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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又白+番外篇——by蛋蛋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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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儿,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师父的刀,夏渊无颜回避,从我踏入武林盟的那一天起,我就已经有了今日的觉悟。我的一切都是师父给的,师父也有权将其收回。”

秦律的刀尖颤了颤,痛苦的闭上眼,下一刻锋刃横扫向夏渊。

夏渊却蓦地瞪大了眼睛,因为在秦律之后,宁凛亦举起了长剑,可是剑尖所指的却不是跪在地上的夏渊,而是站立着的秦律。

血光过头,秦律的长刀划开了夏渊的肩头,夏渊的双手亦推开了秦律,在宁凛腹上狠狠印了一掌。

变局,亦是死局。

58.因果轮回

二人对峙,再出手,又是血红横飞。

兴许是外面的天水教人再也等不及,九曲毒瘴在一阵剧动后忽然加快了紧缩的脚步,两人交手还没几十个回合,毒瘴就跃过了大半个落星湖,气势汹汹的向他们所在的对岸扑来。空气越来越凝重,他们动武之下难免呼吸急促,更是把扩散在空气中的剧毒吸入口中。

夏渊使劲咳出一口污血,抬头看着宁凛。论武艺,他远在宁凛之上,但因为蛊毒的牵制而显得束手束脚,所以才在一开始就落入下风。宁凛中了夏渊一掌后同样狼狈不堪,如今又遭剧毒侵蚀,看情形竟好似比夏渊还要狼狈几分。

“你……”夏渊微微拧住眉头,“你居然没有事先服过解药。”

“呵,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九曲毒瘴的解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只要能将你夏渊拉下那个位置,就算要我赔上性命做赌注也在所不惜!”

“就因为戚欢欢么。”

“因为你的假仁假义,因为你那下贱的出身!”宁凛拄剑而立,吃力的喘着气,“像你这种人,根本就不配站在这个位置,蝼蚁就该有蝼蚁的姿态,一辈子低贱的窝在土中!”

话未说完,宁凛眼前一花,急忙挽剑回防。夏渊澎湃的掌意轻易而举的将剑气穿透,又一次把他击飞出去。夏渊快速点了自己几处大穴,不予回应宁凛,也不打算在此久留,然而他刚一转身,背后忽然传来破空之声。

夏渊衣袖一抖,浩浩内力向后退震,七八个锋利的暗器应声落地。

“纳命来!”湖岸边突然窜出几道人影,竟是宁凛手下的心腹主力舍弃了正龙庭那边的吴领主等人,集中攻击夏渊,打算趁着毒雾弥漫把夏渊斩杀在此。夏渊掌心蕴力,无可匹敌的气劲搅起湖上的九曲毒瘴,在自己和这些杀手之间竖起生死屏障。

两个人杀手躲避不及,硬生生撞上了毒瘴,顷刻间化为血水,连一声挣扎都来不及发出。毒瘴一阵波涌后很快又恢复原状,刺客们被这剧毒震慑,依然紧紧盯视夏渊,却不敢再轻易冲上来。夏渊压抑的咳嗽了两下,纵身跳入了落星湖。

“他、他想水遁!别叫他跑了!”

刺客接二连三的跃入水中,宁凛原也想追上去,可是接连受了夏渊两掌,五脏六腑皆已错位,光是能站立就已十分勉强。就在这时,落星湖中忽然传出惊天动地的爆炸,万丈水涛拔地而起,累叠出一座与毒墙相仿的壮阔的晶莹水墙。磅礴的内力自湖底汹涌奔腾,犹如千军万马过境,形成瀑布大雨疯狂的洗刷着湖岸。

大块大块的水浪中,方才入湖的刺客们接连摔到岸边,或重创或昏迷,仅余两人还能勉强站起。夏渊最后一个从水幕中脱出,浑身湿透,可饶是澎湃的湖浪也洗刷不掉他浑身浓重的血污。

“夏、渊!”宁凛目裂恨极,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力气,凝聚全身力量向着夏渊刺出致命一击。夏渊被血水迷糊了双眼,只看到剑光盈目,寒气降临。

危机时刻,湖岸又起波澜,却是浓厚的九曲毒瘴蓦地破出大洞,一只长箭流星闪逝,如昙花一现穿过战场。箭矢之后,却见刀光凛凛胜冰,一人白衣染雾旋拧着冲入战场,在这片被死神笼罩的土地上第一次拉扯出鲜亮的生机。

惊愕中,这闯入者稳稳落地,衣衫和发梢都因为穿过九曲毒瘴而被腐蚀不少,但神采清肃,丝毫不掩其夺目光华。来人抬起头,齿间紧咬着乌亮的避毒珠,没人想到这危难来临时闯入武林盟的,竟是去而复返的秦又白!

秦又白的睫毛颤了颤,纵然暗示过自己无数次,但是真正见到盟内如此惨状还是叫他心神大恸。秦又白飞快的辨认出眼前的情形,一刀劈掉残存的两名刺客,来到夏渊跟前。

夏渊的眼眸破碎而慌乱,紧紧抓住秦又白被腐蚀的焦黑的袖摆,似乎想道尽千言万语,可是此情此情总有千头万绪却又无一句可言。

“你……你怎么……”

秦又白不想夏渊伤的如此之重,急忙为他探脉,却被夏渊颤巍巍的挡开了。

“湖……告诉他们……湖下可行……”夏渊嘴角不住的流出黑血,手上却死死拉住秦又白,“瘴气没有腐蚀……到湖底……叫师父他们从湖底……逃出去……”

“你们谁也别想逃——”宁凛又一次旋剑而至,秦又白一手按住夏渊,沧海明月刀交织出绚烂的光影,在宁凛身上炸开三朵鲜血刀花。

见秦又白在,夏渊一直强挺的意志顿时消散,黑暗涌上视野,摇摇欲坠的真气开始逸散。秦又白赶紧回身捧起夏渊,银牙猛一紧咬,细碎的崩裂声在口齿间炸裂。

冰凉的双唇贴合在一起,如梦似幻,以硝烟为辅,以血毒为垫,秦又白就这样狠狠印上了夏渊的嘴唇。这应该是一个吻,却无心缠绵,无诉情爱,像极了古老而神圣的信仰与仪式。交吻中,碎成渣砾的避毒珠被推入夏渊口中,夏渊已神识不清,只是顺从的咽了下去。

“我还有事要问你,在你亲口给我解释清楚之前,不许你就这么死掉。”

一吻送毕,秦又白放下重伤的夏渊,发足去追赶逃逸的宁凛。秦又白的出现一下子改变了两方的战况,宁凛拖着伤体拼命逃跑,秦又白在后面紧追不舍。

两人一路战一路退,期间不断有杀手上来帮忙,都被秦又白果决的处理掉。

宁凛浴血长笑,“呵,秦蔡……如果你知道你只是被当做一个死人的替身,你还会这么拼命吗……”

秦又白眼也不眨的断掉宁凛的手筋,进入武林盟来所遭受的种种算计与陷害一并涌上心头,父亲的垂危,夏渊的隐忍,还有自己一次次被用来借刀杀人的愤怒都在这一刻无声的爆发。

察觉到眼前的人拒不容情,宁凛也起了杀心,用脚撮起地上的土泥踢到秦又白脸上。秦又白刀气一凛,土泥被纷纷震开,蕴了内力的刀柄狠狠捅到宁凛的喉头,宁凛喷出一口淤血,失去平衡滚落进台阶下的树丛。

树丛约有半人高,秦又白暗道不好,这里可是叫人隐遁的绝佳好地,厚厚的落叶隐蔽了宁凛的血迹,秦又白屏住内息,生怕打草惊蛇,飞快的树丛中穿梭寻找。当他匆匆转过一只老木,眼前的视野一下空阔开,秦又白却愣在原地,注视着眼前一副让他意想不到的画面。

林中空地上,宁凛单膝跪地,半身鲜红的宛如地狱中爬出的恶鬼。不知何时到来的戚欢欢就站在宁凛的面前,硕大的泪珠一滴一滴在脸颊上滚落,手中的长剑正抵着宁凛的心脏。戚欢欢一松手,手心攥着的信笺飘落在地,转头看向了惊讶的秦又白。

“这里交给我,还请秦公子……快去救夏大哥吧。不仅宁师兄要害他,连义父也想要他性命……你快去吧。”

秦又白完全不知有这么一茬,立刻调头撤退。落落树林里空余下戚欢欢与宁凛二人,冬雪的季节里,树皮干裂着,枝干光秃秃丑陋的要命,无法遮掩住林叶上对错难分的人心。

“宁师兄,你还会喜欢我吗。”

宁凛已是油尽灯枯,疲累的抬了下眼,不语。

冷风萧瑟,九曲毒瘴从远方慢慢逼近,反倒为这一刻留存下珍贵的宁寂。

戚欢欢的话秦又白来不及多思考,他不能想象为何父亲会与夏渊生怨,就算私下里两人意见不合生出龃龉,也不该在武林盟生死存亡的时刻拿出来探讨——无论父亲还是夏渊,都不该是如此轻率的人啊。

秦又白很快回到湖边,湖岸边夏渊半支着身子,似还有迷蒙,不过此时身后却多了一个人,秦又白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那人手举长刀,赫然是老盟主秦律!

“爹!”

沧海明月刀应声飞至,秦律的手本就握得不稳,沉重的长刀被秦又白飞掷过来的双刀击飞出去,最后双双插入泥地。

秦律见到远远赶来的秦又白,惊喜与担忧交叠,宛如凝固了的脸上终于产生丝丝裂纹,情绪崩裂,后退一步,仿佛一瞬间卸去了全身的力气。

秦又白心惊胆战的挡在夏渊面前,不过叫他唯一欣慰的是,方才秦律长刀所指的并不是夏渊的要害,貌似只是针对手足关节,想要略略下刀施惩。

“爹,你在做什么,这一切都是宁师兄的阴谋,你可千万不要中了敌人的挑拨离间。”

秦律极尽哀伤的望向秦又白,苍老的眼中尽是厚重难言的凝重情愫,只瞧得秦又白浑身不自在。然而他最终只是沉默的摇摇头,身世的诡变,他与夏渊的恩怨,却是只字没有对秦又白提起。

秦又白得不到解释,只能硬着头皮按自己的猜测道:“不管夏盟主做了什么,他不都是您唯一的儿子吗?父子不计隔夜仇啊。”

秦又白无心的话语落入秦律耳中却入天雷惊落,秦律又倒退半步,颓然坐倒在地,皱纹渐起的双手盖住眼睛,语言不清的哭笑。

“儿子?哈哈哈……儿子……报应啊,这真是老天的报应!”

今日无尽的祸端,无一不缘起他当年一念之间的私心。如果没有贪图一时平安,私心作祟的提出狸猫换太子,那么真正的儿子就能一直跟在自己身边,至少可以顺利长大成人,断不会早早葬身荒郊野村,更不会引出日后这种种风波。

他又怎能怨怼夏渊的欺瞒,因为一切事情的始作俑者,正是他秦律自己!

晚年丧子,后继无人,到底是因果轮回报应不爽。他偏颇袒护,用情不公,汲汲钻营血脉亲疏,到头来一无所得,只落得孤家寡人,形单影只。

他错了,大约从一开始就错了,茫茫人生数十载,转身回望,竟是一盘自己亲手酿就的错局。

59.落幕

秦又白着急的注视着老泪纵横的父亲,不知他哀于何处,也不知到底该如何慰藉。不过秦律手中的凶器已弃,大抵不会再出什么危险了。

雾气潇潇,湖岸边终于只剩下他们三人。

秦又白小心翼翼将父亲扶起,又收回插在地上的武器,如今武林盟的危机尚未解除,父亲又是这个模样,自己一刻都不能掉以轻心。夏渊清醒后视线便一直粘在秦又白身上,似有什么话要说,但看见近处的秦律却欲言又止。

确定秦律无事后,秦又白又将夏渊扶起,很快有人声传来,满身狼狈的吴领主带着十多个奋战出来的盟众姗姗来迟。

“盟主!老盟主!你们都平安无事吧!”

吴领主这才发现秦又白也在,匆忙的抱了抱拳。秦又白大致扫了一下在场的人数,道:“吴领主,武林盟很快就要被九曲毒瘴气彻底占据了,刚才夏盟主探得落星湖湖底尚未被毒瘴彻底污染,你清点一下盟中剩下的人头,带着大家和两位盟主先从湖底离开。再请给我两个人手,随我一起去捉拿宁师兄,清缴剩余的刺客。”

吴领主请示的望了夏渊一眼,夏渊点点头,“全都听秦公子差遣……”

“是……!”

“但是……宁凛那边就不要去了。”

“为什么?”秦又白惊讶。

夏渊擦了擦嘴上的血渍,“这毒瘴是以正龙庭为中心进行包围,此时此刻树林那边……只怕已经被毒气吞噬了,你们不要再去白白送了性命……”

秦又白喉头一窒,忽然想起树林那边不仅有重伤逃逸的宁凛,还有手刃宁凛的戚欢欢。如果毒瘴已然吞噬了那里,戚欢欢岂不是也……

夏渊见到秦又白脸色大变,疑问:“有什么问题吗?”

“不,没什么。”秦又白慌乱的收回视线,帮着吴领主等人把秦律扶起,“我还是再去看一看,还有定魂珠也必须要收回。”最初的那只箭矢早不知道射到了哪里,可如果没有上面的定魂珠,就是众人顺利逃出去也仍旧要面对史巫奇那一关。

“秦公子你一个人……”

“你们先走。”

夏渊的瞳孔一震,秦又白持刀而立的背影在眼前重重清晰,黑暗上涌,记忆的碎片弥漫,穿过无数光阴直直抵达今生永不愿回想的那一夜。

天水教中的那晚,也是同样的推拒,同样义无反顾的持刀背影,秦又白将他推到地牢深处,自己一夫当关拦住汹涌而来的尸群。那是他最后一次见到秦又白,自此分别后阴阳两隔,生死不见,成为此生最刻骨铭心的憾恨。

而如今,秦又白再一次孤身出面,再一次推开夏渊,选择一个人去面对生死危机。

待夏渊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不知何时踉跄着扑到了秦又白身上,死死的将秦又白从后面抱住。秦又白未及反应,就狠狠跌入了这个潮湿而温暖的怀抱,紧接着被人反转过身,额头上烙下深深的一吻。

“别走……我求求你又白……千万别走……”

卑微的话语颤栗的找不到方向,却迟了一生一世,那一去,秦又白再没有回来,那一去,也在夏渊心底烙下了难以磨灭的伤痛。而今相同的一幕再次上演,他决不会也决不可能放手、任那个人第二次离开了!

盟众们正在手忙脚乱的组织离开,没有太多人注意到这边,偶尔几个人看过来,都只露微微惊讶,并无太大反应。秦又白愣神许久,直到浓厚的血气钻入他的鼻孔,他才堪堪回过神。

“夏渊,你……”

“我错了,若那时没有放你一个人……就不会发生之后的种种惨事……我错了又白……”

秦又白四肢发凉,夏渊口口声声所说,分明是自己前世在天水教的惨烈殒命。他一力的想要将这段记忆遗忘,就是怀疑有致幻迷药的作祟,却仍不敢轻易把这段往事轻易提及,如今却被夏渊血淋淋的剖开,再用泣血的懊悔一一填充。

“对不起又白……对不起……”

秦又白眨了眨眼,一滴滴水珠砸上自己浓密的睫毛,溅的他有些睁不开眼。他突然就不想问了,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真相都瞬间失去了重量。言辞各异的描述,众口不一的态度,到底什么才是真实,什么又是虚假,都在这一刻的拥搂与落泪中淡薄了原本的意义。

真的又如何,假的又怎样,凡事求而不得,困锁住的仍旧是自己。

秦又白顿了顿,伸手到夏渊后背,抓住一片血迹未干的湿黏,是真实。

他突然想起,致幻迷药让人们看到的是自己心底最为抗拒害怕的噩梦,而他今生今世最惧怕的,却是眼前这个人的背叛与抛弃。不是父亲的疼惜,也不是武林盟兄弟的认可,更不是武学登顶名耀天下,而仅仅是被他所抛弃。

像是映衬他所想般,夏渊冰凉的牙齿又一次碰到了他的额头。

“我爱你……又白。”

爱别离,求不得。一个人一辈子究竟要有多少年,才能经得起这般无尽的磨难与消折。当你终于颓然的放下尖锐的执着,看到的兴许又会是另一幅人间心景。秦又白的手心松了松,让身子放松下来,最终安静的接受了这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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