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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将为后——by关沙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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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不仅翁越简愣住了,其他人也都不可置信的看着凌清瑄。“右护法”,翁释呈愣了一下,随即扭头看向父亲,却发现对方正在冷笑:“凌清瑄,这种幼稚的把戏你也就骗骗释呈,从你外祖母到你母亲再到你,哪个不是卑鄙小人!”

凌清瑄面色不变:“不信的话你大可以去问外祖父。”

翁释呈转头看着祖父,从祖父的眼中看到一丝诧异,但却没有震惊,看来祖父是知道这事的。

其实翁越简之前有提过假如让重离任左护法,那就得让自己的孙子任右护法。以此和外孙赌气,不曾想……难道是……翁越简心中有些发苦。

“祖父,之前孙儿不愿揽此事,只是奈不住父亲苦求,而且父亲也是为冥教着想,还请祖父和表弟能够让我将功赎罪。”翁释呈重重的向祖父叩头,地上虽铺着厚厚的锦毯也能听到响声。

果然如此!翁越简瞬间觉得自己识人的本事真的不如从前了,也许,他心中是明白的,只是亲情蒙蔽了双眼。

“凌清瑄,你和翁廷月还有凌瑛都是祸害,我诅咒你和她们一样不得好死!”翁廷瑜恶狠狠的瞪着凌清瑄。

“翁廷瑜,你如何知道凌瑛死得很惨?”凌墨突然问道,当年知道凌瑛死亡真相的都被灭口了。

是啊,当年对头来袭,他让凌瑛带着女儿从密道去后山秘境,不曾想退敌之后他带凌墨去接人,却看到凌瑛拖着满身的伤和和几倍于她的贼人生死相搏,见到他们后,重伤的凌瑛指出女儿藏身的地方就再没了生息,凌墨盛怒之下将那些人挫骨扬灰,又因为不能让其他人知道秘境的存在,所以对外则称凌瑛在别院病逝。

当时凌墨曾怀疑翁廷瑜,因为知道秘境的只有他们父子和凌瑛,就是凌墨也是在那时才知道。可他不愿相信,一是翁廷瑜当时在外祖家,二来他也不相信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心思会如此毒辣,再者他也不信翁廷瑜能说动那些人布下这么大局。当年来袭之人不少,就连秘境中就有不下三十的高手,否则以凌瑛的身手……

“说!否则让你尝尝真言蛊。”凌墨厉声喝道。

看见翁廷瑜身子颤了一下,凌清瑄心中顿时有了数,当即命凌弋去拿真言蛊,而旁边的翁释呈兄妹早就吓傻了。

“爹、爹!我是你唯一的儿子,你不能让他一个外人这样对我!”身为冥教中人他当然知道真言蛊的厉害,所有用过真言蛊的人之后不是成了傻子就是躺在床上再也醒不过来。

“……原来真的是你!”翁越简眼中满是震惊和痛悔。

“……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能让你心痛的只有那贱人母女,我的死活你从不曾在意!早知道,那时就不该给你提前报信……有你这种父亲还不如没有。”翁廷瑜扭曲的脸上满是憎恨。

“你所谓的报信也只是提前两刻,仓促之时教主只能如你所料将瑛儿母女送去秘境,而且没了教主就没了冥教,你不会做对自己不利的事。”凌墨冷冷打断翁廷瑜。

“为什么要对你妹妹和凌瑛做出这样恶毒的事!?……她们……她们从没有对不起你……即便我对不起你们母子可她们母女是无辜的啊!”

“她们该死!知道吗?杀死她们的就是你的在意。我和母亲那么多年都没有得到的,她们母女凭什么轻松拥有。”翁廷瑜的眼中闪着怨毒的光,死死盯着自己的父亲。

“呵呵……原来是我做的孽害了瑛儿母女……可怜的瑛儿,死的前一天还在为你谋划,准备亲自去请凌山七子教导你……没想到却是你害得她和未出世的孩子惨死……那么月儿呢,她已嫁入皇家远离冥教,你为何还是不放过她!”

“为什么要放过她?我就是要她痛苦。当时我不过是以你的笔迹给她写了一封信,而这封信很巧的落到了炎泺商手中,于是她就被自己心爱的男人杀了,呵呵……”翁廷瑜桀桀地笑着,“只可惜没能杀了凌清瑄这贱人!”

“……凌墨,我先去看看瑛儿,你忙完了就过来。我们好好陪瑛儿说说话,她一定在怪我,这么多年了都不曾托梦给我。”翁越简摇晃着站起来,不再去看陷入疯狂的翁廷瑜,“阿瑄,冥教以后就彻底交给你了。”说罢缓缓走了出去,不去理会孙子孙女的哀求声。毒蛇,养一次就够了。

第11章:苏醒

竹苑,凌清瑄静静坐在重离住过的暖阁里,想着被凌墨挫骨扬灰的翁廷瑜,还有被喂了真言蛊永远囚禁在鸣沙庄的那两兄妹,原只是为重离报仇,却不想揪出了害死外祖母和母亲的真凶。大仇得报,可为何会像脱力一般,浑身提不起劲,难道没了目标的生活就是这般?……难怪重离要那样依赖他。自打他梦见重离遇险之后,就不时想起那个见他第一面就全然新任他的小家伙。以前总觉得小家伙不够坚强,可是如果连命都没有了,他要求的那些不都成了笑话!如今他也有些怀疑自己的某些决定……

过了半晌,凌清瑄猛然起身。他怎会没有目标呢?重离的事情才刚有些眉目,炎泺商不还在等着他去找么!

“凌弋,召集其他人议事。”

焰国边境,营帐。

凌清瑄看着床上仿若玉雕般静静沉睡的重离,只有胸口轻微的起伏证明小家伙还活着。“他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么”他轻声向凌思询问。

“毒是解了,但是却伤了脑部,能不能醒来全看他自己了。”凌思的眼中闪过一丝焦虑,“如今只能等了。”

“你不是说他曾吃过什么东西,最危险的时候一直都护着他的心脉吗?”凌清瑄不由提高声音。

“这样不是最好吗,以后就没人让你觉得累了!”凌梧和穆森一前一后走进帐中。穆森是在路上碰到凌清瑄的,两队人马便结伴过来了。

“凌梧,别人可以不理解我的苦心,为何你也这样。”凌清瑄定定看着自己的好友,“如果能预知这次刺杀我绝不会让他进连沙营,可我们谁都没有预知能力,更不可能就这样护着他一辈子。”

凌梧叹了口气,给凌清瑄和穆森各倒了杯茶,才坐到桌旁:“我明白,只是为这孩子不忿,谁也没招,就无故遭此大难。你今天过来,想必事情已经有了结果。”

“都解决了,只是幕后的主使暂时还没有眉目,目前只知是一个庞大的家族在买凶杀人。”凌清瑄简单地将翁廷瑜父子的事情说了一遍,在座几人那同情的眼神让他感到有些不自在。

“这翁廷瑜还真是个疯子,可他为何要杀重离,难道只是为了大笔钱财?”穆森看看重离又看看凌清瑄疑惑道。

“……他听说重离是我培养的男宠,只要是能打击到我的,他都会不余遗力的去做。”凌清瑄看着凌思惊诧的眼神咳了一下,忙转移话题。

“鹰堂上个月无意中找到苏媚以前失踪的婢女,这女子在苏媚中了药的第二天被打晕装入袋中扔进河里,被人救起后一直隐姓埋名。据她说当晚那个和苏媚在一起男子一身白衣,额头有个小小的银色弯月,其它都不记得了。”凌清瑄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鹰堂只查到这银色弯月和凌国的月龙教有关,重离出事那天,我刚到凌国,还没查到什么就往回赶。”

“你既然派人跟着重离,怎么还会出事?”这是凌梧和凌思一直不明白的,他们都是半夜接到信号才赶过来的。

“无意中梦到的!”凌清瑄有些淡然看着凌梧,无视穆森一脸的“果然如此”。

“嗯……”一声若有似无的呻吟打断了几人的谈话。

蝶翅一样的睫毛扇动了几下,终于睁开眼睛,可能觉得光线刺眼又马上紧闭。

“阿离。”凌梧小声的唤道,凌思则在旁凝神把脉,凌清瑄站在两人身后默然看着。

重离缓缓转头看看凌梧,又看看凝神把脉的凌思再次合眼沉睡。

“没事了,脉搏虽弱,将养几个月就好了。”凌思收回手,“不过清毒的汤药还得喝一段时间,我让人熬些清粥,等他醒了喝。”说完就出去忙了。

凌梧给重离掖好被子也被穆森拉走了。

凌清瑄呆呆看着重离。

一个时辰后重离再次醒来,看着床边的凌清瑄眼神从迷茫渐至清冷。“主子,你……”

“我去把粥端来。”凌清瑄淡然起身,这段时间一直是凌梧他们在照顾着这孩子。如今他来了,也该让两个兄弟歇歇!

凌清瑄接过凌思送来的清粥,站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才走进去。

凌清瑄小心地扶起重离,慢慢将一碗清粥喂下。又按照凌思的嘱咐用热水给重离洗头并擦洗了身体。在擦洗的时候重离本想拒绝,奈何胳膊腿软的没一丝力气。猛然想起这段时间凌梧和凌思都是这样照顾他的,苍白的脸瞬间涨红,两世以来第一次这么狼狈。

凌清瑄当然知道重离在脸红什么,只当做没看见,给重离裹上外袍,抱着他去隔壁营帐如厕。

在凌思给重离清洗伤口换药时,看着他上臂正在慢慢愈合的伤口,凌清瑄眼中瞬间闪过狠戾的光芒。

凌清瑄等重离喝下汤药睡了之后,才去找凌梧和凌思商量回冥教的事情。

“回去之后你准备如何安排。”凌梧看着凌清瑄想起穆森方才的话。

“回去之后,一切随他吧。”凌清瑄有些无奈地揉揉额头,他当然知道凌梧问的是重离。自那次不留情面的斥责之后,重离就像变了一个人。不管是对他还是凌梧他们,那双眼中只有敬重,再无其他。

“那你有没有想过,也许等你这次来看到的是重离的尸体。”凌梧想了下缓缓问道。

“不可能!”凌清瑄大声说道,自那晚梦中惊醒后从凌国拼命赶了三天赶到冥教时,正准备另换良驹时那种揪心的痛就消失了,却不像母亲死去的那晚。

“凌梧,我不是铁石心肠。我第一次见重离时,他才三岁,像只小兽一样偎着自己早已死去的母亲哭泣,那刻我好似看到当年的我但又不像。他以为自己的母亲只是受伤睡着了,却不像我从小就被母亲教导如何在后宫厮杀活中下去,虽害怕却知道自己要怎么做。”

“后来,我只是晚上不放心去看了他几次,还没有提出要将他带回冥教,就被外祖父警告,说我越是在意重离,重离就会死得越快。这也提醒了我,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一来是因为我刚做左护法羽翼未丰,二来重岳本就是翁廷瑜的人,他们在没有达到目的前却发现我带回了重离,以翁廷瑜的多疑和狠毒,肯定会以为重离身上有什么秘密。以翁廷瑜那时在冥教的势力,我根本不可能顾全一个三岁的孩子。”凌清瑄缓缓喝下凌思给他备得参汤,接连几天不眠不休的赶路也确实累的够呛。

“十年之后我再见重离,他正被重岳的几个儿子和家奴殴打,我没去帮忙,一来不知这是否又是重岳的什么阴谋,二来也想看看这些年他有没有什么长进和变化,谁知因我没有及时出手竟让他萌生了死志,他虽没明说但我感觉得到。后来……我才知道他盼了我十年,……听到这话我很愧疚,这十年来竟从不曾关注过他,更没有派人教导他。我好歹也被外祖父手把手教了三年多……为了弥补我亲自教导了他一年,这一年中他成长得很快,也从未抱怨过苦累,这让我很欣慰。”

“可回来当天,我去见外祖父,便让凌弋先带他回竹苑,等我回来时却看到他在院子里等我……那样子就像一直被父亲牵着手走路的孩子,一旦离开父亲就迷茫不安。为此我后来刻意疏远他,想让他学会独立,却不想半个月后我要成婚的消息竟让他差点伤了自己……不由得想起他之前那次,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就斥责了他……后来的事情你也都知道。”

凌清瑄一口气喝完参汤放下汤碗,定定的看着对面的两个好友:“就这样还有不知从哪里来的刺杀在等着他,这股势力我们现在还查不到,你们说我还要怎么做?”

凌梧静静地听完,看着好友一贯冷静的脸上如今满是烦躁,不由叹了口气:“你没有做错,阿离也没有错。他并不是懦弱的人,否则年幼的他也不可能在那种环境下撑那么久。他只是渴望温暖,十年时间足够沧海变桑田,而阿离将他自己的心尘封在三岁那年,里面除了已逝的母亲就只有你了。”

凌清瑄呆住了,他总以为重离对他是那种长不大的依赖,却不曾想到这是信赖是希望。

是呀,当年他在皇宫中除了自保同时还要伺机为母亲报仇。夜深人静,身心俱疲的他也会想起母亲说过的外祖父。尽管从未谋面,但他也无数次希望那个外祖父有一天会从天而降,来接他脱离这个吃人的皇宫。将心比心他对重离又说了些什么!

凌梧看着凌清瑄懊悔的样子缓缓说道:“那天之后,我们都感觉重离像变了个人,原来他又将自己的心锁了。这次估计只剩下……”凌梧看了一眼沉思的凌思,“你们都去歇息吧,明日要启程,以那神秘势力的行事手段,估计回程不会寂寞了。”说完就去了重离营帐,今夜是他值守。

翌日,营帐外面停了四辆马车。凌清瑄将重离连同被子一起抱上其中一辆。车里很宽敞,一张软榻足足可以躺两个人,两侧的阁板翻下来就变成一张小几。

重离在最初被抱起时就醒了,接连几个月的连沙营生活就连夜里休息也要时刻保持警惕。清冷的眸光注视着凌清瑄,“多谢主子。”片刻后就阖上眼假寐。他又一次让这人看到他的软弱,半年的训斥还尤在耳边。

如今他就像个废人一样,只能依赖眼前这人。黎明前被需要憋醒了,想自己去如厕,却发现手脚还是软弱无力,连坐起来都困难。一回头却看到凌梧一直静静坐在床边看着他,温和的脸上挂着不和谐的戏谑。

最后还是凌梧抱着他去的,还被凌梧像逗弄孩子一般谐谑。

凌清瑄看着重离冰冷的睡颜心中既有难堪也有苦涩,他感觉到重离不愿意让他帮忙。

他知道重离并未睡着,拿起给重离准备的上衣,将外衣中衣小衣都剪去一只袖子。小心地帮重离把衣裳都穿上,这样方便换药也不至于受凉,要出去时裹上大麾就行。

重离的脸上依旧是清冷,垂目掩去眼中尴尬与懊恼。静静地任凌清瑄上下忙活,末了说了一句:“多谢主子。”

凌清瑄被这句话击的愣了几息,以前重离见到他也会恭敬叫他一声“主子”,只是现在却觉得有些刺耳。遂深吸一口气将重离扶起半靠在布枕上,抻开锦被将他围起来,然后快速揭开帘帏看向外面,好在这次重离没说什么。

第12章:扣环

一行人就这样平稳的赶了五天,五天里都是凌清瑄在照顾重离。重离除了道谢再没说过别的话,不过期间重离只有需要时凌清瑄就会及时出手。

第六天,凌梧就和穆森的车队转道去越国了,而他们则需要将马车赶去诺河渡口乘船,等上了船,自有人会将马车送去分部。

重离坐在窗边。诺河渡口很大,也很繁华,前世他陪着那人也是在这渡口乘船,不过是去楚河。

那时,他忍着重伤之体带他和余下的部属闯出落雁阵,本应回雁城和乐家军会合,可那人说军医无法医治他已拖延的重伤,带他去寻名医简愠……谁能想到那样温文尔雅的人真面目竟是那样冷酷无情。其实他早该想到,一个对权力那样渴望的人又怎会有真情,在那人心目中那个高位才是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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