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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滚远点上——by苏九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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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景珅下班回家,刚上楼,就看到龚芸和她的婆婆。男人做事大大咧咧,何况沈灼昨天和他说没有花钱浪费在这破房子上,也就把这事放下了,结果别人担惊受怕一整天,王景珅却是没心没肺该干嘛干嘛。

王景珅对着龚芸还是很和颜悦色的,开门让她进去。

沈灼已经到家,一桌只有酒店里才能烹饪的复杂菜式热气腾腾的,沈灼没有动筷,看着王恭奇吃,实在是一副很温馨和谐的亲子画面。

王景珅幽怨地看着自家儿子,他以前对自己可没有这么不孝,竟然不等自己到就自己开饭了?

当然王景珅并不是在乎这么区区口粮,只是……难不成真像张斌说的,他儿子以后就是被吃的拐跑的命?

“爸爸!”王恭奇赶紧擦擦油乎乎的小嘴,跑过来抓着他的裤子,“阿姨好,奶奶好。”

坏脾气的老太太别扭了半天,才拉出个僵硬的笑容。

王恭奇对人果然敏感,躲躲闪闪地藏到王景珅身后,只是还没藏严实,就被沈灼一把抱出来,“躲什么?你要什么叔叔都给你,有人欺负你和你爸爸,叔叔让这些坏人给你和你爸爸道歉好不好?”

龚芸有些诧异地看向沈灼,大概弄不明白明明是别人家的事,他凑什么热闹。

王恭奇听了却很开心,抱着沈灼的胳膊,像只软绵绵的小动物,乖巧地蹭着。

老太太磨蹭了半天,转头就看到定时定点带头到自己家撒野的王屹从外面回来,立刻面子里子都不要了,“奇,奇奇啊……奶奶那天是说了不好听的话,但奶奶是喜欢奇奇的,不然也不会让你龚阿姨做好吃的给你吃了,你看,这是奶奶特地带给奇奇吃的糖。”说着就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包装纸皱巴巴的梅子糖。

沈灼皱眉,明显不满,王恭奇却说:“没关系。”还拉着沈灼的袖子说:“叔叔,我原谅客人奶奶了,老师说小朋友要大方,才会有更多人喜欢哦。”

王景珅摸了摸鼻子,他明显就是从小没将老师话听进去的人,如今听着儿子时不时体现把老师的话当做真理还这么认真,一时有些感慨。

哎,他生的儿子就是这么善良。

沈灼:“……嗯,奇奇真善良。”

老太婆顿时一脸喜色,把糖果塞到王恭奇手上,如今再看这小朋友,也不觉得是纯粹蹭吃蹭喝的拖油瓶,眼是眼鼻子是鼻子,倒也挺顺眼挺可爱的,于是又摸了小孩两把。

王恭奇咯咯咯笑。

老太太心满意足回到媳妇身边,又捅了捅媳妇朝她使了个眼色,龚芸无奈说:“景珅,你看这房子……”

王景珅本意也不是要撕破脸,何况沈灼压根没把房子买下来,只是吓唬吓唬这位老太天而已,“哦……房子啊,小龚,这次是真的难为你了,不过你也刚为人父母,应该理解我的心情,你说这年头谁不只生一个,当宝贝一样护着,怎么偏偏就有人年纪一大把却不懂得将心比心?哦,这位老太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我说的可不是你,别想太多了,小龚,你说这样的人是想不明白吧?如果我买了房子,哦,不,别说房子,连和她一块呼吸我都憋,老太太,你怎么忍住呼吸了?别,真的不是说你啊……这房子到底是怎么整比较好?本来想租给顺眼的人的,小龚你之前这么照顾我家兔崽子,这个房子当然租给你了。留下来吃饭不?”

这话题算是跳得让人转不过来,所幸龚芸心里尴尬,只想快点离开这儿,连忙说:“不了,不了,孩子还在楼上呢,你们慢慢吃啊。”

王景珅看两人走了,吐出一口气,转头问沈灼:“你这算诈骗吗?”

沈灼说:“我以为是‘我们’?”

王景珅立刻纠正说:“我最多是帮凶,主要责任还是在你……唔,什么这么香。你这臭小子,竟然不等你爸自己偷吃,还整天‘老师说’,你爸说的呢?你这个小混蛋。”

王恭奇完全没到会见风使舵的年纪,老实巴交地说:“爸爸没教过我这些。”

王景珅苦大仇深瞪着儿子,颇为他的情商捉急,两人大眼对小眼的模样逗笑了沈灼,沈灼上前一人脸上亲了一口,“嗯,都别闹,吃饭。”

“……”莫名其妙受到和儿子同等待遇的王景珅无语,看看沈灼又看看张大眼稀奇看着自己的儿子,最终决定拿沈灼开涮,“你皮痒了老子用大宝贝给你纾解纾解,我儿子在,你敢不敢正经一点?”

“一天到晚惦记我的宝贝,你很正经?”沈灼从背后抱住他,下身轻轻顶了顶。

王景珅一僵,感觉正好顶着自己的部位逐渐发热,偏偏王恭奇看了半天后跑过来伸开手一脸天真无邪说:“爸爸,叔叔,我也要抱抱。”

第27章:又被拐跑

王景珅被沈灼压在床上捣鼓了半天,一直惦记着隔音几乎没有的房子里,他儿子就在旁边一间,憋着动静几乎憋坏了他。

沈灼终于愿意放过王景珅的时候,这个大老爷们已经硬生生憋得眼睛湿润,鼻子也红透红透的,已经入了冬,薄薄的汗水挂在身上,为紧致的肌理添上晶莹的色泽,更显得诱人。

沈灼撸开他额头前的头发,王景珅扭头装死,鼻子里发出装可怜的哼唧声,有气无力道:“你有完没完啊……”

“没完,听不到你声音。”沈灼笑起来有一丝温柔。

王景珅眼睛飘忽着转开。

“搬去我给你安排的房子吧。”

“……”

“那套房子我让律师安排合同送给奇奇,等他成年后房子就可以正式过户。”

王景珅瞪大狗眼,他原本可以理直气壮给沈灼冠上各种恶名,然后心里暗搓搓鄙视他,抵触他的。

“就算你是他爸,也没权力干涉你儿子的财产吧。”

但偏偏沈灼这个狡猾的家伙竟然从他……他们的儿子身上下手?是可忍孰不可忍,王景珅咧开嘴笑,“那你们两人搬过去吧。走好,不送!”

“哦,你说的,我明天就带走了。”

“……滚你蛋的,老子生……啧,奇奇出生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小男孩的被窝里爬不起来!”

“……你看看我爬不爬的起来!”

不管怎么说,最后王景珅还是拖家带口,搬进据说不久的将来就是他儿子的房子里。

1、这房子没有太夸张,落座在比较清静的小区里,面积不大,装修得不错,周围设施齐全,地段适中,对沈灼这个上流社会中的上流人士来说,九牛一毛,他这个做老子的送给……儿子,也不是很过分。

2、嗯,没有人规定儿子不能比老子有钱。

3、老子蹭儿子住的天经地义。

综上原因,王景珅还算满意这个新环境。

新家家具齐全,可是沈灼住进去后就如蝗虫过境,无论是装饰品、日用品甚至家具,看着不顺眼?扔。觉得没用?扔。不知道往哪儿放?还是扔。

于是王景珅不过是去楼下超市买点食材和日用品的空当,回到新的住处几乎觉得变了个样,都快不认识了。

“喂,你……你连床也扔,有没有搞错?!”

沈灼顺毛说:“我还留了一张床,今天我们和奇奇一起睡。”

真谢谢你了竟然还留了一张床!王景珅想了想三个人排排躺的模样,莫名有点喜感,晃了晃脑袋才把脑海里各种物种排排躺的画面甩开,却也对沈灼的行为没什么抵触了。

反正他有钱,随他折腾去吧。

新的住址倒是离王景珅的修车行很近,王景珅现在已经对沈灼和王屹很放心,清早把儿子交给二人,自己找了辆小毛驴慢悠悠骑二十分钟到修车行。

王景珅没想到禾嘉这个冤魂不散的又找上门来。

禾嘉俏皮笑着,“还以为你又要避着我不见呢。”

王景珅扯了扯嘴角,“怎么会?省得有些人咋咋呼呼叫得大家都以为我和你有什么关系,可高攀不上。”说罢,王景珅恨恨瞪了张斌一眼。

张斌见着香车配美人的激动心情顿时醒了不少,摸了摸鼻子憨憨看着他珅哥。

珅哥看着小弟这么副蠢样就来气,挥挥手就把他赶跑了。

“有什么事?”王景珅最近跟着沈灼混,懒散了不少,有些微不耐地看着她。

禾嘉举双手投降说:“好吧,既然你防备心这么重,我就说实话,我确实是因为你和阿灼的关系和你套近乎,你以前让我在众人面前失了面子,ok,你现在是自己人,以前的事就掀过去了,现在我想和你吃顿饭,聊聊天,巴结巴结你不成吗?”禾嘉眨了眨眼,咯咯咯笑着。

“……”王景珅不明白有什么好笑的,只木然地看着禾嘉。

禾嘉也逐渐觉得没趣,敛下笑容。

“嘉嘉,你朋友……王景珅?!”一个穿着夹克颇有型的男人从后面走出来。

“你……关志成?”

“景珅,你,你实在是,没想到会这么巧!”关志成上来就想给王景珅一个拥抱,近了才注意到他故意不换想恶心禾嘉,脏兮兮的工作服,不禁顿了顿,王景珅笑了笑,侧过身拉开二人距离,对他说:“好久不见。”

关志成很快就回过神,拉过王景珅用力拥抱了一下,“好小子,真的很多年没见了,今儿怎么也得卖兄弟一个面子,出来吃一顿。”

王景珅看着关志成如今仪表堂堂的模样,显然混得不错,一时有些慨然,又有点时间一去不回,眨眼间大家都变了模样的感伤。

王景珅痛快答应,“好啊,我还有两个小时下班,下班后我们去好好喝个痛快。”王景珅拍了拍关志成的肩,转身先回车间去了。

下班一起去吃晚饭,同行的还有禾嘉,王景珅不在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第28章:他老子不乖

关志成停留在王景珅记忆里的还是内向,甚至有点木讷的高中男生,关志成见到他却热情地迎了上来,搭着他的肩膀,两人一路说说笑笑,仿佛一对铁哥们,也没有几年不见的隔阂感。

“你还记得教数学的男老师吗?哦,每次听他说公式都忍不住数他脸上的痣,简直可以连成北斗七星了。”

“姜力那小子画功一绝,特别是语文书上每个古人都被他化妆过,这小子上次还碰到过他一次,现在艺术专业毕业,留校当助教!”

“庄育那人简直是奇葩,每天课上外面教科书里面藏漫画书,无论月考还是模考都踩着不用上学校补习课的线,真羡慕死人了。”

王景珅挥手说:“你成绩一向好,还用得着羡慕他?”

“别提了,这混蛋看着高中玩了三年,结果大学竟然上了一本分数线,绝的是他竟然还真敢填一本的志愿!”

王景珅摇头说:“一考定终生啊。”

关志成心有戚戚焉,点头。

“听说罗翔家里原来还挺富裕的,大学毕业后就自己创业了,陈致明明就是我们班级班花,结果被隔壁班四眼男抢走,据说两人现在还在马拉松跑道上坚持着,真是一朵鲜花插牛粪上,一发不可收拾!宋振大学没考好,出国留学去了,现在都已经结婚了,娃娃打个酱油不是问题。”

王景珅笑话说:“得,记得你以前只是不吭声的学霸,原来还这么八。”

关志成叫嚷说:“喂喂,别看霸和八念起来很像,其实我根本不是这种人!”

王景珅拍拍他背,“我记得你好像以前也挺喜欢陈致的,哎,早知道她会被隔壁班的小田鸡抢走还一抢就这么多年,不如便宜我们自己班男生,好歹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关志成一顿,用力点头附和。

王景珅话一转,又说:“哈哈,不过看你现在这模样,身边会没有漂亮女孩子?哥不取笑你,弟媳在哪儿呢?”

“弟媳还在天上飞呢。”

王景珅说:“别啊,忘年恋是明星喜欢玩的,咱小老百姓口味不能这么独特。”

禾嘉掩唇笑说:“是啊,都说男人是最专一的动物,无论什么时候都只喜欢十八岁的小姑娘。”

王景珅立马刺了一句:“今年贵庚?”

禾嘉:“……”

三个人去了十分普通的火锅店,火锅店面积不大,却是各式各样的人都有,吵吵闹闹的,气氛很热烈。

王景珅和关志成聊的很开心,说以前的旧事,说那些同学们的现状,毕业后大家的生活确实大相径庭,有的如今已经被社会锻炼得圆滑,混的风生水起,有的还凭着资历默默熬着,有的八竿子打不着边的却在一起甚至结婚生孩子了。

王景珅说着说着,就怀念起以前的时光。其实高中的生活很枯燥,他甚至因为学美术和那个血缘上来说是他爸的男人冷战很长时间,但至少一切都还在正轨上。

王景珅回想着过去,痛并快乐着,不知不觉就喝多了。

回去的时候,关志成说:“我也喝酒了,景珅,我打车送你吧。”

王景珅笑了,“转头,朝右边,对,唯一的女士站在你右手边,之前的台词对她说吧。”

禾嘉说:“我没喝酒,可以开车,不过我不愿意送你们两个醉鬼回去。”

关志成揽着他说:“淑女这个品种在现在可不流行了,现在女人可猛了,网上不是有那啥,‘女汉子’的玩意吗?别管她了,我们走。”

禾嘉切了一声。

王景珅觉得关志成挂上来很重,肩膀一斜卸掉他的力道,走到火锅店外被冷风一吹,爽到心里。他自从家里有个小家伙要人照顾后就没这么放纵过了。

沈灼的车停在火锅店外,王景珅笑着过去拍车窗,“你还真的来接我啊?”

沈灼下车,看了王景珅一眼,王景珅的头发被吹得乱糟糟的,脸有点红,笑起来却很灿烂。沈灼又看了关志成和禾嘉一眼,说:“我们先回去了。”

禾嘉说:“阿灼,你功能越来越齐全了。”

沈灼不说话,王景珅说:“谢谢夸奖。”

沈灼把王景珅推上车。

车上,沈灼问:“那个男人是谁?”

“哦,你说关志成?我高中同学。”

“禾嘉怎么在?”

“是禾嘉带来的,没想到是我同学,你说这是巧合吗?”

沈灼侧头,就看到王景珅有点嘲讽又有点漫不经心的神情。

“禾嘉向来小打小闹,不用理她。”

王景珅说:“嗯,不论原因,遇到以前的同学谈一些过去的事还挺愉快的。”

回家途中,王景珅酒精后劲返上来,等到家的时候王景珅已经睡着了。

沈灼打开副驾驶门,推了推他,“到家了,回家再睡。”

王景珅努力瞪大眼睛,眼神却还是朦朦胧胧的,忍不住又揉了揉眼睛。王景珅把一根头发睡翘起来,配着宽松休闲的针织衫,虽然骨骼修长,此刻睡眼惺忪的模样却还像没长大似得。

沈灼看着失笑,摸了摸他脑袋,“你这样怎么照顾奇奇?”

王景珅莫名,“啥?老子不也把他拉扯到这么大了?”王景珅自始至终觉得这是自己最成功的一笔,自豪地挺了挺胸,被沈灼在敏感的位置隔着衣服捏了一把,又瘪了回去,一巴掌挥开他的手,“干啥,耍流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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