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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重生之桃木 上——by苏冬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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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很简单,他爷爷奶奶很早就过世了,而父亲却不知道是谁。最重要的是,冷瑾的妈妈冷秋冉,她是个疯子!

第6章:身世之谜

得知了冷瑾身世的陶夏还在感叹人生艰难,却不知,他在冷瑾心中,已然成为不一般的存在。

说到这个,就不得不提到之前陶夏做的事情。

原来,在得知了冷家的事情之后,陶夏心里对于冷瑾,就多了几份怜惜。眼看着一个年纪不大的孩子,却要为生计奔波,陶夏就生出了帮衬的心思。

他只是略微的跟冷瑾提了提,镇上的药店最近在压田七的价,就这么贱卖了不划算,倒不如跟他一样,将挖到的田七藏到他家后面废弃了的苕窖里,等明年药价上来了,再挖出来卖。

反正那里平日里也没人去,他也有苕窖的钥匙,更何况苕窖因为塌了一部分,形成的环境很适合田七的生长。有了合理的建议,冷瑾当天就把挖到还没打理的田七转移到了陶夏那儿。

接下来的日子里,陶夏时常拿着本《常见药材》跟冷瑾一边讨论,一边到山上实践,倒是挖到了不少好东西。他们这里的气候本身就适合药材生长,再加上生活富裕了,也没人上山去挖这些不值钱的药材。

但有了陶夏重生这个作弊器,陶、冷两人可就不一样了。虽然陶夏小事儿记不清了,但大事儿却是不含糊的。陶哲哪天吃了什么东西他不知道,但那一年发生了哪种传染病他还是知道的。是以哪些药材值钱,他们就挖哪些。

到了夜间,两人就打着手电去捉黄鳝,陶夏人小,就提篓子找黄鳝兼打手电,冷瑾主要负责下田捉。抓到的黄鳝养在篓子里,不急着卖,先拿蚯蚓和小虾养着。

为了能多赚点钱,甚至下雨的时候,两人还带着篓子去小溪边堵鱼和泥鳅。那玩意儿最是省事儿,只需要把泥做的堤坝挖开一个口子,再把篓子固定在口子出,等过一夜再来收就好。保管收的时候,满满一篓子的鱼。

虽说大多都是鲫鱼,但这玩意儿加癞蛤蟆草(别名车前草)熬汤,对治咳嗽最有效,是以在当地极受欢迎,更别提陶夏冷瑾两人每次卖鱼,都打着野生鲫鱼的招牌,买鱼还送癞蛤蟆草,让顾客连挖草的时间都省了,卖得是相当顺利。

这法子自然是陶夏想出来的,被后世的超市捆绑销售坑害得久了,好歹还是学到了点东西的。更何况,那草和鱼都是无本之物,便宜个一两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到了赶集的日子,两人就带上几天的收获,去十里外的兰草镇卖钱,家里面就瞒着说是去玩儿去了。一段日子下来,反倒比冷瑾东挖西找的收获强多了。至少扣掉冷瑾冷母两人的生活费,还能有些剩余的。

陶夏没有想到的是,他本以为是举手之劳的一桩小事,对于此时还是小孩,但却被生活所迫,不得不早熟的冷瑾来说,会是多么大的温情。

冷瑾因为母亲未婚生子,且父亲还身份不明的原因,几乎是从他懂得事开始,就一直活在别人鄙夷的眼神中,村里的成年人虽说朴实,不曾为难过他们母子俩,但孩子却不懂那些。

老话常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即便大人们不曾公开议论过冷家的事情,但人一多,口自然就不那么严实,再加上冷母的事,当年在十里八乡几乎是人尽皆知,因此总会有那么一丝半语漏出来,让不知事的孩子耳闻。

七八岁的孩子懂得什么是非?他们只知道,父母在说到冷家的事时,话里赤裸裸的不屑和鄙夷。

很多人总以为孩子什么都不懂,但却忘了,孩子的感觉是最为敏锐,最为单纯的,他能从你的一句话、一个动作,甚至是一个眼神中察觉到你的情感。

虽然不懂得未婚生子,父身不明是什么意思,但孩子还是能辨别出那是不好的事情,单纯可爱也不妨碍他们,去孤立这个原本已经很可怜的孩子。

说起冷家的事,简直就是一部狗血的豪门爱恨情仇史,冷爷爷、冷奶奶算得上是高干分子,早年两人均是大家族出身,后来适逢侵H战争爆发,还是学生的两人响应号召,毅然投身革命,抗战结束后,年过三十的冷爷爷和冷奶奶就按照组织的规定结了婚,并在婚后第三年,也就是六十年代末生下了冷母—冷秋冉。

退了伍的冷爷爷带着妻子和女儿,回到了自己母亲的故籍,也就是现在的白莲村,因为是抗R战士,再加上冷爷爷的母族待人极好,村里人极为热情的接受了他们。自此,冷家便在此定居下来。

那时正值全国上下百业待兴之时,冷爷爷依靠知识,成为了村里仅有的老师。因为这个原因,冷家的生活在村中算得上不错了,但也只限于此了。

华国自有历史记载开始,对知识分子总是有着一份莫名的敬畏,虽然村里人淳朴,但于冷家人的关系却可以称得上是平淡甚至是疏远了,而在这种情况下长大的冷秋冉性格自然不可能热情到哪里去。

事情的转折,却是发生在华国堪称是冷暴力的“XX大革命”中。

冷爷爷虽然定居在白莲村,但这个消息却并没有隐瞒他的战友。

冷父就是在斗争最激烈的时候,被他父亲送来白莲村避祸了。

时年冷秋冉正好九岁,成长的环境让这个小女孩早熟,虽然知道村里人对她并没有恶意,但没有小孩能抵抗对温情的渴望。

而冷父出现的时间正好,已经十二岁的冷父比起还是孩童的冷秋冉来说,自然是成熟得多,可能是因为寄人篱下,就算冷家人待他如自己人,但正值敏感期的少年心底还是对冷家存了不满。

转眼就是十一年过去,当年年少的冷父早已长大,而黄发垂髫的冷秋冉也已出落得亭亭玉立,郎才女貌一对璧人,当真是羡煞了旁人眼。

然而,就在村里人以为早晚要喝两人喜酒时,冷父却突然消失不见了。

原来,白莲村地处S省西南偏远地区,消息闭塞,当wen革胜利的消息传到村子里的时候,都已经是八几年初了,几年之后,冷父不知从什么途径,得知自家的事已经得到平反后,就在一个晚上留下一份信后,悄悄离去了。

冷家人只当他是不忍与冷家人离别,也不往别处多想。

然而,就在冷父离去的两个月后,一直是十里八乡年轻人梦中情人的冷秋冉,却被爆出未婚先孕的消息,对于一直是规矩礼仪严格的冷家来说,这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冷爷爷当时就被气得倒下了,之后又因早年抗战留下的隐疾复发,自此一病不起,盘桓了数月之后,最终还是去了。

而作为大家闺秀出身的冷奶奶在冷秋冉诞下冷瑾不久之后,因为大灾荒留下的病根闹腾起来,也追随冷爷爷而去了。

此时年满二十一岁的冷秋冉在不到一年的时间中,接连遭受情人的背叛、父母离世的打击下,勉强将冷瑾拉扯到六七岁后,整个人就疯掉了。

到后来更是发展到整日只知道满村乱跑,地里的活计也做不了,好在当年受过冷爷爷恩惠的学生仍在,时不时的拿些粮米周济一番,这才没让两人饿死。

但即便是这样,冷瑾的生活依旧是不好过的,才十来岁的孩子,就要担负起一个家的重任,常年缺乏营养的饮食让这个明明已经十几岁的孩子,看起来却只有八九岁孩子的个头,小不说,关键是太瘦了,陶夏看着他骨节突出,几乎没有几两肉的手,心疼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他实在是无法想象,这样瘦弱的身子,到底是怎样才撑起了一个家的?

尝到甜头的两人越发的努力起来,村子周围的山几乎被两人跑了个遍,凡是能卖钱的东西都被他们弄了去。能高价卖的当时就卖掉,价低了的就多攒一些。

陶家人暗地里松了口气,因为他们家孩子最近又变得活泼起来,虽然跟他一起玩儿的孩子是冷瑾,但作为村里少有的知识分子,陶爷爷和陶爸爸一致表示,这没什么大不了。陶奶奶纵使心底有些意见,也只能按下不提了。

陶夏又开始了满山跑的日子,但与前身不同的是,前身是满山窜着当孙猴子,他则是去发掘他人生的第一桶金的。而于此同时,被生活所迫的冷瑾也跟在身后喝肉汤。

两个人赚到的钱都是五五分账,本来陶夏是想四六分的,他总觉得自己没帮上什么忙,就这样平白拿四成已经很多了,但冷瑾不同意,他说要不是陶夏的点子,就靠他一个人,也赚不了这么多,坚持要五五分,陶夏拗不过他,最后只得同意了。

两个月下来,陶夏攒了近四百二十块钱,可别小看这四百二十块钱,要知道,在千禧打头这几年,就算是陶爷爷,每个月的工资也才两百来块钱,这四百多块钱,绝对算得上小财了。

不过接下来的时间,他就没办法再挣钱了,因为再过十几天,暑假就要结束了。

而陶夏,显然还没有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

第7章:作业神马的

临走的时候,陶夏和冷瑾商量好对策,准备用挣来的钱,雇佣村里的小孩帮他们收蝉蜕和金银花,这两样东西一个是量轻,一个是廉价,但攒多了卖还是很可观的。

告别冷瑾后,陶夏就跟着陶爸陶妈回了镇上的家。

再一次站在小二楼的门前,陶夏有一些迷惘。说实话,如果有可能的话,他是一点都不想再回这里的。

倒不是说这屋子不好,陶夏不想在这里住着的原因,是因为这兰草镇上的人。

看到陶家四口远远走来的身影,陶家隔壁一个中年男人停下了擦车的动作,一手拿着擦摩托车的抹布,一边迎了上来,态度亲热的和陶爸爸打招呼。

“陶林呀!回来啦?咋不打个电话呢?哥也好去接你”

陶爸爸脚下换了方向,拉着陶夏向那男人走去:“哎,唐三哥,那大马路边上就是车,方便得紧,哪还要你专门跑这一趟呀?又赚不了几个钱”

被唤作唐三的男子立马拉长了脸,不高兴道:“咱们哥俩儿还说那么见外的话?那些拉客的车我能不知道?为了多赚几个钱,还不得使劲儿的往里塞人?”

陶爸爸被说得哑口无言,悻悻的笑了笑。见着这一场景,陶夏把头转到一边,不屑的撇了撇嘴。

陶爸爸不知道唐三的为人,难道他还不知道吗?说好听点儿叫不仗义,说难听了,那就是个伪君子!

当年陶家还没搬家的时候,唐三家那叫一个热情,那是有块饼子都恨不得叫上陶爸爸一起吃,当然了,耿直的陶爸爸搭出去的东西更值钱就是了。

那阵子正好是陶家生意最赚钱的时候,陶妈妈虽然心里跟明镜儿似的,私底下说了很多次后,陶爸爸还是谁的劝都不听,仍然把小人当兄弟,也只得随他去了。

好在陶妈妈心底自有一笔帐,虽然让唐家占了些便宜,好歹也不算多,顶多是些吃食用具罢了,钱财上是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

后来陶家迁居A市后,这唐三一开始还跟以前一样,隔三岔五的就和陶爸爸打个电话唠唠嗑,话里话外甭提多亲热了。时间一长,陶爸爸更是死心塌地的将此人视作兄弟。

自打陶家在A市定下来后,陶爸爸就舍了之前的生意,改行做了货车司机。A市算是物产丰饶之地,陶爸爸东奔西跑的,总会弄到些好东西。每每到这时,除了给陶爷爷陶奶奶的份,陶爸爸总会分出一部分来,专门寄给唐家人。

这些东西可不是用钱能衡量的,有好多东西,在那个时候的内地,那是有钱也没地儿买去的。

就好比雪莲、雪菊、木塞莱斯什么的,那可都是陶爸爸打从外族人手里硬磨出来的。

陶夏和陶哲上大学那年,因为没能从陶家二姑手里借到钱,陶爸爸当时只得将希望放到了这个他视为兄弟,一直真诚以对的唐三身上。电话打过去之后,陶爸爸才刚提到借钱,那边就开始打上太极了,东拉西扯了一个多小时,就是绝口不提借钱的事儿。

对着这样的人,还期望陶夏能有什么好脸色?

眼见陶夏站在一旁也不吭声,唐三倒是很自来熟的想要拍拍他的肩膀,没想到刚抬了个手,就被陶夏一记眼刀给逼得僵在了原地。

可能是陶夏怨念的眼神太过直白,唐三尴尬的收回了想要拍他肩膀的手,悻悻的和陶爸爸告了别,拎着水桶回屋去了。

陶爸爸也没作多想,青春期的小孩嘛!总有中二的时候。况且他这个小儿子历来就不爱和人有身体上的接触,如此做派倒也算得上是正常现象。

躺在房间里的小床上,陶夏看着天花板发着呆,有那么一瞬间,对未来充满了迷茫。虽然已经和冷谨见了面,但不知为什么,他的思维却好像还停留在末世一样,不喜欢和人接触、对食物异常的执着,以及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熟睡的他瞬间惊醒。也许只有在末世生活过的人才知道,那个时代对于人类来说,是有多么的残酷。

七天的假期不过是眨眼的时间,作为一名初二的学生,内里已经是26岁灵魂的陶夏表示,重新跟小屁孩儿一起上学神马的真是人间悲剧。

对于陶夏来说,脑中关于XX中学的记忆,已经淡的跟奥巴马的和平主张一样了。是以,他也遇到了每个重生人士都会遇到的问题——他不记得自己的座位在哪儿了。

其实说实话,这件事还真不能怪陶夏的记性不好,对于有一个几乎每个月都会强制学生按照成绩排座位的班主任,陶夏表示,找不到座位真心不是他的错。

周富贵先森那堪比女生每个月都光顾的亲戚的爱好,绝壁不值得班主任联盟的所有成员们学以致用。他的这番作为,不但让每个老师记不住自己学生的座位号,更是让每组负责收作业的小组长们默默蹲角落咬手绢。

在教室外装雕像站了一早上,间或和几个有些脸熟的同学打了招呼。也有那好奇的,上前来问他因何不进教室,陶夏一律笑着推说是教室太过闷热的缘故,好在这时节确也是热得人烦闷,倒也没叫人心生疑窦。

冷眼瞅着人都到齐了,陶夏这才提脚进了教室,朝着那唯一空着的作为走了去。

刚坐下不久,上课铃便响了起来,铃儿响叮当的乐声格外悦耳。一个秃了半边脑袋,年约30岁的男子夹着一本数学书进了教室。陶夏抬头一看,哟!感情还是个熟人来着。

要说他这个数学老师,那才真真是奇葩一枚,他奇葩的程度,简直能跟陶夏上大学时,那个全身老款迷彩解放牌,跟一辈子没洗过,肤色仿佛刚从煤矿上完工回来,教陶夏他们的东西文化比较的武XX相提并论。

要想有个奇葩的名,就得先有个个性的名字。武XX就不说了,他的这位数学老师就有个堪称碉堡的名字,他的名字就叫做——杨聪,没错,跟某种可食用植物完全同音。

这哥们儿有太多的经典语录,还记得在那个冷笑话还不流行的年代,这哥们儿就已经学会用冷笑话去调戏他的这班学生了。

记得当年他第一次上课的时候,就曾指着自己那堪比葛优似的脑袋戏称:瞧见没,那是绝顶聪明的体现。而对于紧随其潮流疯狂迷恋他的粉丝,即第二天就去理发店剃了个伪和尚头的学生们,这哥们儿该上课上课,该讲题讲题,临了下课走人时,非常淡定的撂下了句:什么东西!就你们这,那叫自作聪明!

当然了,作为一个教师而言,杨聪还是很尽职的。至少在陶夏的印象里,这位老师就没少那自己的工资去贴补家境贫寒的学生。但是很快,陶夏就没法淡定的做壁上观了,原因很简单,他—没—写—作—业!!!

陶夏再一次表示,初中生忘记作业神马的,真心让他蛋咸得疼!

于是乎,忘写作业的陶同学,在他初始上学的第一天里,就光荣的体会了一把子站教室门口听课的待遇。幸运的是,一同阵亡的还有另外三个兄弟。

陶夏看他们嘻嘻哈哈的拿着书出了门,一副混不在意的模样,瞬间明了,这几人应当是惯犯了。生病、拉肚子、忘在家里种种借口都是小CASE,更令人叫绝的是,其中一个小胖子忘记写作业的借口,居然是恰逢他母上大人生孩子,他需要帮忙照顾。

陶夏瞧了瞧,印象中,那胖子是家里的老来子,他母亲貌似已经四十好几了,他爸也是奔五十的人了,于是陶夏默默的为小胖子那坚持奋斗的父上大人点了个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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