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吃完年夜饭，看了春晚，一直到零点钟，此起彼伏的爆竹声开始响了，言妈才催大家睡觉。临睡前，莫凯安还收了三个红包，这是每年都有的，也算是惯例，只有今年莫凯安拿着不太自在。
言爸言妈住的房子也是两居室，往年他跟言益寒挤一张床，今年，两个人进去关了卧室门，气氛就有些不对。
言益寒指挥莫凯安去浴室，等莫凯安出来，却发现言益寒从柜子里拿出一床被褥，铺在地毯上。他这是打算睡地板！莫凯安突然就怒了。
他堵在言益寒身前，整个人气呼呼的，还没有说话。
言益寒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目光飘了出去，不知道盯着看哪里。
莫凯安往前倾掰过他的头，问：“你是不是烦我了，养够我了，恨不得我现在就走，永远不出现在你面前？”
莫凯安的身高只比言益寒低半头，但他还小，再长几年个也正常，未来说不定会超过言益寒。
“是不是？”莫凯安见言益寒还敢走神，又恶狠狠问了一遍。
言益寒被逼地只能看着他，艰难地说：“当然不是。”
“那是什么？”莫凯安烦透了两个人现在的状态，就不能像从前一样好好相处吗！
等到他还想问什么的时候，突然僵住了！
两个人离得如此之近……以至于言益寒的身体反应他都能感觉到……某人X了！
几乎就是在这个瞬间，大脑接收到信号，莫凯安也是心跳慢半拍，腹部一热，做出了和言益寒同样的生理反应。
言益寒顿时也僵住了，飘忽的眼神终于敢正视莫凯安。
随即莫凯安脑抽了一样，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言益寒的嘴唇。言益寒恍然惊醒，一把推开他，慌乱地进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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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之羞耻树洞#
一个大家狂掉节操的论坛……
主题：【树洞】男朋友不跟我ML怎么办？
1L[骚年玩心吗]：撸主和男朋友认识多年，最近终于确定关系了，但男朋友说在我成年之前都不会碰我，明明他也很想要啊，真不知道在坚持什么。每次玩亲亲都在关键时刻刹车，撸主真的快受不了了！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减轻他的背德感？
2L[薯条爆米花]：未成年就开始秀恩爱了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3L[被玩坏的格桑花]：……虽然这是一个狂掉节操的论坛，但还是给楼主男朋友递个锅盖吧，总觉得会掐起来_（：з」∠）_
……后面果然掐了_（：з」∠）_……
莫凯安看着大家掐的不亦乐乎，无奈极了，怎么就没有人给他出主意呢？他又不是真的十六岁！重生过来四年，加上上一世二十二岁，他其实都二十六岁了呀！
22、日常
过了零点就是新年第一天了，莫凯安躺在床上回想刚刚发生的意外事故，觉得新的一年果然是个好开端。
浴室里的人还没有出来，莫凯安暗搓搓地期待发生点什么，一面又止不住害羞自己刚刚好像太奔放了……想多了只觉得浑身燥热，忍不住想撸两把又害怕正好言益寒出来。
又过了几分钟，言益寒才慢腾腾从浴室出来。莫凯安见他那样，就忍不住好笑，不知道的人说不定会以为他才是受，一点也不酷炫狂霸——
慢着！
莫凯安突然僵住了，该不会……人家本就是个受吧？？
这个想法在莫凯安心里转来转去，终究不敢问。言益寒见他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但两个人都出了“状况”，这至少说明他不是一头热，于是脑子里一直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松了些。
他不禁问：“你怎么了？”
莫凯安心想你还问我怎么了？这可是关系后半生幸福的事情。所以你到底是什么属性啊，万一属性不和，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来做吧！”莫凯安突然豪迈地对着言益寒说。早死早超生，与其纠结，还不如直接动手验证得快。
言益寒惊讶地看向他，表情非常意外。待明白莫凯安真的是那个意思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僵住了，深呼吸几次，才又说：“不行！”
他这两个字更是斩钉截铁，莫凯安甚至还听出来一点严厉。
但是除了这个，莫凯安的思想立马偏了——【果然不行啊】【他是受吧】【攻的话就会直接推到，自己嘤嘤嘤，他说嘴上说不要身体还是很诚实之类的啊】【难道要让自己当攻试试？】【他不吭声那我试试吧？】
脑洞转的太快，根本来不及想第一个脑洞是什么。莫凯安没有犹豫直接扑向了言益寒，啃上言益寒的时候，他有迟疑了一会儿，但憋了这么久，实在有些心痒难耐。他分出一只手往言益寒的后腰摸去，别说言益寒这种体格手感真的超级好……莫凯安还能抽出心思想这个问题，因为他觉得就冲着这手感，让他做攻他也愿意了。
言益寒冷不防被他扑倒。接着就被啃了一嘴口水，反正是这小孩的，他也不嫌弃，按着莫凯安的脑袋就亲了下去。等到意识到莫凯安的手往哪里摸的时候，他整个脸都青了。一把抓过莫凯安流连忘返的手，冷冰冰看着莫凯安。
莫凯安“嗯？”了一声，看着言益寒。眼神里全是迷茫，让言益寒心又抖了一下。
而莫凯安两秒后才反应过来为什么言益寒这样看着他……
“那个……我以为……你想当下边那个才……”莫凯安期期艾艾地解释，这个时候他已经知道自己错了。言益寒这种王霸之气全开的人，怎么可能当受！
言益寒放开他的手，还把他从他身上推开。接着才说：“矜持一点，在你十八岁之前，不允许有性行为。”
莫安凯差点萎了！十八岁还那么久！这种硬性规定太反人类了好么？但他也不敢辩驳，言益寒都让他“矜持”一点，他果然给言益寒留下了不太好的印象……
那天之后，言益寒连让他靠近都不让了，两个人接吻什么的都很有数，莫凯安扳着手指头也能数清。明明你喜欢我我喜欢你，除了性别相同，其他的和一般情侣也没有什么差别啊，所以渴望更近一步不是很正常的吗？莫凯安实在不理解言益寒的脑回路。
但莫凯安从来不是乖乖听话的那类人，平常在家里逮着各种机会有意无意“勾引”言益寒，期望着哪一天他突然兽性大发把自己按倒办了才算完了——像他这么苦逼的小受，这世上能有几个？莫凯安自己都快被自己感动了。
言益寒忍无可忍，最后竟以学业为由，把他打包送到学校了，还叮嘱说周末如果课程紧张，就不用回家了。
莫凯安欲哭无泪，这是报应吗？才过了几天，他用过的这招倒是被言益寒又用了一次。不过他也算看懂了，言益寒就是个刻板的人，大概真的会在他十八岁生日之前，碰都不碰他。
认清了这个事实，莫凯安也死了心，乖乖等十八岁生日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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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某些生活不和谐之外，其他方面两个人更加默契了。莫凯安逼问过言益寒之前为什么对他爱理不理，但言益寒死活不说，莫凯安看他别扭的神情，隐约猜到了一二，不由乐开了花。
莫凯安的十八岁生日是在高考结束的那个暑假。
时机刚刚好，什么也不耽误。莫凯安提前几天就在家里转圈圈，觉得这个生日意义非凡。他一直在安排着生日要怎么过，甚至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看言益寒的眼神已经发绿光了。
其实照莫凯安的想法，最完美的做法是头天晚上就一起睡，等那天零点一到，就开始做那种羞羞的事情。第二天在家里腻歪一整天，相当于盖完戳，还觉得非常满足。
但这样好像显得他太饥渴了，言益寒肯定不会同意。
莫凯安自己就开始叹气，都怪言益寒太矜持，才显得他如此放荡不羁，还会回头跟言益寒商量商量再说吧！
果然言益寒根本就没有理会他那红果果外露的渴求，送他的礼物竟然是书！还是那种如何在大学里不虚度光阴的前人之言！
一点都没有创意，莫凯安满心不满，这种时候不是应该送内裤什么的吗……
那天晚上，莫凯安带着怨念进了自己的房间，一直等到睡着，都没有等到言益寒夜袭，连梦里还在不甘心。
他安安稳稳睡到天亮，发现什么也没有发生，简直气闷。是他的吸引力不够吗！但想到言益寒往常也有把持不住的时候，就觉得不是这个原因。
那到底问题出在哪里？
他出了卧室，刚好看见言益寒端着早餐。对他打招呼说：“快去洗脸，过来吃东西。”
莫凯安就怨念地去洗漱，再恹恹地吃着早餐。言益寒在一旁好笑地看着他，突然来一句：“多吃点，我怕你一会儿没有机会喊饿。”
莫凯安一僵，脸瞬间红了！屮艹芔茻！！他没理解错吧？言益寒是那个意思？
等到言益寒真的拿出来套套和润滑剂时，莫凯安才惊觉这是真的！饶是他内心黄暴了这么久，事到临头，却依然发怵。
言益寒看他手足无措的样子，觉得更加可爱。这会儿不是以前肆无忌惮点火的时候了，一时自己的恶趣味也上来了：“在沙发上怎么样？”
莫凯安一惊，意识到他说了什么，赶紧摇头：“不要，去卧室吧！”
等他看见言益寒那得逞的笑容，突然就明白了。言益寒才不是奔放的第一次就选沙发的那种人好么！这是挖个坑让他自己选择卧室。他怎么能如此饥渴？莫凯安觉得自己臊得待都待不住了，急着想找个洞钻进去。
还不等他做出什么反应，就见言益寒朝他走来，揽腰一抱，把他扛起来，紧走两步丢进了卧室的床上。
……
事实证明，言益寒的确是个爱记仇的小人，他这两年仗着言益寒不动他，有意无意做了多少管杀不管埋的事，结果被言益寒一笔一笔记着呢！
一直到结束，莫凯安果然没有机会喊饿。
他累得手都抬不起来，找个舒服的姿势靠着言益寒，抬起头打量眼前这张熟悉的脸。
两个人一起生活了近六年，莫凯安从十二岁小屁孩长到现在人模狗样的半大青年，言益寒也从二十岁的傲气热血变成现在的内敛沉稳。
很多时候莫凯安都会忘记自己是重生，因为这一世和上一世很多东西都不一样了。也因为这一世，他竟然真的找到了爱情。
在这之前，他以为自己对这种虚无的感情没有过多的执着和渴求，在这以后，他才知道，那是因为他没有遇见对的人。
言益寒摸了一把他的头顶，头发因为出汗还有些湿。问他：“饿了吗？”
莫凯安点点头，他早餐没吃多少，又一直折腾到临近中午，体力消耗过大，当然饿了。
言益寒就起身去给他拿吃的。
等到言益寒再进来，脸色就有些不对。莫凯安的疑惑维持到看见他手中提着的蛋糕，一种不可思议的猜想涌上来。
果然言益寒开口说：“我妈来过了。”
这里的钥匙，言爸言妈是有的，但每次来之前都会提前打招呼。今天大概是想着莫凯安十八岁生日，又高考结束，不出意外会被理想学院录取，才买了蛋糕来庆贺。
问题是他们一上午都在卧室，太入迷，根本没注意到有人来。当然就算注意到，也改变不了什么。
言妈一定发现了。
意识到这个，莫凯安脸色就变了。
言益寒把蛋糕放在桌子上，爬上床，搂着他安慰说：“没事儿，反正早晚都要知道的。”
说是这么说，可是莫凯安真的没想过这么早就让言益寒出柜。
23、故人
两个人心惊肉跳等了几天，言妈却没有主动开口问，连个电话都没有。
到了第五天，言益寒下班回了言爸言妈家。果不其然，家里一片愁云惨淡，言爸手边的烟灰缸全是烟蒂。言妈也是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遥控器，却连电视都没有开。
言益寒被这么剧烈的反应吓了一跳，忙喊了声：“爸，妈。”
那两人方醒过神。言妈看他一眼，只说了句“回来了”就转身进了厨房，言爸静了几秒，才拿过被言妈遗弃的遥控器，将电视打开。
最开始虽然言爸对莫凯安并不热络，但如果他回来莫凯安却没有回来的时候，言爸通常都会问两句。言益寒知道他很关心莫凯安，只是有些旧事，让他不太敢让两个人太过接近。等到后来事情都明白了，见莫凯安并没有对言爸有看法，这才放心让两个人联络感情。
事实上，言爸对莫凯安比他还要关心，可能也有愧疚吧！
但像今天什么也没有问，肯定是不正常的。当然言益寒回来之前，就预料过会发生什么。言爸言妈没有直接上来就边哭边骂已经让他松一口气了。
没过太久，言妈就喊开饭了，言益寒进厨房帮忙布置。
等看到言妈拿着碗筷从厨房出来，言益寒盯着她手里多出来的一副，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言爸看见了，说：“小安又不在，你拿这么碗。”
言妈这才回过神，发现自己不自觉也拿了莫凯安的一副碗筷，当即有些尴尬。
这是全家这个晚上第一次提到莫凯安的名字。言益寒也有些受不了这沉闷的气氛，开口说：“小安过两天再来。”他这句话也有试探的成分在内。如果言爸言妈反应激烈，那估计要打持久战了……
听了他的话，言妈无措地看了一眼言爸，言爸只沉默不吭声。
言益寒就心一沉。
“爸妈，我也不想隐瞒什么，我跟小安是认真的。”
像是被按了暂停键，原本还在忙忙碌碌的言妈以及抽着烟的言爸，都突然静在那里一动不动。言益寒等了一会儿，接过老妈手里的汤勺，为三个人盛汤。
言爸久久才叹一口气问：“小安是被你拐的不是？”
事实上，两个人并没有谁被谁带歪的嫌疑，但言益寒生怕他说不是，言爸会把怒火转移到莫凯安身上，就点头认了。
言爸一把抓过手边的烟灰缸就扔过去。那是个玻璃做的，分量一点也不轻。真砸到人头上，后果不堪设想。
好在言益寒反应还算敏捷，躲开了，烟灰缸掉在地上，地板也被砸出一个浅坑，又炸开几道裂缝。
“他爸！”言妈吓得一声惊叫。见言益寒没事才开口埋怨，“有话不能好好说吗？孩子现在都这么大了，有什么不能沟通的。我看小安那么有主见，也未必就是被益寒带坏的……”
“你住嘴！”言爸依然生气得很，吼了言妈一句，又盯着言益寒看，“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你还是人不是？小安那么小你就、你就……”
想来言爸也觉得难说出口，竟吭吭哧哧半天也没说完整。
言益寒听出来他爸有些误会，解释说：“我跟小安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就连确定关系也只是前两天。”两个人柏拉图恋爱谈了两年，刚上升到肉体就被逮住了。至于柏拉图恋爱那两年……解释起来误会更多，就先无视吧！
言爸听到这里才松了一口气，言益寒在他心里形象还是相当正派的，这也跟言益寒从小就很少让他操心有关。要是言益寒当初领养莫凯安是打这种主意，他就该打断他的腿！
言爸又问：“虽然你说你们是认真的，但小安还小，未必看得清，等他成熟了，你又该怎么办？”
这何尝不是言益寒担心的问题。年少的一种迷恋等到长大，也许会发现并不是他想要的，到那个时候他要怎么做？他比莫凯安大，还一直对莫凯安负有监护权，两个人的感情一旦出现任何问题，他都责无旁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