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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王爷爱上学霸的可能性上——by卿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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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儿子坐了又吩咐人先上些酒菜烫壶惠泉酒来,顾贤好性子地说道:“为父对易数命理无甚兴趣亦没有天赋,只是学了些

皮毛玩玩而已,虽敬畏鬼神却也不会拿这些东西束缚住自己。我与你父王这一辈子,出生入死靠的全是自己的本事,唯一

能让为父庆幸自己命好的,大概就是能和你父王相守了,尽管时间不长。”

柏钧和没说话,拿起酒壶给顾贤斟了一杯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默默饮着。

“你能想想这些情情爱爱的其实挺好,可怜你生在帝王家不像寻常百姓能过简单的日子,也有可能一辈子都遇不到或者无

法与你最喜欢的人在一起,可是为父还是希望你能在家国天下中找到让自己舒服的活法。”

“父卿,你难道不觉得男人若是满脑子情爱便做不得大事了吗?”柏钧和略有些吃惊。

顾贤拿起酒杯捏在两指之间转着,一双凤眸中褪去了莫测的掩饰,柔软如春水的眼神落在远远的地方。

“我这一生,只有在遇到熠哥之后才是真正的顾贤,也只有在失去他之后,才知情之三味……”笑着看向儿子,“这可是

你说的情爱吗?”

“可上位者之爱往往是祸患的根源不是吗?”顾贤的话超出了柏钧和多年来的认知,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心中发芽,可嫩

芽上面却落着巨石。

“远有妲己褒姒,近有贵妃杨氏,上位者唯一能爱的,难道不该是江山社稷吗?”柏钧和话语一顿,“否则,江山美人该

如何抉择?”

顾贤错愕:“你与楼儿没到这个份儿上吧。”

“当然不是。”柏钧和急忙解释,“只是随口一问罢了。”

顾贤再笑,举手之间颇有几分睥睨天下的味道:“倾尽天下博美人一笑,拱手河山讨吾爱之欢,何尝不是一种气魄。只是

真正值得君王倾尽天下的美人必不会使君王失去河山。”

仿佛从阴暗蜿蜒的山洞中走出来,柏钧和顿觉豁然开朗眼前一片澄澈清明。

“父卿所言让儿子受益匪浅。”柏钧和举杯祝酒,“父王不在了,儿子与王卿会好生孝顺父卿,愿父卿长乐无极。”

顾贤亦举杯,一饮而尽。

“父卿,儿子已经将付东楼送回东府了。”

“哦?这么急。”顾贤略一思量,“也罢,如此也好。”

“他说冠礼之后想回南山苑,不为别的,主要是矿石和钴料的事儿在南山苑做方便,儿子已然答允他了。”

顾贤点点头:“《浮世录》事关大楚朝局安稳,此事若无蹊跷,那是孤猜忌了国师,若有蹊跷,则必是大变,不得不防。

“儿子在付东楼身边放了人,定能保证他的安全。”

“嗯,给秦裕手下再添一队人亦可。另外想办法暗示下付泽凯,他也精明着呢,我们跟他表下立场就是了,倒也不必多说

。”

“是。王府名下的各处产业儿子也会留心的,定不叫人钻了空子。”

“上一次太后膈应皇上猜忌付泽凯……”顾贤眼中闪过一丝无奈,“过犹不及。”

夕阳西下,几片雨云压来让天色更加阴沉。隐隐似有雷响,一场雨就要来了。

第三十八章

付泽凯最近过得十分不舒心。

木炎回朝之后,江宁的事儿在面上有了一个了结。满朝文武痛斥北燕亡我之心不死,消停了几年的求战之心隐隐冒头,尤

其是兵部尚书崔明铎为首的一众武将,整日在朝上喊打喊杀没完没了。

大楚和北燕打了这么多年仗,谁也没把谁给灭了。如今能暂无战事,乃是因为双方都需休养生息恢复经济。若是此时起兵

,虽不说一定赢不了北燕,可这些年攒下的家底是一定要打空了。到时候即便能教训了那群胡人出一口气,可依旧灭不了

对方,反而折腾得自家元气大伤。

奈何这话现在不能在朝上讲,否则清流物议都会对自己口诛笔伐。付泽凯长叹一口气,唯一值得安慰的便是柏钧和一直不

表态皇上也没有开战的打算,如此一来军方闹得再凶也就是在朝堂上动动嘴罢了。

付宰相难得念念付东楼与柏钧和的好,瑞王府若是不犯上篡位当真是国之栋梁,那与王府联姻也真是一门好亲了。至于与

付东楼的父子之情,日后对孩子好点慢慢弥补就是,总归是亲生的嘛。

除了开战,《浮世录》的下落同样很让人糟心。如果那东西真是被北燕弄过去了少不得要用来要挟大楚的官员,也不知道

那玩意上都写了什么具体牵扯哪些人,可那东西能搅得大楚朝堂人人自危乌烟瘴气是一定的。

如果拿走《浮世录》的不是北燕人而是大楚内部哪个心怀鬼胎的,那可比被北燕拿走了还要命。家贼更胜外鬼啊……

就为这些,再加上儿子的冠礼临近,付宰相天天忙得脚不沾地,吃不下也睡不好,头发一把一把掉,都要谢顶了。

比起亲爹,付东楼这两日过得很是滋润。本来付东楼是打算重新画了三棱刺的图纸送去羽林军顺带去看看矿石,可风花雪

月还有霜衣说什么都不让他去。

一来花院要给付东楼调理身体确保他在冠礼上容光焕发,二来月桥将近期粮店与南山苑东府的账本汇了总要跟付东楼报账

,三来冠礼上的礼服头冠都要试穿还有些规矩要讲,三件事撞到一起付东楼还真是没时间往外跑了。

对于柏钧和的婚事,顾贤与柏钧和两人都是早有成算的,未来王卿的冠礼虽是顾贤因势利导的结果,可也不是一时起意。

是以准王卿冠礼需要的东西顾贤早有准备,从头冠到衣服的料子样式均是现成的,只等拿了付东楼的尺寸裁衣就是,要不

也不能月余时间就制备齐全。

付东楼看着落地穿衣镜中一身玄服的自己有些恍惚,一眨眼来到这个时空也两个多月了,而自己马上就要从“孩子”成长

为“大人”了。

一直也没觉得自己是个小孩,可当换上了不同的衣饰,一种奇异的感觉便随着端庄威严的衣饰传遍全身。那是一种莫名的

责任感。

“呀,这料子可真好。”花院与月桥围着一件朱红色的采衣啧啧赞叹。

“可不是,上好的蜀红锦,也就是皇宫的贡缎了,一般公侯府邸都难得一见呢。”月桥小心地摸了摸,仿佛那衣服一碰就

坏似的。

“我看那件白色外衫与玄色外衫才是极品。”雪襟亦是很有见识,点着外衫上暗绣的龙纹道,“且不说白锦与玄色锦数量

较红锦更少,就看着上面的龙纹,怕不是一般的绣娘能绣上的呢。”

“上面有龙纹,那就是说咱们家少爷的冠礼是要按亲王级别的办咯。”风泱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风花雪月四个都不是难相处的人,霜衣又比雪襟还小了一个月,大家见主子接纳他了也都不会为难他,一两日间霜衣倒也

与众人有说有笑了,此时便道:“三书六礼都过了一半了,主子马上就是瑞王卿了,那可不就是亲王一般。”

付东楼换下衣衫喝口茶,笑着点了霜衣一句:“你个小木匠知道的倒多。”

霜衣笑容一滞,低下头搓着衣襟儿喃喃道:“花院姐姐和月桥姐姐教了小的好多规矩,小的也是才学来的。”

“不过随口一说你又多心了,我若是真猜忌你又怎会让你近身伺候我?”

霜衣是柏钧和送来的,眼下这情形怎么都不可能是要自己的命的。付东楼琢磨着柏钧和至多就是派个人来学自己的手艺,

防着哪天自己跟他不是一条心了也能留个后手。

付东楼并非古代的手艺人,在他看来这些知识技术本就是会的人越多越好,只是眼下还需对北燕保密罢了,霜衣不是外人

也就无需再防着。再者对柏钧和有怨气撒在一个孩子身上怎么都不应该,因此对霜衣虽谈不上像风花雪月四个那般亲厚却

也不外道。

“家里的吃食药材都有花院把关,里里外外的采买账务有月桥盯着账房。待人接物与外面走礼,想必等我加冠之后也会多

起来。”付东楼看向雪襟,“房伯说雪襟你是最懂这些的,房福管家事儿忙眼界上也差些,不比你自小调(教的,以后这

些事儿就由你去帮着房福一起办。当然书房的差事也还要当着。”

“是,小的一定不叫主子操心。”外院这些事儿是大事儿,关系着主子的体面,雪襟自然上心,更觉得主子是高看自己心

下暗喜。

“风泱就不说了,我贴身的所有事儿还是由你总管。”虽然渐渐适应了古代的生活,可付东楼依旧离不开风泱。换句话说

,他所适应的,是有人伺候的古代生活,真要一个人过也未必行。

“霜衣,过几天忙完了我教你点东西,以后你也好当我的助手。去羽林军营你也少不得你跟着,只是一定要嘴严,可别晚

上说梦话把少爷我的独门绝技都说了出去,那少爷可要捏你的脸咯。”

说着付东楼的爪子就往霜衣脸上招呼,霜衣不敢躲,委委屈屈地道:“小的绝不敢泄密,要是出了纰漏随主子处置。”

风泱自是知道付东楼这破毛病,拉了霜衣到自己身后,“哎呀,你可真实在,主子捏你你就给他捏啊,那以后你这脸还不

成天肿的跟猪头似的。”

“风泱,居然敢编排你主子我。”现在风泱和雪襟都学精了,见着付东楼捏人就跑。付东楼总不能去捏花院月桥两个姑娘

吧,可是憋了一阵子没捏着小正太嫩呼呼的脸蛋儿了。如今好容易来了个不明真相的,又被风泱搅局,哪能不气。

“主子,奴婢看您自己的脸才是真正冰肌玉肤吹弹可破呢,上次奴婢给您敷脸的时候摸得那叫过瘾,您以后想捏人脸只捏

自己的就好。”花院毫不留情地揭了付东楼的底,更是将自己硬把付东楼按在他上美容敷脸的事儿拿出来说。

“奴大欺主,奴大欺主啊!”付大少悲愤已极,“花院,你主子我是个男人,就算长得好看也还是男人。女孩子家敷脸化

妆那套你可别再对我用了,有那功夫你和月桥两个折腾自己去,什么好材料随便你们用,不祸害我就成。”

五人俱是大笑起来,东府中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瑞王府的气氛也不错。用过晚膳柏钧和一边给顾贤捶腿一边跟他爹念叨着朝堂上的事儿。虽然知道顾贤自有消息来源不用

自己当耳报神,柏钧和还是喜欢亲自来说,既是想听听父卿的看法,更想在父卿面前尽尽孝。

“皇上自是知道这仗打不得。除了银钱粮草的原因,更是不希望瑞王府再建战功。”顾贤小腿被儿子捏的舒服,眯了眯眼

睛声音也是懒懒的,“今年秋闱明年春闱,钧昊定是要挑一些新血进朝廷培植自己的近臣的。我们自不必说,宰相付泽凯

是顾命大臣大权在握,钧昊不可能完全放心他,更何况付泽凯碰不到军权。皇上急等着人用,这几年提拔的年轻将领不少

啊。”

“可这些新上来的将领要么临敌经验太少要么战场都没上过,都还不如儿子在汉中与北燕打过的经验,皇兄知道这些人欠

火候才没把他们放到要害位置,可也只是时间问题。”

顾贤正要再说,就听房门口传来总管王胜的声音:“殿下、王爷,奴才有急事禀报。”

唤了王胜进来,柏钧和接过王胜呈上来的一枚粘了鸡毛的蜡球,“这是什么。”

“刚才有人将此物弹入门房,奴才本想让守卫追人,可那人轻功极好,人影一晃就没了。这个蜡球奴才依例查验过了,是

安全的。”

“下去吧。”顾贤挥退了王胜,示意柏钧和打开蜡球看看。

将蜡球放在掌中双掌一撮,封蜡碎开。柏钧和拿出里面的字条吹弹干净了才奉到顾贤面前。

两人展开字条一看,上面居然空无一字。

柏钧和见状走到屋子另一面的小书桌上,拿起一支毛笔在笔洗里蘸了清水才回来,用毛笔在字条上轻轻一刷,果然透出一

行浅浅的字迹来。这字是明矾写的。

“纺纱机之事已外泄。”

柏钧和蹙眉:“字体虽不像,但传信之人应当是翟夕。”

纺纱机顾贤交给翟夕去办了不假,可这事儿隐秘,翟夕自有一批信得过的工匠在研究仿制那台机器,朝廷、皇上都该不知

晓此事。翟夕是木炎的徒弟,顾贤早就想过木炎会知道此事,但并未在意,退一步说瞒住木炎也不太可能。所以此时所说

的“外泄”定不是指木炎知道了,应该是说朝廷中有人知道了或者……北燕。

“可翟夕为何用这种方法传信?”柏钧和一手托着下巴思忖道,“看来有人要拿此事做文章,也许传信是国师的意思也说

不定。”

“《浮世录》不管是不是被北燕夺走,朝廷总会有麻烦,原本让你看护好楼儿只是以防万一,而今日再出泄密之事,只怕

真的会有人打楼儿的主意了。只是不知这两档子事儿是不是同一伙人所为,也不知究竟是不是北燕搞的鬼。”顾贤垂眸,

“明日的冠礼只怕要节外生枝。”

“儿子这就叫人去查一查。”柏钧和躬身告退。

若此事乃大楚内部有人想用纺纱机牟利,那也还好。若是北燕探子所为,付东楼就危险了……

柏钧和走着想着,心下一紧,不由对皇兄心生不满:若非为了韬光养晦免招猜忌,本王又何须将王府势力一缩再缩,如今

这成都城竟是出了北燕细作都不得而知了!

顾贤倚在榻上,摩挲着手中的纸条若有所思:“木炎……这些事里,你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

第三十九章

顾贤、木炎与付泽凯当初是跟着柏家兄弟二人一起打天下的,算得上一起扛过枪,按理说四个人关系应该挺不错的,四大

铁之一嘛,可事实上,这三位互称亲密敌人还差不多。

自从大楚开国占据长江以南半壁江山之后木炎就退隐了,柏熠死后顾贤也不上朝了,是以这三位是有日子没聚在一起过了

。付东楼的冠礼办得再简单不请人,有这三位到场便足以令大楚上下乃至北燕瞩目了。

付东楼是冠礼前一天晚上住进相府的,此刻吉时未到还在屋里更衣准备着。外面的客人重要的如先皇的两个小儿子皇四子

福王皇五子简王已经被请去花厅了,其余的付家姻亲或准姻亲也自有曲氏与付二付四两个儿子招待。除了王府相府的亲戚

,剩下的公侯官员一律没请。

说起付二和付四,这俩人自从听说摊上了给付东楼做有司的差事就憋着劲儿使坏。可惜种种布置还没妥当就被付泽凯叫去

大骂了一顿。连带背后撑腰的曲氏也没脸。付泽凯把藏了钢针的跪垫儿扔到付二身上的时候可是把曲氏吓坏了,生怕自己

儿子扎着,撒泼耍赖跟付泽凯一通哭嚎。付泽凯看见那娘三个就烦,撂下一句“再胡作非为就逐出家门,免得连累我满门

抄斩”甩手就走了。

经此一闹付二付四也老实了,没敢再动歪心思。这事儿也没走漏消息,王府和付东楼那边也没讨要说法。饶是如此,付二

付四再见付东楼时仍是做贼心虚目光闪烁,好在付东楼对他们一向是本着“不招惹不接触”的政策,虽是纳闷却没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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