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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之间+番外篇——by桔子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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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涛正挣扎在地板上努力往床上爬,段亦宏连忙走过去帮他,裸露的皮肝贴到汗津津火热的身体,仿佛触电一般的令人手脚发麻。陶涛抱着他的腰不放,偏着头往床上撞,似乎是很痛,难受的呻吟的不止。

段亦宏百般无计,只能揽着腰把人抱到浴室里去。

陶涛喝醉了酒从来只是头疼,牙关紧咬,不哭不闹也不吐,这此更是醉得狠了,段亦宏捞了凉水泼他的脸,陶涛飞快的眨了一眼睛,又飞快的合上,眼球在眼皮子底下突突的颤动,几乎不醒人事的模样。段亦宏狠了狠心,捏开陶涛的下颚把手指伸到他的喉咙口搅动,好歹吐一次,会舒服一点。

陶涛拧着身子在段亦宏的手下扭动,喉咙口呜咽着呻吟和喘息,忽然猛的一下把段亦宏推开,趴到地上咳了半天却什么都没有吐出来,双手捧着头,大约是更痛了。段亦宏无奈,绞了湿毛巾来给陶涛擦脸,一手抬起他的下巴,从额头到嘴角,把那些晶亮的汗水和唾液都抹干净,手指擦过嘴角的时候陶涛忽然伸出舌头缠上了段亦宏的拇指。

陶涛喝醉了酒从来只是头疼,牙关紧咬,不哭不闹也不吐,这此更是醉得狠了,段亦宏捞了凉水泼他的脸,陶涛飞快的眨了一眼睛,又飞快的合上,眼球在眼皮子底下突突的颤动,几乎不醒人事的模样。段亦宏狠了狠心,捏开陶涛的下颚把手指伸到他的喉咙口搅动,好歹吐一次,会舒服一点。

陶涛拧着身子在段亦宏的手下扭动,喉咙口呜咽着呻吟和喘息,忽然猛的一下把段亦宏推开,趴到地上咳了半天却什么都没有吐出来,双手捧着头,大约是更痛了。段亦宏无奈,绞了湿毛巾来给陶涛擦脸,一手抬起他的下巴,从额头到嘴角,把那些晶亮的汗水和唾液都抹干净,手指擦过嘴角的时候陶涛忽然伸出舌头缠上了段亦宏的拇指。

段亦宏手上一松,湿而重的毛巾已经落下去,陶涛微微睁开眼仿佛困惑似的看了他一会儿,火热的舌头从掌心开始往上滑,挤进指缝里流畅的从指根舔上指尖,然后一点点吞进去,一直吞到底。段亦宏已经不得动弹,全身的肌肉都僵硬了,血液在狂奔着涌动,无穷尽的热力透过皮肤蒸腾出来让他的神志昏沉。

眼前的景物渐渐变得单薄了,只看到陶涛的脸,艳色的唇,吞吐着手指的动作,极度色情的诱惑。

疯了疯了,段亦宏模糊的想着,忽然伸出手拉着陶涛的衣领把他拽过来,狠狠的堵上了他嘴。陶涛的手臂悄无声息的圈上来,围住段亦宏的脖颈,将他拉到更接近的距离。

原本就昏沉的头脑中此刻一阵晕旋,今天夜宴上的酒很好,陶涛的唇齿之间有令人沉醉的微醺的果香,段亦宏加重了力道吻回去,竭尽全力的纠缠吮吸,掠夺每一点颤动的气息。

陶涛松开齿关让段亦宏掌握主动,放任他的舌头侵入自己的口腔,在这样的纠缠中喘息,像是一条快要被溺死的鱼。段亦宏无法放弃似的亲吻,或轻或重,舌头像是在可以融化在一起。他忍不住罩上去,把陶涛压制在淋浴间的玻璃墙上,他还想要更多,想要更多那种炙热的感觉,好像心脏已经飞了出去,在舌尖上跳动,他从来不知道,原来接吻会是这样的感觉。

然而意识最深处有什么制止住了他,段亦宏猛然恢复神志,他拼命抓住陶涛的头发,努力将他拉离自己的身体。陶涛无意识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迷乱的暗黑眸色像是已经沉在了水里,找不到一丝可以辨认的理智。

“陶涛!?”段亦宏觉得愤怒,不知道因为陶涛现在这样子,还是因为他居然喝醉了酒,或者更重要的,为什么喝醉了酒会变成这个样子。

然而陶涛却像是听不懂他的话,手臂固执的地缠上来。段亦宏想要挣脱,可是陶涛缠得更厉害,段亦宏终于爆跳了起来,气极败坏的把陶涛拖进了淋浴间,冰凉的水流冲闸而出,陶涛含糊的惊叫了一声,把自己抱成团,段亦宏咬紧牙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段亦宏站在浴室的门口抵着门,几乎虚脱般的无力,腿上支撑不住,慢慢滑坐到地上,其实最需要冲冷水澡的人绝对不是陶涛而是他。他很想,非常想要,热血已经冲昏了他的头脑,再多呆一秒钟他都会把陶涛连皮带骨一道吃下去,就像是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幻想的样子。

什么温柔的安抚,体贴的呵护,这一切只存在于想象中的东西在现实面前不堪一击,当陶涛在他在面前睁开潮湿双眼的瞬间,理智已经从他的灵魂中飞离出去,只剩下一点点单薄的底子,却不知道何时会被彻底的击穿。

水声很响,而除此之外,听不到多余的声音,段亦宏有些紧张起来,推开门走回去,可是眼前的一切却让他无力。

陶涛就着他离开的姿式抱头坐在冰凉的水流之下,一动不动,身上的血色被冰冷的水汽消磨殆尽,显出带着瓷光的淡青色的苍白,段亦宏连忙冲过去把水闸关上,手足无措的半跪到陶涛身边。

雨停了,或者天晴?

陶涛摸索着找到散发着温柔暖意的地方,冰凉的脸颊贴上去,轻声低喃:“冷。”

段亦宏忽然叹息了一声,从胸腔里发出的声音带着几分痛楚的味道,他听到自己的心脏破裂的声音,温热的血液奔流出来,在血管里冲击回荡,让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跳跃着麻痒的骚动。他毫无章法的吻上陶涛的脸,从冰冷的嘴唇到光润的耳朵,他哆嗦的剥光那些湿嗒嗒冷硬的衣服,用一条大毛巾把陶涛包裹起来抱上了床。

接下来发生的事毫无任何悬念,冰冷的身体在另一个火热的怀抱之下融化,拥抱,抚摸,还有亲吻。交缠的肢体禁锢在狭小的禁忌的空间里相互摩擦碰撞,汗水从每一个毛孔里流出来,混在一起,分不出彼此。陶涛拉过段亦宏的手掌按到自己的下身,软腻着低哑的鼻音:“帮我……”

段亦宏感觉到指尖上的血管突突的跳动,他反手握住,让两种心跳的脉动交叠到一起,这一个美妙的时刻,他模糊的想着,他最喜欢的人,他快乐的源头被他握在手心里,他就那样放心的交给他,好像非常确定他会让他得到快乐。

这真是个令人自豪的信任,无论如何不能辜负,段亦宏按住陶涛劲瘦的腰和自己贴到一起,彼此敏感而火热的部分碰撞在一起相互的摩擦。他用力的动着胯,掌握冲激的节奏,陶涛难耐的扭动着身体,仰起头无声叫喊,来不及吞咽的唾液让嘴唇湿漉漉的闪着光,段亦宏掰过他的脸吻上去,交接着激烈的亲吻,分享最后的极乐,超脱了尘世的瞬间,像羽毛一样飞扬而起,而又缓缓飘落。

段亦宏有些脱力,汗湿的胸口贴合在一起,隔着两层皮肤,他甚至能感觉到陶涛的心脏在飞快的跳动,他低下头,细腻而轻柔的吻,陶涛慢慢转过神,给出可爱的回应。

“陶涛?”段亦宏哑着嗓子叫他。

陶涛喘着气,茫然的睁开了眼睛,长睫毛在空气中扫出一段残影,然而眼神是空洞的,空白而茫然,缓缓的眨了几下,找不到焦点,又慢慢合上了。段亦宏百般无奈,只能先抱着他去洗了澡,这次陶涛倒是乖了,只是晕沉沉的抱着他不放,好像随时都会跌倒,段亦宏不敢放开他,潦草的把身上的汗水冲干净就急匆匆擦干。

来不及换床单,好在床还算大,段亦宏抱着陶涛挑了干净的另一边睡下,酒醉,纵情,轮翻的变故抽空了他的体力,段亦宏支持了不多一会,就朦朦胧胧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月过中天之后,一团光斑照亮了床头的一角,陶涛慢慢转过身去,眼睛变得更湿润明亮。

他一直都醒着,虽然醉了,但是醒着,太阳穴里有一根弦在抽痛,一刻不停的抽打着他的神经,让他不能放松也不能昏迷,如此的清醒。

其实今天他冲过去就是求醉的,气氛太好了,不求一醉都似乎是对不起这样的好场面,可惜的是,有些酒越喝越冷,有些人越醉越醒,他看到所有的天与地都远去,可是段亦宏的脸仍然是清晰的,远处的声音全在远方,模糊成嗡乱的背景,只有他的声音是清晰的,每一个字都清晰可辨。

真是见鬼,陶涛低声的咒骂,给自己灌下更多的酒,越喝头越痛,越痛越清醒。

他看着段亦宏架着自己四处挡酒,忽然发现自己甚至需要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抵抗才能克制自己不要扑倒在他身上,偶尔皮肤相接触时会爆裂出像电流一样的火花。

怎么会这样?

陶涛困顿不解。

他知道自己想要是什么,只是不明白,怎么会忽然如此渴望,刻骨的渴望。

曾经他只要坐在他身边就会觉得很开心,只要睡觉时听到他的心跳就会觉得安宁,可是现在这些都不再能让他满足,他想要更多。

他愣愣的看着段亦宏对着自己说话,低哑而柔软的声音钻进耳朵里,在心尖上轻轻的挠,痒得摧心摧肺。他看着他嘴唇开合的翕动,手指擦过他的嘴角,抹去溢出的淡红酒液。

他发现他想要这一切,柔软的嘴唇和干净的手指,想要亲吻他每一寸的皮肤,想要将他吞噬或者被他吞噬。

他听到自己的血液奔流的声音,汹涌而热烈,头越来疼,疼到只有呼吸着他呼出的空气才会得到缓和。

他终于缠到他的身上不肯放手,那是他窒息时的氧气,寒冷时的拥抱,是他带着阳光味道的衬衫,他走投无路时的依靠,黑暗时分唯一的光。

想要抓住,他看到自己在黑暗中急速的坠落,而这是他唯一的绳索。

陶涛模糊的想着,他一定是疯了,然后把这个念头摇远,忘记了一切,他太累了,真的很累,咬牙切齿苦苦忍耐,而现在被欲望的洪流吞没,像着了魔似的疯狂的纠缠,竭尽全力的引诱,他感觉到自己的双目刺痛,潮湿的双眼什么都看不清,段亦宏光裸的皮肤在灯光下闪着金色的光雾。

陶涛忽然确定,这就是他想要的,所有的,一切。

曾经朦胧的模糊的迟疑的疏离的冲动在这一刻尘埃落地,即使冰冷的水流无穷无尽的冲刷也不能让他动摇,更不能让他清醒,他本来就醒着,如果得不到,他宁愿在这样的追逐中死去。

陶涛想起那天晚上他在袁朗身下精疲力竭的瞬间,也是同样的冲击,超过身体极限的快感,然而那时他所能感觉到的只是性的快感,不像现在,是接近晕眩的速度与冲力,似乎浑身充满着张力,只是呼吸拂过皮肤的微细冲动都让他感动得想要哭泣。

他只想牢牢的抱紧,永远都不再放开,他的身体滚烫,意识飘悠在身体之外,胸口贴合在一起,将心跳合为一拍,从那里传来的脉动似乎正改写着他生命的频率。

这是最美好的时刻,他听到熟悉的呼唤,闻到的全是他喜欢的气息,他的生命中无数的细小的美丽在颤抖,然而转瞬即逝。

陶涛忽然想起苏怡楠咬牙切齿的对他吼出的那句话:“我爱严拓,所以我不要他有机会嫌弃我,谁都行,只有他不行,我不能看到那一天,我受不了。”

怎么可以这样?

陶涛伤心的想,他一边和袁朗纠缠不清,一边却诱惑着段亦宏上床,这太过份了,他怎么可以这样?

月亮的光斑爬行到陶涛的脸上,月光下幽亮的双瞳中闪出异色的光,一些像流星一样的东西闪过,他慢慢的眨着眼,最后终于闭牢。

阳光落到段亦宏的眼帘上压出轻柔的力度,让他忽然惊醒,一下子就坐了起来,身边空空的,空无一人。

段亦宏困顿的转了转眼珠,猛然从床上跳了起来。

“唔,早!”陶涛嘴里塞满了饼干坐在小餐桌上喝牛奶,身上穿着大一码的白衬衫,最上面的一颗扣子没有扣牢,微微露出锁骨。

“早。”段亦宏愣愣的应了一声,才发现自己半身赤裸,马上又兜回去给自己找衣服穿。

“唔……”陶涛用力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握着杯子走到内间去看段亦宏穿衣服,拎着自己身上的衬衫道:“那个,我的衣服都不干,我穿了你的。”

段亦宏的脸上又红了一层,无声点头。

“那个。我昨天晚上是不是喝得特醉?”陶涛扶着头,宿醉未醒,太阳穴里仍然在抽痛。

段亦宏顿时愣住,慢慢转过头。

“我刚看到我的衣服都在浴室里,是不是你帮我洗的澡?”

段亦宏僵硬的点点头。

“麻烦你了。”陶涛异常诚恳,眼巴巴的看着他。

段亦宏喉头滚了滚,干巴巴的说道:“没什么。”

“我有没有吐在你身上?”

段亦宏终于恢复了常态,温和的笑了笑:“没有。”

“那就好。”陶涛呼出一口气,敲敲手表:“12小时快到了,我赶着回去交班,先走了哦。”正说着,像一阵风似的卷了出去,段亦宏张了张嘴,到底没有出声挽留。

这到底怎么回事?

段亦宏慢慢把自己袖口的扣子扣牢,视线转到半边床上揉皱的痕迹,如果不是这样掩饰不去的证据鲜明的提醒着他,他几乎也都要相信那一切,曾经让他血脉迸张的悸动,也不过是春梦一场。

段亦宏慢慢把床单拉下来,卷成一团拿进浴室里去,抖落进洗衣机入口的时候,散开的布料扬出微妙的气息,段亦宏把头埋进柔软的绵布中,熟悉的汗味,生涩的青葱的像竹子一样的清淡体味,萦绕着淡淡的香,好像水生植物那样悠远的气息。

他感觉到自己眼睛里的疼痛,硬硬的好像硌了细砂石。

小家伙,你真的忘了吗?

是真的都忘记了吗?

陶涛在西门町的闹市里游荡了一整天,手机关机,切断一切的联络工具,他有想过袁朗可能会找他,但是顾不得了。

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过原来他的演技会这么好,完完全全的贴合身份没有一点破绽,如果不是段亦宏僵硬的表情清晰明白的写出了他的惊骇,连他自己都要相信昨天晚上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没有那种搅乱脑浆似的疼痛,没有发疯,没有不可平熄的欲望也没有让他想要流泪的快乐,什么都没有,没有发生过。

陶涛坐在公园铁坐椅上看着来来去去的行人,眼泪从他的眼眶中掉下来,他却浑然不觉。

他的爱情,埋了千年的种子忽然萌出了芽,还不及张开子叶就要被掐断。

或者真的只有如此,能够记住他的方式是将他装进心里,虽然那里已经漆黑一片。

从日坐到黑,台北的霓虹在暗夜里闪着光,陶涛抱紧了被夜风吹到冰冷的身体,终于开始往回走,人总要活下去,不能后退,于是只有前进。人生是没有太多选择的,悲伤时独坐一天,已经是很奢侈的享受。

陶涛慢慢踱回到袁朗在郊外的别墅,花园里静悄悄的,主楼里一片漆黑,袁大公子显然还在某间狂欢未归。

这世界真他妈的荒谬,有人痛彻心痱,有人作乐寻欢,陶锐泄愤似的一拳一拳的打在别墅主楼的大门上。

没人开门?

陶锐在疑惑中冷静下来,背后有细碎的声响,像是鞋掌与草叶相摩擦的声音,陶锐慢慢偏过头,手指曲起。

他第一拳打出去的时候留了力,可是对方反击时的重力让他手肘震得生痛,于是随后的一脚飞旋,踢得毫无保留,脚跟砸到对方的脖子上,连哼都不及哼一声,那个人已经像一口破旧的棉布袋子那样软了下去。

而身后的门在这一瞬间打开,陶涛直觉的躲闪,白雾窜进他肺里去,他迷茫的挥出一拳,却不知还有多少力气,朦胧中感觉到有人来捆他,陶涛撑起手腕,给自己留出空隙。

陶涛受过专业的训练,对迷药的耐受力要好过平常人,而且他刚才及时屏住呼吸,吸入的并不多,神志昏沉却没有真正昏迷,模模糊糊的听到有人在对话。

“这小子留下来怎么办?”

“刚好,丢给他抵命……”

他们要做什么?需要用命来抵?陶涛深呼吸,努力让自己的神志清醒过来。

脚步声渐渐远去,陶涛听到一声门响,试探着睁开了眼,是一楼的储藏室,门窗并不牢固,他们大意了。陶涛小心的挪动着手腕,把腕上藏着一枚刀片从袖口抖了出来,用两个指头挟着,熟练的割开尼龙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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