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保送考的志愿基本上也就是个意向书而已。绝大多数情况，你填不填都一样。”
这么多年下来了，各校都有不成文的规矩了，重点高校，可以挑选的人多一点，普通高校则是少点。
最优秀的学子，自然是被保送选入最好的学校。
这让排名不是很高的学校有点郁闷。不过再郁闷也没用，提升自己学校的教学水准，加强硬件措施，增加师资力量，实打实培育出人才来。将来自然也能成为重点名校。
也不是没有曾经的重点名校，最后一步步走向低谷，沦落凡俗的例子。
不过再怎么默契的规矩，不成文就是不成文，意思就是……可以耍赖。闹过顶尖学府为了一个不世之才面红耳赤。也闹过，大家争了老半天，人家不乐意去，转身去高考的。
所以这“保送志愿”不得不闪亮登场了。
填一下你最心仪的学校，补充说明一下，有没有那个学校你一定要去的或者一定不去的。
侧面有时候也能判断一下，考生的自知之明之类。
一个学生成绩在录取线上。填得全是顶尖学府。而这种录取线附近的考生们，他们对应的学校筛选人此刻的心情绝对不会美妙。
“不过这都算是细节小道，也是录取边缘的学生需要花的心思。你用不着。”根据卓阳的描述，周斌就知道他的成绩绝对差不了。“填个你喜欢的在最高的地方，剩下的随便填吧。”
“我没什么特别喜欢的学校。”
在前世，倒是很简单，几乎每个高考生都把各大名校的历史和优缺点列举一番，心中朱砂痣的那个，那张口就是历届名人毕业生，以及这些名人在校期间不得不说的野史。
可是这里，他就哑了。
“那就玄华吧。”就如同清华北大一样，这里最顶尖的三个学院，为玄华，白羽，国子。
前两个像是门派名字，最后那个太明显了，加个字就是国子监。
事实上也的确是，这些学府，曾经就是一个个门派。
帝制消亡，新的制度崛起，国家变了，门派自然也就变了。
曾经的武林门派，曾经割据一方的世家诸侯，都变了
有的化身企业公司，有的化身名牌学府，有的一分为二两变都占，有的索性解散，有的却归隐山林，销声匿迹。
“玄华？为什么？”周斌明明是国子毕业，本以为他会推荐母校。
“因为近啊。”他多为学生考虑。“除了这个，你可以填些特色学校，少林就很不错嘛。”
“……”
“对了，你父母不信你能考上？”
“来我家吃饭如何？庆祝一下。”如果周斌在的话，父母不信也信了。
“刚刚你父母实际上有打电话给我。我很是安慰了他们一番。我也保证，会辅导你冲刺高考的。”
“……”
“今天放你一马，明天记得来上课。”
回家后面对一桌子大菜以及“我们都找老师确定过了”“儿子你不要逞强”“我们绝不怪你”的眼神和态度……
既然没办法愉快的玩耍了，那就先这样吧。
内心朝着捣乱的周斌竖起中指，反正十天后就能公布成绩了，就当又一个惊喜好了。
＊＊＊＊＊＊
“你醒了！吓死我了。”李察夸张的表达着自己的震惊。“我不就是去买个饮料，你竟然就被暗算了。谁干的？”
“……”流星干的。
“秦乱？”这是谁下得手啊，能让秦乱有这么复杂的表情。“就算你不说凶手，这伤哪儿了总可以说吧，医生只说了你有轻微脑震荡。可你都昏迷了3个小时了。”
被流星砸晕只有轻微脑震荡？连个伤口都没有？说好的高温摩擦呢！说好的重力加速度呢！更何况，习武之人，他虽然境界不高，但是轻微脑震荡怎么会昏迷三个小时？
刚如此疑惑，脑子里响起的声音就让他的表情变得更加古怪了。
“秦……乱？”李察问得更小心了。“你还好？”
如果李察是邵刚的话，肯定现在已经推测得八九不离十了。因为这一幕实在是太常见了。
非正常昏迷，医院醒来，没有奇怪的大伤或者伤口愈合太过于快速，本人还表情怪异举止异常……
标准到秦乱都有点在看小说的感觉。
无论这个世界掺杂了什么样的元素发展，有些事情自然是跨越空间的。
前世的地球上，古有读书人会做黄粱美梦，今有网络作家撰写各种奇异传说。
这里也一样，还别说。
秦乱此刻的经历如果写成小说，下面的一百条评论80条会说他俗套，剩下20条没准会说他抄袭。家逢巨变前，他也是个普通少年，也喜欢看小说啊。
这表情不奇怪才怪。
不过事情再俗套，只要不是做梦，那对他而言就是个机会。他走投无路的时候的机会。
就是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系统……只要不是什么“娱乐圈天王养成系统”“大文豪系统”“万人迷养成系统”之类的就好。
以休息为借口赶走了李察，然后躺回床上闭目，试着进入系统，然后……
【正在启动系统，请稍后……】还附赠一朵正在旋转的菊花。
等呗，于是半小时后。
【正在启动系统，请稍后……】
“这系统垃圾到底有多少？启动那么慢。”刚抱怨完，总算是启动完毕了，准确的说，是华夏那边卓阳总算是上线了。
本来看着丝毫不变的画面的秦乱意识一瞬间到了一个一片白茫茫的空间。等了半分钟，一个机械的电子音才响起。
【请宿主选择系统形象。】
卓阳把之前自己下载系统背景资料的时候弄得那些或虚拟或按照明星名人做的形象一溜烟的排在了秦乱面前，后面还跟上了一个自定义的选项。
不是没考虑过秦乱会选择一个绝色美女作为系统形象。但是他现在是系统，系统就要有系统的样子。具体参考已经回家充电的小系。
卓阳正经用性别的问题调侃过它，但是它一点反应都没有，还奇怪卓阳这句话笑点在哪儿。
现在卓阳身为系统，也是尽可能的参考小系，从根源上隔离一点“系统太像人”的猜想。
不过让卓阳意外的是，秦乱直接跳过了那批明星名人，扫视了一眼被举例出来的众多容貌值在100以上虚拟角色。直接自定义了一个人。
是一个容貌普通的中年男子，没有任何特色，但是五官的组合看着就觉得稳重，很有安全感，颇有点高人风范。
就像是周斌那张脸看起来正义凛然一样，卓阳的系统新形象显然是显示了秦乱内心真正的想法——否决了一切不必要的繁华。
卓阳对此很满意宿主有心上进是好事，于是也不吊秦乱胃口了，立刻带入那个虚拟的形象，其他人物瞬间消失。
周围的布景变成了一个练功房。
“一代宗师系统启动，系统智能007为您服务。”被卓阳带入的人物形象不再如同画像一样死板，但是依旧带着机器人的感觉，冷冷的。
“一代宗师？！”秦乱在这一刻才真正的激动了起来，带着火热的目光看着卓阳，不，是看着自称007的系统。
“是的，主人，我的任务就是培养你成为一代宗师。”卓阳这才发觉，这叫主人什么的也没什么压力，就当自己是全职英国管家。
“我还差最后一点点就能突破到小成境了，明明内功修炼没有问题，却无法突破，问题在哪里？”
秦乱完全不和卓阳废话，直接开问。他没有任何的后续秘籍，但是好歹登堂境的都学了。但是一年来，他的战斗技巧直线飞升，却无法突破到小成境。
【我怎么知道！我自己都还是登堂境呢！你就不能和其他普通的拿到金手指的主角一样，怀疑一下，试探一下，询问一下再说嘛！！！】
卓阳在内心掀桌，幸好常年的冰山面瘫习惯，让他的表情一如既往保持机械的冷傲。
“请先完成新手任务。”丢下这句话就直接消失。
秦乱皱眉，不过这方面显然是系统所了算，他还是点开任务了。
然后看着一排50个新手任务：……
卓阳的意识退出系统，然后果断的回到自己的身体里。拿起手机拨通的就是周斌的电话号码。
“真难得，你会找我聊天。”
“我有事问你，学习上的事情。”
“真难得，你尊师重道了。”
“是真有事，我……突然觉得我突破小成境很困难，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或者是技巧？”
第17章：系统的“办法”
“哈？”周斌虽然表里不一，虽然经常喜欢折腾卓阳，但是做为老师，他真的可以获奖。敬职敬业，教学水准高，不死板，结合学生实际情况，答疑耐心，举例生动，还经常“寓教于乐”。
是个好老师。
看卓阳之前通过保送考的种种细节来说，周斌功不可没。但是这回周斌真的是被卓阳问傻了。恩……如果现在不是真的急求的话，也许卓阳还会把这段牢牢记下来，以后是不是提醒周斌一下。
“你不会？”
“我亲爱的学生，你今天吃错药了吗？小成境能有什么突破困难的？这是常识。”
是的，是常识。
初入境，登堂境，小成境。这三个最底下的境界突破是不会有什么坎儿的。
只要内力积累到位，轻轻的就……突破了。
容易程度分别是，戳破肥皂泡，戳破口香糖泡泡，戳破气球泡泡。
就算不去戳，再撑撑也就自己破了。
还有人为了打基础，刻意压一压境界呢。
是的，就是因为是这样的容易，除非一些残疾之类的特殊情况，天赋再不好的人，在大学毕业都能混个小成境。
卓阳就更简单了。天赋好，悟性高，身体素质还被那个失传古方很好的改造了一下下。
能在几个月内，一下子蹿到登堂境巅峰。如果高考再晚上几个月，没准卓阳真的能就凭借内力突破小成境直接保送，连考试都省了。
“吃错药也不可能忘记这样的常识，我亲爱的学生，你是婚前恐惧症还是产后忧郁症？”
“……即将和老师你分离了，内心感觉到不安，就是那种，用顺手了还真舍不得扔了。所以抓紧时间发挥你最后的余热。”
考试一结束，两个人之间的毒舌都有爆表的趋势。
“说真的，有没有一种病会阻碍晋级的？”卓阳立刻调整状态，以一种半激将半好奇的口吻询问。
“如果是绝症的话，死了的确无法晋级。”
“真的没有突然间不能晋级的外在情况吗？比如出国，或者有没有什么丹药，能限制修为？让人终生无法突破的？”
“才知道你想象力那么丰富。环境因素的变化是会造成一定程度上的心理性不适应，但是无碍于修为的进步和退步，除非你自己偷懒。至于废了人的丹药倒是真有。”当下就举了不少例子。
首先，慢性毒药现在基本上很少用了。科技发达了，定期的身体检查，光是血液中就能查出不少毛病和异常。
烈性毒药基本上强烈的特征，味道怪异，气味怪异，颜色怪异等等。
但是毒药的效用却是千奇百怪，如果要毁了一个人的武功，不一定要用药物废了他的气海丹田或者静脉。
有一种药物，只要服用了，以后只要用内力就是全身剧烈的疼痛。
如果效果防备不局限在只破坏对方武功的话，那就更加丰富多彩了。
“以后和谁有了大矛盾的话，最好随身备几颗解毒药。”市面上自然有不少作用比较广泛解毒药，虽然不对症，但是都能缓解情况，然后去医院抢救和运功逼毒都能争取时间。“也不是光毒药是需要防备的。还有蛊，现在防治起来也比以前容易了。”
这话题一打开，教师之魂就习惯性燃烧。后面的话全是一本正经的教育和劝告。
“初步你知道个意思就够了，剩下你完全可以在大学里选修相关课程。”
“以后做人注意点，有不少小人，就是不光明正大的决斗解决问题。”
“恩，我知道了，谢谢。”
知道了想知道的后，卓阳立刻挂断电话回到系统内。
没有出现在秦乱面前，而是以一种飘在窗户外的视角看着按部就班在做任务的秦乱。
玩过网络游戏的都知道，所谓的新手任务，都是没有难度却是各种繁琐的。
跟着指路标跑来跑去的接触各种npc，这个过程中让你按遍所有按钮，了解整个游戏的操作。
卓阳当初是为了防止宿主好奇宝宝化身，什么都一个个问才设定的这个新手任务，也当做是给自己安排任务练手用了。
看着秦乱没有一丝着急的做着繁琐的任务，默默的点头。
虽然选择秦乱是冲着时差还有比其他候选人多了一份熟悉感才选的。但是不得不说，秦乱的素质真的很好。
明明着急，但是却能沉得下心。明明好奇，也忍得住。明明背负足以让人疯狂的血海深仇，却能保持内心清明。
这样的人，怎么看都是池中金鳞，鱼跃化龙只欠风云。
而这风云，自然就是卓阳这个系统。
而秦乱坚毅更是让卓阳看到了血海深仇的另一个好处。
第一个好处自然是秦乱不用卓阳催就会拼命学习。
第二个好处，至少少了卓阳教导对方社会黑暗、防人之心不可无之类的功夫。
恩……看秦乱的态度，显然他连戒急用忍，谋定后动，忍辱负重之类的也不用卓阳教了。
好好的夸赞了一下未来的需要言周教和辅佐的宿主。卓阳的注意力再回到之前重点。
周斌刚刚说了一大堆，但是卓阳想要的讯息已经有了。
病，不可能。
在国外不能突破这个理由也不对。
蛊和慢性毒药也排除了。秦乱有这么大一堆仇敌在，如果连防备暗算的意识都没有，那卓阳还是等着三年不能用系统吧。
烈性剧毒就更不用说了。
所以基本上已经排除了一切外在因素的可能。只有内在因素了。
俗称——心理问题！
有了方向就好分析了，秦乱被扔到这个不让他成长的地方，虽然他依旧没放弃复仇没放弃变强，但是内心肯定竖起了一道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墙。
他越着急突破到小成，实际上就越担心，突破到小成以后，正式面对无功法可用的情况。他本人又想不到自己明明那么迫切的想要变强，内心却是阻止自己突破的。
平时就算是想到未来，那也是真的担忧功法这件事，不会想到这个担忧已经成了内心的阻碍。
但是……心理辅导什么的，不太符合系统的身份啊。
更何况，身为系统，不应该这么了解人类内心的潜意识什么的。如果自己一语道破，会被秦乱误认为，他有“读心术”这样的技能。
只要是人，都不会喜欢内心完全的暴露无所遁形。哪怕透析他的是一个“系统”。
除去这点，如果秦乱错认这就是系统自带技能，以后什么事情都让系统“读心”，那才麻烦闹大了呢。
直说是不太合适……
安静的看着秦乱花费好几个小时，终于把繁琐的系统任务都搞定了。而此刻秦乱的脸上却是一点烦躁都没有，只有劫后余生，柳暗花明的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