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武寅笑了笑：“相信他什么？相信他能让杜斌改邪归正？浪子回头？”武寅手里的木棍已经燃了起来，武寅把它扔进火堆，盯着火堆说：“我他妈的就是多管闲事。”
“猫猫。”武寅这个样子看着让人很心疼，莫名的就让人想起赵奇的话“现在没人要的就只有你武寅了！”
武寅的家里到底有些什么人？冉乙辰从来没有听武寅提过他的家人。
“冉老师我是不是特别烦人啊？”武寅没有看冉乙辰，低着头看着火堆：“宋老师就觉得我特别烦人，赵奇也是。”说着武寅扯着嘴角笑了笑：“其实我也觉得我特别烦人，今天周老师约你了吧？”
“嗯？”冉乙辰没想到武寅会突然提到周月晴，抬头看着武寅。
“我在校门口都看见了。”武寅抬头看着天，“那时候我就觉得我特别耽误你恋爱，可是我又不想一个人过圣诞节。”
“猫猫。”冉乙辰拿着柴墩往武寅身边靠了靠：“我和周老师不可能了。”
“周老师多好了，漂亮又温柔，还会画画儿。”
“你也会画画儿啊。”冉乙辰有点儿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改天你给我画一幅吧，好好画。”
“你不是怕坐久了僵的慌吗？”武寅依旧没有看冉乙辰，冉乙辰摇摇头：“我就是怕我坐不住。”
“绑好扔床上看你坐不坐得住！”说着武寅抬头对冉乙辰笑，“冉老师你真好。”
“傻叉，挑点儿木炭回去吧。”说着武寅就找了两根木棒在一堆快燃尽的柴火里挑了一些木炭，木炭放进炉子里还真的没有冒出呛人的烟，冉乙辰跟着武寅进了屋，关上门围着那个炉子烤火，屋子外面吹着很大的风，呼呼的像人在哭。
“这暴发户真会选地儿，难怪他家老婆子被吓疯了。”冉乙辰搓搓手，和武寅挨得近一些：“那小保姆怎么会被人杀了，这地儿哪儿来的杀人犯？”
“所以说邪门儿啊，小保姆死了身上钱没丢，也没被劫色，就是死了被扔进院子里。”说着武寅还凑到冉乙辰耳朵边对冉乙辰说：“听说小保姆的家人也没来领尸体，暴发户就把小保姆埋在房子后边儿了。”
“操。”冉乙辰往后一仰，对武寅说：“大过节的你能不说这事儿吗？”
“冉老师你别害怕啊，我保护你！”说着凑到冉乙辰面前继续说：“估计老太婆就是被小保姆吓疯的，所以我不敢在这儿留宿。”
“你还说上劲儿了。”冉乙辰在武寅头上敲了一下，武寅仰头笑了两声：“冉老师你信这些吗？”
“敬而远之啊。”其实这东西谁也说不清，冉乙辰不信教，不过灵异事件听得挺多，小时候还听自己奶奶讲这事儿，听得挺多，说完全不信还真是骗人的，小时候被奶奶潜移默化的影响了，这思想就算不是根深蒂固也不能彻底根除了。
两人又聊了会儿天，冉乙辰说困了要睡觉，武寅才帮冉乙辰把床铺好，然后把那个小篮子放在床底下，跟着冉乙辰一起挤在一张床上。
这一晚冉乙辰睡得很沉，连梦的没有做，可能是因为床比较小，两人挤在一起睡着不是很冷。
第二天一早武寅邀请冉乙辰去他家做客。
冉乙辰还真没想到武寅住在这种地方。
武寅的家离市区不远，但是很小，估计也就30来平米，这是一栋很旧的楼房，门上边儿都生了锈。
屋里装修的很温暖，整个屋子装修都偏暖色，客厅里只放了一个29英寸的电视、一个小茶几，和一套沙发。
虽然简单，但看着让人舒心，
“有点儿小，冉老师不介意吧？”武寅坐在沙发上对冉乙辰笑，冉乙辰摇摇头，看见沙发上放着一个龙猫书包，笑了“哟，你儿子。”
“小寅！”冉乙辰刚说完就有一个女人从屋里出来，两人同时转头，武寅有些惊讶的看着那个女人：“妈，你怎么来了？”
“妈妈来陪你过圣诞节啊。”武寅的妈妈长得很漂亮，像武寅一样，她有一双能说话的眼睛，笑起来眼睛也会微微弯起，武寅有些惊讶的问：“昨晚你一直在这儿呢？”
“嗯。”武寅的妈妈点点头：“可是你没回来。”
“我去我老师家了。”武寅看了冉乙辰一眼，对他母亲说：“妈，这是冉老师。”
“冉老师您好。”武寅的妈妈向冉乙辰颔首，算是问候了，冉乙辰起身回礼：“伯母好。”
“我家小寅不太听话，给老师添了不少麻烦吧，真是不好意思。”武寅的妈妈很客气，说话也很温柔，冉乙辰摇头说：“武寅很听话，不难管。”
“是吗？”武寅的妈妈虽然这样问，但笑的很开心：“听话就好，我最担心的就是他不听话老是给你们添麻烦。”
武寅就坐在一边儿听自己的妈妈和冉乙辰聊天，冉乙辰很健谈，就算没有教过武寅他也能和武寅的妈妈一直聊武寅，还聊得津津有味儿，武寅的妈妈也没给武寅留面子，连武寅小时候喜欢穿女孩子裙子的事都告诉冉乙辰了，快要吃午饭的时候武寅的妈妈说有事先离开，让武寅请冉乙辰到外面去吃饭，武寅嘴上答应，看着却不太高兴，冉乙辰也从武寅和他妈妈的对话中听出来武寅并没有和自己的父母住在一起，想问，又不知道怎么问，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武寅说：“冉老师我家里有菜，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你还会做菜啊？”冉乙辰有点儿惊讶的看着武寅，武寅点头：“武大厨，满汉全席我都能做。”
“那武大厨你给我弄个满汉全席。”冉乙辰翘着腿点了支烟，武寅说：“没材料啊，算了，我随便做两个菜，吃了保管你终身不忘。”说着武寅就进了厨房。
冉乙辰夹着烟斜靠在沙发上，刚才和武寅的母亲说了很多关于武寅的事，武寅的妈妈提到过武寅的奶奶，提到过武寅去世的外公，可就是没有提起武寅的爸爸。
不过武寅不说冉乙辰也不想问，毕竟武寅不是自己的学生，也没有准备要告诉自己。
第11章：被送进管制学校
武寅做了个小炒肉、西红柿炒蛋，烧了个紫菜蛋花汤，色香味儿都是一等一的好，吃了饭冉乙辰还在夸武寅手艺好，武寅一边儿笑一边儿收拾碗筷说冉老师你要喜欢我经常给你做，冉乙辰没客气，一口答应下来，之后武寅说他要去发传单儿赚钱，冉乙辰就回了家，周末没有接到武寅的电话，在家弄了一天的课件，周一去上课的时候听宋老师在办公室骂骂咧咧的也不知说些什么，下午周月晴下课问宋老师：“今儿武寅怎么没来上课？”
武寅喜欢美术课，所以他从来不旷的课就是美术，“一周就这么一节课，他居然给我旷课了。”周月晴把教材放在办公桌上，宋老师原本在改作业，听到周月晴的话作业也不改了，像是早上的脾气又上来了。
“上什么课啊？转学了！”说着把手里的笔帽儿盖上，转着办公椅继续说：“武寅他妈是不是有毛病啊，都要期末了让武寅转学，说什么武寅的爸爸要出去做生意，孩子都高三了。不能等高三毕业再走啊？”
“转学好啊。”坐在一边儿的一个女老师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武寅这孩子也不爱学习，平时也老惹祸，转学了宋老师你也轻松了。”
宋老师没有再回话，冉乙辰转回来继续盯着自己手上的红笔，从听见宋老师说武寅转学后冉乙辰就没看进去一个字，都快放寒假了武寅怎么就突然转学了？也没给自己说一声。
“转学手续都办了？”冉乙辰侧头问宋老师，宋老师点点头：“直接找的校方，昨儿就在我这儿要了个班主任签名儿。”宋老师有些不满：“当时我还真不想签这名儿。”
“我是他班主任我还真不会签名儿。”冉乙辰笑了笑，继续看学生的作业。
放学前冉云来找了冉乙辰，说武寅前天忘记了还了，刚才又没找着冉乙辰，就让自己把皮带还给冉乙辰，冉云不过来冉乙辰也忘了这茬儿，问冉云武寅还在学校不，冉云摇了摇头，说班上几个和武寅关系好的都去送武寅了，武寅走的远，天上飞的都用上了，冉乙辰才掏出手机给武寅打了个打电话，电话那头传来机械的女声：“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如果像冉云说的那样估计武寅已经上了飞机了，冉乙辰谈了口气，下午放学去医院看了看杜斌，告诉赵奇武寅转学了，赵奇愣了很久，捂着脸对冉乙辰说：“武寅是个好男人。”
也不知道赵奇是不是哭了，更不知道赵奇要表达什么，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天也黑了，周若曼打电话说出去玩儿冉乙辰也拒绝了。
想到武寅冉乙辰觉得自己挺累的，上班下班泡吧，只有和武寅在一起才不觉得这么无聊，现在武寅也走了。
冉乙辰大张着四肢仰躺在沙发上，觉得特别累，点着烟没命的抽也排解不了这种感觉，最后干脆到浴室里去泡在浴缸里看片儿。
片子里女优的叫声很撩人伴随着肉体碰撞的“啪啪”声，冉乙辰很少看片子，也很少自给自足，听说自撸不利于小鸡鸡发育，撸多了下面容易变得又粗又短，冉乙辰一直没找过女朋友，至今未破处，只要不想那种事情性欲并不是很旺盛，这个时候看着片儿却想着武寅现在怎么样完全硬不起来并没有让冉乙辰觉得有什么不对。
片儿完了，冉乙辰澡也泡完了，回卧室以后给武寅发了个短信：“到了给我回电话。”
没到一分钟武寅就打电话过来了。
听到武寅笑着说：“冉老师真不好意思啊，走了也没给你说一声。”冉乙辰觉得心特别空，也不知道为什么，想发火。
“去哪儿上学？”冉乙辰压着怒火没有发作，武寅笑嘻嘻的说：“F市，我妈要在这边定居。”
“定居。”这事儿挺突然，冉乙辰始终觉得自己心里赌了口气，听到武寅说要在那边儿定居更是火的不行，武寅嗯了一声，说“冉老师你要没事儿我先挂了，坐了半天飞机挺累的。”然后没等冉乙辰说话就挂了电话。
听到电话那头嘟嘟的忙音冉乙辰随手把电话扔到一边儿拿了只烟点燃，然后又心烦意乱的掐了烟，把烟扔进杯子里，躺在床上抬头看着天花板。真他妈突然。
突然闯进自己的世界，突然从自己的世界离开。
……
武寅是跟他妈去的F市，武寅他妈是跟他爸过去的。
武寅的妈本来是个画家，嫁给武寅的爸以后在家做全职太太，偶尔画会儿画，武寅3岁那年武寅的爸爸搞了外遇，带了个小三儿回来，武寅的妈死活不肯离婚，武寅的爸爸常年不在家，就算回去也住小三儿家，武寅见他的次数不多，在武寅的记忆中他妈一直有抑郁症，要说他妈这么多年没完全疯也没自杀估计就是为了武寅。
除了男人她还有儿子。
武寅长大以后武寅的爸也不提离婚了，这婚一离武寅一定会选择跟着他妈，武寅的爸想要这个监护权。
这一次武寅的爸爸为了小三儿要在F市定居，武寅的妈死活不同意还跟了过来，武寅没办法跟着他妈过来了。
到F市以后武寅他爸非要武寅同意去他指定的学校上了，否则不让他妈进门，武不了解他妈了，可很明白在他妈的世界里武让敬就是天，要是进不了门他妈指不定能干出啥事儿。
所以武寅同意了。
武寅的妈妈没有想到，武寅也没有想到他会被送去管制学校，进校门以后就被收了手机，大门一关武寅就只听见他妈妈在身后喊：“别让小寅进去，求你了，别让他进去。”
可是武寅的爸爸没有搭理她。
武寅进学校以后第一个和他打招呼的是他的教官，和武寅一个寝室，三十来岁，看着很健壮，叫孔天。
武寅站在他面前时他给武寅说的第一句话是：“我不是你爸爸，所以我不会心疼你，从今天起，我负责带你回到正途，我的手段很多，你要想试试，我奉陪到底。”
武寅只是挑着唇笑了笑，之后朝孔天竖了中指。
孔天没有在意，指着一堆东西要武寅自己收拾，武寅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打量这个寝室，这个寝室能住十二个人，不过空铺挺多，寝室面积不大，但带着卫生间，寝室里没有人，武寅选了一架没人住的床，刚把自己的被子放到上铺就听孔天说：“睡这里。”
武寅转头看了孔天一眼，继续放自己的东西。
“从你进学校这天开始，你就已经接受了我们学校的教育方式！我们学校是军事化学校！军人就应该服从命令！”
孔天的声音很大，武寅没有搭理他，他又继续说：“进学校是你自己的选择！不愿意承担自己的选择就是懦夫！”
武寅转头看了孔天一眼。
孔天指着那张床重复了一遍：“搬过来。”
武寅冷着脸把自己的东西从上铺搬下来，放在教官指定的床上以后开始铺床叠被子。
“被子要叠成豆腐块儿，在学校你没有军训过吗？！”孔天说话一直是用吼的方式，武寅打开被子按照孔天的要求叠好，之后摆好自己的日用品，听孔天继续说：“从下午开始你要接受学校安排的一切课程！不准旷课！早退！迟到！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孔天说的很对，自己愿意进来就要面对学校里的一切，半年的军事化管理，武寅能承受。
“准备好了吗？！大声一点！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武寅再次回答孔天，孔天微微扬了扬嘴角，对武寅说：“剩下的时间你可以选择参观熟悉学校环境或者整理自己的内务，今天下午你们是体育课。”说完孔天就出了寝室，武寅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坐在床上发呆，很想冉乙辰。
武寅第一次见到冉乙辰是帮田甜开家长会，他双手撑在讲台上颇有那种谈笑风生的范儿，不管谁和他说话他都能答上，冉乙辰身上的自信和亲和力很吸引人。
之后每一次和冉乙辰相处武寅都能得到不一样的收获，武寅觉得自己肯定是喜欢冉乙辰的。
可惜冉乙辰和自己不是同路人，武寅不会也不想把冉乙辰带上自己这条路，武寅没有谈过恋爱，但是武寅知道，这条路很苦。
赵奇出柜那年和父母断绝了关系，被学校劝退，最后走上混社会的路。
每晚都泡在gay吧见谁对眼就和谁上床，现在又为了杜斌那个人渣要死要活，异性不容易找到真爱同性更难，就算找到了最后也不一定能经受住压力在一起，武寅想要安定，这种感觉冉乙辰能给，可是不能长久。
武寅叹了一口气，起身出了寝室。
这个时候都在上课，12月很冷，大冬天的一群学生在外面儿站军姿，武寅觉得这种生活比每天坐在教室里爽多了，如果不是学校名字难听，武寅会爱上这里。
第12章：在学校的日子
学校面积不小，有一栋教学楼，两栋宿舍楼，男生宿舍楼下边儿是食堂，操场很大。
学校的环境也不错，长着很多树木，武寅在学校逛了一圈儿，打了下课铃后学校的学生都纷纷去了食堂。
武寅也跟着去了食堂。
学生拿着自己的碗儿打了饭就坐在一起吃，最多十分钟武寅又听见哨子声，食堂里的学生将自己洗好的碗放回原处在食堂门口分班集合，之后有序的回了寝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