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当初你自己找酒鬼，找贝义虎的母亲时，也说过下不为例的话，你的话我还能信吗？
莫：一定能，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不骗你。
言益寒叹一声气，决定原谅他。
【第N天】
言益寒已经出院，有一天，看到员靖蕾的八卦花边新闻，好奇问了一句……
言：诶我记得员靖蕾是要嫁给耿强的，怎么现在说她丈夫是耿弘？
莫：……其实还有件事我瞒着你……
言：？
莫：员靖蕾和耿强退婚，嫁给耿弘，是我做的……
言：……
警察叔叔已经不想开口骂人了。【手动拜拜】
13、性向
员靖蕾口中的“下周”很快就过去了，莫凯安紧张了好久，每次上学或者放学路上，稍微有个风吹草动，他就会左顾右盼，生怕蹦出来个人。结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不知道是不是警察叔叔接送他的原因。
言益寒倒是没有放松，除了接送，还调取了一些关于耿家的资料。中国有句古话，叫只有千年做贼，没有千年防贼。虽然用在这里不太恰当，但是，耿家这个隐患，防患于未然是没有用的。
言益寒现在看的资料大意如下：
耿介雄，65岁，身份总裁。与前妻育有一子，名耿弘，该子幼年体弱，不常曝光。次子耿强，是与女星白飞飞再婚所生。
耿介雄另有两名弟弟，耿介衷和耿介仁。耿氏企业里能数得上的就是这两个亲兄弟了，另有堂兄表兄，还有侄儿辈的一箩筐，有名有姓的，在外边没有认回来的，简直数不胜数。
这样一个家族企业也并不是谁都能进来任职，耿氏子弟进企业需通过内部考核，不合格的，随便你在外边做什么。
所以耿强那个纨绔子弟，长到二十岁了，还没有担任任何一个职位。
耿弘却是从十八岁就进企业发展。虽然因为白飞飞的关系而备受打压，但耿家老一辈无不对他抱有很大期望。这样一心期望耿强未来能接手耿氏集团的的白飞飞，自然不会甘心。
豪门斗争大抵如此。
言益寒不用细看也能猜到，白飞飞好不容易挑中员靖蕾当儿媳妇，是用了多大的功夫，结果莫凯安几句话就让婚事吹了。吹了不说，还把员靖蕾推给了耿弘！
员靖蕾未必好拿捏，但是她背后有员氏那么大的靠山。
白飞飞恨不死莫凯安才怪！
言益寒头疼起来。
这熊孩子怎么招惹的都是些厉害角色？
为了结贝义虎的案子，他从小民警申请调到刑侦，这才没多久，现在总不能为了一个耿家再申请从刑侦调到经侦吧？且不说耿家有没有经济上的漏洞，单说他才来刑警队几天破了几个案子？再申请调岗，估计刘头儿会先把他砍了。
言益寒又翻了翻耿家的资料，一时有些一筹莫展。如果不能从这个角度去处理，那大概要另辟蹊径了吧……
言益寒翻出耿强的资料。
耿强，二十岁，耿介雄次子。毕业于国外XX大学，回国后没有固定工作，善交际，亲口承认的男女朋友共有五位，曾和员氏千金员靖蕾小姐订婚，后退婚。
言益寒盯着“男女朋友”四个字，愣住了。他想起莫凯安说的那个服务生，他一直以为是女的，现在才懂那应该是男服务生吧？员靖蕾和耿强订婚的时候，员家应该就知道耿强花名在外。后来发现他还是个同性恋，这才决定退婚吧？
言益寒的心情很微妙。这么说来，莫凯安知道耿强是同性恋才布的局，他一个小孩儿怎么知道这么多……
＊＊＊＊＊＊
这天下午，言益寒到学校接人回家。
远远就看见莫凯安在教室外面被一个小女生堵住了。
他也是从学生时代过来的，怎么会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周围路过的学生都纷纷站住脚，开始围观。言益寒一时心情有点复杂。按理说，早恋是绝对不允许的，还是初中生的早恋。但莫凯安知道的太多，万一……他弯了呢？莫凯安每次对他坦白最后都会发现他永远有保留节目，谁知道他是不是隐瞒了性取向……如果能和女孩子恋爱，至少说明莫凯安……呃性取向还正常？但这也做不得数，不是还有双性恋么……
在言益寒大脑飞速旋转的时候，女孩子红着脸，断断续续表白了一两分钟。期间莫凯安一直笑着在听，表示十分感动，然后拒绝了她。
别问言益寒怎么知道的，那女孩子是哭着跑掉的，这种情况，肯定不是喜极而泣。
围观的小伙伴没太大反应就散了，他们已经司空见惯了……自从莫凯安长高以后，立马吸引了学校女孩子的注意力，从前是透明空气，现在是自带光环，走哪都能引人注意。这种不分场合被堵住表白的事情，不要发生太频繁！
莫凯安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似乎觉得很抱歉。然后他转个方向，看见了言益寒，顿时脸色一变，整个人都僵住了。
言益寒无奈地冲他招招手，两个人一前一后回家。
莫凯安有心想说点什么，但是言益寒不开口，他就不好意思说。其实不就是被表白么，他不信言益寒没有经历过。而且被表白也不是他能决定的，所以他也不明白言益寒那一脸沉重到底是什么意思。
言益寒当然不可能直接问，你弯了吗？虽然他一路上脑子里盘旋的都是这个问题。
两个人气氛诡异地走了一路。在快到家的时候，言益寒突然站住，莫凯安差点撞上他的后背。
“怎么不走了？”他揉了揉鼻子，随口问了一句。接着发现气氛不对！
白飞飞终于忍不住动手了吗？
莫凯安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他等这一天很久了。与此同时，他也紧绷了神经，和言益寒背靠背摆好防御姿势。
又过了一会儿，言益寒拍拍他，说：“走吧。”
莫凯安这才站直身子，却依然戒备着。直到进了门才缓了一口气，他一边换鞋一边问：“刚刚是有人堵咱们吗？有几个人？为什么最后没动手？”
“七八个人吧，不知道为什么停手了。”言益寒陷入沉思。
莫凯安还在亢奋中，大概是紧张后遗症吧，他说：“看来耿家也就这鸟样，下次再来，看小爷不把他打趴下。”他练了一年防身术，还从来没有实战用过，未免有些跃跃欲试。
言益寒不动声色泼冷水：“等你睡醒了还是这个想法，我就不去接送你了。”
莫凯安衡量了一下轻重，也觉得自己有些夸张。不由抱大腿：“不要嘛叔叔，我这么弱小，怎么能少得了你的保护？”
言益寒哼一声，拖着他走：“我怕我去接送你，会影响你的桃花运。”
话一出口，两个人都是咯噔一下醒过神。
莫凯安讪笑着说：“你看见了？其实我真的没有做什么，早恋是不好的，我保证不辜负你的信任！”别说他是个弯的，就是直的，也不能对幼女下手啊，太禽兽了。他都二十多岁的人了！
言益寒唔了一声，不再搭理他。
莫凯安觉得他态度怪怪的，又想不出是哪里不对，只好满腹疑惑地去做饭。
言益寒回到卧室，翻出电话拨出去：“是我。”
“嗯，帮我查一下耿家的事是谁在做。”
“嗯，是我。我知道了。”
世界简直太小。
他把手机扔床上，打开衣柜，拿出居家穿的衣服，打算换。
“晚上吃花菜炒肉可以——吗？”莫凯安举着一颗大花菜推开了他的门……入眼是言益寒褪到一半的裤子，和白花花的大腿……莫凯安落荒而逃。
门里言益寒万年不动的表情也有一点点僵硬，他静了一分钟，然后继续脱裤子，换上旁边的衣服，再顺手将换下的衣服放进洗衣机。
他走到莫凯安的卧室门口，却怎么也推不下去那扇门。本来还想帮他一起洗衣服来着……
算了，大家都冷静一下。
＊＊＊＊＊＊
#小剧场之没法活了#
一个世外桃源般的小论坛……
主题：【树洞】妈蛋，简直没法活了！
1L[除良安暴]：接了个活，去收割的时候碰上了熟人，简直了！
2L[这个杀手不太冷]：楼主有我惨？我接个活目标人物是自己，我去你妈的！要不是行业规矩，我就对雇主动手了！
3L[小甜甜]：……我来错地方了吗？感觉这里画风好奇怪_（：з」∠）_
4L[除良安暴]：新人能先潜水吗？老子最烦新人开口说话
5L[斗智斗勇]：呵呵。
6L[除良安暴]：卧槽老五你还敢来开嘲讽？！
7L[这个杀手不太冷]：呵你妹！
8L[除良安暴]：七楼你插什么话！和你有毛关系！
9L[谜之感动]：……楼主怎么回事？七楼是站你这边的啊，你这见人就喷的画风我也是醉了。
10L[除良安暴]：看不惯滚！要你多管闲事！！！老五是我兄弟，轮到一个个路人来骂？？
于是，楼下开始和楼主对骂……而一击即脱的老五，正愉快地看着贴子。
14、机智
这天言益寒送完莫凯安，直接去了一家书店。
他是这里的常客，虽然很久没有来，却没有半分迟疑，走到第二排书架，拿了一本书。
他坐在书店一角的桌子旁翻看的时候，有一个男人也坐了过来。
言益寒头都没有抬，把手里的书扔给他：“这种书，果然是你会看的。”
男人手忙脚乱接过来，封面上大大四个字《妇女之友》。他毫不在意地把书摆正，摊在桌子上，翻开第一页。这才问：“你找我？”
言益寒也没有回答，只说：“昨晚那人是你？”
＊＊＊＊＊＊
还原一下言益寒昨天晚上打电话的场景。
当时他回到卧室，翻出老大的电话拨通：“是我。”
老大：“老五啊，找我有事？”
言益寒：“嗯，帮我查一下耿家的事是谁在做。”
老大：“老二说遇上熟人原来是你啊，耿家要下手的是那小孩。放心，没有性命之虞，就是教训一下。”
言益寒：“嗯，是我。我知道了。”
世界简直太小。
＊＊＊＊＊＊
当时他就在猜测，为什么对方会忽然收手？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有可能那人认识他，但他却没想到居然是老二。他们那批一同退下的，有不少人转入暗地，那是个黑白交界的世界。
老二混得风生水起，一般的价钱已经请不动他了。
言益寒说：“耿家这事儿你别插手了行不行？”
“行啊，有什么不行的。”男人翻了一页书，又接着说，“只要给钱，让我反过去动耿家都行。”
“没钱。”言益寒直白地回答他。
男人噎了一下，无奈说：“哥们不同于以前，现在手底下还有一大帮兄弟等着吃饭呢，没钱两个字，我没法交代。”
言益寒哪里会信他的话，经过一场讨价还价，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了。
但是仅仅做了这些还不够，白飞飞代表一半耿家，就算老二停手，她也能找到其他人。莫凯安的安全依然没有保障。
言益寒打算曲线救国了。
白飞飞可以针对莫凯安，他也能在耿强身上下点功夫。
这件事言益寒策划了很久。他不能像白飞飞一样，简单粗暴地在人身安全问题上动手脚，却能找点事，转移一下白飞飞的注意力，譬如，耿强的性取向。
这招莫凯安用过了，很好用。言益寒也打算试一试。
于是某一天，白飞飞在耿家用早餐。她习惯早餐之前，翻一下当天的娱乐报。这跟她明星出身有关，虽然退圈这么多年，却还是时刻关注着圈子的动态。
但当她拿起报纸，瞥了一眼之后，表情就变了。
头条占了半幅页面的大图，似乎有她儿子的身影。这怎么可能？
“白叔你来看一下。”白飞飞招呼管家一起来看，“这人是小强吗？”
白叔淡定地瞥了一眼报纸，回答她：“不是的，夫人。二少爷没有娱乐圈的朋友。”
耿强因为有个娱乐圈出身的妈，他与生而来的虚荣心，就不允许他跟娱乐圈打交道。所以当别人家的纨绔子弟还在跟小明星纠缠的时候，耿二少的目光放在别处。
白飞飞按下狐疑，又看了看头条大图。酷似她儿子的人正牵着一个男人的手，狗仔抓拍得很好，两个人的眼神浓得要滴出水。
这幅大图的下边还有一行小字。
白飞飞目光移到字上，顿时整个人都炸了。
——耿家二少夜宿当红小生豪宅，天明告别依依不舍。
还说不是耿强？！
这条新闻的轰动性相当大，同性恋的话题，在那个年代还是热门非议话题，有人支持，有人大骂。
尤其是耿强还是豪门子弟，这话题的热度不用炒，就会不断攀升。甚至是耿家那些老古董，也让人传了话过来，无非是责骂一通，再教育快压下去。
其实耿强的性取向在耿家不算秘密，但从来不会摊开到明面上说。反正耿强未来还是要娶妻生子，没人把一两个男情人放在心上。
这一次上了娱乐头条，意义自然不一样。白飞飞动用了一切人脉都没有办法把新闻压下去，耿家之前没有涉足娱乐圈，也就没有话语权。相交的几个世家，要么还在看热闹，要么是真的使不上劲儿。
话题大概炒了一周，然后自然降温，再加上新的新闻事件引发关注，耿强这条才终于暂时被人遗忘。这一周，耿强也没有回家，电话更是关机，白飞飞想让他出面辟个谣都没有办法。白飞飞找不到人，把话题另一主角恨了个底朝天，更是放话要封杀他。
只是娱乐圈水涨船高，她如今说的话，还有几分分量，这谁又知道呢？
在耿家闹得轰轰烈烈之后，白飞飞终于忘记莫凯安捅的那一刀了。一边找耿强，一边查缘由。耿家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就算没有涉足娱乐圈，但稍有常识的人也不会把耿强的暧昧照放头条，说这件事背后没有人插手，都没人相信。
在白飞飞忙的不亦乐乎的时候，消失了的耿强却出现在言益寒面前。
准确的说，是言益寒找到耿强了。
耿强本来一听言益寒提到娱乐圈，就要扭头就走。却又听言益寒反问他：“你难道不想知道幕后是谁在操作，又是谁蹲守在别墅外的吗？”
耿强一愣，问：“你知道？”
他想过这件事，如果不是他的仇人多半会是耿家的仇人。如果是他的仇人，那最大嫌疑应该是那些因爱生恨的前？情人们吧？如果是耿家的仇人，那范围就广多了……
言益寒深藏功与名地一笑，给了他一个联系方式，说找这人就能弄明白事情真相。
他给的就是一直哭穷的老二的业务电话，老二什么类型的活都接，查个前因后果还是挺简单的。
他先前坏了老二一笔单子，现在还他一个单子，反正都是耿家的，也没多大差吧？
＊＊＊＊＊＊
又过了几日，言益寒再去那家书店，就看到老二已经在等他了。
两个人交换了一下情报，又聊了些过往。
老二说，耿强的委托，他已经查清楚了，耿强给了他一大笔钱，比白飞飞还大方的一笔钱。还说要感谢言益寒介绍了这么好的生意给他，要不是这一笔钱，他和他的弟兄们就要去喝西北风了。
言益寒依然不信他的话，本来不打算理会他，想了想，突然又问：“这单生意是真的这么重要？”
“是啊是啊，现在严打，很多活都不能接了，你二哥我现在穷的要死，你看是不是能资助一点？”老二毫不知耻地继续编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