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韩肖张着嘴有些尴尬，和陆志南对视片刻便移开视线。
感觉被陆志南碰触的部位格外敏感发热，连口腔里的疼痛都可以被无视了。
可惜陆志南很快就收了手。
韩肖嘴里又开始痛得想哭，他舌头像是着火了，别说吃东西，就是随便放在那里都丝丝拉拉地疼，但他也不忍放弃到嘴的烤肉，只好苦着脸继续吃。
韩肖吃一口东西便要停下来缓一会儿，一开始陆志南还心疼他遭罪，看着看着便忍不住笑了出来。
嘴巴里受了伤，韩肖拼命吃也只吃了个半饱就没胃口了。
陆志南摸了摸他刚长出来一点的头发茬，问：“还能去看电影吗？要不我先送你回家改天再去看？”
韩肖立马含泪摇头。
开什么玩笑，舌头疼已经够凄惨了，有美男在身边还能转移一下注意力，若是自己一个人宅在屋里岂不更痛苦。
陆志南点了点头，看神色很是满意韩肖的决定。
两人在附近商场找了家影院，选了个还没看过的电影买票入场。
电影已经开演，放映室内比较暗，只有地上的指示灯发出微弱光芒，陆志南进去后便握住韩肖的手，小声说：“跟我走。”
陆志南有时着急也会拉着韩肖手臂，但这样拉手却是第一次。
两人手掌相握时心跳都有些急促，但谁都没有放开。
韩肖更是浑身轻飘飘地紧紧跟在陆志南身后。
挑了个后排比较空的位置坐下，陆志南放开韩肖的手，韩肖不情不愿地转头看了陆志南一眼，只好对上陆志南乌亮的眸子。
那眼眸带着笑意，仿佛什么都看透一般无言地望着韩肖。
韩肖被这无形的目光烫地心脏一缩，偏不忍转开视线，便那么直愣愣看着陆志南。
两人目光在昏暗的空间胶着片刻，陆志南当先眨了下眼，凑过来，沉声道：“你不好好看电影，看我干嘛？”
韩肖几乎不经大脑，脱口道：“你更好看。”
陆志南大概是没预料到他会说得这么直白朴素，咳嗽一声，别过头：“胡扯，这么暗又看不清，看电影。”
韩肖大着胆子把手覆在陆志南手背上。
陆志南纹丝不动。
韩肖体内有股冲动，让他忍不住又开了口，小声道：“我听胖子说了，咱俩以前在一起的……是吗？”
这句话在韩肖心里晃了好久，今天终于说了出来，只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
陆志南的耳朵在黑暗中有些发烫，好在韩肖也看不到。他没有答话，只是默默翻过手掌，回握住韩肖的。
韩肖差点笑出声。
那段记忆大多数部分还是空白着，但韩肖此刻心中酸酸甜甜，就像小时候从姥姥那里讨到了桃罐头吃一样开心。
耶~
久违的小人又出现在韩肖脑海里，撒了把花。
第48章
电影即将放映完。
可惜里面演了什么韩肖根本不清楚，他整场电影的时间都用来想着陆志南。
两人合在一处的手掌像是被这片黑暗烙在一起，无论如何都未分开。
韩肖思考等会儿看完电影要跟陆志南说点什么，手指不自觉地划着陆志南的掌心。
酥痒从掌心一路传到胸口。
陆志南被韩肖撩拨半天，几次都想把那只不安分的爪子揣兜里，把爪子的主人摁倒，但考虑到这里是公共环境，他还是努力一本正经地看着荧幕，不理韩肖，只是捏了捏韩肖的手警告他：“别乱动……”
“哈哈。”韩肖闻言更不老实，继续使坏。
陆志南于是也不装了，似笑非笑地看向韩肖。
两人视线相接，韩肖心道不妙正要收手，陆志南已经抢先一步，他用另一只手捏过韩肖的下颌，把嘴唇贴上去，轻轻咬了咬韩肖下唇。
唇齿相交时，两人皆是一阵心悸。
陆志南原本只想吓唬韩肖一下，亲到人后却仿佛被定住了般，再收不回。
韩肖：“！！”
这一吻可谓毫无防备，韩肖当即满面赤红。
他有些紧张地往左右看，好还他们位置偏后，除了左手边隔了几个位置坐着三个学生，附近再没有人。
“别看了，没人。”
“那也不好，万一被看到了呢。”韩肖小声抗议，心里已经开始脑补影院灯光忽然亮起，所有人都站起身回过头，看到他和陆志南在后面相拥而吻……
“……”那画面真是想想就让人觉得热血沸腾，啊不，是恨不得羞愧遁地啊。
韩肖呼吸急促，身体因为那些莫须有的想象而有些兴奋，手指都跟着颤抖起来，他努力控制自己的呼吸，好显得经验丰富一些——他可不想跟个第一次接吻的小青年那样冒冒失失，手足无措——虽然这确实是他目前记忆里的初吻。
“谁让你这么不老实的。”陆志南嘀咕道。
韩肖道：“我哪里不老实了……”
陆志南舔了舔韩肖发干的嘴唇，声音有些哑：“舌头还疼吗？”
他这么问，手却一直没松开，拇指抚摸着韩肖下颌的皮肤。
韩肖自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心脏乱跳，当下别开视线：“……还行。”
陆志南低声笑，胸膛微震，声音听起来十分愉悦，又带了几分诱惑：“我有办法让你不疼。”
他说完，略吸一口气，大手把韩肖的头往自己这边按，舌头顶了进去，坚定又略带粗鲁地在韩肖口中翻搅起来。
“唔——”韩肖的眼睛在黑暗中瞪得老大，荧幕的微弱光亮映在他眸子中，先是映出一片惊讶，接着是紧张，激动，兴奋，沉迷。他尽力压抑着心中的狂喜，小心翼翼地回应着，直到被亲得头晕目眩，双眸迷茫。
韩肖靠在陆志南怀里，脑子里还有些回不过神，只觉得刚刚那一吻无比熟稔，只在一开始有点生硬紧张，之后便完全投入进去，甚至不需要陆志南引导，他便知道怎么做，自然而然地和对方交换着体液，似乎两人早早就习惯了这样亲密地接触。
他的手被陆志南牵着摸到一处硬肉，即使隔着裤子也能感到那里的热度。
韩肖呼吸一窒。
“你个混蛋，把我坑惨了，”陆志南含着韩肖的耳朵咬了几口，哑声道，“要不是地点不对，我真想现在就办了你。”
韩肖胸口发紧，一些他以前和陆志南做爱的画面闯入脑海。
有激情，也有温馨。
陆志南低头仔细看韩肖神色，见他有些失神，不由紧了紧手臂：“在想什么？”
韩肖支吾片刻，最后还是诚实答道：“在想我们以前的事。”
“你都想起来了？”陆志南闻言十分高兴，亲吻亦愈发细密。情之所至，陆志南也懒得挑地点，只想好好抱着怀里的人，他许久没有和韩肖亲热，虽然经常能看到，但韩肖醒来后的抗拒让陆志南始终羞于开口主动提两人的关系，生怕再被拒绝，也不敢唐突，只好默默守在一旁。原想着就算韩肖真不记得他了，他也要追求韩肖，早晚把人追回来，不成想韩肖竟然主动忆起了曾经的事，如何能不让他欣喜？
陆志南在亲吻的间隙轻吮着韩肖的舌尖，带出一串串直抵胸口的，又痛又麻的快感。
韩肖当真是痛并快乐着，他享受着对方的亲昵，道：“还没。”
陆志南问：“那你是什么时候记起我们的关系的？”
韩肖道：“大概，前两周吧。”
“两周前，”陆志南点了点头，随即声音又有些不满，“你既然想起来了干嘛不跟我说？”
韩肖道：“额，只想起来一点，挺模糊的，也不太确定……”
陆志南没有说话，不过韩肖猜也猜到对方此刻脸色不好。
韩肖补充：“真的，我当时也没敢问你啊，万一是我想多了才做的梦，搞错了，该多尴尬啊……”
陆志南口气缓和不少：“那你今天就敢问了？”
“后来找胖子问了才确定的。”韩肖立马把胖子供了出来。
陆志南放在韩肖腰间的手臂一紧：“你和我的事还要去问别的男人？”
“也，也不是……”韩肖脸红，不知如何回应。
只是，陆志南这话怎么听起来像是……在吃醋呢？
韩肖想了想平日里陆志南那副正经严谨的面孔，不禁摇头，觉得刚刚应该只是自己的错觉。
陆志南揽着韩肖，哼了一声。
韩肖想了想，小声唤道：“陆志南……”
“干嘛？”
“我喜欢你。”
陆志南动作一顿，有些不自在地动了下身子：“我知道。”
“我……我是真的喜欢你，”韩肖愣愣地又说了一遍。
陆志南身体僵硬，耳根发烫，低声道：“你再这么肉麻我就亲你了啊。”
“就算不记得和你一起的过去，只要遇到你，我还是喜欢上你了，然后才开始慢慢想起来以前的事。”韩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可他就是忍不住想要告诉陆志南。
陆志南好半天没有说话，维持着之前的姿势。
脑海里很乱，现实和过往的片段，似真似假地穿插着闪过他眼前。
韩肖皱眉，他有时候挺怕这种感觉，太多陌生的东西。韩肖抬起手，摸了摸陆志南横在他腰侧的手臂，坚实有力，起码这个是真实的。
等了会儿，也听不到陆志南的回应，韩肖一时茫然，心里空落落的，喃喃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知道，”陆志南把头埋在韩肖的颈间，嘴唇微颤，“我知道，对不起……我都知道……”
韩肖觉得自己衣领那里又湿又热，但他不敢动。
陆志南紧紧箍着他，也不让他动。
韩肖只好干巴巴坐在那里，任陆志南维持这一个姿势抱着。
直到灯光亮起，电影散场，观众离席。很多人退场转头时看到他俩奇怪的姿势，那些人的目光带着好奇，或猜忌，或厌恶。可韩肖都无所谓了，他只是静静握着陆志南的手。
工作人员进来清场，把他俩撵出放映室。
陆志南神色早已恢复如常，他问：“接下来想去哪儿？”
韩肖笑了笑：“哪儿也不去了，走吧，我们回家。”
陆志南看着他，眉眼间也染上了笑意。他声音温和，应道：“好，回家。”
第49章
陆志南打开门，做了个请的收拾。
韩肖笑眯眯地进了屋。
他还是“第一次”来陆志南家，处处都新奇，却又处处觉得熟悉。
脑海中似乎一直有什么呼之欲出。
韩肖想不起来，便也不强求，只缠着陆志南给他讲以前的事。
“以前的事？”陆志南脱下外套，摘了领带，松开衬衫最上方的两个扣子，道，“以前的事有好多，你想听哪个？”
韩肖闻言眼睛亮晶晶地，道：“就讲讲咱俩怎么认识的吧。”
陆志南想了想，道：“你那时候从后勤部调来市场部工作，然后就认识了。”
韩肖：“……”
陆志南倒了杯橙汁给韩肖。
韩肖不可置信道：“没了？”
陆志南看着他惊讶的模样，忍不住低头亲了他鼻子一下，故意逗他道：“不然还能怎么相识。”
韩肖皱着眉，有点不甘心又有些不太把握：“不应该啊……我怎么记得是在电梯里认识你的……我还天天等着，就为见你一面……”
陆志南嘴角微翘，也想起确实有这么回事儿，当下含笑回忆起来：“是啊，你在电梯里对我一见钟情，天天守在电梯门口就为了见我一面，又趁着公司集体出游，你我独处一室时和我告白，然后……”然后就是丁凯结婚，陆志南替顾北挡酒，酒醉伤心，陆志南也是真的累了，借着酒意，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答应了和韩肖交往。
这一试，没想到最后当真走到了一起。
世事真是无常：
就像当初他总觉得自己除了顾北再不会喜欢上别人，偏偏后来他遇到了笨拙的韩肖；
就像他总觉得顾北那么痴情、丁凯也不花心，两人必然会携手到老，偏偏丁凯屈于世俗不得不结婚，顾北情伤至深，最终闹得不欢而散；
就像他总觉得和韩肖的这场恋爱他处理得游刃有余，张弛有度，其实早已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而且不知怎么，只要看着身边这人，便连这无常又残酷的现实也变得温柔可爱起来。
韩肖催道：“然后怎么了？”
陆志南轻咳一声，避重就轻道：“然后我受不了你每天死缠烂打热情追求，于是接受你的告白，我们就在一起了。”
韩肖：“……”
陆志南抱着韩肖，慢慢压倒在沙发上：“怎么了？”
韩肖明显还在想着事，舔了舔嘴唇，狐疑道：“我怎么觉得挺多的事儿，到你这里三言两语就都给打发了啊。”
“是有挺多事可以说，但也不可能一天都讲完，耽误正事儿。”
韩肖傻乎乎问：“什么正事儿？”
陆志南啃着韩肖颈侧的皮肤，大手伸入他衬衫下，抚摸年轻而柔韧的肌肉，道，“我正在做的就是正事儿。”
“诶？”
韩肖终于反应过劲儿，可惜为时已晚。
他身上衣服已经被扒开，松散挂在腰间，腰带亦被抽了出来扔到一旁，陆志南解开两人裤子拉链，掏出胯间那物并到一处套弄。
急促的喘息声很快充斥客厅，不知不觉间两人衣衫尽褪，炙热的躯体贴合到一处，纠缠，摩擦。
两人都是憋了许久未曾解决，亲吻套弄一番，很快便射了第一发。
经验黏在两人腹部，胸膛，陆志南心满意足地出了口气，他压在韩肖身上，趁着韩肖摊平身体恢复力气的空当，把手探到他后庭缓慢按揉。
这暗示已经够明显的了，韩肖虽然有心理准备，难免还是紧张。
陆志南哄着他一起洗澡放松。两人在流水下互相亲吻抚摸，韩肖明显动了情，声音发颤，半靠在陆志南怀中，任其摆弄。
之前为了方便两位主人能及时行乐，润滑剂他们买了好几份，在家里各处都有备着，浴室自然也不例外。
陆志南耐不住，见韩肖后泬扩张准备得差不多了，直接把人按在墙上，在浴室里就干了起来。
“啊……陆志南，你慢点……”恋人那许久未闻的呻吟声成了最好的催情药。
陆志南哪里慢得下来，像是要补回来分离以来的焦虑思念，他操弄得愈发用力，只恨不能把人整个吞吃一般。
直弄到韩肖腿软求饶，直嚷站不住了，陆志南才捏着韩肖的下巴，狠狠吻住他，放松精关射出。泄过后，陆志南又抱着韩肖腻歪地亲了片刻，而后抱起韩肖，擦干彼此的身体。
韩肖刚才喊得十分大声，此刻缓过劲儿，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接过浴巾要自己擦。
陆志南大方地放了手，他心情好，见韩肖擦完身子后立刻把浴巾围在腰间，不由调侃道：“你现在围它有什么用？反正等下还要扯开。”
韩肖顿时面红耳赤。
陆志南弯身，把韩肖扛到卧室内，放到床上。他俯下身盯着韩肖的脸仔细看了会儿，问他：“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哪儿不舒服？头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