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应该是。”
导演让人放下了白幕布，调暗了灯光，屏幕上有影像投在了上面，“这个是这些演员试戏的片段，到底行不行，大家一起看看。反正我们觉得挺行的，是我们要的角色。”
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除了真的想找不自在或者和博亿有深仇大恨的，也都很知趣的暂时闭上了嘴，这个时候光用眼睛就行。
结果是可想而知的，不光其他人，凌宝走到一个便于观看的位置认真的看着里面演员试戏的片段。
这部连续剧里不少耳熟能详的老演员，演技也是总所周知的，凌宝在里面看到了倪韶华的父亲倪龙，而这次，倪龙居然一改往日大侠专业户的形象，试镜的角色居然是一个黑-帮反派。
看到那么正气的一张脸，居然是演一个无恶不作的反派，凌宝想到了一个成语，衣冠禽兽。
不过，光看试镜戏就觉得，姜还是老的辣。
“怎么样？有压力吗？”乔程洋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他身边，递给他一块黑乎乎的蛋糕。
“什么东西！”凌宝有些嫌弃，不怪他啊，灯光太暗了。
乔程洋伸手要拿走，“巧克力熔岩！刚做的！不要拉倒！”
“要要要！”本来凌宝也没撒手，两人两只手扯一个装着蛋糕的盘子也是够了，更何况乔程洋另一只手里还端着一盘，“你贪不贪心一个人吃两份不要脸！”
乔程洋气急了，“谁不要脸！”
太子爷气的手松了，凌宝赶紧一叉子下去，下面的巧克力冒了出来。
乔程洋又着急了，“你会不会吃啊，都流出来了！”
旁边的人正看的过瘾呢，听他们吵着吃不吃的觉得太讨厌了，而且能在这种时候还能因为吃吵起来的，不是小助理就是不管是的剧组人员，所以那人口气不好的低吼道，“要吃东西一边儿去别搅了气氛！反正你们也看不懂！”
凌宝抿着嘴嗤嗤的笑，他觉得太子爷此刻一定脸色铁青，想到这他就心情大大的好。
给大家播出来的试镜片段都是经过剪辑的，台词少的甲乙丙丁都在最前面，选最精彩的做了合并，然后是配角的，男人很多，女人基本很少，就算有也被忽略不计了，因为男人骨子里都是好斗的，所以看着那些不管是阴笑还是斗狠，都觉得有些蠢蠢欲动的。
虽然是黑-帮戏，但是真正斗的还是智商，语言上的行动上的还有气势上的。因为主角是j，他是来复仇的，jc，老大，老大的对手，这么多人要进他的剧本，没点大脑怎么行。而血腥的暴力，则是事情发展一定阶段的一个结果。
几个主演的试镜在后面，凌宝的排在最后，当凌宝的试镜戏出来后，原本还有些小声的议论声，此时都消失的。因为凌宝太年轻，又没演过多少作品，是个横空出世的新人，就算广告和偶像剧拍的再好，那现在而言，凌宝也只是个偶像而已，在他们眼里。
有看热闹的，有等笑话的，甚至有人已经在肚子里打好了腹稿，刁钻的问题少不了。
乔程洋扬扬下巴，“这场是钢管吧，你穿的也太多了。”
“穿少了怕你爱上我。”凌宝小声嘀咕。
“算了，我们保准合不来。”
“为什么？”很难得太子爷会有这样的自觉。
盘子空空，太子爷将沾着巧克力的叉子含进嘴里，回味悠长，“会跟我抢蛋糕。”
“肥死你！”凌宝诅咒他。
旁边的人已经非常仇视他们了，“再说话你们就出去！知道什么叫礼貌吗？！！”
乔程洋说，“知道。”
“那还说！”
“不回答你就没礼貌。”
“……”
凌宝觉得自己肚子都点要抽筋了。
屏幕颇大，所以凌宝的钢管舞效果有点震撼，他看的也有点紧张，当屏幕里的他一个利落的上管时，会场里的人不约而同的发出了惊叹声。
当然，这只能证明他钢管跳的还过得去。
凌宝虽然对自己的演技有信心，但从记者提问时就看得出，现在的人特别的欲求不满，而且力求完美的态度特别的要命，一百个人一百个哈姆雷特，虽然说他以前觉得，只要有百分之九十，甚至只要百分之八十的人觉得他演得好，他就满足了。但就在这个会场里，他需要自己的演技让现在所有人都心甘情愿的闭嘴。
有点苛刻，但他必须做到。
不然老有人出来质疑你，久而久之，带来的负面影响会很严重，现在的人都不太就事论事，说着话呢就带上人身攻击了。
如果说j的大脑是他的武器，那他凌宝的武器就是演技，乔程洋还年轻，正是血气方刚的，不说会不会冲动，乔少爷还有个骆行方要顾着，公司里他也只有肖可茹和阿飞，所以一旦有的事情，并不是都能护着他的。
重生了一次，他和郑佑涵也在一起了，自然也没以前那么蠢什么事都不考虑也不想了，再说了，不为自己也要为郑佑涵吧，现在还不像以前，现在一旦自己有点事连带的家属也别想落好。
家属，嗯，这个称呼真好。
想七想八的，屏幕上已经放到他第二次试镜了，本来还有小声议论声的会场此刻鸦雀无声，大家都盯着屏幕，好像正在放多不得了的电影一样。
随着那场戏的结束，片里的导演和凌宝互相拥抱拍了拍对方的后背，里面是导演当时的话，“很期待你的表演。”
屏幕定格，是凌宝略带羞涩又期待的表情，会场的灯光亮起，掌声响起，导演拿着mic喊人，“凌宝。”
凌宝举起了手，刚才在旁边对他们有意见的人，也看清了人，导演对他招招手，“来。”
他过去之前拍拍那人的肩，小声说，“你刚才说的我很赞同。刚才一直都是他再说。”
在大家的掌声中，他走向导演，他朝大家挥手，心里觉得怎么这么像上台领奖。
乔程洋站在那儿看着那人，哼哼，我就是吃东西的爱说话了，你怎么地吧。
能怎么地啊，陪个笑脸赶紧走人呗。
太子爷看着前面，那个举手投足都挥洒自如又清新俊逸的青年，大家都看着他，注视着他。
乔程洋想，这个人，一定会被世界所关注的。
所以，他的那个剧本，呵呵呵呵呵……
＊＊＊＊＊＊
小剧场：
对了，前几天有个网站可以输入攻受名字做xxx的测试配对。我把我写过的角色名都输了进去，结果是这样的。
欧凛：我秒射。
苏逸修：我也秒射……
郑佑涵：我也！说的都是泪！
郑子浩：呵呵呵，都姓郑，怎么差距这么大呢？我让我家米乐射了，但我没射，什么叫攻，这才叫攻啊！
郑佑涵：揍他吗？
欧凛&苏逸修：揍！！！
第八十六章
等凌宝很淡定的在上面被吹捧一番后，乔程洋作为博亿的发言人上台去了，先表示了自己的期待然后是会演员们的鼓励，作为出品方之一，乔少爷自然少不了希望大家努力一点然后让电视剧在网络上能创下骄人的成绩。当然，他心里是希望广告费能多卖一点，什么独家冠名之类的。毕竟家里有个玩儿音乐的小歌星，不多赚点怎么捧！
然后乔程洋还宣布，《浮尘》的片尾曲会考虑启用新人歌手，毕竟要给新人机会，而且现在的新手其实都很有能力。
也不管下面的人还要问什么，乔程洋就潇洒的下来了。凌宝凑过去直接问他，“你想让你家小方唱就直说呗。”
“直说哪行！他的新专辑还没发售呢。”
“真黑，直接就内定了。”
“你要是想唱，我可以给你安排首插曲，”乔程洋盯他，“不过只能是插曲。”
“谁稀罕！”凌宝不高兴，不过他还有点幸灾乐祸，“我等他专辑出了听听看，好有点思想准备。”
“谢谢支持正版。”乔程洋说，“买一张就可以了，不用买太多，毕竟冲销量这种事还是要交给公司的。”
“啊，我没打算买。”
“什么意思？”
“你难道不送我一张！”
“……”
“我很穷的！”凌宝诉苦，“我在剧组天天吃盒饭，其实不是因为剧组饭好吃，也不是因为我平易近人，”他拉着乔程洋的胳膊，几乎要声泪俱下，“是因为我穷！”
乔程洋漕了一声，“石霖都说剧组饭好吃。”
“那是因为男一女一也在剧组吃了后伙食也变好了。”
太子爷不耐烦的抽出胳膊，“好了好了，送你一张。”
“谢谢啊，要带签名的。”
两人还准备说什么，会场的另一端出现了骚动，他俩顺着人群喧哗的方向看去，似乎是来了什么人的样子。
“谁？”凌宝问。
“我哪儿知道，该来的都来了。”
“是不是乔总裁来了？”
“不会吧，我爸，没说要来啊。”乔程洋也摸不准。
等看清楚来人后，凌宝尴尬的看了乔程洋一眼。来的是李克，知名经纪人在招待会过半后才突然到来，记者闻到了一丝八卦的味道。特别是李克和大家点头打了招呼后直接就冲着凌宝去了。
“哼，要说他不是来挖墙脚的我真不信。”
“我合同还早着呢，别瞎说，被记者听见你回家会被打屁股的。”
乔程洋想到了他俩初始的那一刻，凌宝拿着手机威胁他，他爸后来虽然没打他屁股，不过也把他教训了一顿。他想问凌宝手机里的录音删了没，不过李克已经走近了。
“你好。”凌宝伸出手，“谢谢来捧场。”
李克伸出手握了一下，“抱歉，应该早点到的，有事耽误了。”
“李先生大忙人嘛，可以理解。”乔程洋招来服务员在托盘上拿了杯香槟递给李克，“来，庆祝凌宝拿到男一。”
“恭喜。”
“谢谢。”
客套了一番，乔程洋问道，“好像没请你。”
“我来找凌宝的。”李克说，“再说了，有几个演员也是我们公司的。”
“都是些小角色，还老您费心？”
“行了，”凌宝不着痕迹的四下看看，“给记者听见简直笑死了，明天报纸绝对要写‘博亿小老板和知名经纪人争风吃醋，凌宝左右为难’。”
“你好意思吗？”太子爷转身走了。
“怎么？”
“上回你不是想要……号码吗？”
号码？凌宝想了好一会儿还想起来，“你舍得给我了？”
“好久了，要找也不太容易的。”
“骗谁呢？那个女人的电话我不信你当时没记。”凌宝毫不客气的戳穿了他的话，“之前不舍得拿出来，现在又特意过来给我，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偶像的事。”还好舌头打弯打的比较快。
“没有的事。”
见李克表情有些不自然，凌宝便知道这人有事瞒着他，而且是和自己有关的，“想要什么好处？或者，你有什么要求？”
“也没什么，就是，你们公司好像在查有人黑你的事。”
“怎么？和你有关？”凌宝冷笑道，“你应该不会这么蠢，你认识的人？浩星的人？别告诉我是那么什么180搞的。”
李克有些吃惊，“你们知道了？”
“刚知道。”凌宝脸色一冷，“就刚才，就我一个知道。”
“抱歉。”
“你要是不出现我还真想不起那小子，怎么？我挡他路了？呵呵，就算没我他也红不了多久。”
李克递过去一张名片，凌宝不要，“拿着，后面有你想要的东西。”
凌宝接过名片翻过去看了眼，上面有一个地址和姓名。
“之前和她通完话后也没想再联系她，原以为她会把号给扔掉，没想到还通着。所以去查了一下，这是办号时身份证上的姓名和住址。”
将名片装进裤兜里，凌宝说，“我和乔少爷也不是很熟，你也知道公司准备力捧我，现在你家的180非要跳出来给我难看，上回还把乔少也拍进去了，我只能试试，乔少不肯罢手非要水落石出我也没办法。”
“你有办法的。”
“切，我是哪根葱？”这么抬举我。
李克看着他思绪有点飘，“我觉得你，很熟悉。”
“……”凌宝收了那三分不屑七分不羁的笑意，“我只能试试，高层人那么多也不是乔少一个人能做主的。”
“我明白，先谢谢了。”李克虽然心里也不喜欢Chris，但浩星失去了林嘉瑞后，能冲上去的艺人屈指可数，旗下的180又是公司花费巨资打造的，只是chris这次做出这样的蠢事让他很恼火，看到凌宝对自己上回还算和颜悦色的，现在说句正常话都难，心里也不是滋味，可是公事私事在他这没办法两全。
“不，”凌宝说，“是我谢谢你，不然怎么会这么快知道是谁针对我。”他拍拍李克，“放心，我不会告诉chris是你卖了他的。”
凌宝转身离开，不再看他，很快就有记者贴过来找他套近乎，说的话里都带着套的，就等着凌宝往里跳，可以凌宝偏偏在那儿打太极，要是再问，就直接说声‘抱歉，我们老板找我’跑了。
果然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前，他都不喜欢和媒体打交道，太累，累心。
几天后凌宝带着墨镜出门包了辆出租车去了李克给他的那个地址，他坐在出租上没有下去，只是看着里面的那片小区，比郑佑涵那里的小区好不了多少。
出租车司机熄了火，问了句，“我抽根烟不介意吧。”
“嗯。”凌宝看着小区门口，应了声当时同意。
“来看女朋友啊。”司机摇下窗户点了根烟，“上回有个客人也是包我的车，蹲他女朋友家小区门口守着，结果你猜怎么着？”
凌宝敷衍的回道，“看见他女朋友和别的男人出来了？”
“对！结果小伙子冲下去就打起来了，哎哟，那女孩哭的啊。”
“又没打那女的，女的哭啥。”
“小伙子把那男的揍了，那男的都没还手。”司机摇头，“真够孬的。”
凌宝想说，那不是孬，是有心计，还手的叫互殴，不还手叫挨揍，于情于理都是那男的占便宜，最后更得女孩的心。
“真傻。”凌宝说，“我不是等女朋友，我女朋友在家呢。”
“那……看小三儿啊。”司机大哥挺实在，张口就要教育。
凌宝赶紧说，“我看个长辈。”
“哦。”
他看着那进进出出的大门，里面的人进了出，出了进，他看着那不是太清晰的一张张面孔，想起了小时候的事，他是没爸爸的，后来想想自己八成是他妈未孕先孕，因为和外婆在一起的时候，外婆嘀咕过一次，只是一次，就再也没提过。
他妈妈在他记忆里的画面很少，他只能回想里一个侧面，或者一个背影，又或者是一些动作。他甚至记不清他妈妈说话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