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小蛇瞪大了眼睛，娘这是要把他扔了？
莫白觉得抛弃小蛇有点不厚道，但是显然蛇妖的意愿更加重要，毕竟小蛇看起来是挺厉害的妖怪，独自生活应该也不会有问题，“……那好吧。”
爹居然也同意了？小蛇很伤心，“爹，不要扔了我，我很乖的。”
莫白安抚性地摸了摸小蛇的脑袋，他也不想扔，但是现在必须顺着莫十，不然小蛇就真的会被抛弃了。
小蛇得到安慰，也没有哭闹，只是乖巧地看着蛇妖。
由于小蛇的个头小，蛇妖并没有注意到小蛇，不过听见莫白的话之后心情好了不少，至少在莫白心里还是他的地位更高，“哼，现在就扔。”
“扔哪儿？”莫白听出来蛇妖的语气变得舒缓了一些，不在气头上的话一切都还好商量。不过莫白不能表现出想把小蛇留下的意图，反而得给蛇妖出主意，“大妖的地盘有多大？趁现在还没到晚上，扔还来得及。”
蛇妖犯了难，他也不知道该扔哪里。这一片都是他的地方，要是为了扔条蛇飞个一天他也没这耐心，而且他知道就算把那条蛇扔了，他也能偷偷回来。
他想起了佘池，反正都是蛇，这一条蛇的血脉还很不错，在那里应该会得到重视，肯定不会再回到这里来了。
……不对，不是要把这东西扔了吗？还得为他考虑前途？蛇妖越想越不爽。
“想好了吗？”莫白一看蛇妖的样子就知道他想不出办法，看来小蛇一时半会儿是扔不掉了。
“哼，晚上不准让他进来。”虽然他暂时没有想到一个可行的方法，但是晚上睡觉的福利他还是必须得争取的。据说人类有了孩子之后晚上睡觉就得老老实实的了。
“大妖，我饿了。”这个问题不好回答，莫白只好再次转移话题。
蛇妖这才想起来莫白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但是把莫白一个人留下这里他也不放心，突然，他想起来这里还有一条蛇，问道：“喂，你可以用妖力吗？”他观察过这只妖怪的想法，知道他不会对莫白产生威胁。
娘居然主动跟他说话了？小蛇惊喜地点点头，保证道：“我很厉害的！”刚才他爹都夸他厉害呢！
蛇妖难得地对小蛇态度好了一点，“保护好莫白。”
等蛇妖回来的时候，发现小蛇果然警惕地四处望着，就像是在放哨。
哼，等会儿就给他口吃的吧。比狼妖那只吃白饭的稍微有用一点。
“你乖乖待在这里，我一会儿就回来。”莫白叮嘱完小蛇便去处理食物了。留下两条蛇在隔着几步的距离大眼瞪小眼。
小蛇慢慢地移过去，一边移一边观察着蛇妖的表情。见小蛇没有明显的反对意思，又靠近了一些。
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对于小蛇是一个十分漫长的距离，小蛇终于移到了蛇妖的脚边，正想顺着蛇妖的衣服爬上去，就被蛇妖又扔回了原地。
“娘？”小蛇很委屈。
“别叫我娘！”
＊＊＊＊＊＊
因为周围灵气的变化，其他几只妖怪跟叶漓也商量好过来查看情况了。
狼妖赶到的时候就看见了蛇妖和莫白之间气氛不太好，莫白倒是在笑，蛇妖却一副怨妇脸，脸色阴沉。
猫妖原本在狼妖的旁边，见蛇妖那样子识趣地没有上前，叶漓他们也是一样的想法，万一被误伤就不好了。
尤其是狼妖还在这里。
“老大，莫白老大，你们吵架了？”狼妖好奇地上前问道。说完还动动鼻子闻了闻，“嗯？有妖气，这里还有一只妖怪？”
狼妖眼神很好，没一会儿就看见了莫白手心的小蛇，“嗯？老大，这是你孩子？跟你长得好像！不愧是老大，才一天没见就生出了个孩子……”而且看起来很乖的样子，他也想要一个了。
但是小狼挺讨厌的，小猫还差不多。
可是他生不出来小猫。
“滚！”怎么又说他跟那东西像？难道是真的像？
不可能！
“娘～”小蛇适时叫了一声。
“娘？老大，为什么他叫你娘啊？不是应该莫白老大娘吗？”狼妖看着小蛇疑惑地问道。难道老大才是下面那个？他以前的猜测没有错？
狼妖觉得他找到了真相。
有杀气！狼妖警惕地抬头，发现蛇妖正眯着眼看他，立马缩起尾巴一溜烟逃到了猫妖的身后。
猫妖无语地退开，他可没有替蠢狼当挡箭牌的打算。
事情最后以狼妖蹲在一边舔舐伤口告终。
“这条蛇是怎么回事？灵气异常就跟他有关吗？”叶漓严肃地问道。
“嗯，是他。其它的我们也不清楚，只知道他突然出现在了莫十的蛋壳里，今天才出壳。”莫白回答道。他很无奈，一只手手心趴着小蛇，另一只手腕被握在大妖的手里，蛇妖就像是单方面在争宠。
“在别的妖怪的蛋壳里出生，难怪会叫他娘。”叶漓依然是面瘫脸，但是蛇妖还是觉得自己被嘲笑了。
蛇妖提着小蛇的尾巴警告道：“以后不准叫我娘！”
“……爹？”被倒吊着悬空的感觉很不好，小蛇脑子有些晕。既然不准叫娘的话，叫爹也可以。
“你叫他爹，那我呢？”莫白调侃地问道，“小蛇是喜新厌旧了吗？”
“不是！”小蛇扭动身子，急切地说道，“我很喜欢爹……娘的！”他已经叫了蛇妖爹了，所以莫白就是他的娘。
莫白：“……”他明白莫十的感受了，一个男人被叫娘的感觉却是不怎么好。
蛇妖觉得换了个称呼舒服多了，虽然他还是不喜欢随随便便多一个孩子出来。他幸灾乐祸地看了眼莫白的表情，发现莫白笑得有些僵硬。
“娘？为什么不理小蛇？”小蛇疑惑地问道。
“……没有不理你，不过，别叫我娘了。”
小蛇看看莫白，又看看蛇妖，到底叫谁爹，叫谁娘呢？
第九十三章
在内心挣扎了半天之后，小蛇最终还是决定听娘的，毕竟他最喜欢的还是娘。
虽然娘不喜欢他。
蛇妖对此表示满意，不过晚上睡觉的时候还是没有让小蛇进洞里。
其实进不进洞府差别也不是很大，反正洞府里连一张正经的床都没有，所谓的床只是一块削平的大石头，连形状都不是长方形。
莫白虽然觉得让一只刚出生的小蛇睡在外面不太好，却也照顾到莫十的情绪没有多说什么。在他的印象里，莫十和小蛇年纪也差不多，小蛇还要更加懂事一点。
所以在第二天小蛇生病的时候，莫白心里格外地愧疚。
妖怪生病十分罕见，可它偏偏就发生了。
小蛇身上在发烫，头也犯晕，症状类似于人类中的感冒。
莫白很担心，而其他几只妖怪却只是在好奇地围观，完全没有紧张的意思。倒不是说他们冷血，只是妖怪他们不认为这值得大惊小怪。
蛇妖小时候也是皮糙肉厚，抗摔抗打的，十天里有九天都是在外面露营，他从来没有生过病。不仅仅是他，猫妖狼妖和豹妖都没有过。
蛇妖伸出两根手指拨弄了一下小蛇，嫌弃的意味更浓。
身体这么娇弱的小蛇他还没有见过。
狼妖也不安分地伸出爪子想戳一戳小蛇，却被莫白拦住了。蛇妖也就算了，至少还是用手碰，狼妖就算变成人之后爪子也挺尖锐，万一把小蛇弄痛了就不好了。
猫妖心里也好奇，不过没有表现出来。他跟人类待的时间比较长，所以人类知道的他基本上都知道，但是妖怪中的事情他就知道的少了。
在此之前，他一直认为，妖怪是不会生病的。
豹妖倒是隐隐约约猜到了一些，他记得当初听说某个家族生了一个小妖怪，因为在母体中受了些影响，身体素质差，三天两头就得吃一些东西补补。只是他也没有亲眼看见过到底是什么样一个情况。
莫白看这帮光捣乱却不干正事的妖怪们很不爽，推开挤在一起的妖怪们，把小蛇握在手心，希望自己的能力有一点点作用。
蛇妖跟莫白在一起久了也学会了察言观色，知道莫白现在心情不好也不敢顶风作案，只是在心里记了小蛇一笔，其它的什么都没说。
小蛇本来意识已经模糊了，却感觉自己身下垫着一个温暖的东西，他忍不住在上面蹭了蹭。接着，他看见了一些白色的光点，那些光点在进入他的身体之后慢慢地平息了他身上的热度。
小蛇身体渐渐恢复了，但是莫白却还是没有放下心。
因为蛇类妖怪温度低才是正常的，而小蛇的温度却维持在一定的阶段之后便不再往下降了。莫白觉得，他这是病还没有完全好。
由于自己对小蛇的病有点作用，莫白也就没有把小蛇放下来。就连做饭睡觉的时候也是一样。
蛇妖忍了又忍，果然还是没有忍住。
他和莫白睡觉的时间是不允许任何东西打扰的！
如果那只蠢蛇是莫白生的他还勉强可以同意，但他只是一只把境虚山弄成灾区的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丑陋妖怪而已。
“莫……”
蛇妖敢开口，莫白就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蛇妖只好又灰溜溜地闭嘴睡觉了。
莫白有些时候还是挺吓妖的。
小蛇睡得很安稳，洞里比外面最大的好处就是暖和，而且他还睡在莫白这个人工暖炉的手上。但是蛇妖就难受得睡不着了。
首先是因为有只他不熟悉的妖怪距离他太近，还有就是莫白怕他压着小蛇不让他抱。蛇妖算是体会了一次“被”有婴儿的生活。
明明莫白就睡在身边，却连抱都不能抱……
在境虚山待了差不多两天，虽然小蛇没有了吸收灵气的能力，但是由于蛇妖还在上面，周边的灵气一时半会儿也没有补充回来。
所以除了距离境虚山比较近的狼妖他们及时赶了过来，其他的妖怪们暂时还没有发现境虚山已经慢慢在恢复灵气了。
佘池他们匆匆忙忙过来的时候，蛇妖他们还在疑惑。
“我们赶快回人界吧。”没等蛇妖他们开口询问，佘池就开口说道。接着，也没有解释便和胡清两只往通道的方向飞去。
其他几只妖怪见佘池和胡清两只的态度就意思到了不对，也连忙跟了上去。
几只妖怪以逃命的速度往一个方向冲去，在佘池的帮助下还不断进行短距离的空间移动。
蛇妖从来没有见过佘池这么紧急的样子，不过现在不是开口问的时机。
由于妖界很大，几只妖怪不间断地飞行了一天一夜也没有达到通道，但是因为莫白和身体的问题，他们不得不暂时停下休息一会儿。
其实不仅仅是莫白，猫妖因为修为比较弱，也支撑不了这种速度的长时间行动。
佘池站起身警惕地用神识扫了扫四周，发现周围并没有可疑妖怪存在的痕迹，才稍微放下了心，坐在一旁的大树下休息。
胡清连忙跑过去捶背捏腿，一边为佘池服务一边开口解释道：“境虚山不安全。我们在妖都无意间听到了一个消息，那就是境虚山上有某样东西，得到的妖怪就能获得什么好处，但是具体是什么好处我们也不知道。”
“境虚山的灵气在一百多年前突然发生了变化，一开始并没有妖怪注意，但是很快，境虚山就变成了一座丝毫没有灵气的废山，之后的几年中，周围的灵气也渐渐消失，似乎被某种东西吞噬了。有妖怪猜测是因为通往人界的通道打开了，他们之中也有妖怪过来查看过，却始终无法接近境虚山。”
“一般来说，妖界和人界的通道刚刚打开的时候确实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但是这种情况维持的时间并不会很长，长达一百年的更是前所未有。”
胡清的表情有些夸张，蛇妖觉得他挺像说书的。
“境虚山周围的小妖怪们慢慢地都搬走了，一些大妖出于好奇也来过这里，他们的神识覆盖面积很高，却同样什么也没有发现。”
“上面没有天材地宝，妖怪们自然对这里没有了兴趣，在后来很多妖怪差点被吸干灵气之后也把这里视为极其危险的地方不再接近了。”
或许是胡清说的时间太长，而他们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的原因。
“最近境虚山灵气在恢复，是因为你们发现了什么吗？”
虽然说变化不明显，但是在妖都他也渐渐听说了一些消息。
他也是无意间听见的，因为他很久没有回到过家族，所以一部分妖对他防备心比较重，并不打算把这些事情告诉他。听见了“境虚山”这个关键词之后，他才有了偷听的念头。
就算他离开了上万年，人界的灵气也比较稀薄，但是比起大部分家族中的妖怪来说实力还是很强悍的。
原来，妖都中几个家族都商量好了，实现会隐瞒消息，以免更多的妖怪发现境虚山的异常，他们派遣了不少人手守在境虚山周围，只要一有动向，就会向他们汇报，而这些妖怪随后便会赶到，开始争夺未知的宝物。
“发现了他。”莫白抬起手，小蛇正好睡醒，正歪着脑袋一脸迷茫地盯着新来的两只妖怪看。
怎么又多了两只？
莫白见两只妖怪都看见了小蛇，连忙又将他放了回去。小蛇身上的温度并没有降下来，如果吹风的话说不定病情还会加重。
蛇妖深吸一口气，努力不去看莫白那边，如果那只妖怪不是幼崽的话，他绝对会把他丢掉！
佘池若有所思，“如果是活物的话，那我们更应该回人界了。”
“他有什么问题吗？”蛇妖有些期待地问道。如果有问题的话，是不是可以抛下了？
没有掩饰好的结果是，他被莫白瞪了一眼。
“恩，能引发这种异状的妖怪，要么会被当成宝物争抢，要么会被毁掉。第一条路显然已经不行了。”佘池回答，“他应该已经认了你们中某一个为娘了？”
蛇妖再次深吸一口气。
佘池敏锐地发现了蛇妖的表情，也没有再去戳人家痛处，继续说道：“小妖怪一般会把第一次闻到气息的妖怪当作是娘，因为在境虚山上没有其他的妖怪，所以……”
“哼，他明明同时看见了莫白，为什么……”蛇妖气愤地开口，却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
莫白默默地转过了头，蛇妖知道他一定是在笑。
“因为我在蛋壳里就闻到了娘的气味了！”小蛇突然探出脑袋来。他的本意是邀功，蛇妖却更生气了。
第九十四章
占了他蛋壳还有理了？
蛇妖表示，他绝对不能忍！
不过小蛇被莫白保护得很好，蛇妖没有办法下手，不过他很有耐心，难道那条丑蛇还能在莫白的手上呆一辈子吗？
按照他之前的生长速度，最多半个月就能长成一条大蛇了。
蛇妖一直都是一个小心眼记仇的妖怪，虽然他从来都不承认这一点。
几只妖怪并没有休息多久，便感觉到了后方传来的一股强悍的妖怪气息。他们互相对视一眼，就默契地起身出发了。佘池还把他们残留的食物等等东西传送到了另一个地方。
小蛇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急急忙忙地离开境虚山，他还挺喜欢那里的，虽然上面只剩下一棵树几根草了。
小蛇身上的温度似乎是降不下来了，明明其它一切身体状况都是正常的，头也不晕了，灵气也很稳定。
莫白不放心，其他几只妖怪除了疑惑之外却没有别的情绪了。
在他们看来，只要死不了，就不是大事。
蛇妖因为嫌弃小蛇，忍不住将很大一部分注意力放在了小蛇的身上。一开始他也以为小蛇是和他一个品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