧铭紧张兮兮了一路的话题,就仿佛先前一直在意这个问题的人不是他一般。

萧铭摊成大字躺在自己的床上,放空脑袋盯着天花板发呆。不过发呆的时间并没有持续多久,没一会儿就被手机的短信提示声拉回了现实。

萧铭捞过之前被他随手扔在枕头边的手机,翻出那条新收到的短信。短信是高森发来的,说的是《斩仙》的剧本已经修改完成了,让他明天自己抽时间去承和拿他和叶孤城的那两份。另外隔天便是《斩仙》的试镜会,在承和十楼的表演厅举行,早上九点必须到。

《斩仙》的拍摄在过年之后,要在年初的时候能够成功开拍,最近的时间也就在这十一月的下旬和十二月初那么一段时间了。

十二月下旬是影视评审会,那是娱乐圈盛事,是甄选影视作品,最佳演员,最佳导演的宴会。那个时期的不管是演员还是导演,都肯定是会把时间留给评审会的,自然不适合举办试镜会。过了十二月的年前,演员们收到各种邀请,忙于应酬,自然也没有留给试镜会的时间。

萧铭看完短信就早早睡了,本想明早一早起来就去承和把剧本拿回来,趁着试镜会还没开始,先把大致的剧情看一遍。只是他睡前虽然被高森的短信稍稍转移了一下注意力,但事实心上搁着的还是叶孤城的问题。于是——早早睡觉的萧铭,在梦里被叶孤城拿着剑,追问喜欢的人是谁,追问了整整一个晚上。等萧铭从那混乱的梦境中挣脱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开始泛白了。

萧铭顶着一双黑眼圈,起来跟叶孤城一起吃了早饭,等叶孤城上班去了之后,他又跑回房间睡了一个回笼觉。睡醒之后也没想起高森让他去取剧本的事情,直到傍晚叶孤城下班回来,看到叶孤城拿自己的手机去充电,萧铭才突然想起自己手机里的那条短信的事。

“叶孤城,晚饭你自己出去吃吧,我现在要去承和一趟,今天白天忘记去拿剧本了。”萧铭穿了外套,从房间里出来,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叶孤城说道。

“明天不能去?”叶孤城抬眸看向萧铭。十一月的天色暗得早,还不到六点的天色已经差不多全部暗下来了。

“后天是试镜会,第一轮是海选,对剧本掌握没多大要求。但我还是想在试镜会之前先把剧本过一遍。”萧铭说道,“承和晚上有人加班的,去拿个剧本也没什么麻烦的。”

“我陪你去。”叶孤城关了电视,从沙发上站起来朝萧铭走去。

“只是去拿个剧本,我一个人就可以了。”萧铭道。

叶孤城站在萧铭面前,面无表情地看着萧铭。很快萧铭便败下阵来,妥协道:“好吧,好吧,一起去。顺便今天晚饭也一起外面吃吧。”

到了承和,萧铭问了一下前台剧本放在哪里后,前台的姑娘给了他一把钥匙,道:“管理资料室的工作人员已经下班了,你拿钥匙直接上去拿就可以了。高导说剧本给你单独放资料室桌子了,进去就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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