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妖丹的旁边，猫妖一张嘴，将它吞了下去。
不要白不要。
这东西对于蛇妖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于他来说还是很有价值的，四百年的妖丹，他至少可以增加一两百年的妖力。
蛇妖没有跟猫妖说一句话，也不需要说，他们都知道彼此想的是什么。
蛇妖爬回了床上，心情有些不爽，解决这种妖怪实在是太掉价了，但是以莫白这种情况，他又不能去收手下，只能自己动手。
还有那只猫妖……他才不愿意输给他。
既然说好了是他保护莫白，那么就不能让一个“外人”插手。
莫白没有注意到蛇妖的离开，依然睡得很输，自从蛇妖住在家里之后，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失眠了，也没有半夜梦见他妈妈，睡眠质量十分之好。
蛇妖躺会了床上，闭上眼准备睡觉。
过了一会儿，他伸手将莫白揽进怀里，睡着了。
墨绿色的灵力进入了莫白的身体，而白色的光点也被蛇妖吸收。
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早，莫白觉得腰部有凉凉的东西，伸手一摸，发现是蛇妖的尾巴。凉凉的感觉挺好，莫白忍不住捏了几把。
蛇妖瞪大双眼，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弹了起来，“嘭”地一声掉下了床，莫白倒不是担心他，而是怕木板被他撞下一个坑。
“怎么了？”莫白眼里满是疑惑，蛇妖是做恶梦了？
“……没事。”
怎么听怎么有一种咬牙切齿的味道。
莫白有些莫名其妙，“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你别问了！”
扔下这句话，蛇妖一转身，离开了房间。
他需要冷静一下。
莫白更加摸不着头脑了，蛇妖最近怎么老是脸红？不会真的是生病了吧？
第二十章
清晨5点左右，小区里仍然一片寂静。路上几乎没有人在行走，除了一些有早起习惯的老人们，居民们一般不会这么早起床。
于千年纪不大，却也会在五点种准时开始晨练，比那些老年人还早，这一点也经常被邻居兼好友的钱乐善意嘲笑。
今天，他竟然在路上碰见了那个懒得令人发指的不到下午一点不起床的钱乐。
“喂，你昨晚上听见了吗？”一碰面，钱乐就凑了过来，神神秘秘地说道。
“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难道是想洗心革面改掉懒的毛病了？”于牵调侃道，接着，他又上下打量了一番朋友的装扮，睡衣，拖鞋，凌乱的头发，应该还没洗过脸，脸上也挂着浓浓的黑眼圈，除了眼神比较亮之外和僵尸没什么区别，“看着还是不太像，你家地板塌了？刚逃出来？”
“去，不是，我是出来看……喂，你怎么不问我听见什么了？”
于牵决定给他点面子，看在他难得这么早起的份上，“好吧，听见什么了？”
“打雷啊。”钱乐白了他一眼，语气古怪，“那么响，你居然没听见？”
“……只是打雷而已？”于牵对他的无聊程度有了新的认识，打雷有什么好奇怪的，这人怎么跟八百年没见过打雷似的。
“什么叫只是打雷，那可不是一般的雷！”钱乐见自己被损友鄙视，夸张得叫道，摇头晃脑地表示雷不一般。
“不是普通的雷？”
“当然了，你跟我过来。”钱乐见对方终于有了兴趣，拉着他的胳膊向前面走去，还絮絮叨叨地说道，“跟你说啊，昨天那雷可真响，我真好没睡着，听见了，好像劈……”那是雷光照耀下，他隐隐约约好像看见了雷劈中了一只狗。
“喂……”于牵还挂念这自己的晨练任务。
“你让我看的就是这个？”到达了目的地，于牵反问道。
“怎么会这样？”钱乐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他刚刚还看见的，怎么会没有了？不可能啊……
“明明刚才……”
于牵环顾四周，觉得和平常没有任何不同。
“我说的是真的，昨天晚上打雷，很响。然后我起床的时候特意去看了看，发现地面上有一个直径好几米的大坑，深也好几米的大坑！”他保证没有一点夸张。
“你做梦梦见的吧。”于牵不相信。
钱乐楞了几分钟，直到一阵凉风将他吹回神，他叹了口气，说道：“好吧，其实我也这么觉得。”他还是回去睡觉吧，应该是最近熬夜太多，出现幻觉了。
躲在一旁的女人看见这一幕，松了一口气，心想，幸好混过去了，不然的话还得耗费她的灵力来抹除那两人的记忆。
昨天的坑当然是真的，只不过被她用障眼法遮起来了而已，接下来她只要等着他们队“修路的”就可以了。
孙月照是灵妖组织的一员，他们组织职责就是保护人类不受妖怪的打扰。
害人的妖怪会被他们追杀，而那些希望在人类世界生存的也会找上他们。当然，她觉得，他们这组织就是为了给妖怪们擦屁股而存在的。
虽然说福利很好，但那完全是他们这些组员累死累活换来的！
想当初，她还为能加入这个又神秘又高大上组织而兴奋得睡不着，她现在终于明白了，那简直就不是人干的工作，而且这个组织也一点都不高大上，反而十分的苦逼，还不招除妖师和妖怪待见！
收妖的把他们当对手，那些妖怪把他们当劳动力，还不给工钱。
组织的总部在妖怪集中的C市，而她所在的是附近的分部，离这里有一段距离，这也和这里妖怪不多实力不强有关。
不过现在，上面正在考虑要不要改址，因为这片区域居然出现了一只大妖。
她原本也不知道这只妖怪是怎么想的，居然会选这么灵气有枯竭迹象的地方常驻，不过现在看来，那妖怪确实有眼光，这里的非但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充沛了。
这当然跟蛇妖有关，他一开始吸取的灵气是从周边引来，所以这片区域的灵气反而会下降，而随着能力的增强，其它城市的灵气也向这里聚集了，才会有这里灵气越来越浓郁的现象。
打了个哈欠，孙月照头疼地想，最近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些妖怪们都组团闹事了，每天累的要死要活，她强烈要求老大招人！
老大也是，不知道女人都是要好好保养的吗？她已经很就没有睡过安稳觉了！大半夜被强制从床上叫起就算了，赖床会被电击火烧，跑完一个地方立刻又会去另一个地方，完全不给休息的机会！
她觉得她最近已经老了好几岁了。
这么不体贴，难怪长得那么帅还找不到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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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出房门，进入浴室，蛇妖的脸还在发烫。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就是被人类摸了一把顺便捏了几下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肯定是刚才没睡醒的缘故，其实他一直都是一只很淡定的大妖。
蛇妖离开之后，莫白虽然担心，但是知道问不出什么，也就没有追出去，默默地在房间里叠被子。
蛇妖现在对莫白家的东西已经很熟悉了，尤其是浴室的构造。照了照镜子，他发现自己居然脸红了！他看着很不爽，脸上不是一致的白被人类看见了一定会说他丑的。
即使他觉得自己依然很帅。
浴缸放水太慢，他直接用了花洒冲水，冰凉的水流带走了不适合蛇类的燥热，他终于明白了人类为什么喜欢淋浴。
这种紧急情况，确实很方便。
莫白推进门，看见蛇妖居然在洗淋浴，十分惊讶地问，“莫十，你不去浴缸洗？”
“不用了，这样比较快。”
莫白点点头，没多问，开始刷牙。
冲干净之后，蛇妖也苦着脸拿起了牙刷，嘴里的怪味让他暂时忘记了起床发生的事情。
既然蛇妖昨天已经见过这里的邻居了，莫白也可以光明正大地带着他出去了，买早饭的时间正好可以带他出去逛逛，省的老是待在家里闷出病来。
他曾经听附近养狗的人说，宠物狗每天都得带出去溜溜，不然的话会不开心的，蛇妖应该也差不多。
蛇妖听说莫白要带他出去，“勉为其难”地答应了，“哼，好吧，不过要去买零食。”
“好。”这也在莫白的计划之内，“还有，待会儿出门看见什么东西别表现得太好奇，想知道的话可以偷偷问我，在脑子里，不然的话会丢大妖的脸。”
说到计划，莫白本来还想着今天得去看看小黑，这件事还得先跟蛇妖汇报，不然待会儿蛇妖又生气了。
“莫十，等会儿我们去看看小黑好吗？”
蛇妖一听果然反应很大，“那只丑猫？不准去！”
“我就是去看看，不会带他回家的。”莫白解释，“你不喜欢我就不带，都听你的，不过我们也认识好几年了，是朋友。嗯……今天零食你可以随便拿。”
“哼，我本来就可以随便拿。”蛇妖脸上还是写着不满，但是莫白能从语气中听出他的态度并不是很坚决。
“嗯嗯，知道，你是大妖嘛。”莫白再加一把火，“大妖很厉害的，要让着我这个弱小的人类。”
“哼，那好吧，就看一分钟，不行，一秒钟！”
“好好。”莫白笑着答应。
蛇妖以前也跟着莫白出来过几次，但是以人形的视角看还是不一样的。不过想起莫白的叮嘱，他也没有表现出很好奇的样子，而是冷着脸，像是别人欠了他钱一样。
当然，这幅表情在蛇妖的脸上别人丝毫生不起恶感。
小区里有些人已经见过蛇妖了，消息传得很快，现在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莫白有个长得很好的表哥。
蛇妖本来不愿意跟这些低下的人类打招呼，不过看在莫白的面子上，还是憋出了一句，“早上好。”
人家只当他害羞，也没在意，还笑眯眯地问了他几个问题，只是回答的基本上都是莫白。
在路上解决了早餐，两人又去了超市，蛇妖果然不客气，他现在学会了看价格，专门挑贵的拿，算是泄愤。
莫白是他的东西，居然还想着那只肥猫。
猫妖其实一点都不肥，好吧，之前一点都不肥。
可今天就……
猫妖昨天晚上吞下了一颗四百年的妖丹，有些吃撑了，肚子也鼓了起来，蛇妖早就猜到了这一点，所以才同意让莫白过来，看猫妖出丑他也很开心。
至于为什么他知道吃多了会涨肚子，蛇妖是绝对不会说的。
蛇妖看见一只肥肥的黑猫挺着大肚子，还被他拦着躲不了，简直快要笑出来，他也真的捂着肚子笑出来了，“哈哈哈哈……”
“别笑了！”猫妖被看见丑样，作为一只也比较爱美在乎形象的妖怪，精神也快崩溃了，顾不上撒娇卖萌，直接扑上去想一爪子挠死蛇妖。
蛇妖向旁边退了一步，躲了开来，依然在大笑。
莫白看着猫妖的肚子，有些担心地问道：“小黑，你是不是肚子里长虫子了？”
猫妖一听，瞬间炸毛，“喵嗷～我才不会长虫子！”
“别怕丢人，很多小猫都会的，也很容易治……”莫白皱着眉，劝道。
猫妖坐在了原地，无奈地解释，“喵呜～我真的没有长虫子，只是吃多了。”
“……”原来小黑也会干这种蠢事？莫白有些想笑，不过顾及猫妖的感受，还是没有笑出声。诡异地停顿了几秒，莫白说道：“以后少吃点。”
此刻猫妖真想找个洞钻进去，现挖一个来得及吗？
第二十一章
“肥猫，下次少吃点，哈哈……”蛇妖学着莫白说话，笑得毫无形象。
猫妖没理他，纵身蹿上树，拿尾巴对着他，闭上眼休息，一副什么都听不见的样子。
蛇妖也不在乎，他知道猫妖并不像他表现的那样淡定。并不是因为他了解猫妖，而是他知道要是自己被看见这么丑的样子，他绝对会把看见的人都弄死！
不过猫妖还真没用，蛇妖暗暗唾弃，被看见了就躲算什么？有本事找他打一架。
蛇妖其实就是想找个借口打架就是了。
当然猫妖也想把蛇妖揍一顿，只不过因为莫白在场有些不方便。
蛇妖一口一个肥猫叫得开心，猫妖在心里默念，他才不愿意跟这只幼稚的蠢蛇计较，几遍之后才冷静下来。遮起耳朵，尽量想一些别的事情。
莫白看蛇妖实在是有些过分了，怕猫妖恼羞成怒，连忙制止他道：“莫十，别笑了。”
“哼。”蛇妖虽然心里想着，我凭什么听一只人类的话，却还是没有继续下去。
单纯是因为他笑够了而已。
看蛇妖停下来了之后，莫白又朝着树上的猫妖叫道：“小黑，你要吃东西吗？”
想想又觉得不对，好像猫妖都已经吃多了，肚子都那么大了，改口道：“小黑，你要不今天先别吃了，我放这儿等明天你再吃吧？”
话说出口了之后莫白又觉得不妥当，能吃撑吃成那样的猫，能忍住吗？
“算了，还是放我家，等过两天你肚子小了再给你拿过来。”
语气中浓浓的不信任感又在猫妖的心间插了一刀。
他现在那一人一妖都不想看见了怎么办？
莫白这次来主要是想看看猫妖上次是不是受了伤，一看他没事也就放心了。拉着蛇妖就想回家，再待下去可能这两只又要打起来了。
蛇妖还是不喜欢猫妖，但是看他出丑还是乐见其成的，被拉走还有点不情愿，不过想起猫妖这段时间都会维持着大肚子的形象，想着下次来看也可以。
周末的学校里没有什么人，主要是现在已经取消了补课，不然的话莫白陪蛇妖的时间又会短上很多。
安安静静的地方蛇妖也很喜欢，要不是那只蠢猫待在这里，他也想拉着莫白多坐一会儿，尤其是这里的湖比起浴缸来说要大上好多，水也比较自然，不像人类家里的水总有一股奇怪的气味，听莫白说是因为要消毒还是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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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拎东西的都是莫白，蛇妖自诩大妖，肯定是不会干这种掉价的事情的，他觉得莫白替他拿东西是理所当然的，也没觉得哪里不对。
一个看上去年龄大的手里什么都没有，反而是看上去学生模样的男生手里拿着两大袋看起来就很重的东西，这一情景当然引起了路人的注意。
这种使唤弟弟的不靠谱哥哥他们见得不多，不说都拿吧，至少一人一袋还公平些。
蛇妖看上去人高马大的，看着就觉得身体很好，反倒是莫白，一副缺乏锻炼的样子。蛇妖虽然长相更加俊美，但是明显是莫白这种乖孩子的长相更加受到上了年纪的叔叔阿姨大爷大妈们的欢迎，他们众口一致地对蛇妖进行了鄙视加讨伐。
蛇妖见他们的眼神有些古怪，不像是夸奖他的表现，于是开启了偷窥模式，看看他们在心里想了什么。
“你看看，你看看，这个小伙子一点忙都不帮，就让弟弟全拿着，怎么好意思啊？”旁边一位大姐路过，还瞪了蛇妖一眼。
蛇妖莫名其妙，他为什么要不好意思？他是大妖，帮他那东西不是莫白的荣幸吗？这只雌性真没眼光，连他这么有气质的独特的大妖都认不出来。好吧，这也可以说是他隐藏得好，他大人有大量，不怪这只愚蠢的人类了。
“看上去不像是关系不好啊，看来是那个小的脾气好吧，那个做哥哥的一看就是被宠着长大的，一点都不知道体贴弟弟。”对面的大叔摇了摇头，在心里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