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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之间+番外篇——by桔子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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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我老板。”陶涛迅速的打断了话头。

袁朗微笑,眼中似有深意,陶涛实在太害怕,几乎有点粗鲁的拉着袁朗的手臂,急道:“你不是很忙吗?我这里没什么事……”

“还好啊,也不算是很忙,”袁朗暗下用劲反手握住陶涛的手腕按下去:“这怎么着也是笔上千百万的生意,我好奇想来验个货。”

陶涛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他知道自己脸色难看,根本不敢转头去看自己的父亲,只是背对着,凶狠的盯牢了袁朗用口形催促着:走,快点,走!

袁朗故意视而不见,笑容温厚的看着陶爸爸:“我真是羡慕你,有个孝顺的儿子。”

陶爸爸听到是老板亲临,自然无论如何都不敢怠慢,喏喏连声的答应着。

袁朗笑容不改:“好了,现在真是不用愁了,连医药费都帮您解决了。”

陶涛万万没想到他会一针见血,一时间脑子里一片空白,手指发抖,几乎连站都站不稳,陶爸爸也是大吃一惊,自己家里有多少家底他最有数,整个手术费用上千万,怎么可能会凑得齐,砸锅卖铁都不够。

“陶陶,这,怎么回事?”老父亲回不过神来。

简简单单的两句话,搅得陶涛脑子里惊涛骇浪似的翻,连嘴唇都变成了惨白,袁朗握住他的手,轻轻拍了拍,斜斜上挑的视线刚刚好的落进那双惊慌失措的眼睛里。

“伯父啊,怎么您都不知道吗?陶涛申请了公司的特别贷款,刚刚审核已经通过了,您以后什么都不用愁了。”

袁朗说得很慢,字字分明,陶涛几乎有点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袁朗轻笑着用力捏一下他的手指,慢慢放开。

居然遇上这样的好事,有这样福利周全的公司,陶爸爸自然是千恩万谢,袁朗在场面上最吃得开,一套一套的漂亮话说得陶爸爸心服口服。陶涛好不容易慢慢的缓过了神,僵硬着搭了两句话,慢慢把气氛磨开。

不一会儿,主任医师领了一群人查房过来,陶涛和袁朗从病床前面让开,走到窗边去。

陶涛急急的压低了声音质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来帮你,你居然不谢谢我?”袁朗挑起眉毛,有点委屈似的。

“我不需要你这样帮我,你以后不要在我爸爸面前出现!”陶涛怒极,眼神凶狠的像是要杀人一般。

“哦,你不要这样,那你喜欢什么样的……”袁朗慢慢转了个身,背对着众人,手掌从陶涛T-恤的下摆探进去,抚摸他的腰侧。

“你……”陶涛惊得一口气几乎喘不过来。

“别动,别动 ,如果你不想被人发现。”袁朗说得很轻,慢慢贴过去,牙齿细细的咬噬那柔软的耳垂。

“你这个疯子。”陶涛一字一字的从牙间蹦出来。

“哦,是吗?”袁朗吐着气,舌尖探进他耳廓深处搅动。

陶涛终于被激得暴起,动作流畅的绞住了袁朗的手臂,把他格开一尺远,袁朗无心与他角力,他舔了舔嘴唇,笑道:“你觉得如果让你父亲看到我们合约的内容那会怎样?”

陶涛猛得睁大了眼睛,手上的力道慢慢松懈下来。

“乖!”袁朗温柔的亲吻着他的耳垂。

越过袁朗的肩膀,陶涛看到着段亦宏疑惑的转过头看向这边,他不知道他们俩个现在的姿势在外人看来有多古怪,他只能尽量的让自己神色看来平和,尽管他的牙已经咬得发酸。

“你不行了,认输吧,我就放过你。”袁朗低声呢喃。

“怎么认输?”

“笑一下。”

陶涛缓慢的转过头,笑得僵硬无比,袁朗很守信用的退开了一步,拍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去,临出门的时候甚至还没有忘记向陶爸爸礼貌的打声招呼。

那天陶涛堵到袁朗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他打了无数个电话找人,可是通话都一一被掐断,到最后无奈之下只能全城搜索,好在袁朗的消金窟倒也不多。袁少出巡照例都带着一大帮随从和保镖,迎面看到陶涛黑着脸站在车库中间,他一点没觉得意外,只是转头吩咐了一下,打发闲杂人等先离开。

“你是故意的!”

“故意去找你爸爸吗?是,我是故意的,那又怎样。”袁朗永远含在嘴角的三分笑意在瞬间敛尽,眼神冷硬的像冰。

陶涛没料到他会这样坦然无忌的承认,顿时怒气上涌,吼道:“你他妈到底想要干什么?”

袁朗往前逼进了一步,贴到他面前:“我只想让你乖一点,听话一点,不要总是惹我生气。”

“我还不够听话吗?”陶涛冷笑。

“你说呢!”袁朗拍着他的胸口:“你我都知道,你所谓的听话是什么样子的。这就是你的对策,是吗?用不合作的倔强来证明自己吗?你这算是什么?”

陶涛一时无言,往后退了一步,袁朗根本不给他空间,亦步亦随,牢牢的盯住他的眼睛。

“我不过是喜欢你,想要你陪着我,就这么简单,这些天我没硬逼着你干过什么,你不喜欢的我都随你,你要钱,我全给你……”

陶涛一步步往后退,终于,再无退路,袁朗一手撑在车头上把他锁在方寸之间,低下头,欣赏那双慌乱颤动着的漆黑眼眸。没有人知道喜欢这个词在一场交易之中意味着什么,不过,那是最好的润滑剂,最好的借口让人可以选择软弱。

“我……”

陶涛轻轻张开嘴想要分辨。

袁朗眯起眼,目光锐利而冷刻:“我甚至到现在都没有吻过你!”

陶涛蓦然间睁大了眼睛直觉的往后倒,袁朗锁住他的后颈,把双唇覆了上去。

好像雄兽宣告领地似的,灵活的舌头撬开齿关,扫荡着掠夺所有能够触及的地方,灼热的气息像火焰一样的燃烧,这是个狂暴到不留任何余地的吻,陶涛尚未及反抗,所有的感知与神经都已经被侵蚀,好像溺水一般,脑子里的氧气在瞬间被燃烧殆尽,窒息的压迫感束缚神经。

意外的美好,陶涛的唇齿之间带着淡淡的果香,清新的气息让人联想到某种绿色的水果,茫然失措的小舌僵硬的瑟缩着,袁朗毫不放过的纠缠住,搅动吮吸,品尝每一分甜美的滋味。被压制在身下的挣扎越来越明显了起来,袁朗的舌尖忽然向下滑,压住舌根的最深处重重的吮吸,陶涛马上被刺激得颤抖起来,几乎是下意识的用力推,把袁朗甩开。

袁朗退开几步站稳脚跟,神情迅速的从沉醉冰冷过来,他张开手,冷笑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陶涛的呼吸浊重,急促的喘息着,脑中一片空白。

“看来我们应该重新考虑一下合约的问题,你,反悔了?”

“没,没有!”陶涛急道。

“哦,那现在呢?你什么打算?”袁朗冷冷的逼视着,眼神中有刀锋一般的神采,一层层切割硬壳的伪装。

“我……”

“想不出来?很好,不如我们去找长辈们评评理吧,你觉得呢?”袁朗眉峰一挑,嘴角露出一个无所谓的笑。

陶涛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飞身扑上去抱住他:“不行,不要去。”

袁朗奋力的挣扎了一下,四肢却被越锁越紧,肢体相摩擦时几乎有些疼痛,他顿时恼怒了起来,喝道:“怎么?想杀了我?”

“不是的!”

陶涛急忙松开走退了一步,拦他与车子之间,袁朗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从他身前绕开去开车门。

“我求你,我求求你不要去?”陶涛急中生智,抱住袁朗的肩膀哀求道。

袁朗的神色似有软化,转过身去捧起陶涛的脸:“你求我?”

“是的,我求你,求你放过我。”陶涛难得的脆弱挫败,曾经所有的骄傲锋芒,如今统统被折断,眼前无路,他被人逼到一个退无可退的境地,站直便会被折断,只有弯下腰才可得活,强烈的委屈和不甘让他泪流满面,他低吼,几乎是有些自暴自弃的。

袁朗的声音变得柔软而缠绵,他低头吻去他眼角的泪迹,低低轻语:“不和我斗了?”

“我都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陶涛闭上眼睛,睫毛慢慢被濡湿,漆黑如墨。

“那好,你跪下来。”袁朗扶住他的肩膀往下压,陶涛有些茫然的睁开眼睛,诧异莫名,可是身体遵从了那份向下的力道,慢慢向下滑,跪到袁朗的两腿之间。

“帮我!”袁朗从喉咙口里滑出这两个字,声音暧昧而喑哑。

“在这里?”一字字颤抖,带着惊恐的绝望。

“你说过听我的。”袁朗的十指都插进陶涛的头发里,细细的摩挲,温柔而亲昵。

陶涛不停的发着抖,牙齿轻磕着发出卡卡的声响,他哆嗦着伸出手剥开袁朗裤子的扭扣,手指却被袁朗握住了引开。陶涛惊愣的舔了舔嘴唇,长睫重重的颤动,缓缓垂下。

雪白的牙,咬着铜质的拉链扣一格一格的往下拉,微腥的热气扩散开来,让陶涛双目钝痛。拉开底裤的边沿,陶涛连看都没敢看就含了进去,袁朗发出一记长叹,微微合上眼,感受那种笨拙的爱抚,那动作完全是混乱的,吞吐全然没有章法。

“第一次?”袁朗喘息着,声音暗得发磁。

陶涛没有办法出声点头,可是生涩的表情宣告了一切。

袁朗笑得极满足,手指揉捏着他柔软的耳垂,口中诱哄似的低语:“慢慢来,不要用牙。”

不熟练也有不熟练的乐趣,胡乱的亲吻与吮吸,偶尔尖利的齿面划过敏感的表皮,轻微的刺痛,顶心的刺激。袁朗惊喘着从上往下去看,陶涛垂目跪在他面前的姿态生动无比,眼泪从他的眼角凝聚出来,与汗水混合在一些,从脸颊滑下。

午夜的停车场,光线昏暗而迷离,氵壬靡的声音细细碎碎的回响,快感在累积,逐渐忘情。修长的十指插进陶涛刺短的头发里,于是后脑被紧紧的锁住,无可移动,袁朗开始自己动起胯,在那片细腻湿滑中寻找更多的刺激。

从未尝试过的强烈冲撞让陶涛几乎抽搐一般的弓起身体,双手顶在车门上,汗水在冷硬的金属表面薰出雾气,所有咳嗽恶心的冲动都被堵在喉间,所有的呻吟和喘息都不得释放,压抑成低沉的呜咽声。

征服,男性恒古的欲望,越是美丽的越想折坠,染上自己的气息。

一股带着腥味的灼热液体骤然间泄出来,灌满整个口腔,陶涛用力挣扎着想要退出来,却被袁朗的双手死死的按住,被动的接受了全部。粘腥的触感刺穿了他神经的最后一道防线,来不及吞咽,陶涛剧烈的咳嗽,身体痉挛一般的发着抖,拼命从袁朗的手下挣脱出来,跌跌撞撞的跑开几步。

从高朝过后的慵懒余韵中慢慢醒回神,袁朗听到陶涛伏在车尾呕吐的声音,摧心挠肝似的,剧烈而痛苦,好像要把整个内脏都吐光。心头上滑过一丝微妙的悸动,他把自己整理好,拎了一瓶水蹲到陶涛身边去。

陶涛已经吐光了胃里所有的东西,只是禁不住的干呕,双手卡在自己的脖子上。袁朗的手指刚刚触到他的发稍,他已经惊恐的转回了头,满脸是泪,清澈透明的眼睛里一片茫然的空洞。

袁朗的眸色变深,把水递过去,陶涛如获至宝似的抢在手里,旋开瓶口拼命往嘴里倒,灌满,吐出来,再灌满,周而复始,从口角溢出的水流沿着他的脖子滑下去,领口被完全打湿,泅出深色的印迹。

“有这么脏吗?”袁朗轻轻哼了一声,似有不满。

陶涛一口把嘴里的清水咽了下去,手指无意识的捏紧了矿泉水的瓶子,发出尖锐的声响。

袁朗抽出纸巾来帮他擦脸,动作细致而轻柔,从眼角开始,擦去他脸上的每一点湿痕,原本淡粉的唇色因为摩擦而变得水润鲜红,嘴角处有一点破损,被碰到的时候陶涛有轻微的颤抖。袁朗犹豫了一下,觉得没有必要压抑自己的欲望,于是贴过去细细的吮吻。

有力的拥抱,温柔的亲吻,伤害过后最完美的抚慰,陶涛闭上眼睛不去想那些正在扫过自己嘴角的轻柔触感来自于谁,他累了,太累,只想放弃。

“我做得过了,对不起。”袁朗的声音轻得像气流,贴在他的唇边颤动着。

陶涛掀开眼帘看了他一眼,又缓缓合上,应该说什么?说没关系么?真可笑。

袁朗感觉到他无力的顺从,心满意足的把陶涛扶到车里,扣好保险带。

陶涛一直闭着眼睛,平静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的表情,他仰面倒在汽车的靠背上,胸口随着呼吸起伏,喉节缓缓的滑动。袁朗发动了车子,却偏过头去看,一瞬间的心动几乎没有理由,他钟爱这个瞬间,这是不是他曾经经历过的任何一个红男绿女,这是一杆干干净净的竹子让他染了绯色,这是一只有尖牙的豹子,却伏到了他的脚底。

这是他猎人生涯里最美丽的战利品,最初,这只是一个简单的报复游戏,可是进行到现在,他已乐在其中。

陶涛原本以为这个夜晚还会再发生点什么,可是没有,袁朗抱着他的腰睡了一整夜,陶涛在半梦半醒中听到有人在他的耳边说话。

你太累了。

别撑了,放弃吧。

交给我。

我喜欢你。

……

黑夜,闭上眼睛就是黑夜,如此的沉重,陶涛好像听到自己脑子里有一根弦忽然崩断了,他松开手,睡得很沉。

第二天早上,陶涛在习惯的时间醒来,身边睡着另外一个人的感觉并不陌生,陌生的是那种气息,全然陌生的气息。他花了一点时间才想起来这究竟是怎么了,他花了更长的时间去看袁朗的脸,五官鲜明,眉毛浓丽,袁朗不是以容貌取胜的人,可几乎没有什么可以挑剔的地方,即使熟睡仍有一种奇异的压迫感。

多么陌生!?

看了多久都是一样,陌生的脸,陌生的人,连同睡在这张床上的自己一起,变得这样陌生。

曾经的无数个清晨,他醒来的时候耳边弥散着的全是另一个人的呼吸声,平静而和缓,熟悉的仿佛不存在,仿佛不存在的怀抱,仿佛不存在的面容。陶涛忽然发现他从来没有仔细的去看过段亦宏的脸,闭上眼睛去回想,脑子里模糊一片,然而熟悉,每一点呼吸,每一点笑,他说话时的折转的尾调。

陶涛有些困惑,或者段亦宏对于他而言早已经不是一张脸,一个人,他是他的无所不在。

陶涛小心的从袁朗手底下滑开去,一个人走到健身房里,清晨的阳光透明得带着水汽,他坐在窗台的边沿,一格一格的翻找段亦宏的名字,熟悉的名字出现了两遍,第三次的时候,他咬咬牙,按了下去。

“嗯?”段亦宏明显还带着睡意,单音节的尾调被慵懒得拖长,像卷曲的蔓草。

陶涛在一瞬间心慌意乱,手抖得几乎握不住手机。

“陶陶!”段亦宏加重了口吻:“这大清早的,你扰人清梦所谓何般啊?”

陶涛试了又试,只挤出一个字:“哥!”

“嗯!”段亦宏一声应下去,很干脆利落的收了尾,陶涛听到对面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像是段亦宏推开被子坐了起来。

“怎么了?”段亦宏耐心的等了一会,没有听到回音,于是再问。

“我,我就是想说一声,老爸的医药费我筹到了。”

“嗯,听说了,你们公司的福利可真的是……”段亦宏唏嘘。

“所以,哥,以后你就不用为我担心了。”陶涛一面说,眼泪从眼眶里滑下来,手机被沾得湿腻腻的,好像握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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