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紧抿的嘴唇却一点也没有求饶的意思。
“我突然好想看到你哭的样子。”佐伊的耳朵已经不再流血，但是黑色的衣领已经被血浸染，他丢掉手里的金属棒，用力踹向希格斯的小腹，“你就是一个被我买来的奴隶！连反抗的资格都没有！”
“唔……”
希格斯突然遭受猛击，腹痛让他一下子蜷缩了身子，浑身的肌肉不可抑制地痉挛着，手臂因为长时间地支撑着身体，他都能感觉到肌肉纤维像是绷到极致的弓一样在发颤。
他无法容忍这种痛楚和不甘，发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佐伊，一字一句地说，“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佐伊深邃邪魅的眼角朝上一挑，再看向希格斯的时候多了一些嘲弄，“好啊，我等着那一天，13。”
他一只手托住希格斯的下巴，另一只手拇指抚摸着他的唇瓣，“13，是你的编号，你要记好。”
13，代表魔鬼的数字。
“滚！”希格斯回答得简短有力。
被反扣的双臂因为脱力而无法支撑整个身子，脚后跟一下子扎进了底下的钉子里！
剧痛让他不假思索地猛然提起脚，但是接着的被抽出的疼痛却糟糕得令人发狂。
血液溅上小腿。
“哎呀呀，是不是很疼呢？”
佐伊笑了起来，修长的手指依然在他发白的脸上游弋，“你要是肯听话一点也不会遭受这个苦头不是吗？”
他邪魅地笑着，在希格斯重新将全身重量承重到手臂上的时候，一把抓住了他的分身。
“你说，要不要将你这个东西切掉呢？”
“去你妈的！”希格斯身体又因为猛烈的刺激而重重落下，重新栽进钢钉，但是这次，他没有将脚提起来。
不知道是没有力气了还是在刻意用这种残忍的方式来维持自己的意识。
希格斯的声音无法再凌厉，哗哗作响的铁链仿佛在替他哀鸣。紧捏的拳头就像是在紧紧攥住一块无形的布匹，好像这样就有能量从里面拧出来。
“你可以考虑听听我的建议，这样我就可以给你轻松一点。”
他狠揉了几下希格斯的分身便放开，将扣在架子上的铁链打开。
佐伊的目的很简单，他就是想利用一步一步的解放来攻克希格斯的内心，一步一步地让他品味到舒服和惬意，然后一点一点地剥夺他的意识。
一下子获得解放的身体逐渐支撑不住，希格斯慢慢顺着架子往下滑，最终坐到了地上，反捆的双臂轻轻痉挛着。
他头埋着，或许这次是真的没有力气抬起了。
满目疮痍的伤口遍布全身，斑驳的血渍像是邪恶的蛇信子一样蜿蜒。但即使他现在如此虚弱，这些血看起来也不像是他淌下的，像是一只刚刚被他撕咬的野兽留下的。
“怎么样，你要是听话的话，我会继续给你自由。”
佐伊像是隐匿在深处的魔虫，绅士的表面下做着最残忍的事情，说这句话的时候又是如此真诚。
希格斯抬起手，然后无力地朝他比了个中指。
这种无声的抵抗虽然没有让佐伊如意，但是他看到了希格斯的退让。
“呵。”他捏起希格斯的下巴，望进他的眼睛。
这个男人的黑眸像是被擦拭地锃亮的乌金，有着被磨砺的光泽，有罕见的锐利，有——如你随见的，邪恶。
“这个东西你应该还记得吧。”
他从属下那里拿来了粒子枪和原本在他耳朵里的耳机。
希格斯顿时缩紧了眸子，怪不得一向那么聒噪的丽思没有了任何声响！他一向自大，丽思的消失竟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疑义！
佐伊将小巧的粒子枪对准了他的额头，“不错，挺上手的。”
“至于这个……”他将耳机高高抛起，然后连同拷贝了丽思的手表一起用刀斩碎。
这样断绝可以断绝任何与他的连接。
“你，13号，是我买过来的奴隶，记住你没有权利反抗。”佐伊站起身，俯视着希格斯，匀称的高大身材靠到架子的另一边。
“说，现在，你现在是谁？”
“嗤……”希格斯闷头发出一声轻蔑的笑，“我是我，我是希格斯？罗特。”
佐伊狂笑了一声，一脚跺上了希格斯还嵌着钢钉的脚板，“是吗！”
这个方法更本就不适用希格斯！他像是一块顽固的石头，不管你是一点一点挖凿还是猛烈敲击，他永远只会傲慢而冷漠地看着你！
佐伊见过的烈马很多，不过这匹烈马野蛮的性子是天生刻在骨子里的！
因为巨大的疼痛，希格斯意识开始流失，佐伊在讲什么他根本就无法集中精神来听，耳朵里“嗡嗡”响着。
低血压让他的视线也开始模糊……
但！佐伊根本就不打算放过他，他开始有些急躁，这个男人的精神建设是如此地强大，他无法注入任何新的思维。
同时他的急躁也有一部分是因为迫不及待的兴奋——身体和精神如此强大的男人一旦为己所用，那么，所有的对手都将不在话下。
他拿起尖叉，直指他的胸骨，速度和力道让现在的希格斯根本无法做出任何回应。
他只有伸长颈部才会减少痛苦，四个叉点位于下颌和胸骨之间的设计让他有足够的运动幅度来避让——但无论如何都无法真正逃脱的微小幅度。
这是一个酷刑，一个漫长的折磨……
希格斯先是昏过去一遍，之后又是怎么被疼醒的他已经忘记了，他只记得那双蓝色眸子里的残酷和可怕，那里就像是一个幽海一样，一旦被他吸进去，不将你完全消化是不会放过你的。
尖叉一遍又一遍的刺入，一遍又一遍的拔出，希格斯的身体只能不断地痉挛、抽搐、无意识地扭动……他昏迷的时候会被疼痛生生拉回现实，清醒的时候又会被疼痛拉入尖锐的黑暗……佐伊的手法相当精巧，不知道这些事情到底做过多少次。
不过，这个掌握着全市赌场、娱乐场所、地下格斗场的男人，没有手段想必也难以混到如此吧？
第十二章
拳场上，一名拳手的高扫腿漂亮利落地正中对方头骨，使对方像是大树一样轰然倒下……不久，那个人被裁判宣布了死亡。
场下爆发出强烈的喝彩声，口哨声，场面像是一下子被引爆的火药桶。
“彼得！彼得！彼得！”他们一致地叫喊着“彼得”这个标准的天主教名字，仿佛这样也能够从偶像那里分享到杀人的快感和胜利的愉悦。
这不是泰拳，也不是自由搏击比赛，这是黑市全场，俗称地下格斗场。
这本是一个梦魇一般的地方，这样的场景每天都在发生，但是无数的人却在这里获得了梦寐以求的财富和地位——从欧洲到非洲……他们中大部分人是为了发泄内心积郁的残忍和愤懑，而有些人仅仅是为了找到一个可以躲避饥饿和寒冷的地方。
插眼，掏裆，飞腿……在这里，只要是你能用到的都可以用，任何一样都可以成为你的杀手锏。这里追求的是速度，力量，金钱和地位，至于道德——都他妈见鬼去吧！
这种游离于正统道德格斗以外的比赛形式，因为极其地残忍和血腥而被业界所唾弃，而不管你相信与否，这里都是佐伊的地盘。
“老爷，彼得又赢了。”替佐伊打理拳场的瑞希拉开拳场顶端的观察口，规规矩矩地汇报着情况。
佐伊抚着下巴没有作声，这已经是这个男人第九次从这里赢走一大笔钱了——但是靠赌博支撑的这个行业让他别无选择。
他作为拳场的幕后主人也作为定庄之一，必须支付对方高昂的出场费，奖金以及一定比例的赌金。
“森尼怎么样了？”
“死了。”
森尼是拳场的拳王，作为拳王，他没有权利选择出场或不出场，而彼得的庄家从一步步败了佐伊手下几个厉害的拳手后到打败森尼，显然是在表现自己对佐伊的挑战。
真是自不量力！
深邃的蓝色眸子盯着场上嚣张的彼得以及对面的庄家——伯特，佐伊忽然扬了嘴角，“我这里有杀手锏。”
“您的意思是……”
佐伊但笑不语，脸上开始涌现一种罕见的期待。
希格斯就像是一个破碎的娃娃一样躺在地上，空洞的眼神仿佛是静静旋转的漩涡，能将人的心肺都搅进去。
几个手下趁佐伊不在，非礼了希格斯好几把——这样一个充满诱惑力而又毫无抵抗力的野兽放在那里，不让人碰，着实难受。
“把他抬到我的房间去。”
佐伊一回到刑罚室就看到避让不及的手下，脸上瞬结凝结一层冰棱。
“都给我赏鞭40！”
他佐伊的东西，还从来没有人敢碰！
浴室里，看着奄奄一息的猎物躺在池边，佐伊脸上的自信更加明朗。
他修长白皙的手指抵着希格斯脊椎处，像是弹钢琴一样轻点着，尔后顺着脊柱一路向下游弋到月牙形的浑圆臀部，在那里像是顽皮的孩子一样转了好几圈后滑进腰际，再到胸前结实的肌理，指尖轻轻感受着皮肤底下跳动的生命力。
这具身体像是一个被污泥覆盖的宝石，很美，但是很脏。
他只手一推，将希格斯扔进了浴池，自己抽掉领带，脱掉了所有的衣物跟后也滑进了浴池。
一进浴池佐伊就托住了希格斯逐渐下滑的身体，将他护在胸前，两人的身体因为水的粘附而毫无间隙地贴合在一起。
拨弄着希格斯身上的伤口，佐伊发现自己颇为享受对方因为痛苦而皱起的眉峰，这样的他勾引着人们嗜血的欲望和施虐因子。
“呼……”他咬住了希格斯的耳尖，用洁白整齐的牙齿用力扣着，“你咬过我，这是我还给你的。”
修剪整齐而漂亮的指甲轻轻刮挠着伤口处的嫩肉，他把自己表现得像个恶毒记仇的劣童，用他熟悉的狠毒方式对待着他。
尖锐，刺痛，再度袭上希格斯的右额叶，他的肌肉开始变得僵硬，像是进入了备战状态，眼睫像是企图挣脱束缚的蝶翼一样开始颤动。
“唔……”希格斯颤巍巍地伸出双手，一下子抓住了佐伊的肩膀！他的指甲用力往里抠，似乎是用力想要靠自己的力气站起来。
但这个反抗的行为显然取悦了佐伊，他单手托着希格斯的身体，另一只手的指尖抚着他的伤口，像是一头在盘算着从哪里下口的狮子。
“你知道痛苦的滋味了吧？现在开始，你要听我的话……不然，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就会杀了你……”
指尖的力道又开始集中。
“……”
他等着希格斯的脏话，但是对方却没有任何回应，低头一看，一下子明白了缘由——这个人根本就没有醒！
他刚刚不过是为了求生而做出的无意识的挣扎！
“呵。”
佐伊拿不准自己是否还会对着这个无意识的人灌输思想，但是现在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希格斯长而直的睫毛只让他想伸出手去触碰。
高大结实的身体挨着池边，佐伊掬水清洗着希格斯的身体，眸子越发黯淡。
偏头看了眼希格斯捏到发白的指骨，他故意减小了手臂的力道，让希格斯顺着他的身体往下滑……两人身体摩擦带来的热度让他颇为享受。
他喜欢这种紧密贴合。
这种贴合不仅给他身体上，也给他心理上带来意想不到的刺激，给他古板陈旧的生活带来了些许涟漪。
手指在结实的臀部犹疑，他想伸进弹性结实的两瓣之间，但是漂亮的指尖转了个方向还是回到了腰际，握住对方的腰开始了一前一后的摩擦……
现在不是时候，血肉只有最新鲜的时候是最美味的，清醒时候的希格斯会比较有趣。
他不管自己的行为会给这个浑身都是伤口的人带来什么伤害，他只是一味地索取着，自我享受着，将这个像个破碎的娃娃一样的人用力顶着。
迸出的水花如同沸腾的血液一样向四周炸开。
剧烈的摩擦，紧吸的下腹，粗重的喘息……一切的一切就像是开到荼蘼的烟火花，一下子绽放到极致，浓烈到极致，最后空成一段纯白滞留在脑际……
将浑身都是伤口的人扛在肩上，佐伊满足地朝池边走去。
水刚好到他的胯部，细小的水流汇聚成股从他挺拔的身体滑落。
墙上雕刻着精美花纹的壁灯将他的身体曲线半明半晦地勾勒出来，隐在阴影里的饱满的肌肉充满力量。
将人放上绒毯，佐伊自己则坐到了鹅绒大床上。
希格斯的脸有一半隐没在阴影里看不真切，但这却让佐伊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托着下巴望向壁炉，那里有一张壁画。
第十三章
高大的壁炉里跳动着橘色的火。
壁炉上方是一副真实比例的壁画，画面上两个人身材差不多，随意地相对而坐。他们凝视着彼此，钻石做成的眼睛闪着锐利的光芒，微笑的嘴唇上挂着悲伤。
他们都有黑天鹅绒般的短毛发，身高较矮的一位还带着一个金属光泽的黑色面具，遮住了半张脸——但是仅仅通过这半张脸就能够知晓这张脸是有多迷人。
对面的那个人朝他伸出修长的手，但是仿佛爱抚未到就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截住……他的手指在半空中蜷缩，衣袖留下一个浅浅的弧形痕迹，一股小小的遗憾。
那张面具可以取下来，但是佐伊一直没有那个兴趣，至于这个极富感染力的艺术作品是哪个祖先留下来的，他也没有兴趣知晓。
但是现在，他感觉这副油画中的人可以与现实中的某个人重合起来，回望希格斯，佐伊起身去往油画的方向。
“不会这么巧吧？”他把内心小小的疑惑小声嘟囔了出来。
但是仿佛是掐好了时间一样，指尖刚碰到那幅油画，瑞希就敲响了房门。
“可以进来吗老爷？”
佐伊稍微停顿了一下，嘲弄地一笑，“进来。”
“还是彼得的事。”瑞希进来后瞄了眼希格斯，“就是他吗？”
“嗯。”佐伊倚着高大雪白的罗马柱，把目光落在瑞希手里的文件上。
“这个，”瑞希把文件交给佐伊，“这个文件里面记录着彼得和伯特？格瑞特的资料。”
翻着众多相关却不相干的调查资料，佐伊沉吟了一声，“只有这些？”
“对，已经再也找不到其他的了。”
“有可能是那边的。”佐伊似乎正在思考着这件事，连身后的黑影也没注意到。
瑞希突然警戒起来，“如果是那样的话，是不是考虑把他剔除会员？”
“会怎么样？”佐伊讥笑，“让我们瞧瞧这问题的严重性吧，就算是那边的也不能怎么样。”
“可是老爷，万事还是谨慎为好。”瑞希毕竟是老手，有些事情看个端倪便能知晓。
“而且，格瑞特这个家族也没这号人物。”
“嗯。”佐伊抚上光洁的额头，修长的腿换到另一边支撑着身体，“再去调查，把他挖出来。”
“是，老爷。”
但是就在瑞希转身的一刹那，他看到一个如豹一般的身影朝佐伊扑上去！惊呼还没脱口而出，就看到佐伊轻轻一避，那个人像是忽然失了方向的箭矢一样扎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