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会感冒的，毛巾给我。”陈越叹了口气，走过去拿了他手里的毛巾把他按到床边坐下就开始给他擦头发。
这样也不错，至少他们今天在一起。
16、那我也爱你
第二天还是陈越先醒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店里的窗帘太厚了，房间里很暗，看不出是几点，陈越睁开眼睛等了天花板好一会儿，瞪得眼睛都疼了，刚想着躺不住了就起来吧，身边的人动了动，陈越急忙闭上眼睛。
杨瑞本来是背对着陈越睡的，陈越感觉到他翻了个身，两个人靠的很近，杨瑞呼出的热气都喷在了陈越的肩膀上，陈越觉得痒痒的。
“醒了没？”杨瑞在他肩膀上摁了摁，陈越闭着眼睛装睡，杨瑞没有作罢，而是捏了捏他的脸，“真没醒？”
陈越眼看就要破功了，这才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反握住杨瑞的手，装着刚睡醒的语调说：“别闹。”杨瑞把手抽出来，凑过来将头靠在了陈越肩膀上。
陈越这才睁开眼睛，翻了个身就把杨瑞抱在怀里了。
两个人就这样躺了一会儿，陈越这才问：“怎么想到要来？”可话一出口就觉得自己是明知故问了。
杨瑞白了他一眼，“你说呢……”
陈越笑道：“那来都来了，你可都要听我的……”
杨瑞推开他就要起身下床，没想到陈越已经合抱过来搂着他不让他动了，两个人又是一通乱滚。
到最后，还是陈越占着体重优势把杨瑞压到了下面，杨瑞整个人陷在床垫里，歪着头喘气。
陈越贴近他，“杨瑞。”轻声叫他的名字。杨瑞闭上眼睛不理他，陈越不依，低头就开始吻他，从眼角开始，鼻翼、脸颊、嘴唇……就像对待最珍贵的宝贝。
“我问你……你说不说……”陈越低声道。
杨瑞艰难的从嘴巴里挤出一句“……什么……你……问什么……”
陈越稍微松了点劲，说：“你之前说的……先……是什么意思？”
杨瑞楞了一下，然后摇着头笑了笑，不语。
陈越原本还愉悦的心情突然就被搅乱了，喜欢这事也是自己一厢情愿先说的，杨瑞那时候的回答，不过因为两个人都处于情动的时刻，怕也是不能当真的吧。
喜欢的心情就是这样，从一开始的猝不及防，到慢慢的满心欢喜，希望那人也能回应自己，也能和自己有一样的心情，得不到想要的回应，却会变得愤怒。
此时的杨瑞完全不知道陈越内心的狂风暴雨。
陈越自嘲似的笑了笑，突然就又低头吻上杨瑞，和刚刚的温柔不同，这一次却多了一些说不清楚的急躁。杨瑞来不及张开嘴巴就被陈越用舌头顶开，杨瑞不知道他怎么了，身体不自主的挣扎开来，无奈陈越突然收紧了手臂，杨瑞这点挣扎不过是引火烧身。
陈越终于停下来的时候，杨瑞张着嘴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陈越抽出一只手臂，伸进被子里，就看到杨瑞整个人都打了个颤，然后有点生气的瞪了陈越一眼。陈越不理他，继续手上的动作，看着杨瑞眼里的雾气慢慢变浓，陈越靠近他的耳边，一口含住他的耳垂问道：“杨瑞……杨瑞……你到底……回不回答……”
杨瑞被他折磨的受不了了，连声道：“嗯……嗯……我……我都说……我……”
没等他回答，陈越居然就迫不及待的冲了进来，杨瑞吃痛的闷很一声，脑子里嗡嗡的响个不停，天花板都开始扭曲起来，却只听到陈越在耳边含糊的说了一句：“那我是爱你的……”
大概不是做梦，却觉得不真实。只觉得眼前立马就模糊了，一开始还能用手抹一把，到后来就变成了不管不顾的抱着陈越坚实的背把头埋在他他的颈窝里不管不顾的放声大哭。
陈越以为是因为自己，停下来帮他抹脸，杨瑞眼睛都睁不开了，只好凭感觉摸着陈越的脸，送上了自己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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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出门的时候，天气比昨天好多了，因为不熟悉交通，两个人一起打车去了开交流会的某高校。上车跟司机报了地址，司机看了两个人一眼，问道：“就这个？”
陈越点点头：“就这个。”
司机一脸疑惑的转过身去发动了车子，陈越还没明白有什么不对，车子居然就停了。
这次换陈越惊讶了：“就这儿？！”这才走了没一条街吧！？
司机抬下巴示意陈越看学校大门那几个明晃晃的大字：“就这儿。”
陈越无奈，这边杨瑞已经把钱递给司机开门下车了，陈越急忙跟着下了车。
两个人并肩走在学校里，因为还很早，学生大部分在上课校园里并没有什么人，两个人倒也自在。
“嘿，这感觉还真像咱们上大学逃课那会儿啊。”陈越笑道。
“每次被你抓着逃课都会被点名。”杨瑞毫不客气的回到。
“喂喂喂！你这话咋说的，虽说你点背了些，可好歹哥哥每次带你出去玩，你都挺高兴的好吧！”陈越叫道。
杨瑞低头，不露声色的笑了。
这次交流会的规模并不大，陈越一向对开会什么的都烦得很，所以具体说了什么他也没听进去，要是自己一个人来了那不听也得听，回去还得打报告呢，可这次不一样了，杨瑞来了，看他一个人在那儿听的认真，陈越就忍不住偷笑。
就跟大学的时候遇上不想上的选修课，陈越就拉着杨瑞一起去，自己在课上呼呼大睡，期末作业都是杨瑞给做的。
因为晚上还有聚餐，所以下午的会议并不长，一散会就有好几个以前有过几次接触的同行跑过来和陈越打招呼，陈越和几个人寒暄了一阵子，才把杨瑞介绍给他们。
“这是我们出版社漫画部的新人，也是我以前的小学弟，杨瑞，你们多关照着点啊。”陈越把杨瑞拉到自己身边，一边说一边给他使眼色，你小子关键时刻别给我装死人脸吓人啊。
杨瑞倒也不笨，一瞬间就笑的一脸温顺和大家打招呼。
“林媛手下的人啊！”有个凑过来问，杨瑞点点头。
那人又说：“那可惨了，那女人使唤起人来根本不把你当人看啊！”
杨瑞笑笑：“还好还好。”
“哎小伙子你是刚来！那女人可恐怖了，一会儿吃饭我给你说啊……”
……
看到杨瑞和一群人很快打得火热，陈越一脸惊讶的瞪着他。
我擦！杨瑞你小子有一手啊！难道之前是去日本学表演去了？！
17、你知道我喜欢你的
每次这样子的聚餐都一样，一群不太熟悉的人在桌子上说着热络的但是不找边际的话，杨瑞和他平时那副样子简直是判若两人，陈越支着下巴看着杨瑞在饭桌上和别人胡天海地的说着，顺便还帮陈越挡了不少酒。陈越还真有种是自己在带着杨瑞混的错觉。
不过看那次去唱K杨瑞喝的也不比自己少，但还不是照样把自己照顾的好好的，这家伙难道是千杯不醉？
虽说杨瑞在帮陈越挡酒，可他却老是给陈越倒酒，倒完就敬他，陈越没有推，只要是杨瑞敬的酒他都照单全收统统下肚了，可没一会儿人就不行了。陈越喝的晕乎乎的，趴在桌面上看着周围几个和自己也差不多就咧着嘴傻笑，杨瑞坐得直直的，要不是看他脸有点红，还真看不出喝酒了。
好小子，真的是千杯不醉！
陈越是不明白杨瑞干嘛要这样，包括那次唱K的时候喝醉和之后的一系列事情，陈越都没明白，之前清醒的时候还能自己骗骗自己说什么难得糊涂，可这人一醉了，越不想想起来的事情就都想起来了。陈越两只手抚着桌沿整个人都要趴到杨瑞身上了，杨瑞伸出一只手来扶住他怕他掉到桌子下面去。
陈越咂咂嘴，想问不知道从哪里问起。
杨瑞一只手扶着他，用另一只手倒了杯水给陈越，陈越接过来头一仰就一饮而尽，这一仰不要紧，陈越整个人都晕了，靠在椅子上看着天花板只感到天旋地转的睁不开眼睛。
再次有意识的时候，自己已经舒舒服服的躺在酒店的床上了。杨瑞还是那样子背对着自己，陈越觉得此时此刻很像某次自己家里的电视机出了问题，听不到声音却能看到画面，自己就紧紧盯着屏幕下方那一排字幕，忍不住伸手紧紧的抱着杨瑞，觉得这样子自己就可以得到心里一直想要的那个答案。
杨瑞似乎睡得很沉，自己抱住他的时候，他只是稍微动了动，就又睡过去了。陈越用脸颊摩擦着他的发梢，觉得痒痒的，又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愉悦。
以前上学的时候两个人也有像这样睡在同一张床上，可那时候的陈越从未像现在这样子突然在凌晨醒来，也从没有认真的看过杨瑞熟睡的样子。
杨瑞突然嘟囔了一声，翻过身来往陈越怀里拱了拱，陈越楞了一下，然后收了收怀抱，笑着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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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睡醒的时候就快十点了，因为昨天大家都喝得七七八八的，所以上午也没什么活动，陈越坐在床上抓头发的时候，杨瑞刚从外面带早饭回来。
“醒了？”杨瑞无视他那一头的鸡窝，径直走进来把早饭放在了桌子上。
“恩恩，你什么时候醒的？你出去我都没听到？”你昨天晚上不是在我怀里么！！？陈越在心里暗自叫道。
“快九点起来的，你昨晚喝多了，睡得沉。”一听杨瑞这话，陈越都要怀疑自己昨晚突然醒来是不是只是一场梦罢了。
“哦哦……”陈越点点头，掀开被子下了床，一边朝卫生间走一边问，“你回去的机票定的几点的？”
“七点半。”杨瑞坐下来把外卖盒子从塑料袋子里拿出来，那天晚上自己刚来的时候陈越买了这家的灌汤包，那天晚上他吃了不少，大概是很喜欢吃吧。
陈越洗了脸，挤了牙膏开始刷牙，又口齿不清的问杨瑞：“你小子……咋……知道我回去的时间……还是你碰到巧了？”
“我问过帮你订票的同事。”杨瑞打开装着白粥的盒子，还是喜欢喝陈越熬的小米粥。他没看到陈越听到他的话的时候，刷牙的手臂顿了一下。
陈越洗漱一番才从卫生间走出来，一闻到包子的香味就食指大动。筷子都不拿伸手就抓了一个放进嘴巴里，结果被烫得不轻。
杨瑞看他耍猴似的在哪里呲牙咧嘴，无奈的笑了笑。
陈越好不容易咽下这个烫嘴的包子，又说：“其实也就两天，你过来也是浪费……”他没再说下去，因为他看到杨瑞的表情变了。
“你生气了？”陈越坐在他身边问道。
杨瑞回道：“没有。”冷冷淡淡的语气，就算是陈越傻也听出来他的不快了。
陈越皱了皱眉，又问“你到底怎么了？”
杨瑞转过来一点，看着他说：“又不是女人，怎么会动不动就不高兴……”说罢沉默了好一会儿又小声说了一句，“来陪你也不高兴……”
陈越听到最后一句就懵了，想都不想就扳着他的肩膀，说，“那你今天就把话都说清楚。”
“说什么？”杨瑞问。
“你说说什么？”不知道哪里来的火气，陈越一下子就吼了出来。
杨瑞垂下眼睛，不说话。
陈越一看他的表情，刚才的气势一下全被一盆冷水浇灭了，低声道：“……不用勉强。”
杨瑞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那天……你喝醉了，他们问你，在场的人你喜欢谁。”
陈越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说自己唱K喝得烂醉那天。
“我……我说什么了？”他觉得自己声音都在抖了，这种事怎么事后谁也没和自己说啊！
“你把在场所有女生，包括林媛的名字都说了一遍。”杨瑞答。
陈越舒了一口气，看来还是没有喝傻。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居然连林媛也说了？想起来方默那个死妖孽，陈越悔啊。
“后来他们去起哄方默跳舞去了，你就靠着我看着他们闹。”杨瑞接着说，“当时很吵，你凑过来和我说了一句话。”
“什、么？”陈越看着他问。
“你说，‘其实我最喜欢你’。”杨瑞面不改色的说。
陈越脑子嗡的一声就炸开了，自己那天其实不算是酒后乱X而是蓄谋已久？？难道自己对杨瑞小同志一直觊觎已久但是自己没发现么？？我擦咧——
杨瑞看着陈越大张着嘴巴瞪着自己，转过身夹了一个包子就给他把嘴巴堵上了。
陈越本来就饿了，这又耽搁了半天，也不管了，吧唧吧唧就吃了起来，一个包子刚下肚，就听到背对着自己喝粥的杨瑞，慢悠悠的说了一句：“你知道我喜欢你的。”
18、到处惹桃花
回去的时候没想到下雨了，一场秋雨一场寒，陈越算是深切的体会到这句话了。
两个人回到家里就快十一点了，陈越匆匆洗了个澡又把杨瑞推进浴室，自己收拾了下两个人这几天的衣服统统丢进洗衣机里，听着浴室里的水声和洗衣机转动的声音，陈越觉得困得很，于是想着就去躺一会就一会儿就可以，没想到头一挨枕头，就睡着了。
听着外面的风怪叫着，刮得呼呼响，豆大的雨点打在窗子上，陈越一边睡一边想，不知道自己放在窗台外那几盆花会不会给打死，明天是无论如何也要拿回屋子里了……又想着窗子是不是没关好，不然自己怎么会觉得这么冷……陈越都奇怪自己都睡着了怎么还会想这么多。
过了一会儿，好像听到窗子关上的声音，屋子里渐渐暖和了起来，然后又听到有人在客厅里走动，陈越想看看杨瑞在干吗，可却困得眼睛都睁不开。
又过了一会儿，陈越感到被子被掀开了一个角，然后一个温暖的身体靠了过来。被子被仔细的掩好，陈越才听到杨瑞发出了一声绵长的呼吸。
陈越翻了个身，把手搭在杨瑞的腰上，“怎么洗这么慢……”其实他很想问一直坚持在书房睡的杨瑞怎么会突然想到过来。
杨瑞把脸往他肩膀上靠了靠，沉声道：“没叫你等我。”顿了顿又补充道，“早点睡吧，明天可没得休息了。”
陈越含糊的应了一声，可思绪却突然变得清晰起来。
杨瑞做事情向来是一种顺其自然的态度的，比如和自己这段关系的开始，比如去杭州陪自己，再比如现在他终于就决定了要睡到这边来也一样。杨瑞对于这些事情从不会说什么多余的话，好像到时候它就要自然而然的发生了一样。而等到陈越反应过来的时候，还会有种措手不及的感觉，还需要回味很久很久。
就像那句“你知道我喜欢你的。”陈越现在就忍不住把它一遍遍的回放，回忆当时杨瑞的语气和声调。
“睡不着？”感到身边这个人一直在动来动去，杨瑞终于开口问道。
“没——”陈越收紧了手臂把两个人的距离拉近了些。
“那还不睡？”杨瑞又问。
“……你在杭州的时候？”陈越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