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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颜江山 上——by公子兮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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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前辈邀你我同去桃花林,你可愿去?”看着蚊帐卸下,身影缓缓消失,玉清风连忙补充了一句。

“何时?”

“辰时。”

这一晚,注定有人酣眠有人无眠,有人淡然。

29.同君暂赏桃花满林

“清风,再行百步便是桃花林了。那日我去看桃花林在在这条溪水里看见了你们。”老人指着路边的小溪说道。“也是缘分啊!”

玉清风看了看很平静的溪水,问道“当时我们在一起?”

老婆婆看着玉清风笑道“我当时看到你们的时候,觉得挺可笑的,那位小哥竟然抓着你的袖子。”

老人想要伸手阻止老婆婆说话的,可还是慢了一步。当时见那情况虽觉得奇怪。但,后来看清是姑娘时,还以为是一对爱人,便不觉奇怪。没想到,最后换衣服的时候却发现女装之人是男子,那可是把换衣服的老婆婆吓到了。

慕容策微惊,只因看着前方,没人看到。

玉清风的脸本就白净,被老婆婆如此一说,不由泛出了几丝红云。心里也觉得奇怪,这慕容策怎么抓着自己的袖子?难道怕自己跑了不成?

“哈哈!要不是这样,估计你们现在已经分开了呢?”老人瞧玉清风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说了一句。

“哦!前辈,我看到桃树了。”玉清风望向前方说道,对这个难以猜测的问题不去费脑筋,再则,老人说的也对。若非抓着自己,不知现如今会是什么模样?

“老婆子,嘿!这花开了。”看到花开,老人似乎很高兴,不由得拉起了老婆婆的手加快了步子。

看着两位老人因花开而如此高兴,玉清风不由笑了。得一知己,此生足矣!前辈有此红颜,真是幸事。

慕容策倒是没什么变化。

花开枝头,簇拥着,一眼望去全是桃红之色,到人身肩的桃树,颇有一番仙境。

借古人诗词一言:满树和娇烂漫红,万枝丹彩灼春融。 何当结作千年实,将示人间造化工。(唐.吴融:《桃花》)

“此花味淡,如此之多却不觉腻人。前辈,寻此知己,又得此安身之地,真是让晚辈羡煞。”看着满林桃花,和并肩一起的两位老人,玉清风不由赞叹。可是一想到自己,忽生忧愁。恐是此生,自己怕是一人度过了。

老婆婆脸色微红,岁月在娇容上画下的年轮轻轻绽开,恰如这花开一瞬间,沧桑尽美,笑道“清风若是喜欢此地,日后来我这里可好?我们夫妻无一儿半女,你来和我们做做伴。”

“唉!老婆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那老头子,他会舍得。”老人拍拍老婆婆的手,老婆婆似乎仍带着少女般的调皮似的,翘了翘嘴。老人看向玉清风,继续说道“你呀!带着你家师父一同来我这里。免得他唠叨你不在,心里不放心,我这耳朵都起茧子了。”

玉清风有些羡慕两人此情可待这年老,更是羡慕此地桃花满林盛开春光正艳。老人的一席话倒是有了让他心动之迹。笑道“若是家师愿意,清风自当愿服侍三老。”

老人含笑捋捋胡子,看向一边立于桃树前沉默的慕容策,道“林兄弟为何愁眉?”

慕容策轻笑道“无事。”

玉清风疑惑的看向那人,来了之后就是一言不发,面色沉静,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那一笑多半有些虚假,没那么简单。可,转眼一看,那笑不如这桃花,倒有一分说不出的感觉,烙印在眼里。

老人拉着老婆婆迈开步子,走向一株树前,折下半支桃花,道“你我因桃花结缘,我倒从未替你着装。今日,老夫,为你梳妆。”

“他们还在呢!你说什么呢?”似乎是有点害羞,老婆婆有些羞射。

老人拉近老婆婆,将半支桃花撇在半白的发间,老婆婆虽有些羞射却也未躲开,老人看了看老婆婆的面容,笑道“夫人四十年容颜未改,依旧是当年那小陌之上的小姑娘。”

玉清风含笑,慕容策观赏。

“老婆子我都六十了,什么容颜未改?你切莫在这般说。”老婆婆娇羞的回身,故意的躲开了玉清风和慕容策,独留一道微微弯曲的身影,映在地上留下一抹苍老。

老人有些无奈,捋着胡子轻笑。

玉清风折下桃花,笑道“大娘在前辈心里便是这桃花,一世不曾凋谢。红颜永存。”

“清风说的正是老夫的心里话。夫人,你我都老夫老妻了,你难道不知我心?”老人略显忧伤。

老婆婆看了看玉清风,在看看含笑的老人,采下桃花,说道“我为桃花,那你作何物?”老人有些困惑。

玉清风任手中之花随风落下,含笑看着老人。

“你平时不是说的厉害吗?怎么现在说不出了?”老婆婆笑道。

老人点点头,弯身从地上拾起一些泥土,放至老婆婆眼前,道“你为桃花,我便作这泥土。即使,你离开这枝头,还有我这泥土护你半世安然。”

老婆婆接过泥土,含笑看了看,道“我这一世已得你给的安然了。没什么可求的了。”

老人含笑揽过老婆婆,笑道“你陪我蹉跎繁华,又陪我闲度终年荒芜,我亦是无所求。”

玉清风迈开步子,朝着另一边走去。此景此情,怎么不会让人羡煞?曾觉一人便好,免得给了那人一世的落寞,如今,心中却也觉有一知己作陪又何尝不是人生幸事?少年游历这江山美景,中年寻一地告别漂浮安身,终年种桃花。只是,何处去寻?

“玉公子可是触景伤情了?”

玉清风回身看去,不料,慕容策会跟着自己。笑道“难道王爷没有被情所感?”

慕容策行至玉清风身边,道“男儿志在四方,怎能痴情?若是边疆战士皆如玉公子这般,这江山安稳该如何?”

玉清风转身与慕容策并肩而行,道“王爷生在帝王,自幼与我这等人所思不同。这江山安稳是你们帝王之家的事情,我随波逐流。社稷安稳,我便过我闲日子,若是荒乱,我依旧如此。”

“孺子不可教也!”

“呵呵!我只求安稳,不知何世何朝何期?一生云烟,来去无声。”对慕容策的责言,玉清风只是淡淡一笑。此生执念便是如此,至于知己可得亦可不得。

慕容策沉默。

30.王妃

一路桃花落地,铺作花路。赏花之情此时不在,倒多了几分惆怅。眼前的只是暂时的繁华,谁人知?花期后的残伤与孤独。

“你食下蕊花兮已有几日?”行了一段路程,慕容策悠悠的开口问道。

玉清风细细想了一下,道“今日已是第五日,不知?”像是记起什么,玉清风略带嘲讽的看向慕容策,止步说道“王爷莫非是想告知在下,那蕊花兮也是毒物。”像是明白了什么,玉清风苦笑着摇头。回身不看那一脸冷漠的慕容策。

慕容策止步背对着玉清风,道“是药三分毒,只是蕊花兮是七分毒。”

“你骗我服下蕊花兮,又暗中让我服下露融散,你这般良苦用心为的是什么?你步步以我为诱饵,可得到什么?悬崖之上,你知我不必跳下,可你却揽我下崖,你又是何般用心?”本是不计较那些事情,可如今却又得知蕊花兮这毒,心中难免按耐不住那些埋怨。用心屈身扮作女子,可还是被此般的算计。寒心,从未伤过,近日却被如此蒙骗。

“明日启程回京都。此地无须多留。”慕容策冷冷的说道。

玉清风回身,满身的戾气。

“清风。”老人突然出现在身后。玉清风瞬间便降下身上的戾气。回身看去。

“前辈。”

老人看了看两人,隐隐觉得有所不对劲,没有多问,道“清风,可否帮前辈一个小忙。”

“前辈请讲?”

老人看了一眼那边的慕容策,捂嘴说道“我想请你那朋友帮个忙,你帮老夫说一声,可好?”

玉清风看向慕容策。

老人慢跑道老婆婆身边,笑道“我回来了。”

“我说你去方便怎么这么久啊!还以为你回去了呢?”老婆婆笑道。

老人拉过老婆婆,笑道“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见老人神神秘秘的,老婆婆有些疑惑,问道“去哪里啊?我说我们要不要叫他们回去了。出来时还没吃东西呢?”

“等会儿,等会儿,好吗?陪我这个老头子看一个东西,我们就回去好不好啊?”

“什么东西啊?这么神秘。我告诉你啊!千万不要再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啊!否则,今儿我就不让你喝酒。”

“好好好。”

走到桃林深处,花俞浓,满枝全是。地上被花淹没,花瓣却还在飘飘零零的落下,好不仙意。

“来这里做什么?柳兄弟还未到,你难道想要取这桃花了吗?”老婆婆疑惑的说道。

“不。夫人。”

老人的话音未落,桃枝头突起风动,老婆婆疑惑的看去。这无风,怎么这枝头却在摇动。老人擒笑看着身边容颜不再的夫人,笑而不语。

枝头的花瓣不知为何一时间竟被聚敛在半空之中,不仅仅是周围的桃树,无数花瓣从四周飞来聚敛在上空。像是漩涡一般的极速飞转着。

“老头子,这是怎么了?”从未见这种情况,老婆婆难眠有点疑惑惊奇。

“你待会儿就知道了。”

老婆婆含笑看着老人,道“老头子,你老了。”已经有了皱纹的老婆婆略显忧伤,不知不觉之中竟已过了四十多年。翩翩少年郎,如今却是白发苍苍的老头了。

老人伸手摸摸老婆婆的头发,道“老婆子,你还是那么漂亮。”

话落,只见稀稀疏疏的桃花瓣像是下雨一般的落下,只在十里之内的范围皆能看到这幅景致。

“老头子,下雨了。”第一次见,老婆婆好不惊喜。

“你好好瞧瞧是不是雨?”老人含笑说道。

老婆婆带着惊疑走了一步,伸手接住一片,却随风飘走了,笑道“是花。”瞧清是何物,老婆婆满脸笑意的看向老人。

老人走到老婆婆身边,拉起她瘦弱的手,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娘子。”再唤一声娘子,可知我这心。执手相伴,同床共枕,举案齐眉,这些全都实现了,却换不回你的一夕容颜,唯一的便是这一场桃花雨告你我心。

不知是不是想起了曾经的风霜花月,老婆婆眼里竟渐渐的起了蒙雾,腮颊如桃,眨眼间赛过万物,慢慢的吐出八个追求了一世的字“与子成说,生死契阔。”

两位老人执手含笑,拥着这未尽尘杂的花瓣默默对视。眨眼间,真是一辈子了。

树前的玉清风看着两人含笑相拥,一脸平淡。却淹没不了眉头上的淡淡忧伤。

“桃花落尽残花雨,”慕容策悠然从桃林别处走出。

“蒹葭何处诉离殇?”玉清风想都未多想就接下了一句。

慕容策片刻的不明笑意,停在玉清风身侧,一身桃花香掺着这满林花香,道“半步入土贪红尘,容颜未老风尚存,痴人痴梦痴情话,不知来世去那家?”

“前辈,多谢收留之恩。请容清风来日再报。”玉清风拱手说道。

老人看了看玉清风,有些不舍,道“清风啊!老夫也不留你。你放心,我绝不告诉你师父你来过这里。”老人拍了拍玉清风的肩膀。

“嗯!”

“小兄弟,清风武功不如你。在路上还望你多加照顾,也不枉老夫幸苦救你回来。”老人移到慕容策身边说道。

“多谢前辈。在下会护清风安全的。”慕容策拱手道。

“那就好。这是我的马”老人指着在那边吃草的黑马说道“这马是老夫去年向清风师父要的。如今,就给你们用吧!这样可以快点回去。”

玉清风看了看那马,他不记得师父何时带过马上山。

老人走到马前,摸了摸马儿的头,道“只有一条马,所以,你们只得一起了。你俩皆为男子,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老人看向玉清风,“清风啊!你也不要再像这些日一般,两大男的谁一张床没什么介意的。”

“前辈。”

“好了,清风。你们走吧!对了,干粮带好了吗?”老人将马绳递给慕容策,问道。

“一切都带上了。”

“记得我说的,。顺着小溪走,到了断崖之处就往左。”

“好。多谢了,前辈。”

“上马吧!”

“清风,一路保重!”老人立在原地,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直至全部消失,才悠悠的叹了一口气,转身回去。

王府门口。

“胆小鬼,到了唉!”朱琪毫无女子矜持的从马上跃下,拍拍手,含笑看着齐风。

齐风到还是有点公子风范,下马后瞥了一眼朱琪,道“跟我进去。”

“齐公子。”门口的护卫叫道。

朱琪上前撞撞齐风的肩膀,细声道“不错嘛!”

齐风瞥了一眼,回头说“王爷回来过吗?”

“没有。”

齐风回身将朱琪拉倒一边,说道“王爷还没回来,会不会出什么事情了?”

“你笨啊!要是出事了。这事早就公布出来了。”

“可是,都分开三天了。一个消息都没有。不行。”

“你想想啊!他现在受伤了,会不会在某个地放疗伤啊?”朱琪拉住要走的齐风,说道。

齐风突然恍然大悟的拍向朱琪的肩膀,这恰恰的就碰到了朱琪的伤口处,朱琪吃痛的扯开齐风,骂道“你脑子有病啊!”

知道自己犯错了,齐风有些心虚,连忙上前想要看看,却被朱琪一巴掌打开。

“齐风。”不知道是谁突然在背后叫了一声。

齐风朱琪同时看去,只见一位女子正伴着四个丫鬟站在门口。

“王妃,好久不见啊!”齐风笑道。

朱琪仔细的打量的这位王妃。长得不错,确有王妃之气。一身宝蓝色对领衣衫,淡绯色牡丹抹胸,腰系宝玉绿色宫涤,三尺广袖,看着不华丽却十分的端庄。柳叶眉画的极好,桃花眼有些冷气和高傲,那荔枝般的双唇抿着,鼻梁微挺似乎轻蔑的看着所有人,青丝盘头,左侧四寸青丝垂在胸前,一眼觉得漂亮成熟,细看觉得这人不好惹。

“王爷呢?”王妃秦墨烟开门见山的问道。

齐风看了一眼身边的朱琪,道“王爷在后面呢?”

秦墨烟看了一眼齐风身边的朱琪,道“你不跟着王爷,和这女子回来干嘛?”

“王爷啊!我们在路上遇到了一个姑娘,”朱琪开口说道。齐风不知道朱琪要说什么,也不阻拦。秦墨烟眸子一沉,冷冷的看着朱琪,朱琪含笑走到秦墨烟面前,围着她走了一圈,继续说道“那姑娘可比王妃好看多了。我想王爷暂时是不会回来的。”

朱琪的话齐风差点笑了出来,可还是捂着嘴笑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秦墨烟问道。

朱琪抱胸走到齐风身边,笑道“王爷因为一个姑娘耽搁行程。”

“你胡说。王爷不贪女色,怎会为一女子耽搁行程。”

朱琪笑道“男人嘛!谁不花心啊!是吧!”朱琪将手搭在齐风的肩膀上,虽是看着秦墨烟却是对着齐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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