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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教父 下——by唇亡齿寒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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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科特并未在意狗的举动,毕竟它平时就神经兮兮的,谁见过天天在小镇上溜达不肯回家的狗?但随着时间一秒接一秒流逝,他心中也生出了一种古怪的感觉,并非他察觉了什么蛛丝马迹,只是直觉告诉他,夜色中有什么东西正在监视他。

是我太紧张了吧。他想。这一路神经高度紧绷,没病也吓出病了。

手机上显示时间还剩三十秒。斯科特退到店铺后门前方,后背紧贴着冰凉的金属防盗门。教父常常教导他们,猎魔人的直觉比常人敏锐得多,有时候即便没有任何证据,也必须相信自己的直觉。

还剩二十秒。以防万一,斯科特催动手上的符文纹身,制造出一道无形的风障,遮挡前方,这样如果有人突然袭击,或多或少能起到些阻挡作用。狗伏低身子,冲着黑暗呲牙咧嘴,喉咙里发出警戒的呜呜声。

果然有什么东西在吧。斯科特毛骨悚然地想。对方是想趁他独自一人的时候袭击他吗?不不,沃尔夫冈最多只会离开一分钟,这么短的时间,完成一次成功突袭太困难了。如果是他,他绝不会这么冒险。还剩十秒。那么黑暗中的到底是什么?有何种目的?按沃尔夫冈所说,有些人觊觎他的项上人头,非除之而后快不可,既然对方对他格杀勿论,那么——

——是了!肯定是这样!藏在黑暗中的对手也知道,假如门上的两道锁不同时打开,就会发生爆炸。沃尔夫冈兴许有什么护身法术,能逃过一劫,他就不行了!只要让他无法准时开锁,那么爆炸就会替对手们除掉他!这是万无一失的计策,而敌人只需要延缓开锁时间,哪怕只有几秒钟……

“停下!沃尔夫冈!”斯科特大喊,也不晓得灵薄狱中的沃尔夫冈能不能听见,“不要开门!有敌人在附近!”

话音刚落,一道银白色的光芒刺破夜空,犹如从天而降的陨星,径直朝斯科特飞来。斯科特身旁的风障只能阻挡前后左右的袭击,对上方没有半点保护,银白色光芒就这样长驱直入!斯科特本能地催动手臂上的符文,升起第二道风障,但已经迟了,只来得及将银白色光芒打偏。那光芒本应正中他胸口,现在击中了他的左肩。

斯科特步履不稳,向后倒去,幸好背后有金属防盗门支撑。他的左肩撕心裂肺地疼痛,骨头和血肉仿佛被什么灼热的东西击碎了,热浪如同铁水,顺着他的神经流向大脑,流向四肢百骸,让他全身都被极度的疼痛所笼罩。他感觉不到自己的左手,只觉得疼。他终于看清,击中他的那道银白色光芒原来是一支燃烧着白色火焰的箭矢,现在箭上的火焰已经熄灭了。

狗大声叫起来,犬吠声在夜里十分刺耳。

“别叫了贝伦!”

狗闭上嘴,耳朵警惕地竖起。它的身侧,沃尔夫冈踏出灵薄狱。他在最后一刻停下了开门的动作,避免了爆炸的发生。

沃尔夫冈已进入恶魔状态,眼白变成全黑,瞳仁化作血红。他扬起左手,做出抓握的动作,一柄通体漆黑的长枪出现在他手中,枪尖泛着狰狞刺目的红色,宛如来自地狱的魔鬼的凝视。

人类的视力看不到,地狱大公的视力却能看得一清二楚。在距离此地约一公里的高楼上潜伏着一名狙击手,使用的武器是一把经过魔法改装加持的重弩。

沃尔夫冈根本不需要瞄准,看似动作随意地掷出长枪。然而那长枪仿若宙斯投下的闪电,挟着千钧之势飞向远方的高楼。如果有人此刻在第三个地点观测那栋高楼,就会看见一道猩红的光芒洞穿了高楼的最上层,接着又飞出去将近一公里,这才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斯科特!”

沃尔夫冈转向教子。斯科特无力地瘫坐在脏兮兮的地面,上半身歪歪扭扭地靠着防盗门,眼睛无精打采地半阖着,似乎根本没有听见教父的呼唤。

“斯科特……”

教父在他身边跪下,将心爱的教子放到自己的膝盖上。他轻轻碰了一下那支白色的弩箭,知道它击碎了骨头,但所幸没有破坏动脉。他又拨开斯科特的眼皮。教子的眼睛泛着死一般的灰色,布满血丝,身体时不时抽搐,仿佛有电流在他体内奔走,触动着他的神经。

沃尔夫冈闪电般拔出弩箭,斯科特连惨叫声都发不出,像是已经感觉不到肉体上的疼痛了。沃尔夫冈惊疑地打量着弩箭。斯科特现在的状况可不像普通的伤者,这支弩箭上一定施展了什么邪恶的魔法。

狗小跑过来,嗅了嗅沃尔夫冈手中的弩箭,接着嫌恶地撇过头。教父举起弩箭,对着夜空,当转动到某个角度时,他看见弩箭内部是中空的,里面有一道暗红色的脉络。

“死者之握。”沃尔夫冈喃喃道。这是一个邪恶的法术,将死者的遗骨制成箭矢,再将同一死者的血液以炼金术淬炼,使其变成致命的毒药,注入箭矢。当箭矢击中敌人,其中的毒药就会注入中箭者体内,慢慢蚕食对方的生命力。

这种毒药无药可解,但并非没有对付的办法。它在活人体内会慢慢分解代谢,假如中箭者能支撑到毒药代谢完毕,就能逐渐康复。

“不要死啊,斯科特,千万不要死!”沃尔夫冈颤抖地说。狗歪着头盯着他,它从没见过主人如此心慌意乱的模样。

“我的血……对了,我的血!斯科特受过‘黑色洗礼’,体内流着我的血,我的血可以加强他的力量!”

沃尔夫冈急急忙忙地找出自己的钥匙圈,上面挂着一柄小折刀。他用折刀划破手掌,将伤口凑近斯科特嘴唇。伤口的血液滴在斯科特发青的嘴唇上,像一抹红色的胭脂,可斯科特的牙齿咬得紧紧的,就是不张开,连哪怕一滴血都没喝下去。

沃尔夫冈一手托起教子的脑袋,吮去掌上伤口的血液,对准斯科特的嘴唇亲了下去,舌头撬开他的牙齿,将血液喂进去。他一连喂了三次,直到斯科特脸色变好了些才停止。

“不要死,斯科特。”沃尔夫冈拨开教子额上被冷汗沾湿的头发,用自己的额头贴着他的,将他紧紧搂在怀里,伤心欲绝。

“不要死……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64.续·大逃亡(2)

他每天都会坐在咖啡店的一角,点一杯咖啡,手里拿一本书,有时是控制论,有时是传播论,然后什么也不做,就是坐在那儿,装作沉醉于书本的样子。

其实他连半个字都没看进去。真正让他沉醉的是坐在咖啡馆另一头的那个女孩。女孩有一头火焰似的红发。她时常会来咖啡馆,总是坐在那个位置,要么在写论文,要么也在读书。于是他就会将自己的书竖在桌子上,眼睛越过书的上缘,偷偷地凝视她。如果他们的视线刚巧在空中交汇,他就会若无其事地移开眼睛,装作打量女孩背后墙壁上的挂钟。

“您的咖啡。”服务生说,将一杯咖啡放在桌子上。

“我没有点……”他慌忙说,接着发现咖啡液面上浮着精美的拉花,图案竟是那个让他魂萦梦牵的女孩。

“这杯算我请客。”服务生微笑。

他满脸通红地捂住咖啡杯,像是极怕拉花被人瞧见。

“你为什么不去跟她说话?”服务生问。

“我……”他支支吾吾,“那样太突兀了,她会把我当成变态的……”

“你可以找个话题跟她聊天。”服务生说,“女孩喜欢的话题,什么星座啦,占卜啦。”说着他朝女孩的方向努了努嘴。女孩的桌子上放了好几本精装大部头,“或者不要聊那些,就单纯地说话,要她的电话号码。”

“太突兀了……”他脸上发烧。

服务生遗憾地摇着头离开了。过了一会儿,他端着另一杯咖啡出现在女孩的桌边。

“您的咖啡。”

女孩惊讶地放下手里的书:“我没点这个。”

服务生指着他说:“那边那位先生送的。”

他“呼啦”一声站起来,差点掀翻桌子,一时间觉得自己成了舞台上的小丑,被聚光灯照着,所有人都等着看他出洋相。他手足无措,像个上了发条的小人儿一样走到女孩面前,结结巴巴地说:“那个,你好,我……其实我……”

女孩歪头看着他,扑哧一声笑了。她用双手捂着嘴,眼睛眯成弯弯的月牙装。“这里又不是酒吧,怎么还带给人买饮料的?”

他的脸更红了,“我,我不是故意……”

“如果你想跟我搭讪,何不直说?”

他挠挠头,不知该说什么好。

“我叫诺玛,你呢?”

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竟有机会得知她的名字。一瞬间,像是有一道来自天堂的光芒刺破乌云,照亮了他的世界。

“我叫塞缪尔。”他说。

一年又九个月之后,塞缪尔再度出现在咖啡馆中。这时候没什么客人,服务生正在擦地。

“嗨。”他说。

服务生拄着拖把,像个骑士一样看着他:“是你。”

塞缪尔害羞地笑笑。

“坐吧。”

塞缪尔连忙摇了摇手,“不不,不坐了,我是来给你这个的。”

他将一封烫金的粉色邀请函递给服务生。服务生擦了擦手,接过邀请函。

“你要和诺玛结婚了?”

“是啊!”塞缪尔兴奋地点点头,“我想邀请你参加婚礼。”

“哦,我当然愿意。”

“我还想邀请你担任我的伴郎。”

服务生扬起眉毛:“一般来说,伴郎都要找新郎最好的朋友。”

塞缪尔耸耸肩:“当初如果不是你,我大概一辈子都不可能鼓起勇气和诺玛说话。”

“不必客气,我就是喜欢成人之美。”

“你答应了?”

服务生微笑:“这种好事我怎么能拒绝呢?”

一年又两个月后,医院。

塞缪尔抱着婴儿,轻轻摇晃。病房的门开了,服务生探进一个脑袋:“我可以进来吗?”

“当然。”他说。

“嗨诺玛。”服务生向躺在病床上,刚刚生产过的诺玛打招呼。诺亚露出微笑,拉起他的手,“我们要为给孩子起名的事吵起来了。”

“你们已经为这事吵了九个月了。”服务生毫不留情地指出。

“我想给孩子起我祖父的名字,然后中间名用‘塞缪尔’,可是他不干。”诺亚责怪地望着丈夫,“他说想用你的名字做孩子的中间名。”

“真的?那名字可有点儿怪。”

“这有什么。”塞缪尔说,“我用最好朋友的名字给儿子当中间名,很奇怪吗?”

服务生向他伸出手,他把怀中的婴儿交给了朋友。

“我想还是算了。”服务生一边柔和地拍打着婴儿的后背,一边摇晃身体。婴儿啧了啧嘴,眼睛紧紧闭着,身上散发着一股奶味。“就按诺玛说的给孩子起名吧。我已经是孩子的教父了,这样我就很满意了。”他转向婴儿,用逗弄的语气问:“你说对不对啊,斯科特·塞缪尔·辛格?”

斯科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简易行军床上,光着上身,肩上缠着纱布,赤`裸的胸膛上盖着张毯子。周围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教父?”他迟疑地问道,“沃尔夫冈?有人在吗?”

“Fiat Lux。【注】”黑暗中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天花板上亮起一个金色的小灯球。斯科特被突如其来的光芒刺得睁不开眼。他擦去因刺痛而产生的泪水,感觉到一只手轻轻搭在自己胸口。

“斯科特,你还好吗?”是教父的声音。

“我昏迷了多久?”他嘶哑地问。

“三个小时。”

不算长。斯科特心想。他被一支古里古怪的弩箭击中,原以为自己肯定肯定小命不保,没想到才三个小时就醒了。

“我们在哪儿?”

“那间店铺里。”

斯科特放下遮着眼睛的手。这时他已基本适应了光线。他们的确身处于一间门窗紧闭、密不透风的房间里,只不过这里可不像“店铺”。房间里没有货架之类的东西,角落里堆着一些杂物,正中央停着一辆车(竟然有人把车停在店铺里!),车的后备箱是打开的,里面放着他们的行李,变成人形的贝伦(穿着他的衣服)正来往于车和角落杂物之间,将一包包食物和武器塞进后备箱中。他所躺的行军床位于店铺后门旁边。教父单膝跪在床旁。

“你后来是怎么开门的?”他问。

“我让贝伦变成人形,和他一起开了门。”

“你早该这么干。”斯科特咕哝。

“你能起来吗?”

斯科特点点头。教父扶着他的后背,帮他坐起来。只要一动,斯科特的肩膀就疼得要命,就算手臂现在从身上掉下来,他也一点儿不觉得奇怪。

沃尔夫冈搀着他上了车,为他系好安全带。等贝伦将后备箱塞得满满的,教父打开了店铺的卷闸门。外头仍是夜晚,只不过夜色比起他们刚到这儿时更加深沉。

“这辆车,还有店铺里那些食物和武器,”当教父把车开出店铺,驶上街道时,斯科特说,“是你早就准备好的。”

“对。”沃尔夫冈简短地回答。

斯科特垂着头不说话。贝伦打了个瞌睡,用狗睡觉的姿势蜷缩在后座上。

“昏迷的时候,我做了个梦。”斯科特靠着车窗玻璃,打量着自己映在玻璃上的影子,“梦见了爸爸妈妈。”

“你还记得他们?”

斯科特没有回答他,而是自顾自地继续说:“那个梦里也有你,你早就认识我爸爸妈妈,是不是?”

“我是你教父,岂有不认识你父母的道理?”

“我的意思是,在他们彼此还不认识的时候,你就认识他们了。”斯科特回忆起梦里的场景,那间咖啡店,在店里打工的沃尔夫冈,还有总是坐在咖啡店一角,彼此对望却不敢接近的男女。“是你促成了他们的相识。你早有准备,是不是?就像这辆车。你害怕有人会追杀,所以早就准备好了逃亡的工具。可你从来没和我们说过,连提都没提起。从很久以前开始你就是这样,是吧?你要制造‘钥匙’,所以你为各自拥有天使或恶魔血统的男女牵线搭桥,就像为动物配种一样等着他们生下孩子……”

“够了!”教父打断他。

“我爸爸妈妈真是死于交通事故吗?”斯科特幽幽地问。

沃尔夫冈扭头盯着他,灰眼睛里满是惊恐:“这是什么鬼问题?你怀疑我谋杀你父母?”

“我还能相信你的话吗?你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斯科特不敢去看教父,只能佯装望着窗外飞逝的夜景。他安静平稳地生活了那么多年,以为这样黄金般的日子会永远持续下去,但是短短几天,他所相信的一切都土崩瓦解。他想哭。他觉得伤口好疼。

“再没有别的了。”沃尔夫冈沉声道,“再没有别的了,我的孩子。”

【注】拉丁文:要有光。

65.复活者(1)

多米尼克从床上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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