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玛啊,这相性度也太好了吧!!纳棋心中泪流满面,这就是不让他死心的节奏啊,这么合适自己的人,做朋友真心不甘心啊!!
“来半打啤酒!!”梁绍武招呼小工。梁绍武很少能和一个只有几面之缘的人聊的那么投机,而此刻,竟生出一种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感慨。
“哎,对了,我给你看下背上伤。”纳棋突然想起梁绍武后背的伤,刚才手背上的已经看见了,愈合的不错。
纳棋是医生,这个要求很合理,梁绍武从善如流的点了点头。
纳棋绕道他的身后,拉起他的T恤领子往里面看了一眼,瘀伤依然严重,奇怪的是他没有闻到任何药油的味道。
“你没擦药?”纳棋问。
“自己一个人住,那地方也够不到,算了,让它自己慢慢好吧。”梁绍武不甚在意的说。
“那怎么行,等会儿吃完找个药房买瓶药,我帮你擦。”小纳医生一脸严肃。
梁绍武含笑点了点头。
没一会儿,满满一桌子烧烤上来了。
迅速升级为好友的两人也不矜持了,甩开了膀子,吃得热汗淋漓,没一会儿又叫了半打啤酒,一盘烧韭菜和加辣的烤大肠。
“来,虾。”梁绍武剥了几个烤大虾放到纳棋的碗里。
“我自己来就好了。”纳棋简直受宠若惊。
“没事,反正我自己也要剥。”梁绍武笑笑,继续拆解虾仁。刚烤好的大虾很烫手,梁绍武看着小医生十根葱白似的手指,指尖还透着嫩红,想起做外科医生的手应该很精贵,就包办了剥虾仁的任务。
这一顿,用酣畅淋漓来形容也毫不为过,吃得过瘾,聊得更过瘾,不知不觉就吃到了晚上九点。
“饱了么?”梁绍武把两条小臂搁在膝盖上,烧烤摊的凳子太矮,他的两条大长腿几乎无处安放。
“撑死了。”纳棋揉着胃哼哼。
“老板,结账!!”梁绍武冲后厨喊了一声。
“哎,来啦。”一个胖胖的身影小跑出来。
三人一打照面,都愣住了。
“哎呀,梁警官,纳医生,怎么是你们啊!!”醉驾哥满脸惊喜。
人生何处不相逢啊!纳棋感叹。
“你开的?”梁绍武问。
“呵呵,小本生意。”醉驾哥在围裙上搓了搓手,一脸憨厚的笑。
“味道不错,多少钱?”梁绍武中肯的评价。
“哎呀,我哪能收您二位的钱啊!!”胖子一脸大惊小怪。
“为什么不能?”纳棋奇了。
“您看,我当初犯糊涂,伤了梁警官,惊了纳医生,您二位大人大量没跟我计较,我请二位吃点东西,应该的,应该的。”胖哥满脸歉意的笑容。
“真不用了,没多大事,该多少你收着,你也说是小本生意了。”梁绍武说着掏出钱包。
胖哥看着梁绍武,一脸被吃了霸王餐的苦逼可怜相。
“那,打个折吧,钱还是要付的,你算算多少。”纳棋被胖哥囧到了,他长那么大,还是第一次被吃霸王餐。
“哎,打折。”胖哥欢快的拿起计算器啪啪啪,“总共三百二十,打个折,您给二十就行了!”
梁绍武:……
纳棋:……
胖哥:呵呵,小成本,小成本……
梁绍武和纳棋对视了一眼,梁警官慢条斯理地打开钱包抽出三张毛爷爷,飞快的塞到胖哥围裙兜里,转身拉起小医生就跑出了巷子。
胖哥在后面急的直跺脚,哎哎的叫唤,那一脸的焦急啊!不知情的还以为老板被吃霸王餐了呢。
“哎呀呀,不能跑了,五花肉要吐出来了。”纳棋抱着饱胀的肚子,靠在巷口的电线杆上喘气。
梁绍武站在一边看着他,眼睛是亮晶晶的笑意。
“走,买药去。”纳棋缓了口气,指着不远处的药房说。
“你还惦记着哪。”梁绍武笑道。
“我是有职业素养的,本医院施行包死包抬包埋的三包服务。”纳棋回头给梁绍武抛了个媚眼。
小梁警官无奈地笑着摇摇头,跟着小纳医生进了药房。
10.另一把火
梁绍武差不多中午的时候到的医院,他先到外科诊室看了一眼,没找到小纳医生,就先上骨科住院部去看望小齐警官了。
昨天买了药以后,小医生和药房的人借用了他们的休息室帮他抹了药,今天早上果然就疼得没有那么厉害了。纳棋告诉他,这几日休息有空的话可以到医院里来涂药,如果有必要的话就做个热敷处理。梁绍武本来也没想着专程跑到医院里让小医生帮他上药,不过小齐出事后他还没来看望过,干脆顺便就来了。
打听了小齐的病房,梁绍武来到了三楼的骨科住院部,一推开门,就看见小医生坐在小齐警官的床边,手里拿着个本子正写写画画。
“原来你在这里啊。”梁绍武脱口而出。
“梁哥。”小齐警官高兴地冲他招手,纳棋也转过半个身子,对他点头笑了笑。
病房里阳光充足,照在纳棋那一身雪白的医生袍上,似乎浑身都透出点洁白的光晕,连发丝都被镀上一层绒绒的铜光,再配上那张干净俊秀的脸,很有点白衣天使的味道,这还是梁绍武第一次在白日天光下见到穿白袍的小医生,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查房?”梁绍武走上前,把刚买来用来探病的牛奶放在床头的柜子上,歪着头看小医生膝盖上的本子。
“没,纳医生给我做心理疏导呢。”小齐警官答道,顺手抓过一盒牛奶不客气的喝起来。
“心理疏导?”梁绍武讶异的看着小医生,据他所知,纳棋应该是普外的医生吧,而且,小齐需要疏导什么?
纳棋抬头看着他,脸上露出一点点得瑟的神秘笑容。
梁绍武不解的看着他俩。小齐还有心理疾病?没听说啊,平时也看不出来嘛。难不成这次压坏了神经影响到脑子了,那可轻易饶不了那开车的!小梁警官眯着懒洋洋的眼,开始策划血腥的打击报复行动。
“我们大头年前不是去国外考察了一趟么,人家那地方不分什么刑警交警,有时候执行了危险任务,队员有压力了,回来就给做个心理疏导。大头觉得这个我们也可以有,回来就推广了一下,这快一年了也无用武之地,这回终于逮到我了。”小齐警官笑嘻嘻地说。
“所以,你来客串一下。”梁绍武释然,拖了个凳子坐到纳棋身边,很自然的搂过纳棋的肩膀紧了紧,看着他露出促狭的笑,小齐自然是没有心理问题的,医院恐怕也是派个人来敷衍一下自家领导。
纳棋被他这么毫无预兆的一搂,耳根瞬间就红了,纳棋可以对着酒吧的客人和自己兄弟耍流氓玩暧昧,可一到梁绍武这里,就露了真章了。此时,半个肩膀都挨到人家怀里,薄薄的几层衣物根本就挡不住强健肌肤散发出的热力,小纳医生觉得自己被烫伤了……
“梁哥,纳医生可是有证的心理咨询师。”小齐警官及时插话,解救了快被烧熟的小医生。
“双学士啊?”梁绍武诧异的看着小医生。他似乎听谁说过,国内的医学院因为不像国外是学分制的,拿个双学士可比那个硕士艰难多了,一个科的课表就可以让你痛不欲生,基本没有修双学位那么作死的人。
梁绍武当年上高中的时候,各科成绩一直在贫困线上挣扎,考大学是基本无望了,但他不想过早混社会,所以选择在高三毕业后报名参了军,并且在入伍一年后,因为各项军事技能过硬,身体素质优越,被特种大队挑走了。虽然也算是辉煌的历史,可是梁绍武还是比较仰慕那些脑袋好使的人,小纳医生这牛哄哄的学历,瞬间把小梁警官震住了。
“我大学学的临床,没事的时候就去听了不少应用心理学的课。后来又自己去考了证,现在是国家心理咨询师二级。我们学校有双学位,法医学和临床的,因为法医没有行医执照,所以多修一个,多条路,也有临床和心理学的,我对死人不感兴趣,就多修了一个应用心理学。”纳棋说得轻描淡写,内心却是很不淡定,能在男神面前展示自己华丽的一面,太让人荡漾了!
其实,纳棋原来不算个爱学习的,顶多是聪明,可是自从纳杰为他放弃了还有一年就到手学位,他就发誓不能辜负了哥哥,这才真正的刻苦起来。多修一个心理学,只是当年觉得这个学科很神秘,不过后来还是派上了用场,当年,第一个发现石磊心理状态不对劲儿的就是纳棋。
“怎么样,我兄弟没有神经病吧?”小梁警官听完后,一脸严肃的问。
噗~~小齐警官喷出一口奶。
“心理学不等同精神病学。两者之间的区别还是挺明显的,临床心理学与精神病学治疗的对象虽然都是心理疾病患者,但前者以心理治疗为主,药物为辅,后者反之。你们领导是担心这次的事件给齐警官留下什么心理阴影,让我们来做个评估的。”小纳医生差点被小梁警官这没常识的一问刺出心头一口老血,我是心理咨询师,不是精神病医生!
“阴影啊~”梁绍武斜乜着自己兄弟,露出一个邪气满满的笑容。
“梁哥,你再这样看着我,我真阴影了。”小齐举起奶盒挡住脸,心中很悲催的意识到,回到队里后,自己很可能要被玩坏了。
“正常么?”梁绍武调戏够了自己兄弟,转头问小医生。他是做过特种兵的人,对于心理干预并不陌生,刚刚那句话,不过是逗两人玩儿。
“一切正常。”小纳医生摇了摇记录本。
“谢谢。”梁绍武说。
“对了,药带了么?”纳棋突然问。
梁绍武愣了一下,点点头。
“趴上去,我给你上药。”纳棋指了指旁边一张空着的床,这是个双人病房,另一张床今早刚出了院。
梁绍武也不矫情,把药递给小医生,自己脱了衬衣趴到了床上。
“哟,很严重啊!”小齐警官从纳医生那里也知道自己队长受伤了,伸着脖子看情况,这一看,不禁吓了一跳,那造型,真跟黄铜柱子上盘了条张牙舞爪的黑龙似的。
“可不是,树都断了呢。”纳棋昨天看的不真切,现在阳光下一看,也觉得有些严重了,“我给你做个热敷,好的快点。”
纳棋转身出了病房,不一会儿,拿着一瓶医用酒精和一只白瓷碗进来了。
纳棋倒了大半碗的医用酒精在碗里,然后从兜里掏出了打火机,火焰和酒精表面轻轻一碰,淡蓝色的火苗瞬间飘起。
“不是热敷么?”梁绍武看着满碗燃烧的酒精问。
“这也是热敷的一种。有点疼,手重了告诉我。”纳棋说着抄起一团蓝色的火焰就抹到了梁绍武的背上。
淡蓝色的火焰在白皙修长的手指上跳动,指尖过处,小麦色的强健背部也如燎原般燃起一片蓝色火苗,然后又被一只白玉似的手推开,挑起,淡蓝色的火焰如魔幻般跳跃在两者之间。
一旁的小齐警官看得出神,觉得这简直不像一次治疗,而是一场华丽的表演。
梁绍武趴在床上,初时还有一些闷痛,渐渐地一股暖意就随着柔和的推拿汇入了四肢百骸,僵硬疼痛了几天的背部仿佛浸到了舒适的温泉中,他享受地眯起了眼睛,整个人舒服得恨不得哼哼两声。
十五分钟后,大半碗的酒精终于烧见了底。
“好了。把衣服穿起来,别吹风。”纳棋伸手抹掉最后一朵火苗,抬起袖子擦了擦额上的汗。
小医生送东西回去,梁绍武坐起身来,慢条斯理的穿衣服。
“纳医生对你真好啊。”小齐警官感叹。
梁绍武挑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你看啊,同样是放火,纳医生烧得那胖子哭爹喊娘的,而梁哥你,我瞅着都快把你烧出高朝了。”小齐警官嘿嘿坏笑。但凡当兵做警察的,仅剩的那点节操都用来为人民服务了和对付坏人了,自己人面前,一向是怎么招贱怎么来。
梁绍武不动声色的走到小齐病床边,掏出一支粗粗的黑色油性笔,在小齐兄弟打着石膏的腿上留下一行字——苍老师,我愿为你撸过一生!
“梁哥,你不能酱紫!”小齐警官徒劳的挣扎,美小护们会看到的啊。
“我本来想写早日康复的。”梁绍武一脸遗憾的看着小齐。
让你嘴贱得罪大魔王!小齐倒回床上,想用被子闷死自己。
“怎么啦,不舒服?”纳棋洗手回来,看见小齐把所有被子都堆到了头上,担心的询问。
“不是,他不好意思了。”梁绍武指了指小齐石膏腿上的字。
纳棋:-_-|||
“你手没事吧!”梁绍武看到纳棋的手有些发红,不禁拿起来翻看了一下。
“没事。”纳棋笑笑说。
梁绍武不说话,垂着眼看那几根发红的手指。
“怎么啦?”纳棋问。
“我在想,该怎么谢你呢。”梁绍武说的很认真。
那就以身相许吧!!!纳棋在心中狂喊。
11.诱惑
梁绍武的生活圈子其实也不大,十八岁参军,有近十年的时间都是在军营里渡过的,退伍后,战友们各自回了天南海北的家,后来进了交警二大队,交往比较多的也是同组的几个兄弟,加之工作忙碌,也就没有了交游广阔的时间。所以,意外多出来的这个假期,在睡足了懒觉之后,就有点百无聊赖起来,本来打算到父亲那边修养两天的,可是又被继母那小心翼翼又带点讨好的态度弄得很不自在,索性天天跑去骚扰同在病假中的小齐。
对于这个现象,最喜闻乐见的当属小纳医生了。
梁绍武一般是下午到医院陪齐鸣聊聊天,给他擦擦身,然后等小医生下班了过来给他做个热敷,再顺便一起解决晚饭。
“梁哥,好得挺快啊!”小齐躺在一边看纳医生给梁绍武热敷,惊奇的发现不过三天,梁绍武背上那条黑龙的颜色明显的淡了,浮肿也基本消了下去。
“嗯,我已经跟头儿说明天回去上班了。”梁绍武说。
“不多休息几天么?”纳棋一听梁绍武要销假了,有点遗憾。
“不了,一个人窝在家里也没意思,不如回去上班。”梁绍武说。
“哥,你再帮我擦最后一次吧。”听说梁老大明天不来了,小齐警官眼泪汪汪的说。
他这伤,最大的麻烦就是生活不能自理,偏偏小齐警官的父母都是相信天天洗澡对皮肤不好的老派人,受了伤更是少碰水,就让儿子沤个十天半个月再说。小齐也不好意思让美小护们帮忙,他还是童子鸡呢,让美小护们摸摸擦擦,他一定会羞射的!幸好,梁绍武出现了,不但帮他洗了头,还擦了一次身,让小齐警官宛若重生。
“待会我帮你擦吧。”小纳医生主动请缨。
“哎呀呀,这怎么好意思,有梁哥就行了。”小齐警官一脸的受宠若惊。
“你使唤我倒好意思。”梁绍武揶揄到。
“他的手也要尽量避免碰水。”纳棋笑道。梁绍武手上的伤好得很快,已经结痂了,碰水没什么,就是怕还没等里面的新肉长好,被水把痂沤掉了,长不平整就不好看了。
“梁哥,对不起啊,没注意……”小医生这么一说,小齐不禁露出些羞愧来,都是些糙汉子,梁绍武不在意,小齐也就没想到这些,有点疤什么的,对他们来说太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