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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和江山不可兼得 下+番外篇——by永遇乐鹊桥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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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轩……”皇帝似是后悔了,忽然很低很低地唤了声,仿佛梦呓,“疼吗……”

白清轩身子动了一下,似要逃离他的禁锢。皇帝死死地抱住了他。

“圣上……”白清轩开口,终于有了一丝疲惫。

“叫朕的名字。”皇帝轻吻着他,仿佛哀求一般地,“叫朕的名字,你为什么不叫朕的名字……”

白清轩眼眸幽幽地一动,无声地微笑:“容桓……容桓。”

“墨……”皇帝抱的更紧,口里无意识地叫出了一个名字。

出口的一瞬,两人都是微微一震。

这便是梦醒的一瞬。

皇帝浑身一颤,似是惊醒过来,瞪着白清轩,猛地把人推开,起身冷冷对门外道:“来人。”

立即有太监闻声而进,俯身整理好白清轩破碎的衣物,然后将他抱起,一路送出去,动作熟练之极。

剑谜立在门外,淡淡地掠了白清轩一身的血渍,似是叹息了一声。

“扔出去。”

剑谜豁然抬眼,望着灯下的容桓,容桓冷冷看了过来,挑眉眯眼:“朕的话你没听见?”

剑谜立在原处久久不动,忽然跪下身子,沉声开口。“请圣上饶白清轩一命。”

容桓长眉一拧,抄起案前墨台砸过去,剑谜不闪不避,硬生生解下这一击,光洁的额头顿时鲜血淋漓。

容桓愠怒,冷声道:“看来是朕太纵容你。这些话,你从来不敢对朕说,你几时如此仁慈心软了?”

“臣只是不想再看到有人死去。”剑谜缓缓道,直视着君王写满怒意的双眼,忽然抬高了声调,“圣上可知,墨之影已死三十一人,百姓早已对圣上颇有微词,如此下去,只怕会动摇江山。而且……”

剑谜深吸一口气:“即使圣上如此苛待墨之影,也换不回朗墨。”

“放肆!”容桓扬起手,却生生落在半空,手竟有些颤抖。

“剑谜顶撞圣上,甘愿领死。”剑谜低头跪下,语气中却殊无半分畏惧。

容桓绷着脸,盯着忠心耿耿的下属,半晌才长叹一声:“剑迷啊,朕是不是,有些痴狂了?”一向果断英明的君王,此时竟有些呆呆地看着窗外,脸色有些灰白,喃喃道,“若不是为了他,若不是因为他……”

听的这一声叹息,剑谜抬起头,毫无波澜的眼波幽幽地掠过容熙。

五年来,那个锦衣华冠的男子,还是头一次在别人面前,露出真实的心绪。

眼底落寞,神情苦痛,仿佛在一夕间已苍老。此刻,他望向虚空中的目光中有痴,亦有怨,更多的是癫狂。

任君王坐拥天下,大权在握,他只是一个失去心爱之人的可怜男子。

剑谜心中震动,亦是叹息一声:“朗墨若是泉下有知,亦会为圣上一腔痴迷而感动吧。”

“朕就算是为他送了江山,又如何?朕只怕,从此碧落黄泉,再也见不到他。”

“圣上何出此言!”

容桓一惊,总算回过神来,闭上眼,深深的疲惫与痛心,许久,才缓缓道,“你带他下去吧,让朕一个人静一静。不过,只有这一次,下不为例!”

“谢圣上成全!”剑谜大喜,抱起昏迷不醒的白清轩。足尖一点,好似一道黑影,转瞬消失在院中。

窗外一轮孤月,两点疏星,三更寂寥,掩不住的萧瑟落寞。

白清轩醒来之时,已是三天之后。

他的身体本就不甚健朗,粗暴虐待之后,发起了高烧,人也陷入昏迷。此刻悠悠转醒,才发现四肢和腰都动弹不得。

“喂喂喂,你还活着呀!”耳边响起了清脆的声音,树鱼叉腰杵在床前,瞪着水眸,“我说你就是自己犯贱,非要去招惹蓝贵妃,她母家是谁你不是不知道,干嘛非要鸡蛋撞石头啊?”

白清轩闻言冷冷地笑:“就因为他哥哥是蓝重羽,我就要低她一等处处忍让?”极细的寒光在他的眼底划过,一点尖尖的怨毒,“我受过的苦楚,定要她也尝个遍。”

树鱼啪地把水盆放在桌上,蹙眉哼道:“你倒是说的轻巧,还不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你哪里学来的话?”白清轩奇道,“你不是大字不识一个的么?”

树鱼的俏脸腾地红了个透,闷声道:“干嘛?还不允许我自己下功夫啊,要不是为了学这些个之乎者也,我才不会整日和剑谜那家伙走得近呢!”

话音未落,立即看到白清轩笑得一脸玩味暧昧,腾地又是脸红脖子粗,干脆一把将湿毛巾啪地扔到白清轩的脸上:“我让你牙尖嘴利!”

“你这丫头,将来可怎么嫁出去?”白清轩挑眉,“我看剑谜这人的确不错,会是个好丈夫呢。”

“你再说,信不信我让你三天没饭吃!”树鱼拿起桌上的饭菜就往白清轩嘴里塞。

“那可真是劳姑姑您的大驾,原本伺候我这奴才的活计,就不是您该做的。”白清轩冷笑,言语中的嘲讽之意令树鱼停下了动作,她盯着一脸淡漠的白清轩,悠悠叹气,“你这个翻脸不认人的臭脾气,真不知道圣上是怎么看上你的。”

“呵呵……”白清轩笑意更浓,冰冷之意浓重得缠在心上化不开抹不去,“树鱼姑姑言重了,我只是个奴才,一个下贱的奴才。”

话还没说完,忽然咳嗽起来,树鱼急忙帮他顺气,有些讥讽地道:“让你死拧着不肯就范,这回难受了吧。”她撇撇嘴,道,“你说不让我管,我倒是真的没时间顾得上你了呢。”

白清轩神色一动,树鱼道:“最近小公主的身子不大好,我得忙着照顾她。”

“有司神医在,还要你费心思?”白清轩嘲讽地一笑。树鱼气结,瞪着他,半晌才咽下这口气,抬起手唤门外之人:“还站在外面做什么,进来吧。”

声音未落便有人推门而入,一个小太监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小米粥,直送到他面前,舀起一勺在嘴边吹吹送给白清轩。

白清轩眼底迅速划过一道冷色,瞅着那小太监,勾起嘴角,挑眉看着小太监一口一口地将热粥喂给自己,一言不发。

“他名叫黑欢。”瞧着黑欢给白清轩喂粥,树鱼很是满意,伸手在黑欢肩上拍了一拍,“我见他手脚麻利办事干脆,就安排他照顾你的起居,要是有什么怠慢之处,尽管和我说,看我不打断这奴才的腿!”

“奴才自会照顾主子周全。”黑欢跪在地上深深俯首。

“嗯嗯,孺子可教。”树鱼摇晃着脑袋满意地一笑,冲白清轩挤挤眼,白清轩白了她一眼,扭过头不再理她。树鱼不搭理他的冷笑,水袖一展出门去了。

左右宫人将门关好,簌簌退去了。

屋里很安静,寂静,直到死寂。

白清轩倚在榻边,眼眸里寒色萧萧,盯着跪在地上的太监,脸色有些泛白。

许久,他才发声,声音沙哑:“你……不必对我俯首。”

“主子,尊卑有序。”黑欢的头埋得更低,“奴才有自知之明。”

“你不必叫我主子!”白清轩陡然拔高了声调,倚在榻边胸口竟有些微微起伏。

“奴才叫黑欢。”黑欢的声音却丝毫没有起伏,“奴才是伺候您的一条狗。”

“你——”白清轩瞪眼,喘着粗气,许久似是脱力一般地躺下身子,低声道,“你现在……已经无根了么?”

黑欢似是没有听见这句话,一动不动。

“你,果真比我狠绝得多……”白清轩勾起嘴角,露出了一丝似残忍又似苦楚的味道,“手脚麻利办事干脆,树鱼那傻丫头,倒是没有看错了人呢。”

“主子若有吩咐,奴才赴汤蹈火。”黑欢终于抬起头来,眼底一片雪亮。

白清轩慢慢地微笑,细密而诡异地,轻轻道:“那就好,若是拖了我的后腿……休怪我连你一起,杀掉。”

46.重叠泪痕盼锦字

深秋时节的宫墙内落花缤纷,清晨宫人们便来回忙着一日的清扫。

御书房。

落日余晖映在窗上,心月正勤快地打扫擦拭着书架子,手脚麻利地将书籍翻开,就在这风中,一物从书中忽闪出来。

一张宣纸,隐隐透出水墨颜色来。

她神色一动,瞧见四周无人,便放心好奇地展开。薄薄的画上是沙场风景,弓箭手万箭齐发,有一年轻男子立在弓箭手之后微笑而立,满面豪情。

这便是当年的圣上么?十九岁的圣上。

许是那画太过鲜活,许是容桓过于俊朗,不止一次见过容桓的宫女心月愣愣地看着画上微笑的皇帝,一时间心神俱醉。

就在这时候,风忽然大了起来,从门口直灌进来,瞬间掠起她的鬓发,宫女略一出神的功夫,那幅画居然迎风飞起,哗地落到了门口的火焰正热的铜盆里。

就这般不偏不倚。

心月目瞪口呆,一声尖叫,急忙跑过去拎起来,顾不得火苗咝咝舔上玉手。然而风助火烧,画烧得快,毁得彻底,顷刻间便是无可挽回。无可挽回的死罪。

她看着自己烧伤的双手,脱力地跌倒在地。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顾不得为自己即将丢掉的小命而哀伤。

数墙之隔的紫光殿。

“也就是说,司湘这几天的不眠不休,就为了照顾白清轩?”听了树鱼喋喋不休,容桓头也不抬,雪毫在宣纸上游走,一笔一划都颇费心思。

“湘姐姐说白公子并无大碍,只要好好休养,过几日就能下床走动。”树鱼撇撇嘴,瞄着容桓的脸色,低声说,“圣上,有句话奴婢不知当不当讲……”

“想说什么?”容桓语气还是平淡的,仿佛静水,毫无波澜。

“您对贵妃娘娘,真的是有些严苛,她毕竟是蓝将军的妹妹,将军为您的大业立下不小的功劳呢……”树鱼幽幽一叹,“娘娘娇娇弱弱的,那砧板上的尖针把她的膝盖都扎烂了,皇后娘娘听说了,立即送去燕国的良药,这会子,也不知道养的怎么样了。”

“白清轩跪得了,她就跪不了么?”容桓闻言冷笑,毫无顾惜之意,“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树鱼哑然,许久才轻轻道,“您对白清轩,还真是宠爱的很呢。”

容桓执笔作画的手微微一颤,纸上立即晕开了一大片墨渍。

“圣上。”树鱼神色一动,急忙转移话题:“您这画画的本领,比起我家少爷,可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我这画技,可是国之圣手所教。你是说这宫里的先生,还比不过你家自己请的师傅?”容桓挑眉,果然有了微微笑意。

“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树鱼振振有词,“就说您这画的人像,我都没看出来画的是谁,这么丑!”

“你这傻丫头,我这辈子还能画谁?”容桓苦笑,“不过,那人的神韵,我的确是难以用几笔画出来的。”

树鱼笑嘻嘻地蹭过去:“圣上,树鱼逗您笑呢。”

“你有这功夫,不如去关心剑迷。”容桓微笑,亦是开起了玩笑,“你俩的事情,以为我不知道啊?”

“啊?”树鱼张大嘴,“您都知道了?”

“你这丫头的小心思,我还不知道么?看上我的侍卫长,眼光真是不错。”容桓无声地微笑,刚想说什么,苏公公跌撞着进来,跪下道:“圣上,不好了。有个不长眼的丫头,烧了……”

“烧了什么?”容桓眯眼,已将雪毫撂下。

“烧了朗墨将军的遗物。”

啪地一声,容桓霍然一掌拍在桌上,声音未落,人已掠了出去。

树鱼呆呆地看着这紫檀桌子哗地四分五裂,半天才一声惊呼,把苏公公从地上拉起来,急急问道:“今日该哪一宫主子的宫女值班?”

“蓝贵妃娘娘的宫女,心月。”苏公公回答,脸色同树鱼一样苍白。

“怎么会是她!”树鱼心头一跳,“这下可不好了。”

勤政殿外。

眼中一片模糊,只看得到灰烬,从空气中落下的灰烬。

心都烧成了灰。

容桓大吼一声,扑过去,伸手便在火里寻找,却是抓不住任何一点灰烬。随着那动作,扬起了满天的纸屑残片。

“圣上!”树鱼嘶声扑上去,死拽着容桓的手臂,却被瞬间摔了开去。

剑谜窜上前一脚踢翻了火盆,风中那些灰烬便簌簌飞远了。

“不!”容桓陡然一声尖叫,伸手去抓,只是零星的痕迹,捏在手里,便化成了齑粉。

“不!”他再一次高叫,双目充血地发了狂,剑谜冲上前去抱住他,树鱼眼见容桓发疯,急忙也扑了过来,好容易才安抚住容桓,两人都是筋疲力尽。

“那宫女何在?”许久,灰烬中容桓终于发声,声音沙哑。

一阵嘤嘤的哭声传来,心月被苏公公连拉带扯地按在地上,高声哭道:“圣上,奴婢冤枉!”

容桓面色铁青,状若厉鬼。“给朕剐了,三千刀,一刀都不能少。”

众人脸色大变,心月更是面无人色,磕头如捣蒜,一连迭地求饶。

树鱼立即跪下了,哀求地看着容桓。“圣上,心月是蓝贵妃娘娘的宫女,您看在娘娘多年打理后宫的辛苦上,能不能……”

“给朕剐了,三千刀,一刀都不能少!”容桓暴起,对树鱼咆哮道,“你难道不知道那是朗墨留给我的惟一遗物么!”

树鱼吓呆了,剑谜一把将树鱼护在身后,掀衣跪下:“圣上息怒。”

眼见无可挽回,树鱼只好不再说什么,只好窝在剑迷怀里。那厢心月犹自垂死挣扎不休,苏公公抬手便是一巴掌,大力之下直把人摔晕过去。看着苏公公将心月像蔽履一样地一路拖走,树鱼到底还是心善,绝望地闭上眼睛。

“蓝贵妃管教下人不严,其罪难逃。即日起面壁思过,不准离开青鸾宫。”容桓淡淡道,像是说一件极为平常之事。

剑谜看了树鱼一眼,不再反驳,只得代替她道: “是。”

谁都不敢喘出大气,院子里忽然安静下来。

“树鱼……”容桓低低道,“你方才说白清轩此时已经无事了,是么?”

“啊?嗯。”树鱼不知所谓,剑谜面色一白,方要开口,只见容桓足尖一点,再度掠了出去。

“不好了!”剑谜低呼。

“怎么啦?”树鱼没反应过来,牵着剑谜的衣袖蹙眉,“圣上要去哪里?”

“定是要去找白清轩出气!”剑谜拧眉,忽然将树鱼打横一抱,两人一同追随容桓的身影而去。

黄昏的颜色漫过了树梢,从破烂的窗子缝隙间透了进来,入眼一片昏黄。

白清轩艰难地从榻上坐起身子,发现自己身上仅有的暖身的被单子,已不知在何时被人拿了去。他禁不住苦笑,若要树鱼那丫头知道,指不定又要冒多大的火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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