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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捕文书中——by王老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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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天兀自胡思乱想之际,那小香车早已走入东村之中,因来在战天刃家门前,远远隔着帘子瞧见那水氏正在场院上做些活计,飞天因命住了车,教那车把式放下条凳,自己举身下降,会了车钱打发他去了,一面来在门首,轻曲玉指小扣柴扉道:“姊姊在家么?”

院内水嫣柔听闻此言,早知是姒飞天前来瞧瞧自己的,因满面春风堆笑着迎了出来道:“妹子今儿怎么得闲,却来瞧瞧我?”一面携了手让进院中,回身关了院门笑道:“妹子屋里坐吧,你大哥哥和你侄儿都不在家,咱们娘们儿通家之好,原没有什么要装神弄鬼的。”

飞天听闻此言答应了一声,因往战家外间坐了,一面见桌上的针线簸箩里搁着水氏早起做的针黹,见内中一双男子布鞋做得十分精巧,尚且未绣鞋面儿,因心中疑惑乃是水嫣柔为夫家所制之物,恰逢水氏在茶房内取出茶果来,罗列盘盏码了一桌子,因口中笑道:“虽是寻常东西,到底比外头买的干净些,妹子久在深宅大院,如今回来坐坐,好歹尝尝,也是我做姐姐的一番心意。”

飞天闻言连声说道“不敢”,一面捡了几块白玉胭脂糕饼吃了,又吃了一盏杏仁泡茶来,一面将那鞋面拿在手中笑道:“姊姊做得好针黹。”水氏闻言笑道:“如今天气渐渐和煦了,给我家那死鬼做双鞋穿,棉衣棉鞋也就该换下来了,都是靠着我那冤家在镇上做些生计,一家子方能糊口,说句不怕你笑话的话,当日我刚跟着他从宅门儿里逃出来时,有一年冬天他背着我将身上棉衣当了几个钱,给我打了一对耳坠子,恁时我就想着往后他身上的物件儿都要亲手做给他穿的,方不辜负了他待我的夫妻情份。”

第八十三回:媒妁言一拍即合,作笑谈一语成谶

飞天听闻此言,倒是触动了自家心事,因想着如今金乔觉房里的针线,单差着一双单鞋,因点头笑道:“姊姊可有什么好鞋面的料子,赏我一块使得么?”

水嫣柔闻言笑道:“这倒奇了,莫非你家中的料子尚且不及我这小门小户的不成?”飞天闻言脸上一红道:“我家里料子都是成匹的,今年刚动了一回针线,只做得一件长衫,可巧用尽了,旁的料子都是整装的,又不好糟蹋了东西拆它,若是姊姊这里有时,不拘什么料子赏我一块,回头做双夹鞋给他穿。”

水嫣柔闻言笑道:“哪个他?我怎么不知道……”飞天闻言有些臊了道:“往日当你是正经人,如何这样编排起人来?只因方才听见姐姐说起姐夫百般恩爱好处来,正经的我家老爷用心确是良苦的,只因我天生有些骄纵脾气,又不知道心疼人的,男女情份上总是懵懂,并不似你这般分明,因此上心中想着,若是不能还他情份,好歹照看着他饮食起居妥当应时,我心里倒也还过得去。”

那水嫣柔听闻此言,脸上微微一红,却是忍不得笑了个花枝乱颤,倒把飞天笑得懵懂起来,因伸手推她道:“姊姊这是怎么了?”那水嫣柔一行笑一行支吾道:“不妨事,只是不曾见过你这般实心眼儿的妹子,自己心思拎不清,倒跑来问旁人的,如今你想不想自家汉子,难道我却比你明白不成?”

飞天闻言方才红了脸,因低头向绣墩上坐了,也不去理会那水嫣柔的笑语,只在心中盘算她如今这话,若说这些年来,自己心中思念之人,无非亲生父母,与这位有过教养之恩的师兄,其后得知他为了寻访自家下落,不惜自降身份,充入六扇门中做了朝廷鹰犬,在江湖上立不起门户来,都是自己过错,如今既然想着他,他心里也是有情份的,为什么不对他稍微和颜悦色些,常言道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此番若能态度和软些,只怕家宅安静万事和谐,却也是个两全其美的勾当。

飞天想到此处,因回头起身对着那水嫣柔福了一福道:“姊姊此番金玉良言,妹子记下就是了……”那水氏给他倏忽感激一番,却不知自己造下甚样功德,因噗嗤一笑道:“妹子这礼行的莽撞,我却不知如何指示教训过你甚等好话。”飞天闻言摇头一笑,并不答话。

姊妹两个在外间做了一回针黹,飞天因心中盘算着巫俏的婚事,因搭讪着道:“前儿恍惚听见我们老爷说了,有人来家给我巫俏妹子提亲,姊姊在村中可曾听见这事不曾?”

水嫣柔听闻巫俏姓名就有些不耐烦的,因冷笑一声道:“这倒奇了,是谁家的公子哥儿直要当这活王八。”飞天见水氏言语刻薄,因不好多说,只得从旁岔开话头道:“我与她哥哥商量,若是娶进门里做个当家的二房奶奶倒也罢了,就不知夫家那边儿怎么想头。”

水氏闻言问道:“不知是说了哪家的官人呢?”飞天点头道:“只怕战大哥却听说了,就是我们老爷的顶头上司,县里的相公老爷,讳琚付之的。”水嫣柔闻言笑道:“原来是他,怪到那日我们当家的回来对我说了,只怕你家妹子好事将近,我还不信,谁想那相公老爷却看上这样一个姐儿。”

飞天闻言劝道:“这也是各人姻缘,姊姊原不必放在心上的,只是不知这位琚太爷家中如何,可有没有大娘子,若是头婚,只怕倒不合适了,只是我家妹子已是双十年华,这老爷却早已过了弱冠之年,总要往而立奔去,想来家里早已聘娶过了?”

水嫣柔笑道:“你若问别人我自然不知道,这位太爷倒是深知,也不是我妇道人家爱打听个市井新闻的,只因我当家的在镇上开个铁匠铺子,承蒙你家老爷关照,拉了好些个官人儿做主顾,因此上衙门口的新闻倒也略知一二,听说这琚太爷家里原是有个原配夫人的,因念着家中老大人还在任上,没人服侍的,却是单身赴任到此,把个家小都抛撇在原籍之处,只怕此番叫人做媒,左不过是要讨个外宅。”

飞天闻言方才放心道:“若是讨个外宅倒不妨事。”那水氏闻言奇道:“这是怎么说?我往日里冷眼旁观着,你那位好妹子表面恭顺和睦,私底下倒是心高气傲的,如今怎的宁愿说与人家做个外宅的?”

飞天闻言点头道:“倒不是她心甘情愿做小,只是不怕你笑话,我这妹子到底是在院中厮混过的身子,如今既然不能清清白白过门儿,做什么总要进去做正头娘子,那样锦被里的勾当,夫妻之间怎好瞒人的?万一因为这个,倒给我家老爷招出教训不严的罪状来,岂不是教他跟着吃了挂落?”

水氏闻言笑道:“成亲几日,就知道心疼人了。”飞天因红了脸只做不懂,左右自己家里事也打听明白了,如今打发了巫家妹子嫁过门儿去准不错的,因心中多少有些欢喜,并不是因为他是那容不下的人品,只因那巫俏手上握有婚书,一日不嫁,终是在家尴尬着,倒不如此番教她寻着了可意的人品,一来免得她闺中日日不顺心,二来方才见了那琚付之的架势,倒像是对自己颇为惊艳的,此番哄了他两个做在一处,自己与师兄两人岂不是摘得干干净净了。

飞天想到此处,因觉得这门亲事十分妥当,遂要起身告辞,那水嫣柔苦留在家吃了饭去,飞天摇头笑道:“若我还在东村上孀居之时,在姊姊家领了饭去原也没什么,只是如今给人家做了当家丫头,钥匙账目都在我身上的,如今家去晚了不好,一则外头高亲贵邻看着不像,二则他父子二人到家里也没个滚汤滚菜的,倒显得我不贤德。”

水氏听闻飞天说话在理,也只得笑道:“既然恁地,我倒是不敢虚留你了,你且等等,我到村口给你雇车去。”飞天因连声谦让,到底不依,在村口雇了一辆香车到了门首上,因提前会了车钱,打发飞天上车去了。

一时间回在家中,但见街门关闭着,看看时候尚早,想是他父子二人皆不曾回来的,因上前打门,金福儿接在家中,一问果然不曾到家,倒是那巫俏因今儿家中无人管束自己,打扮得妖妖娆娆上街闲逛了一回,至晚方回,飞天听了没奈何,自己又不是她正经嫂子,原也劝不得的,只得假作不知,一面想着叫金福儿上街面上迎一迎,不要两下里错过了,那金乔觉却依言到了东村之中迎迓自己,转念一想,他即便得了消息,总要将志新先送回家中再去,不如就在家里安心等待,因依旧在厨下整治了晚饭。

正上灶忙着,但听得门房处金乔觉的声音,很有些急切道:“大娘子家去了不曾?”金福儿因答道:“来家有一会子了。”那金乔觉方放了心,将坐骑交予马夫,进得门来,但见姒飞天自厨下迎出来道:“这样慌慌张张的做什么,才下了衙门么?也不见你去接了志新回来。”

金乔觉见了他,也顾不得许多,上前去一把搂在怀里道:“你可回来了。”飞天见状却是唬了一跳,又是羞涩又是惊疑的,只得推了他两把道:“青天白日,这是做什么呢?我不是好好的在这儿么,谁又跑了不成?”金乔觉闻言方知唐突了玉体,因搭讪着放了手道:“娘子别恼,原是我心里着急,一时让胭脂油蒙了心的。只因方才那酆玉材酆大先生到我衙门里对我说起日间之事,叫我近日来看紧了门户,若是你还不曾回来,就去村上迎一迎,我因先回家里瞧瞧,见你已经来家了,方才放心,志新那边不用忙,我已经相烦酆大先生顺路送他回来,想是不刻便至的。”

飞天闻言方才放了心,因复又蹙眉道:“那酆大先生也是个少见多怪的,怎的我就恁般不中用,没有你在家,还叫人撺掇了我去?”金乔觉闻言赔笑道:“他原是一番好意,只因当日你不甚随我在江湖上行走的,是以不认得他,原是咱们上三门的门户,只是家中意欲他从科举出身,习武原是为了强身健体,倒不教他行侠仗义的。只是他虽无侠行,却有侠心,因见了今日之事,提醒你我,原是他的好意,若是他知道你是我门中小师弟,自然不用为你担心的。”

飞天闻言没好气道:“他不知深情底理也罢了,方才见你唬得那样,好像我这就收拾细软跟人跑了也似的,旁人不知,你难道不知道我的底细,如今别说是个琚付之,就是当朝天子来了,只怕没个好性儿说句和软话,我也未必就肯放在眼里的。”

第八十四回:志新童挑灯夜课,巫小妹巧逞梳妆

金乔觉闻言陪笑道:“你说的是,当日我识破你身份之时就知道了,若真是我那四儿,这十年光景倒也不算什么消磨了。”

飞天闻言,心中倒有些不忍心的,因一面进了小厨房中拾掇干净家伙捡菜,一面与他师兄闲谈道:“依你说法,我怎么就恁般铁石心肠的……”

金乔觉闻言笑道:“话也不是这么说,与其说你铁石心肠,莫不如说是不谙男女之事倒更为贴切一般,只是依我看来,万物贵乎天性使然,若要恁般较真,追求深情底理,情之一字却又有谁说的清爽,不过是觉得亲密,离不开,舍不得罢了,就如同你对志新一般,你二人因有天伦羁绊,此情就是母慈子孝恩养情份。

若在男女之事上,就是山盟海誓永结同心了,左不过是这样亲密和睦的情份,当日我将你当亲兄弟看待也是一般,只是其后大了,你渐渐出落得女相,心中就要几分不敢对人说起的想头,如今见你乐意嫁人,又与前夫生下子嗣,知道你将自家当女孩儿看待,我心中越发没有隔阂,只要回护照顾你们母子为是。”

飞天听闻此言,待要说出自己当日并非情愿,更不曾嫁人,只是话道唇边,又深知以这金乔觉师兄的性子,此番说了仇人是谁,他定要找人寻仇的,那钱九郎身为下五门门长之位,又岂是个好相与的呢,如今自己母子两个终身有靠,好容易过了几天舒心日子,又将言语打发了钱九郎不再攀扯自己,此番又何必旧事重提,倒不如先打发了巫俏出嫁,自己带着孩子,与师兄好生过日子,不招灾惹祸的岂不更好。

因想到此处,遂点了点头道:“你若这么说,我心里多少明白些,只是这样的勾当,叫我一时半刻并不能马上答复你的,左右日子还长,我慢慢领会着,许是天长日久就想开了也未可知。”

那金乔觉听闻此言大喜,因见院中寂静无人,遂伸手携了飞天的手,在他十指青葱上捏了两把,又怕他恼了,方才住了手出了小厨房中。飞天给他这样一闹却也无法,少不得从了,因一面脱身之后,将几盘菜蔬整治齐了,端在书房外间打发金乔觉吃饭,一面又收拾了一桌清淡菜肴送到内院,忙了一阵,可巧志新回来,母子两个就在小厨房中胡乱吃些晚饭不提。

一时间吃毕晚饭,飞天打发了志新在对面小书房里夜课,金乔觉因说灯烛花火不够亮堂,又教飞天送了两盏过去,倒把那小书房映照的白昼一般,志新在外间念书十分受用的。飞天安排妥当之后,依旧回到金乔觉房中上夜,在春凳上做些针黹,谁知那金乔觉今儿得了四儿的几句温颜软语,却有些眷恋,不肯回在内间睡去,只搭讪着在外间陪他。

飞天见了没奈何,只得由着他说些闲话,自己做着针黹,有一搭没一搭与他闲谈,正说着,倏忽想起一件事来,因笑道:“我今儿去东村上打听明白了,敢情那相公老爷是要咱们家小妹子做他外宅,这话可好对巫俏说么?”

金乔觉闻言笑道:“这话你倒来问我?你虽然不是纯阴之体,到底这些年来与些长妇少女盘桓闺中,当日进门之时你也不是没瞧见,我长了三十岁往上,家里可曾使唤过一个丫头,这样女孩儿家心思我如何能得知呢。”

飞天闻言噗嗤一笑道:“看你,不过讨你一个示下,就非要恁般表白表白,你若是嫌我服侍的不好,有钱只管再买几个丫头,谁又拦你……”金乔觉见师弟此番娇嗔他两句,心中十分蜜意,因连忙赔笑道:“你可别错赖了好人,我何尝敢嫌你,只是这件事上,还要你拿主意,如今你应名是她长嫂,就替她做主,或是拿话问问她也使得,咱们家这小妹子倒也是个难得的人品,只是有些小性儿爱见怪的,先问明白了再出聘也不迟。”

飞天点头道“正是这话,我怕不问一声,就这么白眉赤眼的把人送去了,到时候两下里落埋怨,也叫你在衙门口里难做人。”金乔觉闻言低声笑道:“我难做人怎的?你这可是心疼我不成……”

飞天听他嘴里风言风语起来,因低了头不再搭理,认真做起手中针黹来,金乔觉见师弟有些害羞恼了,又连忙往春凳对面坐了陪个不是,缠得飞天无法,只得将针黹往针线簸箩里一丢道:“当日一处伴着,同行同坐同息同止的,却不见你恁般缠人,如今大了,倒贯会使小意哄人,你瞧瞧时辰,仔细明儿起不来,让我打发你睡下,自己也好歇歇眼睛。”

金乔觉此番听闻飞天言语,真也好似圣旨一般,因连忙答应着笑道:“不敢劳动娘子玉体,我自去内间睡便了,你且去瞧瞧儿子做什么呢,吩咐他且别念的天晚,省得明儿听不得先生授业。”飞天闻言答应着去了。

来在小书房中,但见志新依旧挑灯夜课,见母亲来了,因歪着头嘻嘻笑道:“娘不在爹房里上夜,为什么倒来孩儿这里坐坐。”飞天点头道:“你爹爹睡了,叫我过来瞧瞧你,可有什么想吃的?”志新摇头道:“孩儿与别家学生不同,不乐意晚间夜课时吃东西的,存在心里,神识就不清爽起来,想也想不明白道理的,再说每日早起,爹娘还要拿出钱来给孩儿炖参茶吃,孩儿心里端的过意不去,晚上怎好再要什么吃的。”

飞天闻言,伸手在志新额头上一戳笑道:“看你念了几天书在腹内,这般会说,娘也说不过你,如今天色不早了,你又是个小孩子家正发身的时候,可别贪多,好歹明白些做人处事的道理罢了,谁又指望着你能中状元?”因说着,将志新的书本收了,打发他睡下,自己仍回金乔觉房里上夜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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