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睚眦罩我去战斗 下+番外篇——by鸡明桑树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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狻猊推开他,跑了出去。

他把自己关在大殿里整整两个月。

外头的战报不断传来,他紧闭着门,还是偷偷跑出去问了一下战况。

睚眦负伤作战。

听完这个消息,他第二天早上就瞬移到了战场上。

这是他第三次违反命令。

正好赶在休战的时候到达,他看着不远处的营地,牵了一匹天马,故意晃悠晃悠地到军营旁,两侧的天兵看见他纷纷行礼。行走凶器的威名还在,一下子噼里啪啦地跪了一地的仙人。

这种阵仗当然将睚眦引来了。他看着睚眦骑着马向自己走来,喉咙有些发干。睚眦身穿玄色战袍,在连日的战斗后,洗涤了幼年时代的稚气,取而代之的是慑人的气势。

“天君亲临,可是有什么吩咐。”睚眦在他五六米远处停下,神色淡漠。

他的心脏蓦地一紧,垂下眼眸,微笑道:“监军。”

他撒谎了。

“您……”

“睚眦你跟我来。”

狻猊打断他的话,一夹马肚,抛下一句话,骑着马往主帐去。睚眦拿他没辙,也跟着他走入军帐中。

“天君,父神命令过,不允许其他神只上战场。”睚眦对占了他位置的狻猊说道。

坐在主座的狻红衣青年被点破谎言,也不辩解,朝睚眦招招手:“过来。”

睚眦听见这种毫无理由的叫唤,顺从地走到他身边,然后狻猊说:“把衣服脱了。”

“天君,这样于理不合。”

狻猊抬起头,金色的眼眸中含着刺骨的锐利:“于理不合?这是命令,不脱我帮你脱。”

许是没见过狻猊发怒的模样,睚眦解了腰带,战袍滑落到地上,露出干净洁白的里衣,右腹部被染红了一片。应该是听见狻猊来的消息,赶着出来拉扯到伤口了。

“里衣也脱掉。”

“天君,我拒绝。”睚眦往后退了一步,冷冷地说道。

狻猊眯起眼,声音和眼神都转向阴鸷:“不脱就给我滚出去,这场仗换我来打。”

“恕难从命。”睚眦恭敬地说道,“天君请安心,我必定遵循命令,视死如归。”

“视死如归?”

狻猊斜睨着他,冷笑一声,从主座上下来,黑色的靴子踏在羊毛地毯上,每一步都不轻不重地踩在睚眦的心尖,他站在睚眦跟前,金色的眼眸紧锁住睚眦的眼睛,上前揪住睚眦的前襟。

猝不及防地,睚眦被压在椅子上,而狻猊倾身坐在了他身上。

“睚眦,你真是……不知所谓啊!”

白色的里衣被粗暴地扯开,触碰到伤口时却放缓了动作,小心翼翼的探索含了青年惯有的温柔。睚眦右腹有一道很深的刀伤,狻猊指尖在伤口附近的皮肤缓缓摩挲着,赤红的血液正渗出来。

“弱成这样,还好意思跟青苍天君要求代替我。”

“天君不必担心,我必定达成使命……”

最后一个字被吞了下去。

狻猊捏住他的下颌,左眼轻轻眯起,然后俯身吻住了他。

睚眦的身体完全僵住了。

不惯用的右手在睚眦皮肤上一寸一寸地向下抚摸,因为不曾替人更衣而生涩的动作,仿似调情般的诱惑,将睚眦拒绝的话语融化了。

睚眦僵硬地环住了狻猊的腰。

狻猊不柔弱,一点都不。劲瘦精壮的身体里,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力量。高贵,清冷,是魔族闻风丧胆的行走凶器。而他面前的神明,魑魅魍魉根本不可能与之相提并论,一举一动之中,是令世人臣服拜倒的邪魅。

指尖深入睚眦的黑发之间,狻猊沿着他的脖子细细密密地吻着,时不时用牙齿磨蹭,啃咬后便伸出舌头轻舔伤口,被碰到的地方又痒又麻,被这痛苦的甜美折磨着,睚眦绷紧了身体,一动不动地看着伏在他胸前,啃噬着他锁骨的红衣青年,一贯清冷疏离的嗓音染上了沙哑:“天君……”

妖孽的桃花眼扫过身下人隐忍的神色,狻猊勾唇一笑,指尖划过睚眦青筋暴起的手臂,唇边是温雅的笑容。在睚眦惊诧的目光下,探入繁琐的衣物,直接握住了挺立的坚硬。

他另一只手解开暗红色的腰带,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胸膛,正微微往前倾,附在睚眦耳边,唇齿间含着湿气的喘息,伸出舌尖,煽情地舔着唇角,邪邪一笑,声音低得蛊惑:“睚眦,想上我吗?”

粗鄙浪荡的话语,从眼前含笑的青年口中说出,不觉下作,那直勾勾的眼神别样撩人。

睚眦目光一沉,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随即揽住了狻猊的腰肢,手掌覆上了在腰间挑衅的手,低头咬上了瘦削的肩膀。

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哥……”

带着热度的手缓缓地滑动到大腿根处,睚眦眼中是昭然的渴求,而狻猊却笑了笑,松开手,从睚眦身上下来,攀着睚眦的脖子,故意贴着睚眦的耳朵,发出诱人的低吟声,然后说:“想继续下去的话,就给我活下来!”

“狻猊……”

青年移开目光,“我等你。”

趁着睚眦愣神,捧着他的脸,低头在唇上蜻蜓点水地落下一吻,不带任何情色的含义。狻猊微微前倾,两人额头抵着额头,勾人的桃花眼中全无调笑的神色,他的声音低醇,偏又蛊惑人心。

“睚眦……你是不是喜欢我,是的话,我愿意试试跟你在一起。”

第七十七章:你好啊,美人

狻猊消失了两个月。

等睚眦彻底扫平魔族,回来之后,说要等他的神根本就没再迎接的人群里。有些失望,但又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头一次被那只火龙骗了——后来睚眦不情不愿地承认。

虽然很不甘心,但是睚眦还是打算去狻猊的神殿一趟。

青苍天君没说什么,只说:“等狻猊病愈了,让他来见我。”

“信使呢?”

“他没回。”

狻猊不靠谱的时候特别令人头疼,伺候这大爷几十年的睚眦早就摸清了狻猊的性格,只要他要躲在家,谁都别想将他扯出来。睚眦回到狻猊的神殿内,相隔很远就已经闻到一股酒香,他皱了皱眉,踏入了院子之中。

院内的仙童看到睚眦,纷纷行礼。再问狻猊在哪,她们互相看了看,指向内殿。

狻猊因为是烈焰之躯,十分抗寒,在睚眦搬过来住之前,结界中是冰封雪山的奇景。成为睚眦的灵引之后,狻猊就把庭院改成春季的布置,但是他自己住的地方还是圈了个地方弄雪景。

睚眦一靠近狻猊的院子,就发觉不对劲的地方了。

温暖得过分,不,与其说是温暖,倒不如说是……好烫。

睚眦推开紧闭的门,看到团着被子,黏在火炉旁的青年。后者听到响动,侧过头来看他,金色的眼眸半睁不睁,别有一番勾人的味道。睚眦皱起眉,下意识地关上了门。

不想被其他人窥见这一刻的狻猊……不,任何时候都不要。

“天君。”他在狻猊身侧坐下,探入青年的棉被之中,刚要碰到赤裸的皮肤,却不提防地被青年迅速地擒住了手腕。被捏住的地方像被冰块封住了,又冷又麻。

神色不清明的流金中漾着幽幽的光,狻猊眯起眼,含了醉意的语气中有几分似真似假的杀机,“啧,这位小哥,你也太孟浪了些吧。”

那是狻猊自出生以来,第一次喝醉。

“醉了?”

“没——有!”

随着“咚”地一声,狻猊掀开被子端详手里握着的酒瓶,嘴里念着“幸好没打碎”。睚眦看了眼,从他手上抢了过来,“屠苏酒……平时明明都是假喝的。”

“啊?你谁啊,别说得这么了解我啊。”狻猊眯起眼,上前就去拽睚眦的衣服。

睚眦把他的脸压回去,“老实点。”

狻猊张牙舞爪地挠了两下,灰溜溜地蹲在被窝里,“啧!给我喝……顶多给你一点,不过不要告诉小睚眦啊。”

“……”

“啊啊,超冷。”狻猊把被子盖过头顶,抖成筛糠子,睚眦一看就觉得不对,刚要走近就被明晃晃的凤鸣剑指着,狻猊笑眯眯地说:“小哥你挺不错的,看你的眼神是喜欢我的吧?”

睚眦看着自信满满的狻猊,沉默了。

罢了,这世上也只有这个人能大刺刺地说出这么狂妄的话语。睚眦苦笑着,放柔了眼神。

“不过,我还是劝你放弃吧。”

睚眦知道,恪守着「规则」的狻猊,不会有感情。那日吻他对狻猊而言,说不定也只是当作任务完成,或者只是消磨无聊时光的玩闹。这么想着,睚眦看到了,冷静的桃花眼逐渐凝了暖意。

“我可是,睚眦家的狻猊天君呐……再靠过来,我家睚眦可是会生气的……”

睚眦全身一震,先于意识的反应,他已经将狻猊一把抱住,紧紧嵌在怀中。只穿着里衣的狻猊少了一分凌厉之势,相反,狻猊的脸上浮着些虚弱的神态,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身体发冰,正往外透着寒气。

“我回来了。”

“哎你哪位啊?胆子挺大的啊?不知道我家睚眦爱吃醋啊?哎你还敢摸我的脸?听我句劝,快走吧啊!不然我飞身十字固了啊!”

“睚眦。”

狻猊抬起头看了睚眦好一阵子,拍了拍他的脸:“啊,小睚眦呀,回来就好。”

睚眦一把抓住他的手,一向温暖的手掌也是冰的。

“怎么回事。”

“没什么,小事而已。”狻猊摆摆手。

睚眦去扯他的脸,瞪着他:“说不说。”

狻猊一把拍掉他的手,钻进了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头,“好歹我比你大了整整两百岁,尊敬一下老人家啊。

话虽说得轻松,但是不断躲避着睚眦的眼睛,睚眦一咬牙,将他从被窝里拖了出来。

“你在纠结什么,又喊‘睚眦’又喊‘小睚眦’的,做了那种事就说清楚,我是比你小两百岁,再过一千年两千年就根本看不出区别了。”睚眦一口气说了这么长的话,把狻猊吓了个半死,睚眦指着被狻猊啃过的锁骨,“这可是违背了「规则」,会降下天罚的,狻猊天君。”

面对着睚眦的挑衅,狻猊别开脸,“挑起这一切都是你,勾引上位神才是大罪,一旦被发现就直接杀掉。”

“那你为什么不杀我?”

狻猊没有说话。

“如果我是人族就好了。”睚眦轻声说。

赐予神的时间太长了,偏偏注定是永恒的孤独。

“你是神,睚眦。”狻猊背对着他,“我也是。”

既然生而为神,那么就拥有不可抛弃的使命。

“睚眦,我剑下的亡灵,多得数不清。”

睚眦静默地看向他,后者正低声絮语,唇角宛如微笑地扬起。

“七十年,从成为你的灵引开始。”狻猊背对着他,借着酒意嚷嚷着,“不过是个小鬼,缠着人说什么守护啊天命的。你知道饕餮吗,和我认识了一百五十年……那又怎么样。”

“可你没有后悔。”睚眦从背后抱住他,“和年龄,认识多久根本无关。”

“睚眦,我是神……即将成为上位神的,青苍天君让我到青空天殿受封。青空天殿可是世间一切生灵不可望也不可及的,上位神的聚居地啊。”他这么说道,却没有挣扎,“这种事被发现了,连存在都要抹杀掉的。”

睚眦正想说话,他低着头,拉开了睚眦圈住他脖子的手臂,声音中的冷静逐渐崩坏:“七十年来,我都在后悔。这两个月里,没有一天不在反省的。不应该从混沌那里把你救出来,不应该成为你的灵引,不应该带你上战场,我都在后悔……没有遇见你就好了!”

“……狻猊,即使你永远没有感情,我也会守在你身边。”睚眦抽出手臂,看着不住发抖的背影,微微苦笑道,“我对你说那些,并不是想逼迫你做什么决定,也不是想控制你。我只是想,如果有天你遭遇了令你不安的事情,会想到我在你身后。”

当时的睚眦绝不会想到,这一刻的表白竟一语成谶。相隔两千年,失去心脏丧失记忆的狻猊,睚眦依然成为令他安定的后盾。

背对着睚眦的青年偏过头来,一双含着怒意的桃花眼因眼眶的薄红而添了几分艳丽,他猛地转过身来,揪住睚眦的前襟,压在了睚眦的身上。如瀑青丝从肩上滑到睚眦身前,狻猊红着眼,哽咽着说:“像个罪犯一样,总想着怎么避开青空天殿的上位神,不被他们发现……”

狻猊紧攥着他的肩膀,指尖发白:“只有喜欢你这件事,不后悔啊!”

万事皆悔,唯情不悔。

水波摇曳的桃花眼中,倒映出睚眦温柔的神色。

“我也不后悔。”

那一夜也算不得酒后乱性。

酒醒得差不多的狻猊邪笑着朝睚眦勾了勾手指,睚眦俯身过来,他攥住睚眦的衣襟,将清冽的屠苏酒尽数倒入睚眦的怀中,眼睛向上微抬,向他的脖子吹了口气。

“接下来,你想我怎么办呢……睚眦?”

最后的名字他故意缓慢而低声地念出来,果不其然看见睚眦骤然转沉的眼神。

狻猊衣袍凌乱,仰面躺在床上,心脏跳得飞快,面上却半眯起眼朝睚眦笑。

“伤好了?”

睚眦看着刘海散乱的狻猊,后者的眼中尽是引诱,呼吸一窒。

“哥……你真是罪孽深重。”

平时从来不会听见的“哥哥”,睚眦每每在床上都会这么称呼狻猊,像是要,完全破坏掉他们之间这种关系一般。

甜腻的酒香,庭院桂花的气息,若有若无。

以下犯上,大肆而隐秘,粗暴的贯穿,血腥的灵肉结合。

小心翼翼而肆无忌惮。

******

狻猊的体温随着愉悦的入侵而逐渐温暖起来,但比起睚眦的,还是偏低了些。

清洁过后,他黏在睚眦身上,冰冷的温度让睚眦十分不安,但看见他熟睡的模样又不忍心叫醒他,只好将他抱紧了些。

狻猊因为修行火系法术的缘故,不论四季身体的温度都令人很舒服,睚眦幼年时也喜欢借机搂住他。

“睚眦,不要看着我,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到你的视线了。”

这么说着,狻猊侧过身子,眼睛仍旧闭着,唇边轻轻扬起优美的弧度,显得慵懒而邪魅,引得睚眦偏过头,倾身覆上他的唇,落下一吻。

“醒了?”

“嗯,酒也醒了。”狻猊抬起眼,迷蒙的桃花眼中尽是笑意,斜睨着睚眦,微微上挑的眼眸中透着春色,他伸手贴在睚眦脸上,“你好啊,美人,过来给我揉揉腰。”

睚眦包裹住他的手,皱起眉,“手好冷,你到底去哪了?”

“你猜?”

睚眦没作声。

“啊,我这两个月就出去了一趟,睚眦你一边按一边跟我说些什么啊。”

“魔军被击退了,几百年内应该不会再进犯。”睚眦低垂着眼,“离暗天君拒绝回天界……还有东海龙王的碧青明珠被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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