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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后之路——by雪落离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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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沈冰君打破沉默。只见他淡淡的望着殷羽庭,轻声问道:“你说只因我弹奏《醉花阴》时慢小半个拍子从而识破了我,这未免不足为信。请你告诉我,你到底是如何识破了我的身份?”

殷羽庭笑了一声,看着自己的青葱般的手指上光洁的指甲:“不错,弹错节奏只是原因之一。其实我识破你身份最重要的线索就是——知觉香!”

像是早已猜到似的,沈冰君唇角一勾,灿若星子的眼睛向李春秋看去。

殷羽庭又道:“知觉香,能够根据所用之人的情绪散发安神的香味,想必是用了薰衣草与知了花这两味中药。据《幽国通鉴》记载,这知了花是幽国特产,且产量极少,只有皇室才会把它用作香料。”

“原来如此。”沈冰君一声轻喟。要知端的,下回分解。

第26章

天色慢慢暗淡下来,西方天际更是一片浑然橙黄之色,温婉的如同暖玉。霜筠亭里飘荡淡淡菊花香,还有琴声,顿挫悠扬。

白衣胜雪,乌黑的长发里别着一支银色的簪子。不经意间的抬起头,是十分俊俏的一张脸。黑琉璃般的眼,粉水晶般的唇。只是英气的眉头间偏生了一点红痣,平添上几分妖娆。

李春秋步履轻缓,从琼临苑通着霜筠亭的侧门里走了出来。远远见了白衣人儿正在抚琴,遽然一愣,很快便恢复了常色。

亸凤迷归,破鸾慵舞。

殷勤待写,书中长恨,蓝霞辽海沉过雁。

漫相思,弹入哀筝柱。

伤心千里江南,怨曲重招,断魂在否?

一曲唱罢,琴音渐歇。李春秋拍手赞道:“弹得好。奴儿的琴比过皇宫里的乐师了。”

“比王爷的乐师怎样?”殷羽庭笑着问道。

李春秋那双桃花眼顾盼间柔情流露,他伸手摸了摸殷羽庭放在弦上的手指,蹙起了俊眉:“你的手指好冰。”于是把肩上的银狐轻裘解下,披在了殷羽庭身上,“这件披风送给奴儿。已经是深秋了,不可沾了凉风。”

那银狐轻裘尚带着李春秋的体温,果然温暖极了。殷羽庭轻轻抚着柔顺的狐毛,只觉那温暖流向了心间,“我的琴,比王爷的乐师怎样?”

李春秋仿佛没听见般的径自坐到殷羽庭身旁,轻轻将人揽入怀中,柔声道:“刚才你唱的那曲太悲伤了,往后换一曲欢快的唱。嗯……殿前欢,蟾宫曲,永遇乐,这些不好么。”

殷羽庭乖顺的卧在李春秋颈窝间,似笑非笑,眉间的朱砂柔光妖冶:“到底比王爷的乐师怎样?”

李春秋端起他的脸来。四目相对,清楚的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桃花眼里渗出一点薄愠:“奴儿弹得更好。”

殷羽庭笑了起来,仿佛瞬间春暖花来。

玉兔东升,星罗棋布。

在这霜筠亭中,人的脸已经看不清了,而那暧昧的气息却越加浓郁。李春秋捧起殷羽庭的脸轻啄嘴唇,伸舌头进去肆意翻搅。殷羽庭只觉一股内火由心而生,随着李春秋吻得越深,火也越烧越烈几乎将他湮灭。而抱在腰间的手臂却越收越紧,两人胸膛相贴再无一丝距离。

吻得快断了气,殷羽庭才推来了李春秋,擦了擦嘴边的水渍:“你把我当成沈冰君了。”

李春秋别过脸去,轻轻的说:“我知道吻的是你。”

殷羽庭道:“你总是记得他在这里穿一身白衣弹琴的样子。难道世上只有他能穿着白衣弹琴。”

李春秋良久脸色一变,仿佛被人戳中痛处:“我吻的是奴儿。除了奴儿,我从没吻过别人。”

殷羽庭一声轻喟:“我希望王爷能明白,沈冰君也是会被人替代的。王爷放他走吧。”又道:“要做君王的人,总是要薄情的。无论是卓静之,刘子桓,还是沈冰君,裴青冈,王爷对待他们,要像对待家畜一般。”

“那么你呢?”李春秋挑了挑眼角,桃花眼里冷了几分。

“我……”殷羽庭不假思索的道:“我也是王爷的忠犬之一。”说罢一个旋身离开了李春秋的怀抱站了起来:“今后王爷若想听琴曲,就由我来弹罢。”

殷羽庭走后,李春秋一个人呆呆的坐霜筠亭里,眼前并不是沈冰君极爱的那把绿绮琴。手指触到琴弦,丝丝冰冷传来,李春秋心道:这样冷的弦,能奏出温情的曲子才是笑话。

……

沈冰君终于被逐出了王府,罪名是嫁祸卓静之盗取《幽国通鉴》。没人看见这位昔日最得宠的乐师何时离去,只知道一夜之间水临苑已经人去楼空。

十三皇子百日那天,皇帝在内廷开了个家宴,所有的宫妃皇子公主驸马都到齐了,唯独身体抱恙的三皇子李春秋缺席。成王李春秋为了表示歉意,特命管家刘子桓给景妃抬去一大箱子的小儿衣物。据说那景妃只挑了一些喜爱的留用,又将那大箱子给成王抬了回去。

李春秋看了眼箱子,空了。藏在箱子里的人不知被那景妃弄到哪里去,仔细想想那景妃毕竟是他的亲姐姐,想必不会加害他的。

“王爷。”殷羽庭在身后唤了一身。

李春秋回过头,桃花眼里透出迷茫,殷红的唇似笑非笑:“听奴儿的话,放他走了。”

殷羽庭看着李春秋那隐藏着悲伤的脸,亦是黯然神伤:“冰君与王爷两情相悦,我却……我却来拆散了你们……”

李春秋摇了摇头:“两情相悦?不对,我和他从来没有两情相悦。”

殷羽庭颔首莞尔,轻声的道:“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听上去,还是不知情为何物的好。”

桃花眼里再不复流光盈转:“最近静之死了,冰君也走了,我一时有些感慨。奴儿不要笑话我。”

殷羽庭握住李春秋的手,浓黑的眸子暗光频闪:“王爷还有我。”

李春秋抽回了手,眼神落在那口敞开的空箱子上:“奴儿,别离开我。”

时光荏苒,转眼就是冬至。瑞雪降临大地,长安城里银装素裹。大红的灯笼挂了上去,一盆盆炭炉摆好了位子,烘得琼临苑暖意融融。

殷羽庭并非每天都去西苑书房办公了。天儿太冷的时候,他就留在琼临苑里,抱着手炉批改家丁送来的奏折。

李春秋最近心情不好,总是抱恙不肯上朝,一整天呆在听雪阁里不知做些什么。听刘子桓说皇帝陛下嘉奖了大皇子监国有功,现在依附大皇子二皇子派的官员比以前更多,可谓权势滔天。

翻开一本奏折,是一本边疆军官例行的军事报告。内容没什么特别,只写了些与大唐接壤的几个小国最近的军事变动。以这位军官的看法,随着大唐国力强盛波及边国,临近有几个小国都在不断加强军事储备。军官含蓄的提醒长安朝廷,应需密切注意这些小国的动向。

殷羽庭仔细读完了这本例行报告,放在案上若有所思,良久却又打开从头到尾的读了一遍。再次合上奏折,他心下思忖道:“真是个绝好的机会。”

第27章

听雪阁

殷羽庭写了本奏折递给李春秋看。内容援引上回批阅的那位边疆军官的例行报告,又附加了一是三条的理由,要求皇帝陛下发兵边疆攻打与大唐接壤的高丽,姜秦,西凉三个附属小国,将它们收入唐朝的版图。

这本奏折言辞恳切,叙述严谨,讲得头头是道。字里行间不露痕迹的恭维皇帝贤明厚德,想是写作者揣摩君王之意下的笔,看得李春秋也不禁赞叹。

柔情百转的桃花眼静静的注视着垂首伫立眼前的人,李春秋一如既往笑得迷人,淬白的脸花儿般的娇艳:“那么,你是想让我带兵打仗。替父皇征讨这几个边远小国喽?”

殷羽庭道:“请王爷将这本奏折呈给皇帝陛下,相信以陛下之雄才大略定会有正确判断。到时候王爷自可请缨出战,未有不准。”

李春秋听罢沉吟一阵,唤来他的侍仆家丁阿平:“你去把刘子桓叫过来。”

阿平领命去叫人,不会儿刘子桓来到听雪阁中。李春秋把殷羽庭的奏折念了一遍,想听听他的意见。

刘子桓听完后,从李春秋手中讨得奏折又读一遍。

裴青冈也接将过来亲看殷羽庭笔迹,只见他的字是潇洒柳体,小楷隽永却力透纸背。好似书写的人异常坚定。

刘子桓勾起冷笑盼了眼殷羽庭道:“殷六郎的文章写得好,没中科举真是可惜。”

殷羽庭回了一句:“多谢刘总管夸奖。”

刘子桓又道:“不过殷六郎要将这样的奏折呈给皇帝陛下,到底是何居心呢?!”

李春秋听了,故意瞟殷羽庭两眼,带笑看他。

这话委实有些挑拨的意思,殷羽庭动了动眉心,正色道:“我一心只为王爷着想。”

刘子桓挑眉道:“如今太子之位未定,政局波诡云谲。你这时候让王爷离开长安,岂不是将太子之位双手送给了大皇子么!退一步说,就算王爷去攻打那几个不足道的小国得胜归来,对我们又有什么好处呢?”说完又对李春秋道:“王爷,殷六郎不知想的什么,竟给王爷出这样的馊主意!王爷千千万万不能听信殷六郎的蛊惑之言啊!”

李春秋微蹩柳眉对刘子桓点了点头,问殷羽庭道:“殷六郎为什么让本王这样做?”

殷羽庭道:“我曾经多次奉劝王爷,太子之位应做弃子。是为了王爷将来能荣登大宝所做的牺牲。”

刘子桓讽道:“谎谬!做不成太子,谈何荣登大宝?”

李春秋却没说话,只是拿双桃花眼一瞬不瞬的望住殷羽庭。

“宁王李长平是正宫所出又排行最大,论出身论排位都是太子的不二人选。况且这次又被皇帝嘉奖监国有功,正是势力最盛的时候。我们根本无法与其争夺太子之位。”殷羽庭说到此处,浓墨色的眼暗光剧烈。

李春秋叹了口气,目光调到窗外,看那翠黄的竹叶正被秋风吹落:“这就是你说的弃子?你的意思,我留在长安也只能眼看着宁王当上太子,到不如去带兵打仗建立功勋吗?”

殷羽庭笑得妩媚,他眉间朱砂更是红得妖冶:“不错。我建议王爷将太子之位拱手让给宁王。”

刘子桓拍案而起:“殷六郎!”

李春秋却听出他的意思,但笑不语。

只听殷羽庭语音轻漫:“名为征讨,实为搜刮。将那几个小国横扫一遍,欺上瞒下夺取财富!”

刘子桓听罢,那笑脸又挂了上来,杏核眼里冷光流转:“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原来如此。”

李春秋蹙着眉笑:“殷六郎,你这是让我图谋未来吗?”

殷羽庭道:“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

李春秋道:“这句话很有道理。奏折之事,容我再想一想吧。”言罢抬了抬手指,殷刘二人知趣的行礼退下。

……

这日夜里秋风格外清凉,吹得琼临苑的水晶帘子叮当作响。

迢迢新秋夕,亭亭月将圆。明轮缺一角,嫦娥未舒袖。

红烛幽幽的燃烧,青烟一缕,随着来人带过的微风而摇曳。

殷羽庭正在伏案读书,听见脚步声抬起了头:“你是?”

来者是一个青年,生的美貌而怪异。他眉毛短得出奇,鼻高而挺,唇红而润,黑珍珠般的眸子带着不怀好意的笑。他将那黑亮的长发散开,不假任何装饰的披在脑后。穿得一身银白道袍,凭地道骨仙风的样子偏偏敞开了领子,露出雪白粉嫩的脖颈。

青年听见问话,半圆形眼睛里立马露出哀伤,学着怨妇的口气说:“半年不见,殷六郎竟把奴家忘得一干二净。你可曾想过,你能住进成王府这宽屋大院的所在,是谁暗中立的功劳?”

殷羽庭听见这熟悉磁性的声音,英眉长舒:“是你!”

青年眯起了眼:“是我啦。”

来者正是半年前为殷羽庭测算天数指点迷津的道士银尘。

殷羽庭想起了原来银尘说过要自己身子做酬劳的事来,立刻脸色丕变,颤声道:“我还没死……你……你怎么就来了?”

银尘樱花瓣似的唇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殷六郎倒是一点没变,还是那个熊样!”

殷羽庭听他奚落也不计较,将银尘迎到屋中落座,亲自斟得一杯香茶递送到他手上:“来来来,先喝口茶再说。”

银尘接过香茶,抿了一口,笑道:“这才像茶的味道,先前在你家喝的茶就跟杂草一样难喝,恶心哦~~”

殷羽庭听到他那熟悉的挑刺口气,强压愠怒,无奈陪笑道:“那个时候真是委屈银尘道长了。对了,这成王府戒备森严,银尘道长是如何进来的?”

银尘悠悠然的道:“我道行可是高深得很呦~区区一面墙能挡我的路才怪!哎呦喂,殷六郎,你说,我比原来长得好看了罢?”

殷羽庭瞪着面前的青年看傻了眼,普天之下还没见过银尘这种成长速度。半年前见他也就十六七岁年纪,如今看上去足有二十多岁,比殷羽庭都显老。

银尘张着手指在殷羽庭眼前晃来晃去:“殷六郎,你没事吧。别害怕,我是说过要你这个身子,不过我会很好心的等你自己死掉哦。”银尘想起刚见面时殷羽庭的样子,又是笑弯了眼角。

殷羽庭这才回过神来,连忙点头不不迭:“长大了,好看了。完全是个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貌比潘安的俊俏道士!”

银尘一边喝茶一边调侃道:“殷六郎没事儿吧,怎么嘴巴变得这样甜啦~哎呦,定是被三皇子言周教的呦~”他色迷迷的瞧着殷羽庭,故意压低声音小声说:“不知道殷六郎的叫床声比醉仙楼的红花魁如何,下次你与三皇子颠鸾倒凤的时候,我定要在旁边听上一听。”

“噗……我们是清白的!”殷羽庭的脸再也挂不住了,这小妖道外貌长大了不假,说话还是跟原来一样阴损毒辣。可怜殷六郎只好端着茶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发怒更是不敢,这妖道太诡异了,委实不敢将他惹毛。

只见那银尘道士大刺刺的抓起桌上摆的惯常茶果扔到嘴里大嚼起来:“其实不用你夸,我也知道自己是天上地下最美最俊最风流最多善男信女追的道士啦。不过呢,都怪我练的这门功法,每三十年一个轮回。每过一个三十年,我的身体都要从一岁开始成长,一个月等于一年的成长速度。所以半年前遇见你时我是十六七岁的样貌,如今的我呢,是二十一二岁的样貌。”

殷羽庭愣愣的道:“那不是妖精么。”

银尘嘴里的茶果差点没堵住嗓子眼,呛得他眼泪都出来了,好不容易能说话了,说出来的却是:“你说我是妖精?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你这个身子,现在就给我交出来!”要知端的,下回分解。

第28章

上章说到银尘差点被殷羽庭一句话给呛死,好不容易能说话了,说出来的却是:“你竟敢说我是妖精?!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殷羽庭这才惊觉失言,连忙作揖赔礼道:“道长息怒,道长息怒。在下凡夫俗子不懂得道长高深的道法,适才说错话了,还请道长原谅则个。”

银尘冷冷问道:“你那里说错话了?”

殷羽庭愣愣的道:“不该说你是妖精。”

银尘见殷羽庭如此这般赔礼道歉方才怒气稍平,学殷羽庭的口气文邹邹道:“既然你已晓得哪里错了,那就先原谅则个,下次一定注意悔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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