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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幻想从上空跌落的伤——by宇落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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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轶在后面喊道:汪哥。

汪哥回头看看宁轶,收了姿势,又朝后跑到祝贝贝身边。

祝贝贝也被这瞬间的事情惊呆了,动作在保持着刚才要拉住绳子的姿势,整个手空着有些发怔。

小珺和彭岳赶紧过去把程妈搀扶起来,祝贝贝忙过去看,顺手把绳子递给宁轶。

宁轶拿着绳子,看着汪哥,表情有些复杂。

汪哥却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顺势趴在宁轶脚边。

祝贝贝检查了一下,说:没什么,就是被吓到了。

程妈指着宁轶的狗,颤声说:这里还能养狗吗?这疗养院不是很高档吗?就这么高档,到处跑这么凶这么丑的狗,还扑人。

祝贝贝暗自撇嘴不爱听了,但还是忍着,正要解释,听见后面有人问为什么这么吵,是杨院长。

所有的人都静了。

祝贝贝和宁轶头回动作一致的站在一起挡住汪哥。

彭岳头疼的走过去说那是程晋的妈妈。

小珺急于拦住妈妈上前去质问。

程晋的妈妈语无伦次,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先说程晋的事还是狗的事。

杨院长左看看右看看,噗嗤一声笑了。

温和的笑着:挺热闹的。彭岳,真是说你什么好呢。

回头礼貌的和程妈打招呼:您是程晋的家属吧,程晋的妈妈。前几次来也没看看您,早就应该见见面了。

杨院长温和的态度影响到程妈,程妈的情绪也平静下来,平稳了声音说:没什么,没什么。怎么能让您辛苦呢。

说着突然累了一样,叹了口气眼泪流下来。

杨院长还是笑着,说:这样,您到我那里去坐坐,聊聊程晋的情况。

程妈抬头看看杨院长,终于点点头,跟着杨院长离开了。

所有的人都松了口气。

过了一会儿,小珺喘着气跑过来,笑着跟彭岳说:彭岳哥,我妈同意了,说过段时间再管我哥的事儿。

彭岳几乎不相信事情就这样有了转机,停在哪里,处理不好自己的情绪。小珺跑走了。

祝贝贝带着汪哥走了。

屋子里突然安静下来,两人累急了,坐在落地窗台上半天说不话来。宁轶斜靠着,笑着说:都这么吵了,还睡得着。

彭岳苦笑起来,回头轻轻扶一下宁轶刚被打到的脸,问道:还疼吗。都肿了。

宁轶无所谓的一躲,无聊的摇摇头。

两人正聊着,祝贝贝回来了,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宁轶站起身来也看着祝贝贝。

祝贝贝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牵着汪哥走过去,把绳子塞到宁轶的手里,说道:你的了,好好对它。它不叫汪哥,它叫费尔南多。爱吃鸡腿,为了鸡腿会装死,从小就这样,别信它。

祝贝贝说不下去哭了,倔强的一擦脸,扭头走了。

汪哥似乎有些留恋,朝着祝贝贝的方向低声的呜呜叫了两声,趴回宁轶的脚边。

宁轶拉着汪哥,突然把绳子扔给彭岳,说:帮我拿着。说完,快速追出去。

彭岳牵着汪哥很想看看宁轶去干什么,可汪哥却一步也不肯走。

一会儿,宁轶回来了,靠着汪哥坐下似乎有些失落。

彭岳观察着宁轶,小心的问着:怎么了,说什么了?

宁轶摇摇头,干巴巴的声音:让她以后多来看汪哥。

彭岳点点头,也靠在玻璃上,暗自想着:杨院长跟程妈说什么了呢?

第15章

彭岳对自己当下的婚姻生活真的很烦很烦,婚假回来后的日子完全在程晋和娘亲之间没完没了的战争中度过的。

正愣神,突然彭妈的声音闯进耳朵:彭岳!彭岳!彭岳!

彭岳猛回过神来,哦一声,正要说是结果看到程晋在后面抱着膀子鼓着腮帮子瞪着自己,忙又把到口的是生生咽进去。

彭妈接着说:我做一辈子饭,没听说糖醋排骨不放葱的。

程晋显然是忘了还嘴硬,缓缓的说:我们家就不放,我们家彭岳原来做的时候就不放。

这么一说坏了,双方瞬间就静了,彭岳的后脊梁都凉了,直着眼睛看着面前懂得两个人干咳一下,嗯了一声,又摇摇头,算是两边都没得罪。

彭妈还想说什么,彭岳忙边哄边推将彭妈推到沙发里,哄着:妈,你看电视,我做饭。我会做糖醋排骨,我什么都会。

彭妈非常轻蔑的一撇嘴,鼻子里哼一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不说话。

这样的姿态激怒了程晋,一把抢过围裙一字一句顿着说:彭岳拨葱!

彭妈非常不满意程晋如此使唤彭岳,单只眼睛斜斜盯着,马上就要说出什么来,突然电话来了,是程湘。

程湘那头极度不满:岳哥,我哥怎么了?

彭岳皱眉,低声说:没什么。

程湘切一声,接着说:别逗了,你看看天,暗黄暗黄的,马上就要刮风了。

彭岳看看天,叹口气,没说什么。

程湘快速的说:岳哥,我今天晚上要和同事去看电影吃烛光晚餐,算我求你,能不能让我哥高兴点儿。明天,明天你怎么他都行。

彭岳被程湘的话弄的哭笑不得,火气也消了一半,挂了电话。

回到厨房看见程晋已经开始做饭了,倚在门边看着,看外面已经变得灰蒙蒙的天,又忍不住笑了。用话逗他:哎,心情好点儿,你妹妹今天出去烛光晚餐。

程晋诧异的看看彭岳,停下来想了想,很迟疑的说:我,有个妹妹?

这真的把彭岳逗笑了,点点头笑着说:对对,你有个妹妹。

程晋无奈的摇摇头,边摆弄这菜边笑着说:我怎么觉得我应该有个弟弟,当然我更喜欢有个妹妹。

彭岳笑着说:那你可就心想事成了。

程晋侧头看看彭岳,心里面想着那我想就我们两个没你娘也行啊。

彭岳似乎看出程晋的想法,叹口气,在他旁边帮着忙,说:我爸去世的早,我妈一个人拉扯我们不容易,她可能是挑剔些,但心是好的。

这样的话程晋听多了完全无动于衷暗自不屑的撇撇嘴,看看外面见见明亮的天,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又,一时间想不出来怎么不对。

晚饭……

做完了……

彭岳非常后悔放权给程晋,坐在那里努力做出很香很香的表情。

彭妈惊讶的挑出一长段黑黝黝的葱来慢慢的问:这是什么?

程晋一脸无所谓,说:葱!

彭妈已经欲哭无泪,快把葱伸到程晋的鼻子尖下面,说:是要葱花,葱花炒香,不是葱段,还这么,这么长,这么黑……

程晋微微笑着,后退一下似乎生怕葱碰到他的脸,用筷子接着一下秒轻快地塞进彭岳的嘴里,笑盈盈的说:我们家彭岳爱吃。

彭妈把筷子彭一声摔到地上,厉声说:你们就不该结婚,你们怎么能结婚。

程晋突然一阵头疼,再抬头,彭妈已经摔门出去了,彭岳连忙追出去。

程晋一阵阵头疼,心更恨,咬着牙暗暗说道:那就最好别回来。

彭岳没有回来,这一夜程晋一只头疼,非常难受,耳边全是吵闹的人声,宁轶的,彭岳的,妈妈的,汪哥的,只是怎么都醒不来,不能睁开眼看看他们为什么吵,是不是因为自己今天和彭岳的妈妈吵架结果把大家都卷了进去。安静下来,隐隐又听到音乐声,彭岳低低的安慰声,这让又开始心安,可能他们都回来了,明天要早早起去买早点不孩子气。

醒来看已经快中午了,赶忙的开始收拾一切,看着昨天饭桌还在那里没动,彭岳和彭妈都没回来,正要打电话,结果彭岳回来了。两人相对,正要说话,彭岳先笑了,讨好着说:对不起,对不起,昨天加班,回来完了,哟~你做的?嗯,真香,待会儿热了我们一起吃。

程晋彻底傻了,看着彭岳,轻声问:彭岳,你妈妈呢?

彭岳愣愣的看着程晋眨眨眼,一时没明白程晋的问题,回答道:结婚时,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嘛?我很小的时候,我爸妈离婚了,我妈就改嫁了很少联系。怎么今天问起她来了。

程晋突然头疼的很厉害,瞪着眼睛,说:怎么可能,你看,昨天我们还一起吃的饭,她的饭碗还在这里,后来我和她吵架,她跑出去你就去追……

程晋没说完,彭岳忙走过去拉程晋坐下,坐在沙发上个,扶着他的额头,关切的看着他,轻声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程晋一把打掉彭岳的手,正要说什么,突然一种无力感,说不任何话来,这世界似乎只有他一个人有问题,抬抬眼说:彭岳,我饿了。

彭岳看着程晋,突然松口气,笑着说:那正好,我们来吃饭。

说着起身去热饭,看到葱段,笑着说:下次咱们用葱花成吗?

一看程晋瞪眼,忙说:好好,真好。

程晋坐在沙发上看着彭岳在忙进忙出,看着外面晴朗的天,渐渐闻到饭香,习惯了耳边悉悉索索的人声,还是笑了。

有彭岳,怎么会不真实呢?

可是,有皱眉到处闻了闻,问道:彭岳,你烧茄子了吗?

第16章

转眼冬天,彭岳已经习惯了疗养院的生活,卖车的钱和自己房子的钱加上自己在这里工作的报酬终于让自己和程晋安稳的过了秋天。冬天他们的房间不想夏天的时候来的舒服,有时候落地窗在傍晚打开宁轶都会喊冷,偶尔有雨的时候还有点潮气,但彭岳没有抱怨。

彭岳每天早晨5点起床,接二楼的一个老太太去吃早饭,然后再把她送回去,接着跟着祝贝贝走一圈,打杂搬东西或者楼上楼下的跑跑,间中看看给程晋做理疗的工作人员有没有来等等,下午的时候就泡在三楼理疗中心帮着做基础护理和帮行动不便的病人上上下下,一般会到6点多才完。刚开始跟着做基础护理和按摩的时候,彭岳的整个肩膀都抬不起来,祝贝贝斜眼看着彭岳快残废的胳膊腿,第二天给他找了个专业人士每天开一个小时的小灶,教彭岳一些理疗和护理的专业知识。为此,彭岳非常感谢祝贝贝。自从汪哥那件事后,祝贝贝对彭岳的照顾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都是帮到点儿上的。

晚上,彭岳终于可以和程晋两个消磨一会儿时光,彭岳习惯性的揉着程晋的胳膊腿,习惯性的叨叨着自己今天都干了什么,碰到了什么人,那个病人比较好说话,自己又学了什么新技能,宁轶一看见祝贝贝就脸红,有了汪哥,宁轶和祝贝贝就像离婚夫妻一样,每个月都要商量汪哥的探视照顾和游玩等等,还要为此争吵,每次宁轶都输的很惨等等。偶尔也会放歌给他听。

周末,彭岳还是照常忙上忙下,他是这个疗养中心唯一个不休假的职工,辅助和调节气氛的宠物们也来了,彭岳帮着做些调整的杂事,忙到中午回屋吃饭。一进屋,看见宁轶正坐在程晋床头捧着一饭盒红烧茄子吃的香喷喷的,顺便还把茄子往程晋的嘴边伸伸,问着:吃不吃?吃了再睡。嗯?香不香?

彭岳笑一下,边坐在自己的行军床上吃饭,边笑着说:你别吓弄,把床单弄脏了还得洗。

宁轶非常专业的举起勺子说:这你就不懂了,感觉的刺激不单单是听觉和视觉,还有味觉和嗅觉。你喂他一勺辣椒试试,保不准就醒了。

彭岳笑着说:到时候喂出个四川人来。

两人正聊着,祝贝贝牵着汪哥进来了。汪哥一见宁轶的饭立刻眼直了,偷偷往宁轶边儿上蹭,宁轶想都没想直接用自己勺子挖一块儿肉给汪哥喂过去。就听见祝贝贝喝道:费尔南多!汪哥突然咬紧了嘴,一挺身一蹲屁股整个狗拔出了军姿来,虽然眼睛还是飘在肉上,但身板没走样儿。

宁轶勺子停在半空中,耳朵开始红了,整个秀气的脸显出些微弱的红光,赌气的把那一勺子肉狠狠塞到自己嘴里,吧唧吧唧的嚼着,汪哥已经恨不能把宁轶的嘴掰开,把头伸进去了。

汪哥也贱,跟着宁轶的时候像泥一样往地上一摊,任谁叫只是给个白眼,挑食挑床伸个舌头随便和宁轶抢食,甚至一次贪图起程晋的床一心把程晋拱地上去,宁轶也不阻拦,幸亏彭岳发现,结果宁轶竟然说也许程晋掉地上就醒了这样没天理的话。可是汪哥一跟着祝贝贝变成费尔南多就立刻变成了名犬,站有站相坐有坐相,见人就抬起右抓礼貌的和人握爪,爱吃一切健康的食品,还可以跟着祝贝贝和其他的康复宠物一样协助病人下楼带路接受一切抚摸。

两人对汪哥的饮食起居等等问题已经吵了无数架完全处在无架可吵的地步,只剩下目前这种状态。完全是离婚夫妻的形态,偶尔还会安排周末同游给汪哥一个完整的家的概念,让汪哥能更像健康家庭的狗一样正常的成长。

只有一天,祝贝贝对宁轶比较好,就是有个小护士尾随祝贝贝去看宁轶,怯生生的管宁轶要电话号码,宁轶老样子一个滚字打发了。只那一天,祝贝贝对宁轶很好,以至于宁轶背后说祝贝贝那天有病。彭岳简直觉得有病的根本不是祝贝贝,所以第二天旁敲侧击的跟祝贝贝说别对宁轶太好,汪哥怎么对他,你就怎么对他,他就会像对汪哥一样对你。

祝贝贝手里面整理的报表,侧脸看着有点儿红,突然明白过来,厉声说:我用得着他怎么对我嘛!

彭岳忙道歉,自己说多了。

可真的那天以后,祝贝贝对宁轶的态度的确达到了让宁轶痴迷的程度,非常满意的跟彭岳说:祝贝贝很特别,像汪哥,好相处。

彭岳已经看到了祝贝贝和宁轶婚后的场景,那就是祝贝贝和汪哥睡床上,宁轶睡地上。

幸亏有了宁轶,他从来没有觉得跟程晋说话这件事有多难,也从来没有怀疑过程晋有一天会醒来,甚至能和程晋说好多话不同的话家里家外的话,他和祝贝贝还有汪哥的种种。

晚上大家都走了,彭岳靠着程晋,轻轻揉着他的手,聊着宁轶的事情,猜想着程晋现在做的梦,摸着程晋的指甲长了,把灯光调亮边剪着指甲边聊着家常:昨天祝贝贝找了个她好朋友给你看了看,说你被照顾的好,肌肉都怎么萎缩,要是现在醒来,恢复几天就和以前一样了。等冬天过了,明天春天,我就能出师了,到时候我给你做按摩,祝贝贝答应教我针灸,如果这里住不下去了,我们就回家,我能照顾你,也能给你做恢复,放心。我听说三楼正在推一套护理加治疗非常有效,不行,把卖房子的钱花在这套护理上也是值的。正说得高兴,听见后面有人叫他:彭岳。

彭岳一紧张,回头看是程晋的妈妈。

彭岳愣一下,忙打招呼:阿,阿姨,那个,这么晚了,您坐,您坐。那个,我给你倒杯水。

程妈坐在椅子上,有些疲惫,说:我不渴就是过来看看。

彭岳有些尴尬,呆呆的坐在床上。

上次见面后,大家一直没什么联系,现在谁都不在自己身边,真有些担心自己能不能应付。

程妈看着彭岳半天,突然长长叹口气,说:上次院长跟我说,你把房子卖了。

彭岳惊讶的看看程妈,只好点点头,说:没什么,我大小伙子以后还能再买。

程妈的嗓音有些沙哑:有那么容易嘛。

彭岳低头看着地沉默着,听见程妈摸眼泪的声音。

程妈接着说:前段时间我那么对你还有宁轶是不对的。我向你们道歉。

彭岳意外的抬起头来,忙说:阿姨,您千万别这么说,真的,没关系。

程妈似乎并没想听彭岳说什么,自顾自的说:程晋他爸去世的早,我一个人拉扯他们两个,不怕苦不怕累,就怕别人说闲话,那个时候院子里面嚼舌头的人也多,那时候我走路都不斜看,就是要让那些人没话说。

彭岳的手脚有些冰凉,他不知道今天晚上这样的对话怎么收场。

程妈接着说道:你为程晋做的一切,我看到心里,这都没法还也还不起。

彭岳轻声说道:我不用您还。

程妈有些痛惜有些无奈:可是,你们两个,你们两个这样不对,不应该的。

彭岳一直没说话,暗自揉着自己的小指头。

程妈叹口气说不话来。

突然,彭岳侧耳一听,程妈正要说什么被彭岳突然一挺身的举动吓一跳,正要说什么,就看彭岳一个箭步冲到床边去摸程晋的手和脸,立刻就按响了床边的护士站的铃,立刻把程晋半扶起来拍着程晋的后背大声叫着程晋的名字,一下下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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