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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滋味是苦涩——by极品鹤顶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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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这孩子把什么都告诉我了,既然你们现在关系这么好,妈妈也就不计较了,这孩子也挺好的,妈妈挺喜欢他的,你们要好好的,以后有他替我照顾你,我就放心了。”妈妈意味深长的说。

我心里咯噔一下,什么叫……什么都告诉她了?什么叫有他照顾我就放心了?我一把扯下氧气管子,扯着嗓子问道,“他都说什么了?什么叫替你照顾我?你同意了?你把我嫁了?”

“你说什么呢?臭小子,你又不是女孩子,嫁什么嫁?”妈妈莫名其妙的看着我。

“我什么也没说,就是说了我欺负你的事,干妈已经原谅我了,你可不能揪着不放,还有,要是你想嫁,我就勉为其难的娶了吧,干妈,你说行吗?”阮宇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过来了,抬起头慢悠悠的说着。

“……阮宇晨!”我气的咬牙切齿。

“好了好了,这俩孩子!我们晨晨要是女孩,我还真保不齐会让他嫁给你呢,可惜了,哎!”妈妈说着,还像模像样的叹了口气。

我气的直翻白眼,一边揉着被阮宇晨压的发麻的胳膊,一边瞪着他们。

“是男孩也没事,只要干妈同意,我就能娶他!”阮宇晨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阮宇晨,你说什么疯话?给我闭嘴!”我急忙打断他,转头看向妈妈,“妈,别听他瞎说,我饿了,你带吃的了吗?”

“这孩子竟瞎说,不过,宇晨对你真的不错,你昏迷的这一天一夜,他一刻都没离开过,一直守在你身边,刚刚才睡了一会。”妈妈说着看了看阮宇晨。

“干妈,看你说的,我其实是自责,要不是我拉着他疯,他就不会犯病了,我也不知道他……身体不好啊!”他像犯了错的孩子一样,一脸诚恳认错的表情。

“这不怪你,这孩子从小就没拿自己的病当回事,这样的事发生的太多了!”妈妈嫌弃的看了我一眼。

我撇撇嘴,不看他俩。

“吴琼,你身体不好,为什么不告诉我?”阮宇晨拉着我的手问道。

“为什么告诉你?妈,我饿了,吃饭吃饭。”我抽回手,故意转移话题。

妈妈把带来的饭菜拿给阮宇晨,又递给我一碗白粥,我们都简单的吃了一口。吃完饭,阮宇晨去刷碗,妈妈抓着我的手问道。

“宇晨这孩子是挺好,可是我怎么总感觉他对你有些不一样?但愿是我多疑了,但是我希望你能清醒一点,你们都是男孩子,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应该知道,别误入歧途,懂吗?”妈妈旁敲侧击的提醒着我,果然是精明如老妈,她什么都看出来了。

“你想多了,他……他就是从小没有人关心,然后才……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放心吧,我自有分寸。”我无力的解释,也许是心虚,我一时居然找不到理由搪塞。

“那就好,你也这么大了,我就不多说了,什么事你该明白要怎么做,我不希望你做出什么不合常理的事!”妈妈是个聪明的女人,懂得点到为止。

“妈,我知道了!”我低下头,摆弄着手里的被单。

“干妈,你回去吧,这里有我陪着,没事,你放心吧,有事我再通知你。”这时阮宇晨回来了,开口对妈妈说。

“那好,你们小哥俩聊,我就回去帮你爸爸忙了,今天再观察一天,明天就能出院了,等饭口我给你们送饭来!”妈妈说完,拿起保温盒就走了。

“吴琼,你是怎么想的?”阮宇晨突然问我。

“嗯?什么?”我莫名其妙。

“你妈妈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你是怎么想的?”他又问。

“我……我的意思你早就知道,对不起,你不该在我这浪费时间的,我们不合适,我妈妈说的对,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们都懂,所以我们不能纵容自己胡来!”

“嗯!我懂了,好好休息吧,我们不说这个了。”他给我掖了掖被角,挤出一个不自然的笑。

我们都沉默了,我知道阮宇晨心里肯定很不好受,其实看着他的样子我也很难过,只是现实是残酷的,我不能做出会毁了我们一生的决定,所以,就让这段畸形的爱恋,在还没有萌芽的时候,就悄无声息的死去吧,这于我于他都好。

第四十三章

我出院以后,阮宇晨也没在我家继续逗留,然后,一个假期都没有他的消息,以前他会时常给我打电话,而从那天以后,就一直没有再联系过我,我知道他可能是伤心了,也可能是放弃了。若是后者,最好不过,即使就此不再联系,只要他以后的爱情道路能像正常人一样,我也无憾了。

转眼,又开学了,高二下学期,我一直都在努力学习,在步入高中以来,我接触的人,接触的事,很多很多,这也让我醒悟了,我不能再虚度下去,即使生命有限,我也要在有生之日尽可能的多掌握一些知识,实现一些人生目标,这样我的这短短一生才会有意义!

而阮宇晨一直没有跟我联系,那段时间,我突然有些空落落的感觉,习惯了他总是嘘寒问暖,习惯了他发脾气,习惯了他宠着惯着,习惯了他在我身边烦着我,不管是使性子,还是宠溺着,反正他突然间的消失让我很不舒服。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我口口声声说不喜欢他,不接受他,原来我的身体和心早就跟他牵连在了一起,我心底早就习惯了他的陪伴,他的位置甚至取代了学长,于是我开始拼命学习,尽量忘记他们,不去想他们。

可是,有一次在路过走廊的时候,我远远的就听见了阮宇晨的声音,不由自主的循声望去,我看见他坐在走廊的窗台上,手里夹根烟,正跟他的那些哥们说着什么,然后大声的笑起来,这些都是次要的,吸引我眼球的是,他的左手还揽着一个女生,那女生小鸟依人的贴在他的臂弯里,听他们说着话,也微微的掩嘴笑起来。看着这一幕,我心里突然觉得有些发堵,虽然我口口声声说着让他找个女朋友,心里也是祝福他能找个好女孩,可当真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我还是觉得心里很难受,一阵阵发疼。

看着他揽着那个女孩,我不由得一阵恍惚,那个臂弯,那个怀抱,曾经我也拥有过,依靠过,现在却是别人的了,再也不属于我。就在我愣神的时候,他似乎感觉到了我的目光,转头向我这边看来,与我目光对视的一刹那,他愣了一下,然后,他又转过头去,好像没看见我一样,继续跟他们说笑着。我苦笑的摇摇头,我,在他眼里真的什么都不是,那些才是他的哥们,而我连朋友都算不上,现在不就是证明了吗,我们又成了陌路!

我刚想转身离开,忽然听见一阵起哄的声音,抬头,就看见了让我无法忘记的一幕,他坐在窗台上俯着身子,正在跟那个女孩接吻,而他的眼睛却看着我的方向!他那些哥们正在那起哄,我顿时觉得呼吸一窒,心里莫名的绞痛起来,眼睛被一层水雾蒙住,我急忙捂住胸口,大口的喘着气,慌忙转身,脚步不稳,差点跌倒,我扶住窗台,稳了稳步子,便急匆匆的赶回班级了。

坐回到教室的座位上,我还是很恍惚,脑子里全是刚刚的画面,这时候,班级里的女生开始议论起刚才的事了。

“哎,看见了吗?刚刚阮宇晨在走廊跟女生公然接吻!”

“是啊是啊,听说最近他在不停的换着女朋友,几乎是三两天就一个!”

“真的吗?能做他一天的女朋友,我就知足了!”

“哎?你听说了吗?”

“什么?”

“他最近总是跟别人去旅店!”

“啊?不是吧?”

“嗯!我也是听说,有人看见过,听说不光都是女生,还有男生呢!”

“啊?难道他是……?”

“说不定啊,听说男女通吃。”

“哎呀!好恶心!”

“他以前好像不是这样的!”

“是啊,就是这学期,不知道怎么了!”

……

接下来的话,我就什么都听不见了,大脑一片空白,阮宇晨这是怎么了?这还是他吗?这样堕落下去对他无疑是种毁灭,我要的不是这个结果,我要去找他,我不能让他这么消极下去。

第四十四章

我起身向走廊走去,阮宇晨已经不在那了,我到他的班级找他,看见他两条腿搭在桌子上,整个人靠在椅子上,脸上盖着一本书,不知道是睡觉了还是在干嘛,我托同学去喊他,可是没人敢去,都告诉我最近他脾气坏的很,不好惹,要去自己去。没办法,我硬着头皮走进他们班,虽然以前也是我的班级,可是,上半年的时候班级调整了一次,重新分了班,现在班里的同学没几个认识的。

我走到阮宇晨的身边,轻轻推了推他。

“滚开,别烦我!”他姿势都没变一下,低声吼道。

我咬了咬嘴唇,这时教室安静下来,我看看周围,不知如何开口,于是又推了推他。

“老子让你滚开,你听不见吗?找揍呢……”他噌的站起来,一把将脸上的书摔在桌子上,大声吼着,可是,看见我以后,后面的字音就没发出来。

我吓得闭起眼一缩脖子,然后听见他的尾音没发出来,不由得睁开眼看了阮宇晨一眼,他也看着我,整张脸写满复杂的表情,但是我看的出,更多的是恨。我突然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我知道他恨我,于是,我低下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教室里安静极了,也许所有人都在等着阮宇晨发怒揍我一顿的好戏,所以都目不转睛的看着我们。

“你来干嘛?”他微叹一口气,然后坐回椅子上,问我。

“我……我想找你谈谈。”我小声回答。

“哦?你想谈什么?”他挑着眉,勾起嘴角,一脸鄙夷的看着我。

“我……作为朋友,我想跟你说几句话。”我不想看见他这个样子。

“我们……还是朋友吗?”他低下头轻声的说。

“只要你愿意,我永远都是……”

“闭嘴!我不想跟你做朋友!我阮宇晨不会跟你吴琼做朋友,不会!”他突然打断我,狠狠的说着。

我愣在当场,我们真的连朋友都不算了吗?为什么啊?就因为我拒绝了他?也对,如果我长的不像祖小玉,学长也不会想尽办法接近我,他阮宇晨也不会想认识我,如果不是我跟学长走的近,他阮宇晨也不会那么找我麻烦,如果不是我在他脚伤时照顾他,他也不会对我们之间的关系产生误会。一切都是误会,我吴琼何德何能能做他阮宇晨的朋友,我怎么就忘了,自己是注定没朋友的?我太高看自己了,可是,这种突然从天上摔到地上的感觉真的很不好。什么时候,被阮宇晨拒绝了做朋友,会比知道学长只是拿我当别人的影子,心还要痛。

他看我不说话,轻声说了句,“你走吧!”然后就又回到原来的姿势,把书重新盖在脸上。

我觉得窒息感又来了,心脏不知道是因为缺氧而发疼,还是因为心脏病发而疼,总之,它是疼的,一阵阵痉挛的疼,疼的我有种想要挖出它的冲动。我右手捂着心口,尽量不让自己表现出来,左手的指甲狠狠的掐着手心,希望能用手心的疼缓解心脏的痛感,可是根本没用。

“对不起!是我自作多情了,不好意思,打扰了!”我说完话,急忙在别人异样的眼光里转身出了教室,我怕我会坚持不住,在那里晕倒,我不想被同情。

在走廊里走了几步,我再也挺不住了,蹲下身子,掏出药片胡乱吃了几颗,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还是没能缓解,我靠着墙壁坐下来,抱着膝盖,把脸埋在腿上,眼泪终于止不住的流下来。我劝自己不要在意,本来我们的相识就是错的,不能做朋友就算了,没什么的,我一个人孤独惯了,也不差这一次了。可是,眼泪还是不停的流,源源不断,我问自己到底在矫情什么,怎么眼泪那么不值钱,我竭力的想要把它收回去,却发现是徒劳,后来,我安慰自己,是心脏疼的,疼的我都出了眼泪,吗的,这次是真疼了!

缓了一会,上课铃声响起,我扶墙起身,晃晃悠悠的回到教室,一整天都是心不在焉,中午饭吃的如同嚼蜡,索性不吃了,到操场的台阶上坐了一中午,大脑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想,就是觉得好累,真的很累,有种想要躺下去大睡一觉的冲动,最好不要醒过来。

转眼又到了五月,这阵子关于阮宇晨的消息总是不断,他也在一直挑战着新的记录,老师提及纷纷摇头惋惜,多次警告无效,又不能因此开除他的学籍,曾经的好学生就这么一天天堕落颓废下去。我更是无能为力,毕竟我现在连他的朋友都算不上,对于一个陌生人一样的我,有什么资格去对人家品头论足呢?于是,我对于他的消息开始耳充不闻,整天埋头学习,想用学习来麻痹自己的神经。

忽然有一天,学长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这是我们分开以后的第一次联系,电话通了以后,我才知道,原来今天是我的生日。他说他就不回来给我过生日了,打个电话问候一声,去年一直没有给我补生日礼物,今年给我个分量大点的,已经给我邮寄回来了,过几天就能收到。我笑着说他太客气,我自己都忘了生日这一回事,然后我们又互相寒暄了一会,之后就发现没什么话题了,就挂断了电话。

提起生日,我又想起去年阮宇晨给我放烟花的场景,心里不由的一阵发苦,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呢?去年那个信誓旦旦要我吴琼成为他阮宇晨的人的那个人到哪去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难道时过境迁,曾经的感情也会消失吗?

晚上,我没有去晚自习,而是鬼使神差的去了谷场,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就来到了这,到了谷场,我脚步一顿,因为,我看见了前面一个矮矮的谷堆上,躺了一个人。这时天色刚刚有些发黑,眼前的景象还是能看清的,所以,我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人就是阮宇晨。在谷堆前面,散落了好多的易拉罐,还有一个已经燃放过的烟花盒,多么熟悉的场景啊,去年的这个时候,好像出现过这么一副景象,可是,物是人非,再次相见,却形同陌路!

我没有走过去,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就如上次一样,我们一个躺着,一个站着,谁也没动。过了许久,我叹了口气,正想转身离开,突然兜里的手机响了,我一愣,回头一看,阮宇晨也已经坐了起来,看向我,我匆匆的回头,一边掏手机一边加快脚步离开。

手机刚掏出来,看见是许晶晶,还没等接通,就听见阮宇晨在身后大声喊我,“吴琼!”

我脚步顿了顿,心里一惊,急忙转身看他,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这,我马上就走,不好意思,打扰了!”说完,我急匆匆的就要离开。

可是却被他一个大力拽回去,直接撞到他的怀里,他一把搂住我,接着就直接吻了下来,我呆了一刻,然后缓缓闭上眼睛,任他吻着,眼泪顺着眼角落下,那种心痛的感觉又一次席卷而来。我对自己说,别在拉扯不清了,你们不再是朋友,离开吧,忘了吧,可是,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向他靠近,回应着他的吻。手机还在响着,我的指甲几乎快把自己的掌心掐破,可还是阻止不了自己想要抱住他的冲动。

终于,当我们都有些缺氧的时候,他松开了我的唇,手却还在抱着我,我睁开眼睛看着他,他的吻技娴熟了好多,就像是情场老手一样,突然想到他跟那个女生接吻的场景,想到那些关于他的流言蜚语,我自嘲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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