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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小盆友+番外篇——by苍白的小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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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许在我心里的形象顿时高大了许多。

“好好喔~好漂亮的笔,姐姐我可以用它画画吗?”

“当然啦,兵兵喜欢画画吗?”

“恩!喜欢,谢谢姐姐!”小兵兵从里间搬出长凳,拿起笔和本子开始画画。

“第一次用这么长的笔喔~好高兴!以前用的都是别人扔掉的旧笔,都好短。”小兵兵一边画画一边高兴地啃着地瓜。我见他吃的很香,突然怀疑地瓜是不是真的那么好吃,于是就着旁边游靖的手啃了一口。

唔,不错,水灵灵的,确实好吃,大概这地瓜长在山里头,比山外卖的要好些。

“画好了!”我们都好奇地凑上去看。

画面中有四坨千奇百怪姑且看得出是人的线条,上面是太阳和云。下面是山坡,山坡上有花花草草。还有只蜜蜂。

“看这个高高的是大哥哥,旁边的是姐姐,右边是小哥哥和我。”小兵兵满脸自豪,就差拍拍小胸脯了。

“那为什么我和姐姐是牵着手的。”我无奈地问道。

“大哥哥和姐姐不是男朋友和女朋友吗?”

“哟~你还懂男朋友和女朋友啊?”小许笑道。

“恩!我哥哥以前带女朋友回家,他们一直在牵手,都不和我牵,哥哥说只能男朋友和女朋友牵手。”

我牵起游靖的手笑着说“那你看,大哥哥和小哥哥还牵手呢。你哥哥骗你的。和好朋友在一起就可以牵手。兄弟姐妹在一起更能牵手。”

兵兵似懂非懂地点头。又回到座位上去,把画纸上我的右手和游靖的左手画得奇长,搭在一起。

“这样就好了!”说着还不住点头,露出满意的神色。看着他人小鬼大的样子,我们仨都笑岔气了!

最后这幅画被兵兵送给了许心怡,许心怡左手搂着兵兵右手举着那张画和兵兵照了张合影。正午的阳光渐渐逼近,清晨的雾气终于全部退散,我举着相机按下快门。转身看到游靖背负阳光的身影,又给他与背后的苍山(苍翠的山,并非大理的苍山)按了张剪影。

Chapter 8

直到多年后,我独身居住在德国,时常回忆起与游靖在上方村度过的短暂时光,每每翻到用相机记录下的那一摞照片,我都暗自庆幸当时的坚持。

那日的天气不知有多好。

阳光姣美,斑驳刺眼,熏风拂过,落叶纷飞。

在村里唯一一家小饭馆吃过午饭后,我们三人沿村子下方的河川敷(河岸)彳亍而行。

小许摆弄着自己的单反,胡乱拍着照片,我说胡乱这个词,不是随意说说,而是看那架势真的很胡乱,那按快门的速度和频率堪比十连拍的无限循环了好吗!!!

只见那姑凉忽而蹲下,忽而站起,一会儿朝东面,下一秒转身朝西面对焦。姑凉,你真的有好好布景吗!

我默默从小包里拿出自己的相机,低调得拍了几张山山水水,觉得无趣极了。

“咦!”什么声音乱入了。

“咦~!!!Mr.Song!!!敖不!壕!我们做朋友吧!你这相机给我摸摸好不!”

“你揍凯!你要是那么使用我的相机,我的快门会被你玩坏!”

“呜呜呜!不会的,这可是徕卡啊徕卡,好贵喔果然是Mr.Song好有钱!”

“唔~这个不贵啊,是我以前在德国的时候在跳蚤市场淘到的二手货,虽然是九成新,但在德国只要是转了转手都起码降掉一半价钱。嘿嘿嘿,这个微单只要100多欧~当时汇率很高,但是折合下来也才RMB1000块出头。”

“羡慕嫉妒恨啊!你什么时候去出差一定要帮我也带一个!!!”某人口水都流出来了。

“喔,好啊,有机会帮你带。”我很爽快地答应。反正这东西不占地方,虽然讨厌出国给人带东西,但小件的也OK。

小许拿过我的相机,对着游靖一顿狂按。我黑线,她这个拍照习惯到底是怎么养成的,同一个镜头要按起码三四张才罢休。不过反正是拍游靖,我在内心里愉快地原谅她了。本来一路上很想帮游靖拍照,但又觉得老盯着他拍不太好,不知为何有些不好意思。现在有人帮忙拍真是太好了有木有。

“咦?宋,为啥曝光总是过度捏,你这个怎么调喔~”

为了阻止她的爪子粗暴的对待我的相机,我连忙凑过去给他讲解怎么调。

“恩,这样,或者这样,如此这般”。

“但是还是有些偏亮诶。”

“恩,确实,这个相机就是这样的,色彩偏鲜亮一些。”我拿出一个迷你三脚架装上,把相机放在地上调好方向对好焦:“啊靖,往那边去一点,对,微笑。恩啊,就这样,随意做动作就好了。”我摆着手指挥游靖摆pose。游靖有些害羞,但还是照做了。

“小许你看,这样也可以减曝。”我拿出一张纸,在按下快门时迅速滑过镜头。

“哇!宋,今天真是学到了。牛掰啊宋!”这姑凉兴奋了。

于是整个下午都在她试验我的相机和游靖不停摆pose中度过。

其实我也挺想拯救游靖于水深火热的,秋阳有些燥,在日头里呆太久我怕他难受,但也希望多拍些他的照片,于是忍着没阻止。

玩到下午三四点,差不多也疲了,我们正准备去村口等车回岜坪,平地响起一声惊雷,居然下起了暴雨。山里的天气果然变幻莫测。于是跑到吃饭的那户人家等雨停。

这雨下啊下啊,下到6点还不见停,回去的大巴已经没有了。

饭馆老板是个朴实的汉子,说村里有人家提供住宿,还帮我们四处打电话询问,最终定在了村长家里。我和游靖住双标间,许心怡住一个床位(四人间,但只有她一个人,等于单人豪华间,我定完房才反应过来吃亏了)。

天气十分恶劣,随意吃了点饭就早早回去休息了。室外的雨哗哗下着,天彻底黑了,偶尔还打雷闪电,我们几个踩着吱嘎作响的竹楼梯走进各自的房间。气氛很不安。整个房子里就我们三个住户,灯光又不太好……

我跟游靖稍微洗漱了一下就钻进被窝,天实在太冷了,需要被子拯救一下。

“阿靖,冷吗?”我躲在湿冷的被子里,问了句废话。也不等他回答,抱着被子去了他床上。

“一起睡就不冷了”。把两条被子叠在一起盖着,年轻人就是火气大,被窝比我的热多了,嘿嘿,我确实是来蹭被窝的。

Chapter 9

古镇游回去后,我的思维陷入僵局。

我开始怀疑自己的性向。

如果上次CB事件是个偶然的话,那么那个在上方村度过的夜晚又该如何解释呢。我揉揉发胀的脑袋,想不通啊!干脆不想了。

但那夜发生的事总是萦绕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偶尔一些画面或念头浮上来总是让我脸红心跳。

那晚本来十分愉快,我蹭进游靖被窝后和他聊了会儿天,相处了几天下来,终于小盆友愿意敞开心扉对我说些心里话了,本来是十分高兴的事,可是……

想起那时候小盆友张张合合的嘴,呼出的热气喷在我颈边,我竟开始有了反应,他讲了些什么我完全不记得了,很想一口含住那张嘴。当然啦,我还是清醒的,所以我僵硬着身体翻了个身。等待情绪平息下来。

然而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游靖已经睡着了,我居然忘了那件很重要的事,所以没过几分钟小盆友四肢缠上我身体的时候我又……好了,又来了,快别想了宋君!这种羞耻的事还是忘了吧。

我拉了拉座椅,拿起电话拨通那一串记得早已熟烂的数字。

“喂”。

“啊靖,是我,这是我公司号,放学了吗?”

“恩,刚下课。”

“你在学校门口等我,我来接你。”

挂掉电话,我飞快的整理好东西,拿起钥匙就走。自从游靖回来,我已经慢慢地把习惯性加班的坏习惯改了。

“小宋,这么早下班,回去照顾你家小盆友啦?”

现在谁都知道我家有个小孩要照顾。

车开到十中门口停下,游靖已经在门口站着了。

“等好久了吧?这么冷的天,怎么不去门卫室里等。”我把围巾取下给他围上,又接过他的东西帮他放上车。

“今天一起去北街口吃个饭,然后给你买点衣服。”

“不用了哥,衣服够穿了,上次就买了好多。”游靖推辞道。

“打扮你算我的特殊癖好,我嗜好不多,烟都为你戒了,你还剥夺我这么小的要求么。”我假装不满道。

“唔……但是不要买动物睡衣。”游靖脸红。

“哈,那个真的很可爱,反正只是家居服,不会有别人看到。”游靖很听我话,基本只要是我说的话他都会照做,只是上次给他买了几套童装睡衣,他却一直穿得很勉强。

到了目的地,我找车位停车,转了一大圈,发现一个小弄堂,穿进去正好是老式居民楼,旁边停车并不计费,我暗道lucky,停好后心情愉悦的拉着游靖去餐厅吃饭。

“先生您好,请问几位,有预约吗?”

“恩。两位。”

我很珍惜与游靖一起吃饭的时间,平时两人一个上班一个上学,早上我起床他已经走了,留下一桌早餐,晚上我有空会接他回来,然后一起吃晚饭,之后他又要整理家务,做作业。周末我仍时常加班,他也常出去帮小学生补课。我想尽量减轻他的负担,但又知道他有自己的坚持,所以只好时不时叫他出来吃晚饭,省得他回家又要买菜做饭,吃完还要洗碗。(我什么都不会,不要问我为什么不帮他洗)。当然,喜欢给他买衣服也并不全是因为个人癖好,这段时间游靖长得很快,总觉得每个礼拜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高。

当然,原本这种时常出门吃饭逛街的行为在我看来十分单纯,我一直努力在游靖面前扮演一个亲人的角色,我要做一个慈祥的哥哥!~

可是一旦某些东西改变了,就一发不可收拾。上方村那夜的经历就像投入平静湖面的一粒石子,而我的观念就像湖泊,从泛起涟漪到卷起惊涛骇浪,用不了多久。就比如现在。

好好的一顿饭,愣是吃出了约会的感觉。

我把盘子里的牛排切成小块,之后递给游靖。这件事我近来时常做。其实我也没那么喜欢吃牛排,可进这家牛排店的次数却增加了,原因就是想给他切牛排。看着游靖吃我亲手切的牛排,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就好像这牛排是我亲手为他煎的一样(当然我这种厨房白痴是不可能做出来的)。

看着眼前的人低头吃牛排的样子,我扶了扶眼睛,伸手摸上他的头发。

我发誓,我真的是无心做这个动作的……所以只好顾左右而言他

“呃……头发上沾了东西,大概是毛衣的线头。”

“在哪里”。游靖摸摸头发

“已经没了,呵呵呵~阿靖头发好软,上次剪得有点短了,好可惜呢~”

“哥喜欢我留起来吗?”游靖擦擦嘴,一盘牛排已经吃完。

“恩,阿靖留长发肯定比女孩子还好看。”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还是不说了,我又把自己的那盘牛排和游靖的空盘子换了一下。

“哥哥怎么不吃,上次也是这样,是不爱吃牛排吗?”

“呵呵,怎么会呢,只是有点饱了,阿靖吃了吧,多吃点肉才能长高。”我确实不太爱吃,每次吃完都有点不消化。本来脾胃就不太好。

“喔,好”。能长高这个老梗我百用不爽,每次都能用这个借口成功骗他多吃东西,坚持每天喝两杯牛奶,外加服用钙片和各种膳食补充剂。

气氛又尴尬下来,其实是我一厢情愿在尴尬。我心里有鬼。脑袋里飞速转着,想了想普通家人相处时该谈的话题。

“唔,最近学习怎么样,生活费还够用吗。”

“恩,还好,够了。”

小孩子太省心也挺让家长愁的啊、

“怎么没听说要开家长会?”

“你想去吗?家长会从来都没我的事。老师也不会在意的”

“当然想去啦,很多年没进中学了,好怀念,下次务必要让我去啊。”我一脸兴奋。

“恩,快放寒假了,估计就要开家长会的。”

“期末考试准备的怎么样了”

“恩,哥哥不用担心。我尽量不给你丢脸。当然我是比不上哥哥那么厉害了”。

“呵呵,怎么会呢,阿靖也很厉害,有时候也不要太认真了,平时要注意休息,身体最重要啊。”其实我对游靖的学习成绩还真不了解,这孩子从来不在家提学习方面的事,不过他这么乖,又努力,应该不会差了。

Chapter 10

我的生活变得一团糟。或者说,表面风平浪静,但其实内心很纠结,导致做什么都没心思。

自从接到游靖的家长会通知以来,这种纠结的心情达到了顶点。

以如今这种长辈的姿态呆在游靖身边令我十分痛恨,但又无可奈何。一方面痛恨着,另一方面又可以通过这种便利来关心他,了解他的一些事,比如坦然的参加家长会,扮演他“家长”的角色,以此了解游靖在学校时的各种情况。

今天下午4点,家长会一小时,之后就是寒假。

我提前跟公司报备了一下,早退了两个小时。三点多就去他校门口等着了。毕竟这可是游靖的家长会,机会来之不易。说实话,我对于他在学校的表现十分好奇,但平时又拉不下脸问。他在学校与同学相处的好不好?还有没有人欺负他?老师都喜欢他吗?这些事情游靖从来没在家里提起过。

校门口渐渐地停满了车,幸好来的早,占到了车位,我靠在车门边等了大约半个小时,抽掉2根烟。终于听到下课铃声了,于是喷了几下口气清新液(戒烟族毁尸灭迹必备神器,实践证明吃橘子效果更好,不过橘子已经下架了)。往高二七班找过去。

游靖拎着书包正好走出来,我跟他在门口寒暄了几句,又把车钥匙丢给他,让他去车里等我。

走进教室后,我按课桌上贴着的名字找到了游靖的座位,靠窗,第四排。家长们正陆陆续续赶进来,有些母亲正在班级门口训着孩子,大致都是在谈这次的成绩。

之后班主任走进来,稍微介绍了一下,就打开幻灯片进入主题,高中生唯一的主题也就是成绩了。总成绩,各科成绩,班级排名,年级排名,甚至上一次,上上次成绩的排名都做成了图表,十分清晰的展示了出来。我一下就找到了游靖的名字,呵呵,就在第一个。这小子,还不赖嘛,不知怎的,我腰板都比刚才挺得直了……(请原谅我这种小男人心态~自家孩子争气真的比自己考第一名还骄傲嗷~)

同桌的女人偷偷问我“你家孩子就是游靖吧。”

“恩,呵呵”。我小胸脯一挺,骄傲地对她点点头。

“诶,我家孩子又考了倒数,你这是怎么教出来的,对了,怎么你老婆没来吗?”

“我没老婆。”无语,我就这么像游靖的老子吗!我看着不老吧!不老吧!不老吧!?

“啊,那真是太巧了,我家俊俊也没爸爸,呵呵,下次多联系联系哈,我家俊俊要多向你们家孩子学习呢。”女人说着掏出名片给我。出于礼貌我也回了张名片。话说,这女的裙子也太短了,孩子都那么大了,还穿迷你裙!?~

“呀,AD公司的啊,我买的车就是AD的,呵呵,德国车啊,质量就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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