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睚眦罩我去战斗 下+番外篇——by鸡明桑树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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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鸟飞入罗网内,脱困能有几多时。

被困在网中的鸟儿,正如被魔族玩弄于掌心的司徒景昭,那个没有道出赌本的交易,将他的一生牢牢困住。

司徒景昭,到底瞒了他什么。

******

好不容易等老阳吃晚饭,不再追问那三支签的意思,软萌生怕他再提,忙带着他去放孔明灯。

虽然补什么特别的日子,但世间不乏脱团狗,其中包括软萌和老阳两只。在一派甜蜜的气氛下,青年男女将希望寄予孔明灯,祈求通过天灯,让居住在天空的神明看见,赐予福祉。

尽管不是以神为尊的时代,但这种既没意义又没营养,花钱费力耗时间的事情,是爱侣们乐意做的。

神族代表人司徒澈表示:“在天界住了那么长时间,今天是第一次看孔明灯。”

司徒景昭已经不想跟他多辩解,沉默地逃离现场,给他去买灯。

可他还是太嫩了。

老阳揪住他:“买最大的!待会我要放最高!!”

“你多大了,孔明灯不是比谁放得高,况且到了高空火焰会熄灭……”

司徒景昭说到这里,绝望地闭上了嘴。

“没事!”司徒澈握拳,“我来掌控火焰!”

司徒景昭不管他了,买了普通的孔明灯回来,递给老阳纸笔:“把愿望写在上面,写完挂在灯上。”

“哦。”司徒澈提笔,思索了半晌,端端正正地写下几个字。

司徒景昭注视着他,心脏一点一点收紧。

完事后,司徒澈提着罩子,司徒景昭将浸过油脂的布块点燃,孔明灯慢慢地膨胀起来。司徒景昭挂好自己的纸条,换成他提灯罩。

“你写了什么?”

老阳想去偷看,被挡了回来。

“说了就不灵了。”

“戚,看一下也不行。”

他也扶着孔明灯,司徒景昭生怕他动坏心思,警惕地瞪着他。司徒澈忽然松了手,身体前倾,扣住他的后脑勺,吻了上去。

柔软的唇轻轻厮磨,温柔地舔舐着,绵软的舌头挑动着两人最敏感的神经。司徒景昭搂住他,热烈地回应着他。昏黄的天灯缓缓地升上天空,将两人的脸照亮。

司徒景昭看着笑得狡猾的哥哥,“你许了什么愿?”

“嗯?已经实现了。”

司徒景昭不解地看着他。

“想亲你啊!”

司徒澈没脸没皮的,笑容很灿烂。司徒景昭耳尖微红,抱住了他的腰。

“还有明天想吃肉包子,不用再吃鱼和白粥,希望青苍交个男朋友,月老那个家伙用红线编点中国结……”老阳掰着手指数他的愿望。

司徒景昭黑着个脸,“把我的心动还给我。”

司徒澈嘿嘿地笑,按着司徒景昭亲了几口,撒丫子就跑。

司徒景昭虽然知道老阳是怕被他揍,担心他摔跤,也追了上去。

天空中闪耀的孔明灯上,飘逸俊秀的行书写着:希望司徒景昭活下去。

旁边是端正的楷书:想陪司徒澈再久一点。

司徒澈跑了一段,无奈腿比他家软萌短,被逮住后,司徒景昭算上新仇旧恨,照着脖子啃了好几口。

“两兄弟哪有隔夜仇。”司徒澈捂着吻痕,又暴露了语文不及格。

准二十三岁的司徒景昭觉得自己老了许多。

一转眼司徒澈又不见了,他在原地等了一阵,就见老阳提了一壶酒过来了。

“像老头似的。”司徒景昭毫不留情地打击。

“我就是老头。一把年纪还被你压在床上,折腾到半夜还不放过。”

他这话说得有道理,司徒景昭竟无言以对。

“生日请你喝酒,桂花酒喜欢吗?”

司徒景昭一向对那清淡的香气没有抵抗力,不浓不淡,却颇为勾人,跟某人一样。于是他说:“钱哪来的?”

司徒澈:……_(:з」∠)_

第九十六章:全部希望

两人顺着原路返回,司徒澈将软萌拉上了屋顶,肩并肩坐着,他给司徒景昭倒了杯酒。

“其实我昨天就想说,屋顶常年没人打扫,脏。”软萌很不给他面子。

“你就非得关注些煞风景的事。”司徒澈翻了个白眼,“第一晚我干完就上屋顶了,简单地说就是被你搞完我就去搞卫生。”

“原来的话够简单的。”

“敲了掌柜竹杠,给了一笔钱,”司徒澈美滋滋地向司徒景昭炫耀着,摇着酒杯:“请你喝酒。”

司徒景昭失笑,圈着他的脖子,贴在他的后背上。

“哎?你不喜欢?还是你喜欢生日打炮庆祝……”

“喜欢。”为避免老阳嘴里又蹦出些不和谐的词汇,司徒景昭习得了抢答技能。意识到被他他家哥哥带坏之后,他叹了口气,“你啊,以前也没见你这么麻烦,总开黄腔。”

“怕教坏小孩子嘛。”司徒澈嘿嘿地笑,“扶风山庄那时我也说了啊,五行欠日哈哈。”

司徒景昭也笑,“难得你还记得。”

“我那时我就喜欢你了嘛……大概。”

“又弱又帮不上忙,有什么好喜欢的。”司徒景昭平静地说。

“啊?当然喜欢了,笑起来软萌到死,一脸无害地欺负别人,细心又体贴。我家小景昭很努力的,不许黑他!”司徒澈两眼一瞪,“弱又怎么样,我强就好啊!我负责挡刀,你负责吃饭!”

“……所以才不想被你保护的。”司徒景昭转过脸去。

“搞不懂,真别扭。”

“没别扭。”

“就有。”司徒澈抱住他的肩膀,“我知道你想保护我,可我也是同样的心情啊。在司幽我就说过,我不需要别人保护。”

司徒景昭侧过脸,认真地凝视着他:“可是你需要并肩作战的人。”

司徒澈微怔。

“……笨蛋。”

“笨龙。”

司徒澈听见这个久违的称呼,愣了一下。

随着爆裂的声音,绚丽的光彩在黑夜中绽放,火红色的烟火染红了青年的脸颊。那光芒过于灿烂,将整个夜幕撕裂开来,硬生生地肆意霸占了天空的颜色。

司徒景昭看着眼前的烟火,那璀璨得让人移不开目光的赤色,就跟他身旁的男人一般,成为了他黑暗中的全部希望。

“阿昭……说忘了给你写信,是骗你的,那时……我怕自己乱了分寸。”

司徒澈脸色酡红,用力地抱住了他。

司徒景昭又好气又感动,他揉着司徒澈的脑袋,“喝醉了啊,明天肯定又要抵赖。”

“才没……生日快乐。”

“看吧,说话都颠三倒四的。不过,谢谢了。”

“我现在有多想吐,就有多喜欢你。”

他一动,按着司徒景昭的肩膀,眼神透着醉意,却十分执着。他深深地看着司徒景昭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不闹了,等事情结束,跟我回老家成亲吧。接下来的日子,我对你负责。”

只谈风月,不问世事。若你要蹉跎岁月,我随时奉陪。所以……你不要辜负我的等待。

司徒景昭呼吸一窒,凤眸中倒映着天际的烟火,他揽住睡着了的司徒澈,泄出了一声极淡的苦笑。

“……对不起。”

他抱起司徒澈,往房间走去。背后灿烂的星夜下,天相星与破军会照,闪耀着璀璨的光芒。

******

司徒澈醒来时,司徒景昭正抱着他,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脸一下子红了,揉了揉眼睛:“如果醒了就先起来啊。”

“因为你昨晚很晚才睡,不想吵醒你。”

“啧,从小就顾虑这么多。”

司徒景昭其实也有些困,他迷迷糊糊地说:“还有……哥哥的睡颜,想看久一点。”

司徒澈觉得鼻血好像要下来了,把软萌抱在怀里:“结婚吧。”

司徒澈穿好衣服,软萌已经坐在一边等了很久,他走过去亲了司徒景昭一口:“今天去哪玩?”

“不去玩,扶桑的行踪确定了。”司徒景昭把他抱上大腿,“守护羲和国三百年的妖怪被杀了,据说她手上有最后的灵石。”

“妖怪?”

“准确来说,是厉鬼。”

“啊?这年头怎么了,厉鬼不去祸害不被收,我不服!”

“她原是辅佐皇室的女国师,是人类。”司徒景昭一边下楼一边跟他解释,“可人的寿命太短了,她死后便化作厉鬼保护国家。”

司徒澈咂舌,“厉害哦,然后呢?”

“接到情报,说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去过那里,我已经让人去监视了。”

“行啊你!”

司徒澈抱了他一下,司徒景昭拉他上马,往他怀里塞了些东西。

“这是什么?”司徒澈掂量了一下,热乎乎的。

“昨晚你不是说想吃肉包子么。”

司徒澈啃着包子,眯着眼,“谢谢嗷!”

“一家人,客什么气。”

司徒景昭语气平静,司徒澈正吃着呢,噎得脸都红了:“咳、咳你说啥呢!我、我就今早被你诱惑了一下才说‘结婚’的,没别的想法!”

“你昨晚还说要跟我成亲的。”

“啊!啊!”司徒澈傻眼了,低声碎碎念:“不会吧!我还真的说了,我怎么管不住这张嘴啊!”

司徒景昭一笑,“我开玩笑的,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啊。”

“……还真让你歪打正着了。”司徒澈别过脸,低低地说着。

******

根据情报上的路线,司徒景昭和司徒澈两人蹲在草丛里,开始等待扶桑的到来。

扶桑是一个人来夺取灵石的,得到之后必然会回到离暗身边,司徒澈在草丛里闷了一会,扯了司徒景昭两下:“我们……不如回去吧。”

“什么?”

“虽然神力有所恢复,但扶桑是毕方和凤凰的结合,以前很少见她出手,一旦出手必夺人性命。宵晖和夜魄打得也很吃力,如果不是你,基本不可能赢。”司徒澈少见的颓然,他说:“对上扶桑,我没有胜算。”

司徒景昭的唇角扬了一下。

“可是你有我。”

司徒澈的睫毛颤了颤,他拉住司徒景昭,摇了摇头:“回去吧。”

司徒景昭却按着他的肩膀,紧紧地注视着他的眼睛:“我只有这辈子,下辈子我便要将你还给睚眦了。”

听着这平静的话语,司徒澈心中有不祥的预感。

“我不要下辈子,我只要下半生。”

“扶桑手里拿着灵石,等她跟离暗汇合,就没有机会了。”司徒景昭知道他的软肋在哪,一击即中。

“……我知道了。”司徒澈沉默了一阵,点了点头,“你要向我保证,你一直待在这里。”

司徒景昭皱起眉,“我说过了,我不想让你保护。”

“这不是保护。”

“不让我参与到危险中,这跟以前的我有什么区别!”

司徒澈也激动了起来,他很快地说:“有区别,现在的我不能失去你!”

司徒景昭的瞳孔一缩。

有区别……以前的司徒澈是对自己的实力百分百自信,而现在,他只不过是单纯地让自己远离,才咬着牙硬上。

司徒景昭深吸一口气,“我答应你。”

“嗯,说好了啊!”司徒澈响亮地亲了他一口,“打完这一架,我们回去好好过日子!”

他点了点头,轻声说:“好。”

可是,只有司徒澈一人,是绝不能赢过扶桑的。

时间过得很慢,而司徒澈和司徒景昭两人却不敢有一丝放松,紧紧注视着远处。

太阳不知不觉地来到头顶,源源不断地往外散发着热量。迎着这耀眼的光芒,远处缓缓出现了一抹黑色的人影。

像是和日光融合,又像是排斥着这金色的光辉,这矛盾的感觉集中于那抹黑影之上。纯黑色的头发上,因为修行的法术而染上了薄红,杏眼微睁,稚气的脸庞上挂着浅浅的微笑。她上下抛动着一块石头,那神态活泼而灵动。

司徒澈看到来人,抿住了唇。

是扶桑……

不用再掩饰身份的扶桑,便再没有以从前红发红眸的面目示人。单说那表情和外貌,跟阳曜有几分相似。

扶桑的脚步顿了顿,转了个方向,毫不疑迟地往两人隐身的地方走来。

司徒澈知道她是发现了自己了,他按住司徒景昭,嘱咐道:“不许出来。”

见司徒景昭点头,他拔剑从草丛里出来,看着扶桑。

“殿下果然在这,不枉扶桑特地走路过来。”扶桑将灵石收入怀中,抽出一把大刀,挑了个剑花。

司徒澈一向不喜欢打架说话,屏住呼吸,举剑朝她击来。跟着劲风飒然,剑刃发出火红色的光芒,直往扶桑的肩砸去。

扶桑双臂一抖,旋即燃起了剧烈的火焰,她急退,往司徒澈刺上几刀。司徒澈想灭掉眼前的火焰,却发现无能为力。

“殿下,你控制不了我的火焰,是因为那是凤凰火和邪火的结合体。”扶桑微笑着,发力刺穿他的左臂。

司徒澈后退几步,皱着眉握剑反击。

“除了水,什么都不能伤害我。毕方和凤凰的后裔,比纯种的凤凰更加强大,他们根本不懂。”

扶桑的眼中浮现了黑色的火焰,她召唤出邪火向司徒澈击来,被他勉强地闪开了。

“所以你用这种方式证明?”

两人认识了一千多年,知根知底,彼此都能判断出对方下一步动作,互相打斗了许久,两人身上都布着斑驳的伤痕。而司徒澈自知,如果这么消耗下去,首先倒下的肯定是自己。

而扶桑也是这么想的。

“我们修行的是同类法术,火焰对我没用。而邪火……却不一样,被打中了,会损害心智。”

扶桑举起手,手掌中出现了玄色的火苗,逐渐加大。她眼中闪动着笃定,唇角越扬越高,她一举手,火焰向司徒澈袭去——

“滋”

要砸中司徒澈的火焰一下子熄灭了。

司徒澈和扶桑愣了一下,随即又胶在一起,打斗了起来。一股水流击中了扶桑,她皱了一下眉,攻击却明显地慢了下来。司徒澈也讨不了什么好处,腹部被她捅了一剑,肩膀的伤因为动作而撕裂着。

他喘着粗气,扶桑也有些狼狈,两剑相抵,扶桑忽然笑了一下。

“殿下,除了一件事,我从未对你撒过谎。”

扶桑手掌凝聚起火焰,和她平静的语调相反,狂暴的攻击迅速向他砸来。司徒澈没说话,左右躲闪着,同样以烈火相抵,两人的火焰融合在一起,没有任何效果。

扶桑见他没有反应,勾起一个笑容:“司徒景昭没有出卖睚眦的灵魂。”

司徒澈还没听清她说什么,暴雨骤临,偌大的雨点如同星罗棋布般砸了下来。火属性的扶桑和司徒澈都向后闪避,司徒澈皱着眉,一边追击扶桑,一边快速思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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