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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莫吟——by色如空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7-12

秋恒感到怪异,也顿时僵直了身子,不久另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伴随着人影站在了门口。

“闭嘴,只是看看而已……墨情又怎么会介意?”

随着这番话,那个男人也走到了秋恒的眼前。

秋恒看着他,身体微微发颤,与君墨情的魅力不同,眼前的男人带来的只有巨大的压迫感。

魁梧的身材与粗鲁的举止,冰冷的眼神与无情的笑容,这些都让秋恒提起了警觉,本能都在告诉他——这个男人很危险。

012

“哟,还真是个小美人……”

男人带着猥琐的口吻,戏谑地向秋恒伸出了手。

秋恒被惊吓到,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竟拍开了那只贼手,然后闪到一边躲避。

他的动作惹恼了男人,他气急败坏地冲上前,朝着秋恒边骂边扯,他骂的话不干净,秋恒也没听懂多少,大部分似乎都是再骂他的出身。

这一点秋恒没有反驳的余地,但是他却要不住地反抗那双手对自己的侵犯。

“礼义廉耻”四个字秋恒还算认识,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现在是谁的人,不该给谁碰,可竭力维护自己的清白的同时,他心里也暗叫救命,看情况他就明白,凭他和男人的差距,小小的反抗几乎起不了作用,被男人扒光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周围的丫鬟们见状也不敢上前,只能在旁边拼命喊着住手,慌乱间,秋恒紧闭双眼死死抓紧自己的外衣,也不管对方如何蛮横,他就是不肯松开。

“娘的,还挺强,看我不……”

“你闹够了没有?”

就在这危急时刻,君墨情的声音响起,让众人均松了口气。

不过其中并不包括秋恒,就算男人的袭击已经停止,他还是警觉地缩在角落里护住全身。

“表……表兄,我……”

男人见到君墨情,还是有几分惧色,连口气也比之前好了不少。

君墨情显然已经习惯了他的无理取闹,一眼都没多看他,他的注意力完全被房间角落里的秋恒所吸引。秋恒尽力维护了自己,但是他身上的衣物几乎成为了碎布,手臂光裸在外,脚踝胳膊等处也有些挫伤,他应该是很害怕的,所以至今仍然颤抖个不停。

“表兄,嘿嘿……我听福家少爷说你在这院子里藏了件‘好玩意儿’,这不……”

“哇啊!”

他话还没完,君墨情转身就赏了他一拳,男人反应不及,即刻发出了惨叫。

“滚,滚出这个庄园,以后不准再来!不然不要怪我不客气!”

男人被打倒在地,吃痛地捂住腹部,见君墨情如此决绝,他心中的怨恨亦是爆发了出来:“可恶,姓君的,我是看着我娘的几分薄面才叫你一声表兄,你少在那里自鸣得意,我告诉你,惹恼了本少爷,一定不教你好过,你……你等着瞧!”

他一边甩着狠话,一边往门口方向跑去。

君墨情并不在意他,待他走后,他立刻给了茗青暗示,要他遣走了所有下人,房里独留他和秋恒两人。

等房门关上后,君墨情才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朝秋恒走近。

“秋恒、秋恒?”

他蹲下身子轻唤几声,秋恒还是没反应,反而抖得更加厉害。

于是,君墨情从一边的橱内取出一件全新的外衣先给他披上,随后再抱起他放到床上。

秋恒在他怀里颤抖,君墨情以为他冷,刚欲离开为他倒杯热水,却被秋恒给紧紧拉住了手。

“等、等等……”

秋恒怯懦地小声道,“等一下……不要走,一会儿……就好。”

他有见过这样的客人,蛮狠无理,视规矩为无物,但他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人,还是在他有了所属以后。他慌乱,他害怕,害怕自己真的会落到那人手里,害怕自己的拥有者会嫌脏,害怕因此就失掉了所有正常的生活,他害怕极了!君墨情如他所愿没有离开,可也仅限于此,他站在床边,任秋恒拉着自己,既无安慰也无抚弄,就是这么直直地俯视着他,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神色。而秋恒全无察觉,死死拉住君墨情的手不愿放开,他如何也不会忘记这双手给他带来的安全与平静,这双手的主人于他而言是支撑他小小世界的支柱,今后也将是他人生的所依……大家都说他是喜欢他的,那么他……能不能有点小小的期待呢?失神之间,秋恒执起那只手放到脸颊边轻轻摩挲,那安心的表情让君墨情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而当秋恒注意到自己的失态时,也为时已晚。“啊……君少爷,对、对不起。”

他犹豫着放开了那只手,抬头对上了君墨情的眼睛,顿时双颊染得绯红。

君墨情抽回手,在秋恒身边坐下,睇了他一眼后道:“不,该说抱歉的是我,不过没关系,那家伙以后不会再来这里了。”

“咦?可我听你们说,他是……”

“他是我名义上的表弟,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君墨情向秋恒解释道。

原来那个男人姓顾,他的母亲是个孤儿,后来被君墨情的父亲收养,所以道理上,君墨情当喊他母亲一声姑母。

“姑母乐善好施,但是这家伙却完全不像姑母,反而坏事做尽,与福家的人一起在城内作威作福,可恶得很。”

听他这么一说,秋恒也大约能明白一些他们的关系,这也是所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吧!

“不过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了,我保证。”

“嗯……”

秋恒支支吾吾地应了声,但还是有些话想要对君墨情说。

似乎是感到了他的事,君墨情看着他问:“怎么了?还有其他事?”

“我……我……”

“什么?”

“我想……服侍少爷。”

“服侍……我?”

君墨情露出一抹笑意,伸手抬起秋恒的下颚,向他确认道,“你是说真的?”

秋恒说出这话本是经过了思考——与其第一次不知道是落在谁手里,令他这么不安,还不如光明正大地把自己送出去。何况君墨情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大女干大恶之人,这也算是他报恩的途径之一了。

“是的!”

秋恒红着脸,坚定地点点头。

君墨情就在等待这一刻,秋恒答应刚过,他便立刻凑了过去,紧紧扣住秋恒的身体让他不能移动,随后就是深刻的一吻。

那一刻,秋恒的世界天旋地转,他只能紧拥住掌握着他的世界的男人,任他摆布,那时他真的是心甘情愿奉献出自己的一切,却不想以后也会为此摔得粉身碎骨。

013

初试云雨的滋味比秋恒想象中更加美好,避免不了那肉体上的痛感,可精神上心灵深处的共鸣却令秋恒格外珍惜。

以前在楼里,嬷嬷找来的师傅告诉他,不要在女支院妄想找到自己喜欢又喜欢自己的人,因为出钱的是“客”,他们不是随意就能搭上的主,秋恒也有亲眼看过龟公和嬷嬷处置那些不听话、执意爱上客人的小倌,那岂止是一个“惨”字可以形容。

那时他不明白,为何被折磨至此,还有人不愿放弃这样的念头,是什么样的力量让他们这样义无反顾。

现在,他好像有些明白了,虽然说不出来具体原因,可是心中就是有这么一个想法——要是能永远属于这个人就好了。

那些人……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呢?

“嗯……”

从梦中醒来,秋恒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

眼前熟悉的景色伴随着一股陌生的气味,还有人声……

“公子,你醒了啊?”

是茗青,他见秋恒醒来,便起身将窗户打开,随后一阵微风拂面而过,秋恒也因此清醒了几分。“茗青?”

秋恒轻念,“对了,我……唔!”

刚欲坐起身,却没想到直接压到了痛处,让秋恒吃痛地呻吟出来。

“公子莫急,待会儿吃付药,过些天就没事的。”

茗青连忙上来阻止他的动作,“少爷说了,这几天公子都该好好休息,他会来看你的。”

茗青耐心地帮助秋恒重新换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然后打来水,端来饭菜,细心伺候着。

“君……少爷,去了……哪里?”

明知道自己没有资格问这个,但秋恒还是忍不住,经历这些事后,君墨情对于他似乎有了新的价值。

茗青顿了顿,旋即笑着回答:“少爷在忙生意,不久后就会回来的。”

“嗯。”

秋恒接受了这个答案,没有丝毫怀疑。

而依茗青所言,在秋恒睡了午觉醒来后,君墨情已经坐在了他的房间里,还是和以前一样,他手捧着账本,专心致志,就连床上的人醒来都不曾察觉。

秋恒看着他,想了想后还是不禁出声关心道:“总是这样忙碌……对身体不好。”

“……!”

君墨情闻言转身,这才发现秋恒的清醒,于是他合上账本靠到床边,伸手抚了抚秋恒的额头。

“没事吧?”

“没、没什么。”

秋恒有些不好意思。

长到这么大,除了大夫外,还没有人对他这样亲切过。

“很痛对么?以后还会想做吗?”

君墨情毫不避讳地直接问。

秋恒有些傻眼,但想想君墨情就是这样直接的人,也不见得会说甜言蜜语,大概这句话就是他的极限了吧。

于是他羞涩地摇摇头,低声回道:“我……还好,要再……也没什么。”

“……真的不要紧?”

君墨情再三确认。

而秋恒已经被问得不好意思,直接钻进了被窝,可脑袋进去前,他还是不忘点了点头,给予君墨情答复。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君墨情嘴角微抬,秋恒没有见到他的表情,但就是从这天晚上起,他的枕边多出了一个人。

之前从不留宿的君墨情如今天天睡在他的身边,无论多么忙碌,每天固定的时刻,君墨情都会准时来报道。

夜晚两人有时兴致来了就翻云覆雨一番,有时也只是单纯地睡觉,但这对于秋恒来说却是从未有过的全新体验。

该说是幸福吧……

每天都有人陪伴入睡,感受着那份温暖直到第二天醒来,见到的还是那人的睡颜,生活上衣食富足,每一天都是太太平平,还有什么样的日子能比上这份美好?

能够如此,秋恒知足了。

安稳日子过到了秋天,一日君墨情为了生意要离开些日子,秋恒虽然不舍,但也没有劝阻,心里默念一路平安的祈祷,送走了心上人。

可好景不长,时过五日,竟有家仆扛着受伤的君墨情回了庄园。

下人们闻讯纷纷赶过去,茗青将此事告知了秋恒,希望他能帮忙照顾少爷,没想到秋恒在闻讯之后,犹如雷劈一般怔在了原地。

“公子、公子!?”

茗青唤了他几声都没有得到相应,于是他即刻放弃了与秋恒的沟通,另找他人伺候少爷的伤势。

秋恒被吓到了,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在听闻君墨情受伤后,竟会如此失态,他明明应该振作起来,用心去照料君墨情的伤,但他却在同一时刻想到了死亡。

君墨情死了,那他会怎么样?会伤心?会愤怒?还是会失望?不、不是的,他会想死……为什么?因为他不想和他分开……不想……“我……”

身体能动后,秋恒来到君墨情疗伤的屋子,只见下人们不停地出入,手上都是各式止血包扎的用物。

大家急急忙忙的,很是嘈杂,但是秋恒却听不清他们的话。

看着床上呼吸急促的君墨情,一时间,他的头脑里一片空白。

“血已经止住了。”

大夫对茗青说,“不过这伤不轻,需要好好调养……”

“多谢大夫……”

这段话,秋恒听见了,而后,他看着君墨情上身几乎一半被白纱包裹,上面还透着殷红的血斑,他的脸已经没有以前那般健康的肤色,而是惨白地透着微青,更接近尸体。

尸体?不!

秋恒慌张地跑上前去。

“公子,不……”

茗青话还没完,就被秋恒之后的动作给惊得没有了声音。

他想说,现在不该靠得那么近,但是秋恒却伸出手去,紧紧抱住了君墨情未有受伤的脚踝。

“不要死……不要丢下我……求求你,请你不要死……”

秋恒呜咽着低吟。

那一刻,几乎是所有下人都停止了手上的工作,齐齐看着这一幕,却没有人想着要上前将他们分开。

014

这天晚上,秋恒是被人抬回了屋,他趴在君墨情的身上哭晕了过去,茗青也请了大夫来看,据大夫所说是受惊悲伤过度所致,开了几副安神的药也就没事了。

因为庄园里下人本来就不多,大部分都去照顾了君墨情,秋恒这里也就显得有些冷清。

这天夜里,秋恒做梦了,梦见了以前的事,看到了自己相见的亲人。

其实,君墨情的伤势没有可怕到令秋恒如此失常,而是当时的感觉、当时的氛围,让秋恒感到自己恐怕又要被抛下了。

这一点,秋恒从来没有对外人提过,君墨情也是一样。

听人说,他应该有个双生兄弟,好像是哥哥,被他的母亲带离了倚春楼,似乎是被卖去了其他的女支院。

秋恒没有向鸨母求证,因为嬷嬷一听到他娘的名字就会狠狠地瞪他一眼,让他无法再问,可是他却由衷地羡慕着被母亲带走的哥哥。

明明知道对方应该也不会好过,但他依然渴望着当时被带走的是自己,那样至少还能在母亲的身边,至少还能有着一丝慰藉,而不是像如今这般——孤独。

他不想被抛弃,亦不愿意独自一人。

秋恒是懦弱的,他需要别人的支持与呵护。

以前,母亲是他的支柱,而今,君墨情成为了他的天……

他不能失去他!

……

君墨情的身子底不错,伤势在充分地调养下,恢复得很快,秋恒常常来看他,可每次都是红着眼,君墨情见了总是皱眉,似乎也很是不满。

一日,秋恒又在枕边低泣,却忽然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可不待他将泪水擦去,对方就率先打开门说了话。

“别哭了,这样子怎么能生孩子!?”

“欸?”

秋恒闻言,整个人愣在了原地,知道看见来人一步一拐地入门,他这才急急忙忙上前搀扶,“你、你怎么下床了?”

来人正是君墨情,他拄着一根拐杖,慢步前行倒也稳重。

他一步一步走到屋内坐下,看见秋恒的红眼睛,又不悦地蹙起了眉,“秋恒,你是男人,不该老是哭。”

“我这是……忍不住。”

说着,秋恒擦了擦眼角。

他一面担心着君墨情的伤,另一面又想到自己的事,两方面一来,泪水总是控制不住掉落,可能是因为生活在倌馆的关系,即使这样,他也没有觉得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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