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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运再来——byow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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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自走到言香屿身边,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拍拍他的脸:“小言?小言?……我叫你药别人,怎么自己也沾上了?”

“风一吹……”言香屿缠手缠脚的抱住言香屿,眼神涣散,神志不清:“不小心……”

南宫绡又好气又好笑,就势把他抱起来,回身看看木益,纵身一跃,遁入黑夜之中。

8

看见言香屿睁开眼,南宫绡一笑,把他从床上扶起来。

“这是哪?”言香屿扶着自己的脑袋呻吟一声。

南宫绡安静的笑着,眼神有点古怪:“感觉怎么样?”

“啊?”言香屿看看四周,南宫绡说:“我问的是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还好。”言香屿晃晃脑袋,伸伸手脚,忽然想起什么:“这次是用……”

“一杯浓茶。”南宫绡呵呵一笑。

言香屿也笑了:“又是木益自己。”目光一转,停在南宫绡脸上,似乎别有深意:“我也是。中啊中啊,也就习惯了。”

南宫绡傻笑:“呵呵。”又说:“这是青楼。”

言香屿愣住,慢慢转了个身,把屋子又重新打量一番。南宫绡说:“他们暂时不会找到这的。”

“哦。”言香屿应了声,伸手从衣襟里掏出本蓝皮册子,递给南宫绡:“这个,给。”

南宫绡接过本子,眼睛却盯在言香屿身上:“小言……你……”

言香屿一呆:“怎么?弄错了?”

南宫绡翻开本子粗略的看了看:“没有。”

气氛很微妙,南宫绡头上有点冒汗。言香屿定定瞧着他,忽然间失声而笑。他本来就是笑模样,这样一笑,更是无比喜气,一双黑眼睛亮晶晶的,简单纯粹,纤尘不染。

“绡?”言香屿问他:“怎么了?为什么看起来好奇怪?难道,你疼傻了?”

南宫绡这才反应过来,倒抽几口冷气:“我要了热水,洗完了再包扎。还有衣服,旧的都不要了。”

说着走到屏风后面,过了一会儿,探出脑袋来:“小言。”

“嗯?”

“两个浴桶,你不一起来吗?”南宫绡问得很小声。

言香屿好笑极了:“当然好。”

南宫绡缩回脑袋,暗暗松了口气。很好,就是这样。平静,平静;好好说话;颠三倒四不是他南宫绡的风格。

言香屿走过来,伸手替南宫绡解衣带,笑得安详无害:“我本来就是要帮你的,你受了伤不方便。”

南宫绡的血已经凝结,和衣服粘在一起。为了避免撕裂伤口,言香屿把他的衣服撕碎,很小心的一片片除去。南宫绡看他撕得开心,自己也下手帮忙,齐心协力把他自己很快剥光。

“呵呵呵,小言,让我也帮你好了。”南宫绡恢复本来面目,笑得不怀好意,伸着狼爪扑向言香屿:“礼尚往来!”

言香屿居然点头:“好!”率先扯掉腰带,南宫绡也就毫不客气地上下其手,将他身上衣物一一扒掉,扔了一地。言香屿一向怕痒,自是边躲边笑,边笑边脱:“我,我也好久没洗澡了……跟着沾光。”

忽见南宫绡脸色一变:“小言?”

言香屿胸口赫然横着一道伤疤,正在要害之处,虽是多年以前的旧伤,但完全可以想象当年其严重程度足以致命。是不是,因为太早就经历了生死,才会如此坦然纯粹?南宫绡不由自主的抚摸一下那清晰的疤痕,神色有些黯淡:“很疼……是不是?”

“啊?”言香屿一楞而笑,连忙摇头,笑容异常温暖:“不,已经不会疼了。”忍不住又重复:“真的。”

南宫绡扬眉,露出一个风情万种颠倒众生笑容,狼爪继续在言香屿胸前爬来爬去:“小言……”

“绡,你干什么?你脸还肿着呢。”言香屿喷笑,嘴角一阵抽搐。南宫绡在他盛大的笑声中恨恨转身,一头扎进浴桶。索性,干脆,闷死算了!他在引0诱、引0诱哎,拜托!不适应也就罢了,竟然给他笑场!他南宫绡居然也有今天!

言香屿却好像怎么也忍不住,断断续续笑了好半天,直到南宫绡从浴桶里缓缓冒出脑袋,嫉恶如仇的盯着他,眼睛一眨不眨的,他才用手捂住嘴,终结了自己的笑声。

当两人面对面坐在浴桶里,身无寸缕,“坦诚相对”,南宫绡还是问了一直都很想问的问题:“小言,你为什么相信我呢?我让你偷萃湘宫的账簿你就去偷了,我让你在宫里碰到叶写画他们就给他们一起下迷药你就真的下了,难道,你就从不怀疑我?”

言香屿很认真地想了想,郑重其事的回答:“因为你说过要帮我找钱包。”

“就这样?”

“就这样。”

是钱包过于重要呢,还是别的什么,南宫绡在言香屿明澈单纯的目光里沉吟半晌,忽然觉得自己问了一个最愚蠢的问题。

“绡,我也有话问你。”言香屿说。

“你随便问。”抬头,微笑,挑一挑眉梢,南宫绡还是南宫绡。风华绝代倾国倾城。自信、骄傲、聪明、强大。

“你要账簿做什么?”言香屿十分好奇。

南宫绡暗自叹息,莫名的有些泄气。却仍是好脾气的答了:“那个女人一伙都是以诈骗为生的,从朝廷刑部到‘四季天’私人悬赏,都有她的大名在册,赏金已经开始用黄金来计算了,你说这本账簿重不重要?”

言香屿难以置信的睁大双眼:“那你是打算把账簿拿到刑部还是拿到‘四季天’?”

南宫绡闲闲一笑:“自己留着。”

“为什么?”言香屿很不解。

“你想啊,”南宫绡眼放贼光,“有这账簿在手,那个疯婆子还能拿我怎么样?到时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呼风唤雨不说,还能将她任意驱使,看着她那张脸臭得几乎毁容,岂不快哉!?人生得意于此,夫复何求?”反正他又不缺钱花,找点乐子才是正理。

“呃……”言香屿几乎呛到:“这样不好吧?”

“哼哼,小言,你别忘了,”南宫绡嘴都笑歪了,“你可是我的同谋、共犯啊。”

“呃。”言香屿无言以对。好一会儿,忍不住说道:“那他们肯定,不能善罢甘休了。”

“呵呵呵,小言,这才正是乐趣所在啊。”南宫绡张狂而笑。言香屿咕哝:“我有点同情叶写画他们了。”

“他们都跟我十年了,没那么脆弱啦~~放心放心!”始作俑者如此宣告,让言香屿鬼使神差地想到了叶写画对南宫绡的形容:像恶魔的变态恶棍。

“不用担心,”南宫绡难得的正色说道,“我不会把你丢下不管的。”他利用了他,把他搅进恩怨之中,当然不能对他置之不理。虽然,开始是他意图不轨就是了。

言香屿却像是因此异常开心,轻轻的,安详恬静的笑了起来。

洗过澡,言香屿动手帮着南宫绡擦拭伤口,上药包扎。言香屿的动作很轻,微凉的手指滑过南宫绡的皮肤,有种异样的暧昧,让南宫绡几乎无法正视面前专心致志的人。甚至,像是一种折磨,一种煎熬。心跳加速,血液上涌,肌肉紧张,呼吸艰难,完全是……不好的征兆。

而言香屿,依旧耐心细致的处理伤口,从脖子上,到肩膀,再到腰背,最后是腿。他的手掌干燥、稳定,神色平静,眼底含着愉悦的光,柔和而温暖。

南宫绡暗中叹息,他竟然对着这样平和、用心的一个人,在不合时宜的时间、地点,不可思议的……产生了欲望,简直不像他自己。

可是又忍不住替自己辩解,言香屿也有责任。他离他那么近,呼吸可闻;他的湿发散下来,发梢总会蹭到他的身体;他的手指那么轻,根本就像是存心撩拨;他的颈上还有水珠,他的身体有皂角若有若无的芬芳……

南宫绡悄悄用力,狠狠掐了某个伤口一把。唔,好痛~~~不过总算是败火了……不是他自虐,实在是情势所逼啊。

“马上就好,”言香屿见南宫绡皱起眉头,连忙扎好最后一根布条,站起身拿过南宫绡的衣服,“是不是有点凉?”

“嗯~~”南宫绡点头。他怕的是不够凉啊。

“快穿上。”言香屿拎着南宫绡的裤子一低头,南宫绡立时跳起:“我自己来!”

“呵呵。”言香屿居然还在笑:“你在害羞吗?我都已经看那么久了啊,你有的我都有,有什么关系。”

南宫绡穿好里衣,回头一笑,若有无奈:“小言。”

“嗯?”

“你是不是经常跟师兄弟们一起洗澡玩水,早都习惯了?可是我,长这么大,都没和谁一起……这么样的。”南宫绡微微顿了一下:“我从来都不喜欢别人碰我一指头的。”

“哦。”言香屿恍然大悟:“我说刚才你那么紧张。”

不是这个问题啦。南宫绡一阵无力:“你是真的不懂,还是懒得去想呢?这么些事,即使被我利用,被我连累,你就一点也不介意?”

“这个……”言香屿很郑重的思考半晌,“也没什么。因为,我觉得认识绡就已经很好了。”

南宫绡不由一呆。言香屿接着说:“即使是轻浮、自大、招摇、坏心眼、爱记恨,我也觉得‘好可爱’、‘很美丽’。”

南宫绡怔住。好一会,不自在的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这么多年了,他还以为自己早已经失去“脸红”这一机能了。

“而且,绡也很聪明,武功又好。”言香屿扳着手指还要再说下去,南宫绡好笑的打断他:“饿不饿?”

言香屿张着嘴定在那,手已经抚上了肚子。南宫绡把他从屏风后推到桌边坐下,开门叫过一个小厮吩咐几句。很快,有人收拾干净了屋子,有人送上酒菜。

“稍微喝一点,好好睡一觉。“南宫绡这么说着,为言香屿到了一杯酒:“我是伤患,就只好忍一忍了。”

“哦,好。“言香屿点头照办,还不忘刚刚没有说完的称赞:“而且,绡无论什么事都能做到,明明受伤、流血,样子可疑,还能住到这里来。”

“你这算是夸奖?”南宫绡几乎气笑:“我风神俊朗,年少多金,这两点就足够让见钱眼开唯利是图的老女人们争先恐后的收留我们了,还用再动什么脑子。”

言香屿若有所悟:“原来,还是美人吃香。”

“不是那个,这家店在江湖中也是有些门路的,以前有过接触。如果,单说长相,”南宫绡端详了一下言香屿,贼笑:“这里的姑娘应该更喜欢你才对。”

“我?”言香屿不信。

“不如试试,眼见为实。”南宫绡眨眼。

“怎么试?”言香屿下意识脱口而出。

南宫绡微笑不语,起身向外,在门口叫住一个人说些什么,不一会工夫,就有四五个娇美华丽的女子鱼贯而入,直向桌前走来。

为首的似乎和南宫绡相识,款款施了个礼,道:“南宫少爷。”

南宫绡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轻轻招手,道:“都过来坐,陪我的这位朋友喝一杯。”

众人均是一笑,声音或高或低,笑容有的娇媚有的甜美有的温情似水,各自向前找位置坐下。很微妙的,这几个女子都尽可能的避开南宫绡,而聚集在言香屿身边。言香屿一时呆住,手脚僵直,眼睛直在南宫绡脸上打转,求救之情溢于言表。

南宫绡却视而不见,彬彬有礼的一一请教众女子姓名,好心为言香屿介绍。言香屿只好应着:“如风姑娘,如雪姑娘,如梅姑娘,如月姑娘,晓晴姑娘。”

五个女子相视而笑,一时满座欢声笑语,言香屿左边的如月就不露痕迹的向他贴近,盈盈笑问:“公子贵姓?”

“呃,”言香屿蹭蹭手心里的汗,有些愤愤地瞄了南宫绡一眼,“我,我……姓言。”

“言公子。”众人齐声叫道,燕语莺声,各具风情。言香屿右侧的如风已经把酒杯送到了他的嘴边:“公子,请酒。”

言香屿连忙摆手:“我……自己来。”无意识的往后微微让了下身子,却不料正好挨上个温暖柔软的身体,瞬间僵硬。

南宫绡不由挑一挑眼角,微咳一下,笑道:“这位如梅姑娘,似乎……有些眼生。”

他身边的正是如梅,细眉长眼自有一番妩媚,笑得安然优雅、波澜不兴,声音里透着一种异样的慵懒,尾音轻柔上挑缓缓拖长,说不出的撩人。

“也来了一阵子了,一个多月吧,没见过南宫公子。不过,今天见了也不晚。”如梅笑着为南宫绡斟酒,那边言香屿也终于借机摆脱了如月如风的有意作弄,有一搭没一搭的喝酒。殊不知他越是如此,这几个女子就越是开心,若不是有碍于南宫绡的眼风,只怕早有人贴到他身上去了。

“原来如此。”南宫绡诚恳地点头:“其实我也不是经常来,偶尔为之而已。”

“先前到是久闻大名。”如梅轻笑,自斟自饮:“如不是姐妹们刚才议论,还不知南宫公子到访。”

“呵呵,意外而已。和朋友出来走走。”南宫绡看看言香屿也窘得要不行了,只恨不得要扎到桌子底下去一搬,便使了个眼色。几个女子见机行事,各自起身,寒暄客套一番,出门去了。南宫绡送到门口,给了银子,关门回到桌边。

言香屿正将一杯酒一饮而尽,撇了撇嘴,哀叹一声:“自掘坟墓。”

南宫绡打量他半晌,煞有介事:“果然跟着我,已经有所觉悟啊。”然后,放声大笑。

“是啊是啊。”言香屿连声附和,一边揉手揉肩,放松筋骨:“我早该觉悟的。”

“此话怎讲?”

“有猩猩老板在先。”言香屿悔恨不已。

南宫绡抚着嘴一笑,道:“小言多心了啦~~我只是不大喜欢和别人太亲近罢了。”讨好的夹菜到言香屿碗里,再为他斟了一杯酒,说:“尤其是生人。”

言香屿点头,如有所悟。很快就被杯碗盆盘所吸引,开始专心致志聚精会神的对付桌上的饭菜。南宫绡无声无息的看着,嘴角渐渐上扬。

“小言,找账本很费力是不是?饿成这样。”一边问,一边把盘子都挪到言香屿面前,自己也吃了起来。

“没有,我到宫主房里找的。“言香屿忙中偷闲,言无不尽:“你不是说很有可能吗,我就直接去了,倒是翻了好多东西,差点被抓住。刚好,叶写画他们去了,就把我捎了出来。说来,那宫主也着奇怪,居然就把那么重要的东西直接放在书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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