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戴小寻犹豫不决，看向常七：“你舍得他对我一见钟情，朝三暮四，见异思迁，然后把你抛弃？”
常七握紧拳头，盯着戴小寻，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只要阿大对宫主有足够的信心，不要勾三搭四，这也只是暂时的……”
24
于是，在常五的教唆下，集体“叛变”……
这天，常十偷鸡摸狗地把一包蒙汗药放入饭里，去“探监”。
提着篮子，常十喃喃自语：“为什么让我做这种事？”
很顺利，由于看守的是常五，唔，参与“叛变”的一员，大大方方地让常十进去。
当常霜正准备开吃的时候……
“喂，你能不这么看着我吃饭么？”常霜掀掀眼皮，地瞥了站在他前边的常十一眼。
常十有些紧张地转过身，用余光盯着常霜一口一口地把饭吃下去……
没过多久，常霜一头磕在饭碗里，昏了。
躲在横梁上的常七，一脸心疼地跳下来，打横抱起比他搞出半个头的常霜往床榻走去。
细细的用指尖缓缓勾勒出那张有些憔悴的面容，常七低头在男人的唇角吻了吻，炙热的泪珠滴落在唇边：“阿霜……”
戴小寻从屏风后出来，马上，常五就拿着藏思剑朝他走来，手上还端着一个空碗。
眼皮一抽，戴小寻往后退了一步，看着朝他走来的男人：“喂，我还没准备好……”
常五淡淡勾起唇角，眯起眼：“阿大，你放心，我不会一剑捅了你的……”
叉，可是我好想一刀宰了你！！！！
执起戴小寻的右手，常五非常利索地举剑轻轻一割，鲜红鲜红的血液从戴小寻的手腕上滴落……
呜呜……疼……
直到整整放满一碗血，常五运功，用上早准备好的止血药材，将戴小寻的伤口一点一滴地连合，直至消失不见。
戴小寻眨眨眼，抽回手左看右看，真的找不出伤痕：“神奇耶……”
常五：“……”
“喂，抓紧了，时间快到了。”常十在一旁催促。
戴小寻端起盛满血琳琳的碗走到床前，捏了把汗，还好自己不晕血。
常七咬紧下唇，眼睁睁地看着那碗红艳艳的血液灌入口中，眼泪止不住地流下……
阿霜……
常十抱住常七，摸了摸他的头，只是安慰而已。
当常霜睁开眼，入目的便是戴小寻的包子脸。
“阿大……”常霜坐起身，一把握住戴小寻的手，扯到自己怀里，一脸欣喜：“好久不见，你知道我有多想你么？”
戴小寻被常霜摁在他胸口，死命挣扎：叉，这效果也太快了吧！难道连消化吸收的过程都免了，直接进入新陈代谢了么？！
常七一口咬上常十的肩膀，死死盯着一脸笑眯眯的常霜，心如刀绞……
常十对着一边旁观的常五，龇牙咧嘴，那个疼啊：常霜，等你好了，一定要你十倍地偿还！！！
常五挑了挑眉，向常十示意：自作自受。
放开戴小寻，常霜捧起他的脸，低头在他唇角落下一吻，充满血腥味：“阿大……”
戴小寻闻着那股血腥味，一个没忍住直接吐在常霜衣服上：“呕呕……”
常霜：“……”
常十觉得，自己的肩膀要废了，肯定流血了……
“抱呕……歉呕呕……”戴小寻捂着嘴巴，跑了出去。
常五对着还在龇牙咧嘴的常十示意：走。
常十抱起常七和常五直接跳窗……
常霜：“……”
那个人，为什么，眼里那么哀伤……
捂着胸口，常霜喃喃：“为什么这里，会难受……”
戴小寻一路恶心呕吐，直到撞上迎面而来的常九。
常九推开戴小寻，皱着眉头：“阿大？”
戴小寻捂着嘴，两眼泪汪汪地看着常九：“呕呕……”
常九：“……”
想吐吐不出来，戴小寻流了一身冷汗，面色苍白，终于忍不住，朝着常九扑去，晕倒了。
常九一把抱住戴小寻，然后搭了搭他的脉相，眉头紧皱：阿大……有孕在身……？
再一次搭脉，常九还是摸到两条喜脉，郁闷了。
于是，打横抱起戴小寻，一路飞往后院。
躺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的慕容，悠哉悠哉。
“宫主。”常九抱着戴小寻，站在慕容的侧边，挡住了阳光。
慕容一睁开眼，就看到面无血色的戴小寻被别的男人抱着，一下子站起身。
把戴小寻放倒在自己的寝宫，慕容摸了摸戴小寻虚弱的脉相，皱眉：“常九，去把乌时给本宫找来？”
“是。”
解开戴小寻的腰带，慕容将手掌轻轻摩擦着那平坦的小腹，喃喃：“真的有么？”
抚摸着戴小寻苍白的脸，划过不断翕合的唇瓣，慕容缓缓勾起唇角，低头吻住：“你愿意把他生下来了么，阿枫……”
“咳嗯，宫主。”乌时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默默地看着慕容非礼戴小寻。
慕容掀掀眼皮：“下回，见本宫之前，给本宫跪着进来。”
乌时低下头：“是，宫主。”
慕容退开一边，乌时开始给戴小寻把脉。不多时，乌时看向慕容，说道：“如宫主所见，大护法确实有孕在身……”
慕容挑眉不语，示意乌时继续。
“……据脉相看来，大护法，”乌时看了慕容一眼：“在一年前，应该流失过一次……如今孕辰反应过剩，气血不足……”
听到流失过一次，慕容眸色一沉：“所以？”
“原本男子生孕并不是常理，何况大护法身体贫虚。”
“唔，下去吧，该怎么做怎么做，把常九传进来。”慕容一声令下，乌时躬身退下。
乌时抖了抖指尖，带上门，深深吸了口气：“唉……迟早有一天，心力憔悴。”
常九推门而入：“宫主。”
慕容看着他抿紧唇线，然后眯起眼，走到他面前：“你阿大有孕之事，不得让第四个人知道，明白？”
“……属下明白。”常九心下一惊，阿大果真有孕在身……
“下去吧。”
“是。”
常九关上门，走出寝宫，没走多远，就看到常十抱臂依在不远处的凉亭柱子上。
“阿大怎么样了？”常十问。
常九扯下常十头上的一片花瓣，淡淡地说道：“有宫主在。”
“那就好。”说完，常十默默地直起身，走下台阶。
常九一把拉住他，引来常十一阵吃痛：“嘶……”
只见常十的右肩膀淡青色的外袍上透印着血迹。
转过常十，常九不顾他的反抗，撕下他的外衣，白皙的右肩上刻着一排深浅不一的齿印，正不断溢血。
看着常十眼里闪过一丝痛楚，常九皱起眉头：“谁伤的？”
常十淡淡一笑：“无碍。”
穿上被撕破的外衣，常十拉好领子转身。
常九看着有意在逃避他的常十，心里有些憋着，拉起他的手，不吭一声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坐在床沿上，常十看着常九拿着药膏和纱布走来，站在他面前：“把衣服脱了。”
常十幽幽地看了他一眼：“我可以……”
“脱。”
无奈，常十脱下上衣，挂在腰间，露出白皙的上身。
常九拿着药膏侧坐在边上，抠了一些在指上，然后涂抹在常十的肩上：“谁咬的？”
常十感受着他手指尖上的冰凉，背后有些僵硬，侧过头咬紧唇不语。
常九对于常十的别扭，心里有一阵莫名地不愉快，停下手，伸出另一只手捏过常十的下巴，迫使他看着自己：“谁咬的？”
常十知道，即使常九会生气，那也只是出于关心，自己还要再期待什么？
心里很苦涩，长久努力的感情，始终得不到回应，那么现在呢，是自己太贱了么，还在死皮赖脸什么……
“与你无关。”常十暗淡的目光，不再有之前看他的眼神，让常九心里一阵刺痛。
常九听着那四个字，抿紧唇，捏紧他的下巴。
“御怀席，你知道么，这样对我有多残忍……”目不转睛地看着男人，常十说：“如果，真心觉得愧疚，那么，就不要这样了……”
勾起唇角，常十笑了：“所以，我死心了，你该满意我收回之前全部……唔……”
常九捏着他下巴的手改成扣住他的后脑勺，贴上自己的薄唇，啃咬。
常十睁大了眼，就看着男人紧闭着双眼在吻他。眯起眼，常十顿然觉得很可笑，明明不愿接受，为什么还有这么做？
一把推开常九，常十抹了抹嘴唇，站起身下定决心：“不要这么对我，这只会让我难堪，御怀席！”
拉起上衣，常十红着眼角，朝门走去。
常九胸口一痛，上前拦腰抱住常十，很紧：“萧宇……”
常十身体一颤：“这是干什么？如果你还记得他，就不要这样对我，御怀席！”
抱起常十，常九把人压在床上，发了疯似的啃咬那两片说着让他心痛的话的唇瓣。
“唔嗯……放唔……”常十用尽全身力气去推开他，拍他的后背……
“我……知道，萧宇……”男人吻着他这么说：“是我自私……”
常十停下了挣扎，泪水不停从眼角滑落，直到男人放开他的唇，很珍惜地摸着他的脸颊说：“我无法忘记他，但是……我也不想放开你……萧宇……”
26
由于戴小寻有孕在身，慕容拿捏分寸，适可而止，不过，这也是考验他对戴小寻的贞操，能憋到何种程度……
慕容为了戴小寻接受这个事实，好好冷静，决定和他分房睡，让常九代替他看着，一方面不让自己一个没把握住，把戴小寻给做了，而另一方面，他要去解决一件事，泄愤。
这个泄愤一事，当然不是纯粹的泄愤，而是……这次他要亲自出宫，彻底解决……
武林盟又集聚在一起，继续谈论灭门一事。
“徐盟主，这邱掌门、岳掌门和左掌门可是确实死于无神之手，还等什么？！”
“是啊，徐盟主，要替他们主持公道！”
“没错，铲除无神宫！”
“对，杀了无神，还江湖和门派一个公道！！！”
“灭了无神宫，还武林一个公道！！”
“灭了无神宫，还武林一个公道！！”
“灭了无神宫，还武林一个公道！！”
“……”
“呀，你们要灭了我么？”慕容面带银色半边面具，掏掏耳朵，手摇墨扇，缓缓“走到”一群“起哄”的江湖人士面前，一屁股坐在高堂椅上，翘起二郎腿，扫视在座的各门派。
“你是何人？胆敢如此……呃”
慕容弹指一射，直中开口说话的那人喉头，仰面倒下。
众人倒抽一口气，各自退了一步。
“你是……无神……”徐武寅一惊。
“别来无恙呀，徐盟主。”慕容唇角一挑，凤眸眯起，无不颠覆众人的审美观……
这世间居然还有这样俊美的男子……
慕容眼眸随意一瞄，看到有人在擦鼻血，顿时不爽了：啧啧，都是些没用的废物……要是摘下面具，还不直接死了么……
徐武寅很淡定，看着慕容缓缓开口：“阁下既已多年不问世事，为何对砂罗门和其他门派惨下杀手？”
慕容眨眨眼，歪头一笑：“既然盟主都知道，本宫又有什么理由这么做，嗯？”摇摇墨扇：“何况，本宫对于砂罗门无冤无仇，有这个必要么？”
徐武寅哑口无言，为了面子继续狡辩：“那阁下为何对岳、邱、左掌门……”
慕容挑眉轻笑一声：“谁让他们不识好歹，擅闯我无神宫，理当该死，”勾起眼角：“不过，那三个人，可不是本宫所为。”
徐武寅皱着眉头，无话可说了。
慕容站起身，摇扇一合，笑道：“还有话说么？”
众人，有的还在死命擦鼻血，有的傻愣在那里……
“各位要清楚，本宫要杀了你们简直易如反掌，”拍拍身上的灰尘，慕容皱眉：“不要挑衅本宫的耐心。”
说完，从哪里来往哪里走，慕容走着走着就逐渐在众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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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小寻始终不能接受，他居然能和他妈一样，生孩纸诶……而且他还是个男的诶……
坐在后院的亭子里，戴小寻非常抑郁地瞅着一盆牡丹花，以泪洗面：呜呜……能不能剖妇产呐…啊呸……有没有砒霜啊，或者鹤顶红也行啊呜呜……
常九把长久以来一直压抑的情感爆发出来后，心里如释重负，因为不必再苦逼自己，也不再让常十那么痛苦……
就让，过去的一切，都消散吧，澜天。
此时看着戴小寻因为有孕一事，郁郁寡欢，常九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摇摇头。
戴小寻余光一瞄，就看到常九摇了摇头，于是纳闷了：“常九，你摇什么头？还是连你都觉得，男人怀孕是不正常的？”
常九假咳一声，依旧面瘫：“没有。”
幽幽地看了常九一眼，戴小寻站起身准备随处走走。绕过池塘边，戴小寻瞅了瞅池塘里自己的倒影……面黄肌瘦，两眼无神，整一个得了抑郁症的孕男形象。
抬起脚，戴小寻想在池塘边缘来回走一圈，打算玩玩，解解闷，可脚才伸到一半，就被常九一把扯住：“阿大，你有孕在身，不要做傻事。”
有孕在身……
叉，不用你提醒啊！！！
戴小寻瞥了常九一眼，无比幽怨：“我只是上去走走，不是自杀。”
“宫主说了，阿大不能做任何危险动作。”常九放开戴小寻，面无表情。
戴小寻收回脚，摸摸肚子，表面上很淡定，内心破口大骂，把慕容一家问候一遍。
怎么办……真的要在这里生娃子，然后等到寿终正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