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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的游戏——by大魔王拉住小魔王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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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莫隐凑近穆昭肃,咬耳道:“殿下下滚的姿势很漂亮,几乎都拿五皇子垫背了,五皇子的情况肯定不会好,要说严重些……”

穆昭肃点了点头,再次摸了摸穆焕生的脑袋,提走被踹翻后就不敢上前的太医,只给他留了个莫隐,然后去看穆君生的情况了。

穆君生却是如莫隐所说,十分之不容乐观,身上多处骨折,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细查。穆昭肃赶紧将真严重了的穆君生与扯嗓子瞎喊的穆焕生一道送入附近的大殿内细细诊治。

去伺候穆焕生的则是另外招来的专属太医,最后的口径一致,将穆焕生说得比穆君生还严重。只是接下来的事让穆昭肃压都无法下压。

宫里的制衣司的司长带着一众制衣妙手擂响了唤龙鼓喊冤:不但拿出各种证据证明吉服送出时是完好的,还有皇后的贴身宫人前来担保。

唤龙鼓不好敲,谁敲了谁都得赔上一命。所以这件事演变成了无论查不查,无论谁涉及在其中,都得查到低,这就是以命换真相。

是以穆昭肃无法阻拦,只得私下去找穆焕生了解事实真相,他不相信,那些一致指向穆焕生的,都是真的。

05.成年礼上,暗暗反击②

穆焕生霸占了他老子的龙床,在上面横着翻滚,竖着翻滚,还吃的满床的糕点碎屑。

穆昭肃刚撩起帘帐就见到如此吓人的一幕,双腿一软,扑上去就将人揪在怀里掐脸,掐完不算,往胳膊下一夹就往下拖。

穆焕生当然不肯,嗷了声就扑倒了穆昭肃,气势如虹地指着他的鼻子说道:“躺都躺了,就不用起了。”

穆昭肃危险地眯了眯眼,照着穆焕生的脑壳就是一下,见他老实了,才慢悠悠地将人抱了下来,目不斜视地冷哼:“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丢人的皇弟?你知不知道外面都要闹翻天了。不过你总算聪明了回,知道哭着嚎着赖上父皇。”

“爱谁谁闹去,反正我呆这儿挺好的”,穆焕生翻身推开穆昭肃,再次扑上龙床蹭了蹭软滑的被衾,喟叹一声,整个人复又埋了进去。

眼见穆昭肃又开始眯眼,撇嘴坐直,指了指被拍疼了的后脑勺。

穆昭肃瞬间表情恢复,冷哼着揉了上去,“你怎就如此让人不省心?就不能学学你皇五弟?这次他也够呛,见你非要黏着父皇,父皇也不好意思只让你黏。便将他也弄了来。这不,父皇一走,他就让人抬着回宫了。”

穆焕生见穆昭肃并没有将自己抱出去的打算,不再绷直腰,懒洋洋地回道:“有那么个省心的就够了,我要是也省心了,哭都没地哭去。”

穆昭肃沉默了,忽然没了探究的心情,过了好一会才摸着他的头认真说道:“阿生,别这么说。外面传言有些难听,朝堂上也是吵吵嚷嚷,父皇知道我是偏心你的,却依旧让我主持。阿生,好好呆在父皇的寝宫里吧,等我亲自来接你。”

穆焕生颤了颤眼睫,搂住穆昭肃的脖子蹭了蹭,低唤一声“大哥”。

他知道外面的情况已很糟糕,而唯能进来的穆昭肃有很多种选择,比如明哲保身,比如连唬带吓以达到其他目,比如捉拿提审。

但他都没做,只是进来看一眼自己是否还好。

穆焕生很高兴,很开心:穆昭肃是真心待他的。

前世事情爆发时,穆焕生手足无措。被指心思诡谲,手段狠辣,剪坏了自己的吉服然后调换并嫁祸给双生弟弟。不但让弟弟无法完成成年礼,还要背负藐视祖庙,要被褫夺嫡子身份等惩罚。

甚至有人阴谋论穆焕生是在为将来清除踏上皇位的障碍。

穆焕生苦苦哀求过,并上赶着想让穆君生说句公道话,毕竟两人是住一个殿的,有没有做过,穆君生也是知晓的。

可还不曾靠近就被母后疾言厉色地一掌匡出了内殿,“还敢诡辩,你如此歹毒地对待双生弟弟就竟在证据面前依旧没有丝毫的悔意!”

穆焕生茫然地翻动着两套吉服,不知为何吉服要绣上不同的暗纹,两套齐全不就够了?不知区分开来的吉服是怎么调包的,有这个必要?更不知是谁剪了穆君生要穿的那套,剪它干嘛?

却百口莫辩。

就连穆昭肃都是隔墙叹息。

而穆君生依旧干干净净,清清冷冷,他什么都不需要说,更不需要做,就有人在为他办事,为他抱不平,为他将穆焕生踩入泥底,永远无法爬出。

现在的穆焕生并不像前世那般乖巧安静,总在皇帝老子面前晃悠,动不动就闯点小祸,不让人省心,关注多了自然就放心上了。

一哭闹就能住入皇帝寝宫的也不是他老子的心血来潮,而是真正的庇护。

皇帝执掌一国已久,哪能看不出什么,前世不说是不在意,任由发展,他需要的是最强的儿子。如今胡打海摔地也折腾出感情了,哪会容许。

穆焕生也学着当初的穆君生,什么也没做,只是借他老子做个证明:他是丝毫没有碰过要用的吉服。

而后顺着穆君生的心思,见他晃了晃身子便伸手去拉,一个没拉稳就将他垫在身下一道滚下去,最后招摇地等皇帝老子的态度。

而那些不管是附和的还是阴谋论的,自以为是定局,在最终结果出来前就自说自话,哪晓得本来就是陷阱?

穆焕生再差也是皇子,乱论皇子品性,那名皇子还是无辜的,便是触及了他老子的底线。这些人若是倒霉了,穆焕生也不会高兴到哪去,虽然怎么看他都不会有事。

果不其然,三日后,皇帝开口为穆焕生正名,那名擂响唤龙鼓的制衣司司长被处死,追随者则被赶出了宫。

这么一来,不管有心思的,还是没心思的都倒戈了。只是不曾想到他们又攀咬上了穆昭肃,说吉服是他弄的。

这下皇帝老子真的怒了,一脚踹翻了嚷的最响的中承,念在他是皇后母家之人,也念在他是穆焕生与穆君生的小舅,没有当庭下狱,而是将他赶出京都,永不录用。带头嚷的按照莠言乱政,妄图动摇国之根本来论罪。附和的则降级的降级,滚蛋的滚蛋,种田的种田。

雷厉风行,手腕铁血。

穆焕生出皇帝寝宫时,穆君生还躺在床上养伤,那一身骨头没个一年半载是养不回来的。

不过除了他,不管是能出入宫廷的朝臣还是宫人,都给足了面子,密密麻麻地站满半个寝宫侧殿,恭恭敬敬地唤了声:请四皇子的安。

由人抬着的穆焕生原还是人模人样,一见如此大的场面,差点跌下竹榻,一脸无措地看向穆昭肃。

穆昭肃似笑非笑地望着他,直到他伸出胳膊,才将他抱了过来,认真地丢下句话,“皇四弟不耐烦这些,真有心的也需他身体好了再来求情。”

穆焕生顿时满意极了,蹭了蹭穆昭肃的肩膀后望向莫隐,对着他笑了笑。

多日未见,莫隐的存在感依旧很低,谁也没有注意到他,只有穆焕生。看着他那合身极了的酱红色侍卫装,穆焕生转了转眼珠,满是狡黠。

06.不会说话,才不要理

回去后,穆焕生也没有上赶着去看穆君生,而是气呼呼地令人将手里能碰到的东西都砸了,就是不愿意歇下,显得极为不懂事。

穆昭肃来了更是满地打滚,才不管地上有没有碎瓷片。

眼见穆昭肃摁不住了,只好去禀了皇帝,待他老子满脸怒容地即刻来拎耳朵了,他才瘪着嘴,委屈地缩成一团抹着泪。怎么问,都是抽抽搭搭地欲言又止。

皇帝才处理完朝堂上的一批人,脑子里全是刀光剑影,身上犹带煞气,但就是拿哭憋了的穆焕生没办法。也只得耐下性子,将人提溜起来拧着他的脸问道:“你还有什么委屈的?朕的龙床都让给你三天了,还要怎地?”

穆焕生憋着一泡泪,没有再嚎,但被这么一威胁又开始哭天抹泪,弄的他老子心烦不已,手掌伸了又缩回,来回几次后终究还是没舍得落下去,“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就算他要砸宫墙,也别来烦我。”

说罢一脸黑沉,目光幽深地坐上御辇。

没有理会闻讯赶来的皇后,更是没去看仅一墙之隔的穆君生,就匆匆地走了。

被穆焕生这么一闹,皇帝嘴里不说,却下了决心。有部分人他原本是不准备动的,就算是他的老子,也是没管这些盘根错节百余年的世家。

穆国与其他两国接壤,如一块热腾腾的的肥肉,夹在中间被虎视眈眈已久。幸得名仕风流人物辈出,一呼百应,为他国所忌惮,一直相安无事。

但成也是他们败也是他们,一旦言论为他们所掌,皇帝也得憋屈着,更别说是皇子了。有些事情一旦失控了,便会由内乱演变成外乱。

想清楚后的皇帝转头往了往已快要看不清的殿阁,招来一名宫人,吩咐几句后复有闭目养神。

穆焕生看着父皇身边最要紧的宫人去而复返,勾了勾嘴角,不再耍赖,双臂一展任由头疼不已的穆昭肃将他抱起。

穆昭肃见宫人踟蹰的样子,面容一整,冷哼一声,俨然是个冷面严肃的大皇子。

宫人抖了抖,别看穆昭肃在穆焕生面前一脸的无奈,在朝堂上却是个手段厉害的主,躬了躬身:“禀四皇子,大皇子,皇上有口谕给四皇子”。

穆昭肃垂眸瞥了眼皇后猛然顿住的背影,将穆焕生交予莫隐,正冠理袍下跪,郑重而持稳:“四弟身上带伤,由我跪领”。

皇后的视线过于锐利,宫人硬着头皮宣唱道:“朕自登基以来无一日不想着子息繁盛,奈何天不待我,今皇四子顽劣,实属失察,愧对列祖列宗,愿与皇四子一同悔过。即日起,着皇四子带伤不离左右,躬亲培养,钦此。”

穆焕生定定地看着穆昭肃的磕头领旨,悄悄闭上眼睛拉住莫隐的衣角,眼中有泪溢出,而后一双温软的手抚上头顶,换了个软香的怀抱,听着那清丽的细语,

“我儿,在父皇身边要乖,要听话,不懂不会的事皆可去问你舅公,他会帮你的。至于你小舅,他知错了,什么时候你见他一面可好?最让我忧心的就是你五弟了,也不知还要多久他才能动弹,抽空来看看他,好吗?”

见穆焕生没有反应,皇后的脸色有些发冷,“我知,你心有芥蒂,怪君生不帮你说话,今日一闹是为了搬离这儿。君生伤成这样也没怪你,你们是兄弟,行走在父皇面前,心胸要大些懂吗?将来的穆国还需要你们两兄弟互相扶持的。”

穆焕生睁开眼,歪头蹙眉地瞧着皇后,看的她几乎色变才轻轻地开口道:“母后,您说的小儿皆记下了,身上疼的厉害,能不能让莫隐来抱我?”

皇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将人交给莫隐后便在穆昭肃的恭送下转身去看穆君生了。

穆昭肃转头摸了摸穆焕生的脑门,叹息一声,“趁着那些人自知理亏,将你推出来是最好的时机,只要你能让他们叹服,便能在朝堂上立稳脚了。阿生,别怕,有我和父皇。”

穆焕生没有说话,呆呆的地看着地面,脸色苍白。

莫隐皱眉看着一切,直到穆昭肃离开,他忽然半跪在地,将穆焕生吓了一跳。

“殿下,我以为你去哪都能护着你,结果还是有我无法进入的地方,无法跟随的时候。”

穆焕生眼睛亮了亮,却低咳一声别开脸气呼呼地说了句,“那又怎样?”

莫隐吭哧了半天,将脸都憋红了才挤出那么一句,被穆焕生这么一问,他反而不说话了,就这么目光灼灼地盯住穆焕生的后脑勺。

穆焕生嘴角一耷拉,莫隐不接话他也说不下去,哼了声张开双臂,“还不更衣?”

莫隐迅猛地站起,带着薄茧的手指穿梭翻转,将衣饰穿戴好后复又一声不吭地跪下。

穆焕生顿时憋闷,是有这个意思想将莫隐的身份换换,做皇子的侍卫日日卑躬屈膝,却不被人看重,一个不好首先遭殃。莫隐能自己提出来,那是最好的了,但也太不会说话了。

一想到这里,黑下脸,不高兴地瞪了眼莫隐,哼哧一声钻入竹榻,等人来抬。

莫隐张张嘴,没有声音,就这么木着脸跟了上去。

他心中焦急万分就怕殿下误会心大,但就是憋不出话。不知从何时起,一见到殿下就挪不开视线,现在是连话都说不完整,怕的事情越来越多。

明知道寝宫里是最安全的,伺候的人也是最好的,但就是放不下。寸步不离地守在皇帝寝宫外三日,没有任何人关注自己,也没法打听里面的情况,只数着那些宫人进进出出。

直到殿下出来,对谁都没有笑,只对自己露出开心的笑容,那个时候整个人,整颗心都软了。

眼见又要守不住殿下了,而这次没有期限。

莫隐张嘴半响终于哑然地唤出一声“殿下……”

穆焕生扭开脸,掩住要勾起的嘴角,当听见第二声时,才一脸不耐烦地看了过去,扬了扬下巴,“说!”

莫隐紧张地捻了捻衣角,在其他宫人疑惑的目光下,锐利地扫了回去,将他们看的缩头躬身才讨好地看向穆焕生,眼底全是柔软。

穆焕生憋笑地清了清嗓子,“这里的风挺凉快的,本皇子要呆会,你们晚些再来。”

看着宫人们挤挤挨挨地告退,穆焕生敲了敲竹榻扶手,“挺威严的么,他们都怕你不怕我了。”

莫隐啊了声,立马半跪在地。

穆焕生见他又这样了,头疼地捏了捏眉脚,很快一双手力度适中地按了上来。嗯了声,闭上眼,“莫隐,唤你阿隐可好?”

莫隐猛地抬头,眼睛亮闪闪,手抖嗓子抖。

穆焕生将他的手嫌弃般地拍开,坐直了身盘腿近看这莫隐,温温一笑,“活着真好,不是么?阿隐。”

莫隐不明白殿下为何这样说,但还是憋红这脸点了点头。

穆焕生又笑了笑,将莫隐拉了下来轻声耳语,“阿隐功夫了得,去参军如何?听父皇说,正欲扩建军营,待你做了大将军,你再来守候我可好?”

没有等到莫隐的回答,只见到一头蠢爆了的红脸驴,不由失笑地望进他的眸子,嘴唇轻点他的脸颊,呢喃道:“阿隐,这次由我来等你,由我来庇护你可好?你那时候说的话我还记着,要种一片桃花树,每颗树下都埋这桃花酿,开坑一片田地,种菜养鸡鸭,然后……”

歪头见人还是没有反应,穆焕生的脸也烧了起来,咬牙切齿地冷哼一声,拍掌唤来宫人,甩手走人。

莫隐摸这脸颊处,双目呈空,没有焦点,直到月上中天,夜巡的过来拍肩询问,才恍惚地回了句,“真的吗?我的殿下……”

07.身份背后,暗潮汹涌

穆焕生还真像他老子说的那样,不但被绑在他老子的裤腰带上了,脸上只要有一丝的不正经,就要挨打。

只好绷紧脸皮,表现的与穆昭肃一致,待将皇帝老子哄走后,又以逗穆昭肃为乐。

有时候穆昭肃被惹毛了,就将人捉了来,狠掐着他的脸颊,用无比严肃的表情来表达他的高兴:“你羡慕我!”

穆焕生五指张开,死死按向穆昭肃的脸,怒气冲冲地嚷嚷着,“你有什么好羡慕的,整天板着脸,丑死了。”

“你有,你喜欢我!”穆昭肃轻易地抓开穆焕生按脸的手,胡乱揉着他的脸,看到早已熟悉了的呲牙表情,快速地一掌拍下,将人拍服帖了才满意地点点头。

穆焕生被拍的眼睛都湿润了,但还是莫名其妙地看了眼嘴角含笑的穆昭肃,“本殿下威武不能屈,你再威胁也是没用的!”

穆昭肃嘴角下挂,手也松了开来,见人又要溜,快手又抓了回来,“功课还没完,又想哪里去。”

“去看看莫隐,我又找到几本兵谋方面的书。”穆焕生挣扎了几下,见穆昭肃捏的死紧,垂头老实答道。

穆昭肃的脸瞬间黑沉了下来,松开手目光锐利地看着他,“你既然不要莫隐做你的护卫,改天我就将他送回侍卫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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