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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不开——by 优伶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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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是带着一点雀跃的心情期待着回公司上班的。

这几天虽然李俊又不太早回家,吴迪需要天天想着怎么伺候着李叶。可能是晕倒在小孩跟前有点吓到了他,李叶不再像之前那么难对付了,俩人之间多了一点交流。吴迪觉得不能跟小孩子计较太多,仔细想想那天李叶说的那些话明显是哪个大人教唆的。那么丁点大一人儿,怎么可能想出那么恶毒的话。所以也没太给小孩脸色看,以前该怎么对他还是怎么对待他。

周日那天晚上,李俊的父母突然过来串门。吴迪手忙脚乱地联系李俊,问他知不知道自己爹妈要来做客。李俊回答说不清楚,是他们擅自来的。又说晚上实在有事情,得在公司加班,让吴迪一个人应付李家的二老。

李家二老是吴迪应付不来的。当初李俊和前妻打官司,二老知道离婚的原因是李俊在外边乱搞的,也觉得儿媳因为儿子外遇的原因要离开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但是孙子坚决不能给外人,流淌着老李家这一支血脉的最后一个大宝贝坚决不能给外人养。挣到抚养权后,李母见儿子忙得连自己都照顾不过来,也没太大的心思照看小孩,也提出过自己来带孩子。谁知儿子态度很坚决,说李叶是一定要留在自己身边的。

于是李家二老就把重点变成了催促儿子赶紧再找个人,一定要能照顾孩子的。李家的父母一直以为儿子在外也是搞女人,所以当李俊第一次带着吴迪上门的时候,着实受到了惊吓。当李俊介绍说俩人在一起已经有三年多了的时候,李父当时就喘不上气,差点心脏病发作。

李家早些年很穷,李父身体不太好,只能找些短工来做,家计几乎只靠李母的打工收入。李俊当年初中都没好好念完就开始工作帮着养家,靠着自己一路打拼到现在这样的身家。李家父母一方面为儿子自豪,一方面也觉得挺对不住儿子的。心有愧疚就不太看得清现实。破坏了儿子家庭的居然是个兔爷?他们觉得一切都是这个小白脸的错。儿子明明能和女人结婚生孩子的,所以一定是这个小白脸诱惑了儿子。

李家父母也是传统,这事捂得严严实实,李家那边的亲戚都知道李俊离了婚,但是离婚之后的事情没人能说清楚。李俊带着吴迪上过几次门,吴迪用尽了心思都没有得到好脸色。后来是李家父母开了口,叫他们就不要过来了,这么经常地露面怕邻居说闲话。之后二老想见孙子了,就李俊一个人领着李叶回去,再也没和吴迪说过家里的事情。

这天是时隔很久的对面。李家父母依旧态度很疏远,说出得话好像是吴迪才是这个家里的客人一般。他们没多坐,就说想把李叶带回家照顾一段时间。吴迪觉得这个事情得看李俊的意思,就又给他挂了个电话,没接通。放下电话。看着坐在祖父母身边兴高采烈的李叶,想了想,说:“没接通电话,我想他爸也应该不会阻止。那就麻烦你们照顾他了。”

李叶蹦跳着回自己的卧室,不一会儿就拎出了自己的行李箱。这速度,看样子是早就整理好的吧?怪不得李家二老来得这么突然,大概都是李叶的意思。

吴迪想,也好,周一开始上班,刚恢复工作可能会不太顺手,不见得有太多时间照顾李叶,让他和祖父母呆一段时间也能给自己省不少力气。

李叶和李家二老走了之后,家里变成吴迪一个人。他突然想吃零食,于是披上外套就走出了家门。平时因为李叶在家,不好储备太多零食。小孩子没节制,万一吃坏了身体就不好了,吴迪也就跟着控制着自己的欲望。正好接下来的的日子李叶也不在,多买些储备着。

去了附近的大超市,吴迪买了整整一推车,大包小包五颜六色的垃圾食品。在等着结账的时候,突然被人拉住了手。吴迪一惊,动作很大地甩了几下,回过头,才发现原来是前几天在咖啡厅遇见的有钱人。

“你好,真是好巧。”吴迪微微地点了下头,掩饰自己因为这点小事就被吓得跳脚的尴尬。“你怎么没联系我?名片丢了么?”名片?哦,吴迪想起来那天走之前被人塞到手里的名片。

“没有没有,这几天有点忙,就忘记了,真是不好意思,您别介意。”

“算了不用你联系我了,现在就把你电话告诉我。”“哈?!”吴迪有些发窘,这人怎么回事儿?

此时正好吴迪购物车上的东西清算完毕,收银员正好奇地盯着眼前的两人看。夏优羽见状打开钱包,拿出了张购物卡,对收银员说:“拿这张结账。”收银员刷了一下,啧,又是个可恶的有钱人。这种连锁大型超市的购物卡,充值个一两千,年末拿来做员工福利的不少,但是像这种卡上余额上万的并不多见。毕竟这是个平价的超市,没有精品超市那些进口商品动辄几百上千的价格。

吴迪见收银员已经刷上了卡,于是就没再阻拦。结完账,俩人走出超市。夏优羽开口说,“这算是没请你吃的那顿饭。”吴迪无奈了,他还记着要请我吃饭的事情呢…“这顿是我请的,下一次见面吃饭就要你请了。”夏优羽补充道。

吴迪觉得自己好像是有些开窍了。他这是真的想和我做朋友?

“电话号码。”“啊?哦。”吴迪不再拒绝,把电话号码给了他。

夏优羽也不多纠缠,要到电话连再见都没说转身就离开了。吴迪看着他的背影试了几次,还是没能开口把人叫住说再见。

第 10 章

李叶在祖父母家呆了一个多月,呆得十分舒服。他爸就过来看过几次,吃了几顿饭,也没多管他,更没催他回家。李家二老溺爱孩子,李叶要什么给买什么。每天有吃不完的零食看不完的电视,还没有人耳提面命地追着他让他洗澡睡觉收拾屋子。李叶期中考试没太考好,让祖父母给考卷签了字。老师那边说要找家长谈话,祖母帮着他瞒着他爸,擅自拎了一大堆化妆品去了学校。班主任到最后也没收下东西,看见这次是祖父母来谈话,她自己还乱猜想了一番李叶家里复杂的家庭情况,对李叶多了点同情,也不那么严厉了。

李叶妈妈也经常来看他。争夺抚养权的时候,因为和李俊闹得很僵,李俊很不留情面地将探视孩子的频率降到了很低。只允许她一个月看一次儿子,这哪里够用。当妈的,再狠心,儿子也是心头的一块软肉。妈妈能经常来看他,李叶很兴奋,李家父母看见孙子高兴自然不愿从中阻拦,于是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李叶妈妈曲婉婷是个很有事业心的女人。李叶还小的时候根本没喝过她的奶水,都是靠奶粉喂养大的。她听信了说母乳喂养会影响母亲的身材,很多人就这样胸部下垂无法逆转的传言。虽然当时涨奶,难受得很,她也没同意用母乳喂喂李叶,李家二老不知道因为这个事情和她吵了多少回。出了月子就回到了工作岗位,后来是因为李家二老看不惯家里的保姆对当时连话都不会说的李叶特别马虎,才在李俊的要求下减少了工作量的。

她带孩子带得也并不那么上心。看见别家的妈妈那种把孩子捧在手心里小心翼翼地护着的样子,时不时就会嗤笑。孩子不管咋养,不都能长大么。离婚的时候她对抚养权的争夺并没那么认真。李叶当时刚上小学,麻烦的事情变得更多。而她自己也到了事业上的关键时期,能不能升上去就看那几年的奋斗,养孩子太分散精力。只是当时请的律师了解到李俊一定要拿到抚养权,才建议她要把侧重点放在抚养权的争夺上,以换得财产分配上的主动权。

她是在和儿子分开后才意识到儿子的重要的。离婚后,自己一个人住,以前觉得每天在工作中累得要死要活,回家还得伺候家里的小祖宗的日子简直没法过。真的变成一个人,回到家没有一个人吵着要你陪着说话陪着玩儿,心里空落落的。

不知不觉地,每个月见儿子的那个日子就会变得特别美好,阳光都似乎比平常更舒服一点。日落时分要把儿子送回李家的时候,李叶总是抱着她的手不要她走,每每这种时候曲婉婷心里疼得就特别不是滋味。

那天李叶一边哭一边打电话给她说吴迪打了他的时候,曲婉婷气得差点想要拿东西砍了那个婊子,忘记了李叶那边还在听着,口不择言地骂了几句。离婚后不久有一次她把儿子送回家,看见吴迪在,吃了一惊。她早就知道李俊和吴迪有一腿,在公司吴迪看见她都不敢抬头,一接近他,就会感受到他全身散发着的“不要靠近我不要靠近我我对不起你我惭愧得要死请你一定不要靠近我”的气息。因为吴迪总是一副特别对不起的表情,曲婉婷并没有太生他的气。她知道李俊外面可不止吴迪一个人,生气也气不过来。相反她看见吴迪那副样子甚至有调笑的心思,不过搭了几次话,吴迪的反应太夸张了,好像羞愧得下一刻就要自刎以谢天下似的,也就没了继续的心思。

李俊说他以后就住进李家,帮着带李叶了。曲婉婷觉得虽然谈不上是最优选择,但好歹是个认识的多少知道点底细的人,儿子交给他也比较放心。之后她还是找吴迪好好谈了一次,作为一个母亲,她希望他能对李叶做到最好。吴迪当时点头如捣蒜,什么都说是,保证一定好好对李叶。曲婉婷旁敲侧击地问过李叶,李叶那个时候还很喜欢新来的这个人,问他什么都说好。

吴迪的话题着实从曲婉婷和李叶的亲子对话中消失了一段时间。直到最近李叶开始抱怨,说吴迪管的太多,磨磨叨叨的,有时候不知道是谁惹到他的,还拿自己出气。曲婉婷这边只从儿子嘴里了解李家的近况,又心疼儿子,于是偏听偏信,对吴迪也逐渐不满了起来。她不好直接和李俊说什么,但是因着李叶的关系她和李家二老还有一些联系,于是用关心李叶这样的理由叮嘱李家二老看着吴迪一点,别让他太张狂,免得李叶受委屈。

那天撂下电话曲婉婷就赶去了李家,正巧遇见李家二老也在往李家赶。开门直接看见客厅的一片狼藉,还以为是吴迪发的疯造成的。李叶就一个人坐在客厅,静悄悄地,也不再哭,抱着自己的腿,身体蜷缩成一团,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也没问清楚情况,她就朝着李家二老吼,“孩子还能养不,不能养我领回去养!”二老也似受到了惊吓,连忙说:“坐,坐。等李俊回来再商量这事。”

李俊那天凌晨回家,看见父母和前妻都坐在客厅,家里灯都亮着,喝得迷糊得脑子都有些转不过来。曲婉婷开了质问:“吴迪把你儿子打了,你都不知道吧。把孩子一个人就这么扔家里,他妈的又去鬼混了是吧。心也真够大的了。”李俊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他一直不太喜欢曲婉婷的这种口气,每每她用这种口气和他说话的时候,他都想先一巴掌先扇上去。

他摆了摆手,说:“我不想和你吵。我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等明天李叶醒了我再问他。另外现在这家里事情和你无关,你能先回避一下么?”曲婉婷刚想回嘴,李俊一个凌厉的眼神就把她的话吓得憋了回去。李俊从来没真正和她动过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直特别害怕李俊会真动怒。李俊回头安慰他父母:“爸,妈,我也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这大半夜的也不好说话。等我问清楚了明儿白天再跟您说成么。”

曲婉婷和李家父母就这样,一起被打发出了家门。曲婉婷想了想觉得李俊可能就这样不再联系自己这件事情了,她觉得自己孩子的事情还是应该管的,于是和李家父母商量好要随时保持联系,至少要在这件事情处理完之前保持联系。谁知这联系联系的,李家父母越来越觉得还是前儿媳好,对孙子上心得不是一点两点。于是当曲婉婷提议把李叶接出来住,好让李叶能经常和妈妈见面的时候,他们也欣然同意了。

第 11 章

林海峰新交了个男朋友,打电话给吴迪约他出来,说大家认识认识。吴迪接到电话很高兴。林海峰自从和自己分手,只交往过一个称得上是男朋友的人。而且是对方要死要活地赖着林海峰,林海峰实在被烦的不行才勉强同意的。不过那个也只在一起两个月,吴迪也是俩人都断了干净之后才知道的。林海峰已经到了而立之年了,精力年年下降,一天一新人身体上根本吃不消,而且吴迪一直害怕林海峰哪天一个不小心就中招染病了。能有个固定的对象,有个在身边管着他照顾他的人,怎么说都是好事。吴迪还是挺相信林海峰的眼光的,挑得狠,要么也不能这么长时间没有固定对象。

加了几个小时的班,有些迟到,吴迪连晚饭都没吃就赶去了聚会的KTV。林海峰叫了一群自己的朋友,场面热闹的很。林海峰的朋友也是能玩儿能闹的多,每个人都热情地和吴迪打招呼。吴迪一直不太应付得来林海峰的朋友,所以见的次数并不多,但是这并不妨碍这群自来熟的善意调笑。他们都知道林海峰以前和吴迪在一起过,而且分手这么些年也没断过联系。有人笑着说,你的小峰峰终于被抢走了,这回是真爱。不哭别闹,林海峰那个兔崽子不爱你了我们爱你。

林海峰脸上带着笑,挥着手上前,把吴迪拉到自己身边,在吴迪耳边说:“别听他们瞎说。闹着玩儿的。”那边看见俩人贴的很近咬耳朵,又起哄:“峰哥峰哥,小二脸都绿了,你不厚道,当着面地给人带绿帽子啊!”被叫小二的那个人就坐在林海峰左手边的位置,正兴高采烈地跟着人群起哄,听到被人点了名字,表情有些扭曲。吴迪推了推林海峰,大声吼:“你不是说介绍你男朋友让我认识认识嘛?”林海峰顿了顿,伸手拎起了情绪不再那么激情八卦的小二,介绍说:“我男朋友,杨帆。这是我好朋友,吴迪。”

“幸会幸会。”杨帆笑着朝吴迪伸出了手“林哥总向我提起你。”

吴迪抬起了头,就看见杨帆的表情变得有些精彩,也回到:“我是吴迪,你好。怎么称呼。”

“叫我小二就好。大家以后都是朋友。”

小二看起来年纪很小,最多也就二十出头,穿着打扮也是小孩子一个。吴迪没认出他,他可是一眼就认出了吴迪。和林海峰在一起的这些日子,可没少听他提起吴迪,也没少吃飞醋。虽然林海峰说过很多遍,吴迪就是个亲密的朋友。那个猪头,我和吴迪明明见过面了怎么就不说呢。小二腹诽。

小二见吴迪看见他没什么反应,像是第一次见面。没忍住,刷地把林海峰拉到一边,转手拉上了吴迪的胳膊,俩人坐在了相邻的位置。开口问:“你真不认识我了?”吴迪莫名其妙。林海峰可从来没带过他的人来见过自己,这是破天荒的第一次,他什么时候见过这个小孩?“我第一次和他回家的时候你可就蹲在他家门口…”林海峰来不及制止他,皱着眉头看着自己家口无遮拦的小屁孩,又有些无奈地看向了吴迪。

吴迪一愣,想起来前一段时间去林海峰家躲人的那天。他那个时候心里乱得狠,并没看清那个和林海峰啃在一起的人的脸。后来林海峰和他解释说就是个那天看对眼的人,并不是交往的对象,他也就把这个事情忘记了。眼前这个小孩就是那天的那个人?

吴迪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小声道歉:“那天真是对不起了,耽误了你的兴致。”小二听了,笑得直不起腰。没好意思上手摸吴迪,只好回手使劲儿拍着林海峰的后背,一边笑一边说:“你这个朋友可比你讲的可爱多了!哈哈哈哈哈”林海峰被打的一颤一颤的,实在受不了了,伸出手臂把小二紧紧箍在怀里,大声吼:“行了别笑了。矜持点!”小二听见乐得更开了,眼泪都笑了出来,顺势就擦在林海峰的衣服上。吴迪见了,心里有一点点难受,也说不上是为什么。

小二好像是一眼就喜欢上了吴迪,连着好些日子找吴迪出来吃喝玩乐。晚上下班之后回家一个人也没有,吴迪觉得反正自己在家也是无聊,于是每次都欣然赴约。开始的时候林海峰还每次都跟着,怕小二把人吓到。后来实在工作上忙不开,也就放任自流了。吴迪和小二逛街方式林海峰实在接受不了,每间服装店转一圈试好多件也不买,走路必拿饮品,甜品店一坐好像能坐一天,废话多得总也说不完,当然多数说话的是小二,吴迪只在旁边陪着笑和说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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