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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别不信!——by不会玩的阿b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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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忠推了推那人,说,“我说你真受伤了还是装的啊?你是不是附近的?”

那人抖了抖嘴唇吃力的说,“……草……你……”后面一个妈字没有说出来,只有口型让我依稀辨认出了这个字。

大白说,“他好像说的是……草……你……”最后一个字大白也学着那人的样子对着郑忠做了一个妈字的口型。

我说,“他要上医院,你看他,估计胳膊腿都折了。”

郑忠说,“上医院?离这最近的医院也要过了那片拆迁区,这附近连诊所也没有。”

我说,“那报警吧。”

郑忠说,“报警?离这最近的派出所比那医院还要远好几站,你没看这附近连个警察叔叔的岗亭也没有吗?”

大白说,“他他他、是不是死了?”

我和郑忠听大白一说赶紧去看,那人其实是昏迷了。

我说,“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郑忠说,“怎么救啊,就算送他到医院谁给他交钱啊?”

我说,“到那通知他家人吧,也没别的办法。”

郑忠说,“万一他讹你呢?”

我说,“他又不是老头老太,说是被我推成这样的也没人信啊,再说我们晚上都在一起呢,你们都可以给我作证。”

郑忠说,“那你就去报警。”

我说,“行,那这人怎么办?”

郑忠说,“只能扔在这了,不然还能咋办啊?”

我说,“我还是先把他送到医院,然后再去报警。”

郑忠说,“你怎么把他送医院啊??”

我背着那个血葫芦一样的人一路往医院走的时候,感慨万千。

那职高真是没白念啊,那体育课真是没白上啊,那一万米真是没白跑啊,这要不是当年体育老师训练的好估计半路就歇菜了。

也不知道他是一直在流血还是怎么的,搞得我的衣服上脸上胸前也全都是血,一路上没有一个过路的车停下来,偶尔有速度慢下来的在看了我们一眼之后都会瞪着惊恐的双眼,立即加速。

我心中感慨,为了送这人去医院,我连人的地位都不保了。

那人动了动,嘴里说的什么我也听不清。

因为我喘的实在厉害。

我说,“马上就到医院了,你再坚持一下。”

那人咕哝一句,我还是没听清。

原本以为到了医院就万事大吉了,没想到到了医院更让我吐血,因为凡是入院的病人要先交押金2000。

我说,“护士,这人我不认识,他是摔在路边的。”

护士说,“见义勇为的事情不归我们处理,你和我说也没用。”

我说,“我不是说见义勇为的事啊,护士你看这人,胳膊腿都摔断了,血肉模糊的,你就让他在这大厅里也不合适啊。”

护士说,“的确不合适,要么你们交押金住院,要么你们走人。”

我说,“护士,我真不认识他,他真是摔在路边的啊。”

再说我也没钱啊,酒店那一百块工资都还没给呢,我这口袋里一共就十几块钱哪够给他交押金的,那2000的押金比我整个人都值钱。

护士说,“那你通知他家人。”

我说,“我不认识他啊,再说他都昏迷了怎么通知家人啊?”

护士说,“那你就报警。”

我说,“行,我报警,护士您那电话能借我用用吗?”

护士说,“对不起,我们的电话只能打内线。”

我说,“那哪有电话能报警啊?”

护士说,“不知道。”

我从办理住院手续的窗口下来,说,“你家人的电话有没有,我没钱给你交押金,一共就十几块钱。”

这时那人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说,“不报警……”

我一愣,问,“难道你、是逃犯?”

那人没说话,只是摇头。

这时一个大夫走过来,问,“这人怎么回事?都这样了怎么还坐在这聊天?”

我说,“没有聊天啊,我不认识他。”

大夫张了张嘴,酝酿了半天,说,“你不认识他你们坐在一起干什么?他抓着你的胳膊干什么?”

我说,“大夫,我真不认识他,他摔在路边,我给他送到医院来,但是没钱交押金你们不让他住院治疗啊,只能坐在这里了。”

大夫说,“小陈小曹,赶紧给病人推到手术室。”

两个小护士旋风一般的出现,立即推了病床过来,把人带走了。

大夫看了看浑身是血的我,说,“你跟我来。”

我说,“大夫我就是送他来的,我没事啊,再说我还正在值班呢,我得走了。”

大夫说,“走?你往哪里走?”

我惊恐的说,“我没干嘛啊,我怎么不能走啊。”

大夫说,“我不能听你的片面之词,你必须留下来。”

7、放开那位老大爷

这应该是我第二次来医院。

第一次还是在两年前,也就是因为当时的那件事情,我、大白还有老韩三个人认识了李叔,然后才有了后面李叔把他的特别宿舍让给我们住的事情。

原本我、大白还有老韩三个人都是川菜班的,结果老韩开学第一天就因为把班主任儿子给打的鼻青脸肿而被开除。当然我们也是事后才知道那是班主任的儿子。

其实这次打架好几个人都参与了,起因也很傻B,那班主任的儿子调戏我们班一个女同学,这个女同学又是大白和另一个同学的同乡,于是就打了起来。我和老韩看大白他们打起来了,毕竟是同班同学,没多想就上去帮忙。对方三四个人,我们也三四个人,一个对一个,完全可算得上是实力相当,公平竞技。

本来打架就打架,打完也就拉倒了。但是这班主任的儿子不愿意了,告老师去了,也就是告诉他爸去了。

而就当时一个对一个的情形,和班主任儿子对打的不是别人正是老韩,结果可想而知。后来无奈之下,老韩给校长送了条烟,几经周折才转去了西点班。

我们认识李叔,就在老韩刚去西点班不久的时候。

那天老韩不知道在哪刮的奖,中了50块钱,回来之后非要请我和大白吃饭。

我和大白的钱都很紧,平时吃饭基本就是靠操作课的菜来搞定,自己的不够再来点别人的,东拼西凑一顿饭就出来了。所以下馆子对我们来说,是一件十分奢侈的事情,当然更是一件十分享受的事情。

我们选了一家韩国料理。

大白说,“看着那料理俩字就觉得高级,上档次。”

老韩说,“瞅你那点出息。”

我说,“咱今天也试试外国菜。”

可惜迎宾小姐长得一点也不迎宾,有点黑不溜秋的。

推门进去,找了个靠窗的桌子坐下。

老板说,“哥几个吃点啥?我们这的招牌烤肉特别好吃,肥牛都是日本进口的神户牛肉,口感那是绝对的!”

大白说,“这不是韩国料理吗?咋变成日本的了。”

老板说,“韩国的神户牛肉也有啊,来吗?”

老韩翻着菜单,说,“这翻来翻去都是泡菜呢,泡菜饭泡菜面泡菜饺子泡菜饼,韩国菜全是泡菜啊?”

老板说,“有烤肉啊,神户牛肉!”

我说,“这一碗冷面就10块钱,这么贵?”

老韩说,“那牛肉多少钱啊?”

老板说,“28一盘。”

大白说,“你这有厕所吗?”

老板说,“那边,直走右拐,帘子后头。”

我说,“我们先看看,等会再点。”

老板放下菜单就走了。

老韩说,“这也太他妈黑了,咱换一家吧。”

我说,“换吧,太贵了,28,都能做一锅水煮牛肉了,他那才一盘。”

老韩说,“行。”

主要我们那预算才50块钱,牛肉28一盘,我们仨估计十盘都未必全吃饱了。所以大白回来以后,我们就跟他说要换一家吃,大白说行,三个人就站起来准备走了。

这时突然出来四个大汉站在门口。

我说,“这啥意思啊?”

大汉说,“菜还没点往哪走?”

老韩说,“怎么的,还打算强买强卖啊?”

大汉说,“不点菜也行,洗手费四十。”

老韩说,“啥洗手费?”

大汉指着大白,说,“就那小子。”

大白说,“我就是上个厕所啊。”

大汉说,“你洗没洗手吧?”

大白说,“没有啊,我上厕所从来不洗手。”

大汉说,“那就是厕所费,公厕还得收钱,我们这可是韩国料理。”

我们一看这就四个大汉,后厨的人还没出来呢,我们三个瘦的跟小鸡仔也差不了多少,琢磨了一下打架是肯定不划算的。

老韩说,“行行行,我们点菜。”

于是我们三个人点了一碗10块钱的冷面,几口吃完就赶紧撤了。

出来以后,大白说,“再也不吃韩国料理了,洗手还要钱。”

老韩说,“什么洗手,就他妈讹人。”

我说,“咱还是吃点实在的吧,老地方来点烤串得了。”

大白说,“就是,这料理太不着调了。”

老韩说,“行。”

我们三个来到那个都是小吃摊的后街。

这里虽然环境拥挤又脏乱差,但是品种多样,什么烧烤馄饨肠粉凉面炸鸡热狗七七八八的全有,而且价钱合理,口味又好,所以还是深受广大莘莘学子的喜爱的。

后街的烤串摊很多,差不多有六七个,但是其中一家的生意特别好,经常要等很久才能轮到。因为这个摊子的老板是职高里面一个同学的外公外婆,这位同学一放学就直奔这里,站在烧烤摊旁边就开吃,伴随的台词一般都是“姥爷你给我多放点辣椒”。时间一长消息就慢慢传开了,大家都觉得这敢给自己家人吃的,肯定比较干净,所以好多人每天都挤在这家买。

但是传到我们这的时候,这消息就有点面目全非了。

有说这个摊子的老板是革命老兵,老红军,那绝对良心保证,烤鸡翅膀的毛都比别人家拔的干净;有的说这个摊子的老板其实是赔钱的,因为鸡啊肉啊都是市场里面最好的,因为自己的儿子曾经在这里上学但是后来死了,所以把同学都当成了儿子云云;更有甚者说这摊子的老板其实是国安局安插在这里的,他卖烧烤只是个幌子,其实是为了维护国家的安全和社会的稳定。

不过后来,那位同学毕业以后,这个烧烤摊子上又来了一个学生,据说也是烧烤摊老板的外孙,每天站在那里吃烧烤,台词是啥就不记得了。当然这让很多人继续放心的吃上两年烧烤了。至于这第二位同学毕业之后,烧烤摊还会不会来第三位同学,我们也无从得知了,因为职高只有2年,我们已经毕业了。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三个选择了另外一家烧烤摊,因为当时那家烧烤摊的人实在是太他妈多了。

我们吃的这家烧烤摊是最里面的一个,因为在厚街巷子的尾巴,再里面就是一个拐角,拐过去之后是一排排参差不齐的民房的后墙。

点完烤串,我们仨就蹲在路边等,也没有坐的地方。

老韩和大白在抽烟,我在抽二手烟。

大白说,“你们看。”

老韩说,“啥?”

大白指着巷子深处拐角的地方,说,“那里。”

因为灯光照不到那里,所以很暗,但还是可以看到几个叠在一起影子在晃动,看着像人影,但又看不出来是在干什么。

我说,“看着好像是几个人。”

老韩眯着眼睛看了一会,说,“好像是在打架。”

大白说,“我好像听见有人喊救命。”

老韩抄起一块砖头,说,“走,过去看看!”

我跟大白也赶紧一人抄了一块砖头。

大白说,“不行啊,我这砖头是半块的啊!”

老韩说,“你个傻B,砖头都找不着,给你拿我这个。”

于是老韩和大白交换了手中的砖头,大白拿着老韩那块完整的砖头顿时露出了安心的表情,仿佛那是国家免检砖头一样。

大概是外面小吃摊太多,太吵,所以我们走进巷子里面的拐角之后才听清了里面的声音,的确是几个人在打架。

不过情况比较复杂,我们三个拎着砖头也是看了半天才看懂。

大概是一个这样的场景,四个人打一个人,还有另一个人打这个一个人,而打这个一个人的四个人也还在打那另一个人。

这个被打的一个人就是李叔。

也就是说,情况是这样的,有四个人在打李叔,旁边还有一个人在打李叔,而那打李叔的四个人同时也在打那个打李叔的人。

李叔已经有些鼻青脸肿了,鼻血也奔出来了,嘴里喊着,“救命啊!”

那四个人就暂时称为地痞甲乙丙丁。

地痞甲说,“叫你他妈多管闲事,打死你。”

于是李叔挨了一脚。

地痞乙说,“瞧你那个熊样,啊?还他妈学人家英雄救美。”

于是李叔又挨了一脚。

地痞丙说,“甭跟他废话了,带上那小娘们赶紧走得了。”

地痞丁说,“快他妈点啊,我都要被她抓成手撕鸡了,我草泥马的。”

这时我们才注意到,原来打李叔的另一个人好像是个女的,张牙舞爪的在打李叔和那个暂时被称为地痞丁的人,不过实在一点也不像个女的。

老韩大喝一声,“你们干什么呢?!”

我说,“干什么呢?!”

大白说,“放、放开那位老大爷!!和他孙女!!”

我们三个拎着砖头恶狠狠的冲了过去,站住。

地痞甲看了看我们,歪着嘴巴,说,“卧槽,你们他妈又是哪来的傻B啊,管他妈什么闲事啊,草泥马的,今天傻B是不是都他妈集体休假了??”

老韩用砖头指着他,说,“叫你们放开,听不懂人话吗??”

这时李叔突然变得十分英勇,一脚踹开了地痞丙,就站到了那女的旁边,用袖子一抹鼻血和刚才大喊时流下的口水,说,“赶紧放开这姑娘!”

地痞丁说,“咋的,要干啊??”

“草泥马干的就是你!”老韩说着一砖头就打在地痞丁的脑袋上,顿时那小子就头破血流的被开了瓢。

地痞乙大声喊,“救命啊!杀人啦!”

李叔再次英勇的踹了一脚地痞乙,说,“还不放人??”

地痞丁痛苦的躺倒在地,地痞乙和地痞丙这时候都有些傻了,手足无措的站在一边,也没了刚才凶神恶煞的模样。

地痞甲说,“草泥马的,你敢打我兄弟!你、你、你给老子等着!”

老韩说,“要找人赶紧他妈去!废几把话!”

地痞甲愤恨的跺脚,说,“你给我等着!!”

说完一溜烟的跑了。

地痞乙和地痞丙一看情势不好,赶紧架着地痞丁,一边跑一边回头喊,“你们几个给我们等着!打、打、打不死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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