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霖不太高兴说：“我不知道。”
Ivan摸了一把禾均的脑袋，禾均可要面子，生气地抬头瞪了他一眼，Ivan说：“小均乖，带着小朋友们玩，别问你阿灼哥的事。”
第32章：护犊
两大一小冲了澡，在外面呼吸了一会儿新鲜空气，度假村远离城市，空气清新，王景珅觉得神清气爽，王恭奇小朋友也异常精神，拉着两个大的蹦蹦跳跳。
度假村里遍布城市里罕见的亭台楼阁榭，构成精致古雅的庭院景色，偶尔有流水穿过，山色、庭院、湖光，看着就让人放松心情。
王恭奇看到小卖部里颜色鲜艳又软绵绵的棉花糖，眼睛都不带眨的，王景珅嘲笑他，“你是小男生，竟然喜欢吃糖。”
王恭奇小朋友现在已经熟谙爸爸不行找爹地的道理，晃了晃沈灼的手。沈灼很自觉地去买了两朵，一朵给大的，一朵给小的，自己？就搂着王景珅时不时啃一口。
王景珅嫌弃地把棉花糖塞到沈灼手上，“要吃自己拿着，又想吃又要有风度，哪有这么好的事？”
沈灼低头看王恭奇，王恭奇现在也会来事了，耸一耸小肩膀的模样在王景珅看来异常欠揍。
回到休息的别墅，王景珅困劲泛上来，搂着小朋友滚到床上，沈灼看了一会儿杂志，见这对父子抱团打着呼噜睡得极香，竟然也觉得有些困了，于是搂着王景珅也小憩了一会儿。
说是小憩，醒来也差不多晚餐时间。王景珅已经醒了，因为天气冷，被一大一小夹在中间挤是挤了些，但也挺暖和。
王景珅想着，动了动脚趾，用儿子取暖不舍得，于是很不厚道地偷偷把大脚板贴到沈灼腿上，舒服地呼了口气。然后才后知后觉想起来看沈灼醒了没。
结果……自然是醒了。
王景珅也不愧疚，厚脸皮地蹭到他身上，“冷。”
沈灼说：“我把暖气温度设置高一点。”
“嗯嗯，赶紧的。”王景珅理所当然。
“……”沈灼捏他屁股，“你这小兔崽子越来越蹬鼻子上脸了。”
王景珅闭上眼睛假装什么都听不见。
夜里，一群富二代又兴致勃勃去健身中心打球。
泡温泉和蒸桑拿其实也是体力活，于是一群人竖着进网球场，出来时横倒竖歪一大片。
王景珅平时干的是力气活，体力妥妥的没话说，他网球水平也在中上，唯一不如意的是碰到沈灼这个变态，下场是捡球捡到暴躁，最后王景珅扔了球不干了，一个人到边上休息。
王景珅下场，沈灼也没了兴致，张子霖说：“阿灼，陪我打一场。”
沈灼还没说话，禾嘉笑着说：“阿灼忙呢，他要陪景珅。”
张子霖瞪着她，禾嘉说：“不如我陪你打一场？”
张子霖说：“好！”
晚上九点多，众人回到别墅，虽然是累了点，但是这么早睡觉又显然不是这群阔少、小姐的作风。
姜远说：“阿灼，我们预约了按摩师，半个小时后到。”
沈灼回头，就看到王景珅双眼放空中，沈灼不由笑了一声，在他额头上轻轻挥一巴掌，王景珅摆手说：“你有什么活动就去吧，我和奇奇先睡了。”
王景珅陪沈灼在室内网球馆激战大半场，这会儿比运动偷工减料的富二代们累得多，整个人摇摇晃晃、看上去困得软绵绵的。
沈灼看他这小模样，揉了揉他脑袋，把他搂住支撑着他，“嗯，你们去吧，我和他先休息了。”
“……”
房门关上。
走到楼下，姜远才稀奇地说：“Ivan，你和阿灼关系最不错了，你看他这次是动真格的？”
张子霖脱口反驳，“不可能。”
姜远怀里搂着的混血美人笑嘻嘻说：“这可不一定呢，我看沈少对王先生很体贴用心。”
姜远把她搂得更紧，“我对你不体贴用心吗？”
美女用胸蹭着他撒娇说：“你，还不够呀，看你今晚表现。”
暗示性强烈的话惹得姜远笑得很开心，张子霖却很嫌恶这一幕，“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俗话说打狗看主人，姜远变色道：“你！”
Ivan打圆场，“别闹了别闹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让人看笑话。”
姜远气呼呼搂着自己的女人走了。
第二天清晨，王景珅刚睁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傻儿子乌黑乌黑，都不带眨的大狗眼。
“……”王景珅没忍住，一巴掌呼过去，当然几乎没用什么力，只是狗崽子分不清打人还是开玩笑，懵懂地捂着脑袋，小声抗议说：“爸爸欺负我。”
“你是我儿子，我欺负你不是天经地义的？”王景珅嗤笑说。
王景珅动了动，身上被压得死死的，才发现沈灼手脚都挂了上来。
搞什么，老大不小的人了睡姿还没他儿子好，说得过去么？！
……怪不得他儿子一大早就瞪着狗眼盯着他猛瞧，一准是觉得他爸变成树，他爹地变树袋熊很稀奇吧？！
王景珅用胳膊肘把沈灼捅醒了，平日王恭奇不和他们睡在一起，以至沈灼睁眼看到王景珅和小家伙在身边，脑海里莫名涌出“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奇妙错觉。
……
王景珅黑脸说：“快起来，把我手脚都压麻了，怪不得晚上我做梦变成齐天大圣被压在五指山下……”
沈灼不说话，王景珅骨骼匀称修长，穿着宽大的睡袍露出修长的脖子和一段精致的锁骨，显得肩膀和腰身形状十分优美，很有点单薄撩人的味道，沈灼看着就忍不住把他搂到怀里，压在身下猛亲了一会儿。
王景珅见沈灼越亲越入迷完全没有消停的意思，后来竟然硬着下半身顶着他，难道要在儿子面前来一发？别开玩笑了！王景珅捉急地推沈灼，沈灼感觉到他快暴走才停住，握着他的手腕，低头亲了几口，“去洗漱吃饭吧。”
王景珅脸有点红，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是接吻憋的，还是被儿子看到两人亲热的画面羞恼的，王景珅假装目不斜视，头也不回进了盥洗室。
他崽子的目光就一直追随着他，直到看不到他老子了，目光才落到他爹地身上。
沈灼把王恭奇抱起来，在他小脸蛋上也香了一口，拍拍他屁股说：“去跟你爸爸一起？”
王恭奇一双小短腿欢快地跑走了。
用了早餐，有人提议去马场骑马。
王景珅感觉儿子抓着自己的小手用力一些，知子莫若父，低头说：“没事，爸爸教你骑马。”
王恭奇天真无辜的眼睛望向沈灼，沈灼问：“奇奇想去哪儿玩？”
王恭奇在陌生人面前扭捏了好一会儿，才表露自己的志愿，“我想去水里玩滑滑梯。”
沈灼明白了，“水上乐园？”
王恭奇害羞地点头。
沈灼看向一众人，一众人：“……”
他们这些挥金如土的富家子弟什么没玩过，对这么平民化的水上乐园一点兴趣都没有。
Ivan说：“好啊，水上乐园也很久没去过了，我OK。”
禾嘉笑嘻嘻说：“来温泉度假村不就是玩水吗？想骑马还是去专业的马术会比较尽兴。”
于是众人第二天的行程就这么决定了。
王景珅本也考虑让众人迁就自己儿子，是不是会惹众怒，但转眼又想，沈灼是这群人的中心，沈灼愿意陪他儿子，他们愿意跟着沈灼，也是两厢情愿的事。
小孩子水性和体力都没有大人好，在水上乐园自然要成年人多加看顾，王景珅玩心也不重，这会儿就有意无意关注着儿子。王恭奇胆子小，一开始只愿意在水池里泡着，好一会儿才适应，王景珅为了锻炼他胆量，怂恿他去玩滑滑梯，结果到滑梯上看着这高度，王恭奇小朋友毫无意外地怂了，最后还是沈灼陪着他滑下来，然后一家三口在人造浪池里玩，王景珅躺在浮板上被摇晃得很舒服，禾均跑过来对王恭奇说：“奇奇，那边有小朋友们专门玩的儿童区，你和我们一起过去玩吧。”
一群小朋友都看着王恭奇，王恭奇扭捏地看着他爸，表示自己想和年龄相近的小伙伴一起玩。
禾嘉也笑着说：“小均已经小学三年级了，是半个大人了，可以照顾其他孩子的。”
禾均用力点头。
王景珅看儿子眼睛都亮了，就点头答应了。只是一开始还是跟过看了看情况，因为度假村比较高档位，管理得也不错，儿童区里倒是有不少大人放心地让孩子们独自玩耍。王景珅看了一会儿，被买了小食寻过来的沈灼叫过去，吃了些热乎乎的东西，虽然身上浴袍已经很厚实，游乐园里池水很温暖，还是觉得从体内更加暖和起来。
沈灼把孩子也叫上来吃东西，王恭奇玩得很高兴，小脸红扑扑的，和他们同行，也是一群小孩里其中一个小孩的叔叔龚瑞说：“你们去玩吧，我看着他们就行了。”
王景珅有点犹豫，沈灼把他拽走了，两人去玩漂流，跟着水波漂进黑乎乎的山洞里时，沈灼一把拽起王景珅，极尽缠绵火热的一个吻。
“呜嗯……”王景珅半阖着眼睛，轻微喘气，如此半沉迷的模样看得沈灼心里也跟着荡漾起来。
结果出了山洞，天光大亮，王景珅又完全一副清醒而且无事人的模样，拍开沈灼意图不轨的手，笑得特别贱又特别假道：“干啥，光天化日之下，对社会影响多不好。”
沈灼手到水下捏了他腿间一把，宠溺说：“胡闹。”
王景珅：“哼。”却也不敢造次了。
王景珅始终放心不下孩子，和沈灼处了一会儿二人世界，还是急巴巴地回去看儿子。
小家伙胆子小是小了点，可是架不住他乖，他天真，那可是从他王景珅身体里蹦出来，血脉相连的亲儿子。
所以王景珅回去看到儿子蹲在游泳池外面，身上光溜溜的竟然也没一件遮风取暖的外衣，顿时就心疼了，拿了厚实的大浴巾把儿子整个裹住。
“你脑袋是怎么回事？！”王景珅拨开儿子的头发，就看到儿子小脑瓜上肿了一块，血丝殷殷往外冒，顿时脸沉了下去，语气也带着凌厉。
王恭奇扑在他爸怀里哇哇大哭，“爸爸，疼。”
“哭什么哭，告诉爸爸，是怎么回事？”
王恭奇抽抽搭搭就是不说话。
一行人回到度假村别墅，虽然刚出事那会儿就联系了度假村负责人，度假村运营方本着不得罪VIP顾客的原则，把责任担了下来，但王景珅也好，其他人也好，知道这事追根究底和度假村没有关系。
第33章：家庭内战
一楼客厅，禾均说：“是我把奇奇从滑滑梯上推下去的，”他看着众人脸色严肃地看着自己，尤其是沈灼和王景珅，顿时吓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张子霖说：“孩子不懂事，不应该会做这样的事，禾嘉，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禾嘉本来脸色就不好，现在更是骤变，“子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小均是我堂弟，他做了这样的事我难辞其咎，没有半点好处，你觉得我会做这么蠢的事？”
沈灼说：“够了。”
本来剑拔弩张的气氛因为沈灼的话暂时凝固，沈灼看向龚瑞，龚瑞愧疚说：“我坐在滑滑梯侧面，没有看到具体情景……”
禾均说：“是我推，推奇奇下滑滑梯的……我，我……”
两个小孩子都哭哭啼啼的，场面一时僵持，姜远说：“小均应该也不是故意的，而且他也承认错误了，小孩子打打闹闹在所难免，还是算了吧。”
王景珅表情很冷静，手却捏成拳头，轻轻发抖。
王恭奇看着他的样子，本能有点害怕，伸手想牵住他，却被王景珅挥了开，王景珅没有像平时一样弯下身和他说话，只是居高临下，冷冷说：“碰到事情只会哭，你真的是我儿子？”
就连曾经逼迫他的沈灼也没见过王景珅现在这种表情，他神情很冷凝，嘴唇抿着，绷成一条直线，显得生硬冷漠。
王恭奇怔怔看了他爸一会儿，哇地一声大哭，扑到沈灼腿上，“爹地~”
沈灼皱眉，把王恭奇抱起来，王恭奇在他怀里哭得几乎要闭过气。
沈灼虽然喜欢小孩，但还没遇到过这样的阵势，一时抱着王恭奇也有点不知道怎么办，然而沈灼也很快反应过来，看着神情冷硬的王景珅，一致看着自己的其他人，沈灼拍着小孩软软薄薄的脊背，哄说：“奇奇乖，不哭了。”
“爹地~”小孩只会一个劲哭，一个劲叫，带着一把鼻涕一把泪小脑袋往沈灼怀里拱着。
王恭奇虽然不是他亲儿子，但沈灼一直很喜欢他，眼见他真的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一下也十分不悦，“奇奇哪儿痛？爹地在这里，不哭啊。”
众人稀奇地看沈灼，又看王恭奇，再看王景珅，有点不明白这孩子到底是谁的。
禾均一下子嗓门也大起来，跑到沈灼身边拉着他衣摆，“阿灼哥，我不是故意的，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是子霖姐姐教我这么做的！”
张子霖脸色大变，斥责说：“禾均，你胡说什么？！”
禾均一直看上去像小大人似的，这会儿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看上去也很凄惨，“是，是子霖姐姐说阿灼哥有了奇奇，就不喜欢我了，我，我才会推奇奇下滑滑梯的，我，我真的错了，阿灼哥哥不要生我气。”
众人都看着张子霖，张子霖生气说：“我和禾家小子没有什么接触，怎么会无缘无故让他做这种事？！禾均又是孩子，藏不住事，一旦有事肯定会全摊在我身上，我怎么会这么蠢？！再说伤害王恭奇对我一点意义都没有！”
姜远阴阳怪气道：“这可不一定，你和禾均平时没有接触，不代表你不会教小孩做坏事，小均是孩子，心里素质不够，肯定会立刻供出你，平常人确实不会这么做，但越危险的也越安全，顺便还能拖禾嘉下水，至于动机，王恭奇虽然只是孩子，却是王景珅的儿子，大家都知道你想要嫁进沈家，但现在阿灼身边有了人，你不能动大的，欺负小的既泄恨，又一石三鸟也没一定啊。”
张子霖对沈灼的意图众所周知，但在这时刻被赤裸裸地曝光出来，也让张子霖觉得很羞愤，愤怒地瞪着姜远，姜远则挑衅地回了个眼神，毫不相让。
“够了。”沈灼沉声说。
禾嘉打量沈灼表情，思考了一会儿对策，只说：“阿灼，不是我。”然后就缄口不言，以免火上浇油了。
沈灼说：“你们都出去。”
“阿灼，真的不是我！”张子霖焦急地还想开口，禾嘉看她这样没有眼色，在沈灼气头上还在辩解，心里嗤笑。
沈灼果然声音更沉，“张子霖，你给我滚！”
张子霖在众人面前被当头一棒，脸色也变得很难堪，咬了咬牙，红着眼睛看了沈灼一眼，转身走了。
禾嘉叹气说：“阿灼，你消消气，我们先走了。”
“阿灼哥哥。”禾均还在拉扯沈灼的衣摆，沈灼拂开他，抱着小泪泡王恭奇转身上楼。
禾均咬了咬嘴唇，抹了抹眼睛，去拉禾嘉的手。
禾嘉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牵着他说：“我去收拾行李，我们先回S市。”
禾均乖巧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