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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相守 上——by柳明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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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早早地就起了床,心不在焉地用了早膳,收拾了又收拾,折腾了整整半个时辰才算是满意了。

时辰将近,两人到宫门前候着。

临出宫门前,安庆抬眼看着头上的阳光,听着耳边不间断的知了声声鸣叫,笑容灿烂而满是希望。

“今天天气真好,我们定也能有一个好消息!”

牧叶转过头,看着安庆,脸上同样带着一个笑容:“那是当然!”

他这一笑,倒看得安庆一个愣神,一时呆愣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但不过片刻的功夫,安庆就回了神,他看着牧叶挺直的背影,眼神带出一丝疑惑。

这牧叶,今日是怎么了?怎么笑得有些奇怪?

其实并不是牧叶的笑容有多么奇怪,只是较之于往日,今日牧叶的笑容里,多了点真实,多了点渴望,甚至多了点疯狂而已。

牧叶并没有理会在他身后奇怪地看着他的安庆,出了殿门,对着门外等着的一个内侍行礼:“牧叶请公公安。”

那内侍上上下下地审视着牧叶,又似是不自觉地向后扫了一眼,收起那一点不经意泄露出来的不耐烦,点头给了点善意,道:“牧叶?起吧。时辰将近了,你且随咱家走吧。”

牧叶站起身,上前双手奉上一个荷包,然后退后一步,点头恭顺应道:“是,公公请。”

那内侍收了荷包,眼神更是和缓了些,这才转身往前走,牧叶也连忙快步跟上。

两人才出了清凉殿数丈远,远远地便见一个小太监往这边来了。

那小太监身形略有些肥胖,很有些福态的感觉。

那领头的内侍见了这个小太监,脚下速度慢了下来,待得那个小太监到了近前,还含笑相对:“梁工?你也来这清凉殿中领人么?”

那小太监抬眼见了这内侍,也是含笑道:“可不是么?张公公,怎的你也领了差事到这边来?”

那内侍:“是啊,冯公公让我到这边来走一趟。时候不早了,你快进去吧。咱家这边,冯公公也在等着呢。”

牧叶在后头低着头,也不作声,只是没有人注意到,他的眼底,在那么一霎那,有一抹黑色的阴影划过。

梁工瞥了他身后的牧叶一眼,点头:“嗯,那我就不拦着公公了,公公请。”

三人各自走开,最后,那梁工还对着牧叶含笑一点头,礼数很是周到,并不因牧叶此时的年纪、身份和资历等等有所怠慢。

真不愧是日后能成为宣帝心腹的梁工啊!

一路行来,却是无什么意外了,那张太监将牧叶领进钟棠宫中的一处小房室,与那里等候着的小太监交代了几句,才转头看了看牧叶,带着些提点意味地道:“且好生行事吧。”

他只留了这么一句,也不理会牧叶什么反应,转身便走。

牧叶看着他离开,躬身再行一礼,默然不语。

那小太监看了看牧叶,例行公事道:“清凉殿牧叶?到里边候着吧。”

牧叶肃了神色,道:“是。”

屋里早有四五个小太监在那里候着了,眼见着又有一个小太监进来,俱都转眼看来。见了牧叶,有人点头作礼,亦有人眼露警惕。

牧叶并不做理会,但也并没有不放在心上,他光明正大地一一看过去,也都点头作礼,算是见过。尔后,牧叶随意选了一个位置就坐下了。

位置左右都是空的,并没有人,牧叶也不在意。

其他人见牧叶没有交流的打算,也不去打搅,只自行其道。

这里的人,要么是敌人,要么是盟友,也有些根本就是无关人士。贸然出手,若事有不谐,立场变更是很正常的事情。再说,宫中的人,谁不自己留一手呢。

一屋子的人等了有大半个时辰,期间又陆陆续续地来了些人,临近到巳时,才有一位身穿浅绿太监服饰的公公进来,先是扫视了一眼屋中的众人,端端正正地受了礼,双目平静地扫视了他们一眼,道:“时辰到,跟洒家走吧。”

众人不敢多话,只点头应是。

他们出了这间小小屋室,在月亮门中穿行了好一阵子,这才来到了一处小侧殿。

他们也不先行进殿,而只是站在殿外的空地上,垂手静等着。

这处小侧殿不远处便是一处大偏殿,那偏殿不是别个,正是齐暄这位三皇子殿下在这钟棠宫的居所。

待得三皇子殿下挑选了伴读和近侍,便要正式进学,同时,他亦将依照宫中规矩,搬出钟棠宫,入住建德殿。那里,位属南宫,与陛下所在的宣室殿相近,是诸位皇子进学后但又未成年前的居所。

牧叶在心底慢慢地盘算,面上却还是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并不曾有丝毫的不耐烦。

当然,有此等表现的,绝不仅仅是他一个。就他目前气机感应中,便有三人亦是如此。

这近二十人又在这殿外的空地上站了大半个时辰,才听得一阵阵的脚步声从外而来。

嗒、嗒、嗒……

牧叶低着头慢慢地闭上眼睛,静静地听着那些脚步声靠近,心底有某个声音顺着其中一个声音的节奏慢慢浮现。

牧叶没有抬头,没有睁眼,就这样听着那声音一步一步地接近,然后,又一步一步地远离。

紧阖的眼底有波波液体翻滚,但却被眼睑牢牢拦截,不叫分毫外露。

沈澜,沈澜,沈澜啊……

正因着他拼尽了全部心力平复自己的心境,所以,他没有注意到,那群他所关注的人中,那个他心神相系的人,目光扫视了他们这边一番后,在他的身上,顿了一顿。

足足一盏茶的功夫,牧叶才稳定了情绪,他睁开眼,眼底尚有些异色,但等到他们这一群人随着冯公公进殿的时候,他已经是平日里的那个牧叶了。

进了殿,还未等看清殿中的摆设以及,那个人,众人便已经下跪行了大礼。

“奴才等拜见殿下,拜见诸位公子!”

齐暄端坐上首,俯视着下方跪了一地的太监,不需要如何作势,便有一股威严直压下方。

“起。”

听得齐暄的声音,终于意识到齐暄也在这里的牧叶眼底一红,遮掩在长袖中的双手猛地握紧,但很快的,他就恢复了过来。

那一瞬间下方气机的变化,齐暄却是丝毫没有察觉。他看着下方站起的冯邻:“挑选出来的小太监,都在这里了吗?”

“回殿下的话,都在了。”

“都报上来吧。”

“是。”

冯邻先是对着上首的齐暄躬身一拜,接着便回头。

并不需要冯邻什么动作,站在他身侧的一位小太监便恰到好处地往前跨出一步,躬身向上一拜行了礼,抬头,视线落在齐暄的衣领上,口齿伶俐,声音清晰明白:“奴才赵兴,年十一,出自钟棠宫。”

“奴才汪丹,年九,出自云台殿。”

一个个往前一步,行礼,报名,再一礼,退回原位,人虽多,但也确实丝毫不乱,可见其中规矩。

齐暄在上方听得,眼睛瞥见下首的两人脸上的异色,眼中闪过满意。

待到最后一个小太监报完,退回原位,齐暄在上方一挥手,转头看着下首坐着的三个小伴读,眼中带了笑意:“你们是本殿下的伴读,日后呆在宫中的时日不短,宫外的人又不能随便进来。这些就是给你们备下的,且去挑上一挑吧。日后在宫中也便利些。”

三人相互看了看,笑道:“那就多谢殿下了。”

宫中的这么一条规矩,在他们被选作伴读之前他们就已经被家人告知了,更有的是早有了准备。

宫中伴读,可有两名随侍内监。

牧叶站在原地,不敢去看一步步走下来的沈澜,也不能没了规矩做些别的事情。

真要是因着他自己在这个时候控制不住情绪出了岔子,那他的所有计划,他所做的一切准备,就都成用竹篮打的水了。

“牧叶是么……这个给你。”

牧叶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一支毛笔,视线紧紧地盯着那只白嫩的手,眼圈一红,只能低着头强行掩饰。

十几个呼吸间,牧叶抬头,模糊的眼看不清那人的眼睛,却能感觉到他心情的复杂,他顾不上惊讶,连忙双手接过那支毛笔,低头道:“谢公子。”

沈澜嗯了一声,就不理会牧叶了,转身寻在另一个内侍。

牧叶低着头,一双手将那只毛笔掐的死紧,指节发白。

第五章:怪异

夜,深夜,牧叶躺在新搬进的屋室,耳边听着五道绵长的呼吸,心底不住翻滚的心绪经了这么一整天,总算是平静了些许。

今日劳累了一天,先是参与甄选,见了沈澜,心情波动太大,后又是应对宫中诸人,接着搬家,真可谓是心力交瘁。

但纵使再劳累,牧叶还是睡不着,闭着眼睛将事情一件件回想,想想自己哪处行事应对不妥,明日要作哪些补救。

一件件一桩桩,没有一处遗漏。

这就是他在这宫中养成的习惯。

他紧了紧手,忽然发觉有些什么不对劲。

深吸一口气,牧叶开始将今天所有的事情从头到尾梳理一次。

先是晨起整理,安庆态度、动作、神情,都没有什么不对劲,正常!

再是随着那位张内侍出了清凉殿,前往钟棠宫,张内侍的一切都没有什么不妥,就是对一个初次见面又有点价值的人的态度,而他的应对也没什么,正常。

接着,路上碰到了那个梁工,他自问没有露出什么破绽,那梁工也没有察觉到什么,这也是正常的。

再来,他入了钟棠宫的那处小偏室,应对间也没有什么纰漏,也还是正常的。

再接着,就是见到沈澜了。也不知是不是他见到沈澜和那齐暄的时候心绪波动太大,被人瞧出了破绽来,他总觉得,沈澜对他的态度,根本就不像是对一个陌生人的态度。

虽然今日,他们只有那么一句话的交集,但就是那么一句话,沈澜的语气太过于奇怪。

有些许疑惑,又似是根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那笃定和随意,很有些古怪。旁人或许看不出来,牧叶却是瞧得清楚的。

他太了解沈澜了。只要沈澜一个动作,一句话,他便知道他的心情如何,便知道,他想要做些什么。

想到这里,牧叶心底涌上一阵复杂的情绪,似喜似悲,他闭了闭眼,却也没有特意压制,而是自虐地一点点自己回味。

这也怪不得他,实在是他压抑得太久了。

最后一次与沈澜碰面,已经是两辈子之前的事了。上一次他身死后投胎转世,虽然世界精彩,但没有这个人,其实也没有多大意思。这一次回到这里,虽一直未能见面,但他知道,沈澜就在这里,还有些希望支撑着他。

如今终于再见,这要叫他怎么平静?

猛地睁开眼睛,牧叶将眼中的泪水吞下,这一步既已迈出,就别想再叫他退回去!

他坐起身,转头看了看那边依旧沉睡的五人,手中衣袖一拂,屋中似有一阵微风吹过,但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只有那五人越加绵长的呼吸声。

牧叶摸了摸自己的衣袖,眼神坚定,他毕竟已经不再是以往那个只能受人奴役,连挣扎的能力都没有的小太监了!

沈澜的态度有些怪异,沈澜的状况不对,那又如何!他终究是那个沈澜。这一点,他可以确信。而沈澜的怪异,应该是有缘由的。这些都急不得,得慢慢来。

如今他已经到了他的身边,总能有时间让他慢慢探个清楚的。

至于日后……

日后若是沈澜看不上他……他不会纠缠,等他确认他的安全,他便会离开。离开这个压抑的宫廷,远远地守候,以报当年情意。

若是沈澜看得上他这么一个阉人,他定会全力相守,不离不弃!

牧叶打定主意,心中亦是一定,再一想到那齐暄,刚刚稳定下来的心绪再次燃起怒火。

他眸光冰冷,笑容讽刺:当年他对他极尽忠心,对他尽心尽力,却不料到会得到那么一个下场。

想到自己生生被轮辱至死,牧叶咬得唇上沁出血丝。

绝不放过他们!更绝对不会放过他!

好一阵子,牧叶才真的是冷静下来。

他在黑暗中静了许久,才盘膝打坐,搬运内力。

虽然最初的那一辈子和这一世都是被锁在深宫,但当年牧叶为齐暄办事,对于有些事情还是知道的。

这个世界的人没有内功,但也不是没有强化手段。

他们锻造的是肉身,亦即是上一世江湖人称的外功。

但这里的外功练到深处其实也不比内功差。内功比外功强之处,就在于它的隐秘性。再者,蚂蚁咬死象从来都不是一句空话。他要对上的,可是皇室!但也幸好,他对上的是皇室。

那需要慢慢来,急不得。而他现在需要想的就是,该怎样让它更隐秘。

或许,他可以试一试曾听说过的一心二用?

牧叶有些犹豫,但想到沈澜,再想想齐暄,便下定了决心。

他定了定神,开始尝试着让内力自行流转。

牧叶熬夜奋斗,那边的沈澜却也是一样的不能入眠。

他身穿亵衣躺在床上,锦床软被,水墨文帐,安神的熏香清淡,床边小榻上还有人浅眠相守,一切都如往常,别无二致,但他就是不能入眠。

沈澜翻了个身,便连往日会出现的梦,也都没有了。

这是为什么?

因为那个叫牧叶的小太监?

沈澜睁眼看着屋中那一盏唯一的油灯,兀自出神。

他是没有了生母的庶出子,虽然养在嫡母身侧,也看似极得父亲看重,在一众庶出子中最有地位,但其实也就是那样而已。

不是自己的孩子,谁会真的放在心上?嫡母自己不是没有孩子!对着他看似亲近,其实隔了不止一层。

大兄乃是嫡长,本人亦是很出息,足以支撑门户,父亲不是后继无人,对于他这么一个庶出的孩子,关注亦是有余。

大兄受父亲嫡母精心教导,对他虽然比对其他的庶弟亲近,但也只是淡淡,比面子情好上一些而已。

至于其他的庶弟庶妹,哪个没有嫉恨他?都是庶出,他的生母早没了,又不是多得父亲宠爱,凭什么站在众位庶出之上?凭什么他就能被养在嫡母身侧?

不得不说,嫡母这一手使得很巧妙。

不但让他分担了大兄身上的嫉恨,又为大兄培养了一个帮手,更在父亲以及众人面前留下了大度贤良的声名。

而他,还不得不感恩戴德,由着她安排。

堂堂正正的阳谋,一举多得,真不愧是莫家养出来的嫡女。

在他这短短的几年时间,乃至他梦中的那些记忆来看,唯一一个用真心待他,将他放在心上最重要的位置的,就只有那一个小太监了。

虽然他每每梦醒,都只有记忆,没有任何感情残留,但他还是为之心暖,更为之向往。

若他还像记忆中的那样待他,是不是他也能像记忆中的自己一样,得到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人?

是不是他也能像记忆中的那个自己一样,能在另一个人面前,展现最真实的自己?

是不是,他也能像记忆中的那个自己一样,无论前路如何,总有那么一个人陪在自己身侧,不离不弃?

若真能像自己想的那样,他不介意,接受那么一个人。

黑夜中,沈澜睁着一双眼睛,眼中映着昏黄的灯光。

只是,怎么觉得,那个小太监有些不对劲?

沈澜虽然还小,但毕竟出自贵胄之家,每夜亦有异梦经历一生,对外人情绪感应已经很有一定造诣了。

牧叶今日的异样完全瞒不过他的眼睛。

这让他很有些疑惑,但很快,他就来不及想这些有的没的了。一阵熟悉的睡意不知从何处而起,滔滔涌来,将沈澜整个卷了进去。

沈澜嘴角勾出一抹笑容,丝毫不曾挣扎。

罢了,那小太监纵使有些奇怪,但也绝对不会伤害他。

这个,虽然完全没有来由,但沈澜就是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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