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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o之绯色水晶——by午夜向日葵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7-22

“没事,只是在考虑怎样面对你的问题。”韦德斯将赫尔的手包在自己的手中,拉着他坐下,“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吧。”

“……”赫尔沉默了一会儿,把手抽了回来。“我想知道你究竟在瞒着我什么?”

韦德斯不做声。

赫尔起身说:“我原以为这真的是一场里应外合的敌袭,直到我被弗兰克抓走,才明白过来。这不过还是贵族们与国王陛下的博弈,这些乌合之众能造成的损失本来是很少的,如果你一发现他们的计划就采取行动的话。可你偏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扩大他们的野心,诱导出更混乱的场面。韦德斯,国王陛下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不在乎我的生死,更看不到无辜被卷进事故的人们的死亡。”

韦德斯将桌上的一叠文件递给赫尔,“这些是我找到的资料。”

“卢埃巴。”这个名字!

“这是某个强盗建立的地下集团的名字,里面有不少穷凶极恶的潜逃犯。你应该知道,历史上贵族与王族互相扯后腿的事情不在少数,但与卢埃巴这种组织联合,贵族们的打算已经不只是抹黑国王形象这么简单了。之所以要全灭军队,是因为他们的目标不只是站在国王一派的我,还有你。”

“我?”

“尽管我已经对这次战斗万分谨慎,但从结果上看来似乎是被耍了。组织里的重要成员一个都没有抓到,抓来的全是新加入组织的炮灰。看样子,这其中的情况是越来越复杂了。赫尔,我唯一要道歉的是没有保护好你。这是我身为一个alpha的耻辱。”

“如果什么都不能做,只能靠你保护的话,那是我作为人的耻辱。”赫尔双手压在韦德斯的肩上,看着他的眼睛说:“如果你是因为担心我而焦躁的话那大可不必,想要保证我的安全,至少先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我。”

“我很快就会告诉你的。等到军队明天开拔上路后。”

“那那些伤亡的士兵怎么办?”

“只有将他们留在这里。这里的原守军已经叛变,需要有人等到国王陛下派人来押送叛军。而且补给站是重要的据点,不能让给别人。我会让布雷恩留下来管理。”

赫尔坐下来,主动握起韦德斯顶在太阳穴边上的手,“情况真的这么危险吗?”

韦德斯将人揽进怀抱,拍着赫尔的背安慰道:“没事的,正是因为接近成功了,情况才会变得困难。但不用担心,我会保护你的。”

“比起被你保护,我更希望你尽快把一切告诉我,让我替你分担一些。”赫尔笑了笑,“看你这么辛苦的样子,我暂时就不生气你瞒着事情不告诉我了。”

“谢谢。”韦德斯捧起赫尔的脸,吻上自己思念了几天的唇,辗转缠绵,欲罢不能。

“唔……等等……我的那个朋友,你打算怎么处理?”赫尔勉强推开韦德斯,赶紧地岔开话题。

“在这种时候提起别的alpha,你是想激怒我吗。一想到他把你带走,还和你独处了好几个小时,我就忍不住……别再挑逗我了,赫尔。”韦德斯喘着气,把赫尔更加拽进自己,重新吻上去,强势地顶开半合的唇瓣,控制不住地舔咬。赫尔下意识地张开嘴,欢迎alpha的侵入,愉快地将舌头缠绕上去,与韦德斯紧密相连,一秒钟都不舍得分开。比起一开始承受不住alpha攻击的情况,赫尔逐渐适应了亲吻的节奏。发现在这样亲密的接触中,自己脑海里韦德斯的形象越来越强烈,能够感受到的他的情绪波动也越来越明显。omega的本能已经做好了被标记的准备,所以从心理到生理上都不再排斥韦德斯的触碰。意识到这点让赫尔觉得有点难堪,但更多的是‘果然变成这样了啊’的命运般的感慨。

韦德斯放开赫尔,把额头抵在赫尔的额头上,深深地望进他的眼睛,“我爱你,赫尔。我是为了你才会出现在这里的,所以请无论何时都要相信我,在遇到危险时第一时间呼唤我,我以守护你为荣。”

赫尔看着韦德斯墨绿色的眼睛,幽深的瞳孔让人一眼望不穿,不知道其中埋藏着怎样的故事。但韦德斯眼睛里的眷恋和似有若无的怀念,以及满满的独占欲,让赫尔不再畏惧这看似冷冽的男人。让他觉得,这双曾给他带来强大压迫感的眼睛像是美丽神秘的宝石,和自己手上的血红戒指无比相配。

17、微妙

第二天午后,稍作休整后的军队总算开拔了。队伍里的气氛变化了不少,目睹过真实惨烈的战斗后,新兵们应敌的觉悟也好,能力也好,应该都上升了一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之前的叛军倒是组了一波好经验。

这次赫尔没有跟上维斯他们的车,而是和韦德斯坐一辆,原来的位子给了弗兰克。

一路上的几天以来,韦德斯的话都不多,赫尔只好把满腹疑问都忍住。比起黑幕、阴谋之类的东西,赫尔把自己的注意力更多转移到了即将开始的战争上。这次会是真正的,大规模的战争,是有高科技武器的介入,以命搏命的,彻底的战斗。以转译员的身份第一次踏上战场,赫尔为了不让自己留下悔恨自责的余地,一直在脑中各种模拟战争的场景。

赫尔分配到的有四个人,情况已经比想象的好了不少。赫尔记得以前在某一次战争结束后,二哥曾昏迷着被抬在担架上抬回家。原因就是技术人员大量伤亡,退出战斗,在最后,二哥一个人必须为二十几个士兵提供转译。由于信息爆炸,大脑在战争结束后立刻陷入了自我保护状态。直到回家的几个星期后,赫尔才终于守到赫瑞斯睁开了双眼,所幸没有造成什么终身损伤。

而现在,一个人对四个人,可以算得上相当有效率的配置了。因为强壮的alpha和beta首先会被征用为士兵,现役的技术员大都是受伤无法作战的退伍士兵,或是维斯这样体型在战斗中不占优势的beta。极个别的会有像赫瑞斯·库斯塔这样主动申请技术人员岗位的贵族,但这样的家伙们基本都是小家族出身,纯粹来混经验的,专业技术大概也就是弗兰克的水平。

赫尔在心里估量着,学校里的机器检测一直显示他具有高于一般人的精神力和集中力,所以他善于学习,擅于数据整理和分析。可是,一想到要为别人的性命负责,他就不由地怀疑自己的反应能力和判断力。毕竟他到底是新人,经验无法帮助他下意识做出正确的选择,所以要求他说出口的每一个信息都必须是经过严谨思考的。不得不说,这让他觉得压力很大。

“韦德斯,你的转译员是谁?”

“我没有。”

“为什么!?”

“我不习惯被人干涉,我只信任自己的决定。”

确实有这种情况,强大的alpha总是厌恶束缚,他们可以把战场当做游乐园,恣意地在其中穿梭。无法单兵作战的士兵则不得不去配合一个alpha或beta的转译员,同性相斥的排异甚至会让士兵在战场上陷入焦躁的精神状态。而作为转译员来说,他们的安全全部由前线的战士把握,他们用心保护的不只是士兵还有他们自己。可往往会有士兵不配合,或者根本无视他们的情况出现,让人不知如何是好。

所以这个时候,就把你们圈养的omega训练成技术人员不就好了!赫尔从以前开始就在思考这个问题,AO天性相吸,alpha不会对omega产生强烈的排斥,甚至会从本能上欢迎omega的干涉。而且比起仅仅四肢发达的alpha们,赫尔的omega伙伴中,精神力比他还高的也不在少数。

可惜了,这个社会想要变革不知道需要多久。在学校的时候就能发现,赫尔把他优秀的精神力发挥出来,在学业上可以压过全校的alpha。可其他的omega们来军校的目的,只是为了联姻做准备,为了在各种舞会、宴会上建立美名。他们每天用心学习的都是什么甜点制作,手工刺绣之类的东西。每次看到这种景象,赫尔都忍不住皱眉。

“如果我的转译员是你的话,我想我一定会很放心。”韦德斯的话打断了赫尔的沉思。

“对我这么有信心?”

“嗯。因为你是个聪明能干的人,更重要的是有责任心,而且不会轻易放弃。”韦德斯转头看向赫尔,“你担心了好几天了,不要带着太过压抑的心情上战场。我相信你的能力。”

赫尔紧皱的眉放松了些,韦德斯的安慰实在是恰到好处,让他不再为无谓的事情困扰。

“快到了。”

赫尔看向前面,风沙漫天飞舞着,隐约可见一座孤零零的城池扎在地平线上。冲锋车还算平稳地向前驶去,四周的车为了进城而默契地改变了队形。

没有多一会儿,军队就进入了斯特拉城。作为帝国最北的,也是唯一与陆地接壤的边境城市,斯特拉没有因为贸易而繁荣,却因为旷日持久的战争而日渐衰败。据说很久很久以前这里曾经是一片森林,可现在只剩下一片荒凉的黄土地,不知埋葬了多少人的生命。

城市的内部也四处净是凄凉。居民们早已走空,没有哪个平民百姓会在这里待下去。城中各处都是以前战争留下的残骸,没人收拾,便静静地作古了。军队有条不紊地在城中分散开来,士兵们被分配到了不同的地方,以防备敌袭。

赫尔跟着韦德斯爬上了城门,观察附近的情况。

“诶?那些是村子吗?”赫尔睁大眼睛看着黄土上几处显眼的建筑。

帝国以一条大河与北边的联邦为界,斯特拉城离河约有二十个田径场的距离,而这些相连的村庄差不多就建在河岸,如果不是站上城门最高处,肯定是看不到的。

“赫尔,你听说的现在战争的原因是什么?”韦德斯也看向河边的村子,表情有些微妙。

“是因为两国边境常有流窜犯,他们联合起来抢夺边城资源,骚扰百姓。几十年来力量壮大,是帝国不能容忍的威胁。”

“不对,你的话,应该知道别的原因。”

“可是……书上课上都是这么写这么说的。”赫尔皱眉,听韦德斯的话,这大概又是贵族蒙人的手段。事实上,看到这样脆弱的村子,完全感受不到有什么危险性。不如说,在这里生活的人们更艰难,也更需要帮助。

“这些村子里有贵族们的秘密吗?”

韦德斯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在夕阳的照射下绯红色美丽的村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明天,和我一起去那里看看吧。”

“!?”

“那是我爱上你的地方。”

18、过去

韦德斯第一次看见村子背后落下的夕阳时,那种电击般穿心而过的震撼现在还无法忘记。在广阔的土地上,即将消失的落日流下一缕缕血色的光辉,落入奔腾而过的河流之中。看起来仿佛就是落日在哭泣一般,是那样静谧地,不动声色地宣扬着自己的存在感。他被眼前的景象迷住了,落日的颜色是他仅仅7岁的人生中见过的最漂亮的东西。

在这之后,他到处寻找着这种颜色。在战争如吃饭一样频繁的这里,死亡几乎每时都在发生。小孩子们每次都被留在村子里,但父母早已逝世的韦德斯,却从不愿意被看做扯后腿的小鬼。所以又一次军队来袭时,他远远地缀在后面跟到了战场。

战场上的厮杀毫无顾忌,韦德斯被狰狞的杀气吓得腿软,跪倒在地,勉强缩起身,躲在狼毒花之后。尽管已经离战场的中心很远,还是有士兵追打到了这里。韦德斯看到脸熟的叔叔和一个戴着头盔看不见脸的家伙冲撞在一起,用最原始的方法相互拼杀。最后还是那个帝国士兵力气不足,脑袋被整个砍下,鲜血喷出很高的距离,洒在韦德斯的面前。

落在地上的血液不一会儿就变成黑色了,韦德斯把沾血的沙石捡起,失望地看着一点也不美丽的石头,觉得这血液的颜色也不是他想寻找的。他扔掉石头,一抬头就看见了妖艳的狼毒花。鲜红的花瓣上也沾上了士兵的血迹,两种颜色奇迹般的和在一起,让他又一次看到了悲哀而又残酷的美丽。

再后来韦德斯就被大人们允许站上战场,作为一个士兵的磨练从那时一直延续到之后。在战斗中,韦德斯杀过人,也受过伤,鲜血的颜色却一直和他想象的不同。不用说血液很快就会变黑,即使在它尚未氧化时的颜色也不能说美。韦德斯渐渐发现了,落日也好,脆弱的花朵也好,到底是还活着的有着生机的东西,但流出体内的鲜血无论怎么想都只是死物。

哪里还有活着的色彩呢?在韦德斯不知道对着夕阳期盼了多久之后,村里来了一名外来者。那是一名很有气质的年轻女子,有着一头绯红的长发。这位叫做瑞贝尔的女性似乎带来了什么沮丧的消息,那一段时间长辈们都是一副可怕的表情。而韦德斯就在这段日子里到处跟着瑞贝尔,后来他才知道她是一个omega,可韦德斯从未在她身上闻到过邻居姐姐身上的那种甜腻的香味。而且,瑞贝尔也从不抗拒他的亲近。‘这孩子把我当做母亲了呢’她开心地对村里人这么说过。

瑞贝尔教了他识字,跟他说帝都内的生活,告诉他自己头发的颜色其实应该叫做绯色。韦德斯很爱听瑞贝尔说话,这个人说起话来不紧不慢,总是从容有余,尾音还会微妙地向上提起,听她说话让韦德斯仿佛能看到春天。

可惜的是瑞贝尔很快就要离开了,韦德斯知道自己没法挽留。瑞贝尔告诉他,自己遇到了结婚对象,为了在结婚前把这里的事情交代一下才特地回来的。韦德斯看着她带着温柔的笑容谈论那位帝国将军,然后紧张地让自己替她保密。瑞贝尔也曾把手上的戒指褪下来,让韦德斯对着夕阳往里看。一边还念叨着什么“明明家族姓是水晶,却找来了宝石戒指求婚,真是没有情趣的男人”之类的幸福的抱怨。

最后一天的时候,韦德斯还是没忍住,冲着瑞贝尔喊出了喜欢。瑞贝尔笑着拍拍他的头,对他说:“能被这么厉害的韦德喜欢,我很高兴哦。”韦德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从那天起他有了成为帝国将军的志愿,为了能把喜欢的人保护在身边。

韦德斯摩挲着戒指的表面,想到瑞贝尔离开前说的,“韦德斯下一次见到这枚戒指的时候,我把女儿嫁给你好不好?”

“那你要是没有女儿,或者是alpha的话怎么办?”小小的韦德斯执拗地问道。

“呵呵,一定有omega的孩子的。这对我来说,就和村子里们的人一样,是很容易做到的事。”

“她会叫什么名字?”

“嗯……韦德来起吧。”

“艾德尔。”这是一直待在村子里的韦德斯从大人口中听来的,唯一一个omega的名字。

“啊,这个名字男女都很合适呢,那就这么决定了。”

瑞贝尔离开的时候还很健康,这个温柔善良,让周围的人都感到愉快的女人看上去能活得长命百岁的样子,没想到仅仅十年后就香消玉殒。那个时候7岁的小赫尔在母亲墓前哭得撕心裂肺,而韦德斯才刚刚成为帝国军队的一名新兵。

“你的名字,是你父亲起的吗?”韦德斯握紧了赫尔的手。

韦德斯收回了眺望夕阳的眼神,太阳一下山,天很快就灰暗下来,高处的风吹得人脸疼。赫尔望着韦德斯的眼睛,不知怎么竟有点难过。

“嗯,是父亲起的。母亲好像一直想叫我另一个名字,可是似乎是和某位王族同名了,所以不能用。”赫尔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轻轻地说,“我们下去吧,已经暗得看不清了。”

韦德斯拉着赫尔走下楼梯,护着他不在黑暗中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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