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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公主——by阴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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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精彩且具爆炸性的宣言不是吗?看世故老练的顾坏继母呆若木鸡的样子。不明白吧,我这个长得一张人见人爱脸孔的文文静静的小子竟然会搞出这种事儿,被家里人扫地出门登报作废。可这是事实,虽然并非事实的全部。真相,将被当事人埋在地底,今天到永远。

“因为你和李颜的事?”

“都知道了么?”

“学校里很多相关的八卦,”顾若欣再度提到舆论,“没想到还歪打正着。”

“是吗?”我回答得漠不关心,现在什么都不重要了。

“放心,没人把流言当真。”她安慰我。但是放心?这可以让我放什么心?

我低头无语,不自觉地把脸埋进双掌中,有些想哭,却哭不出来。离开家五天,我没掉过一滴泪。似乎在家门口,淡绿色的地毯已经将我的泪水吸收得干干净净,十八年的内存,因当机而消失得无影无踪。

顾若欣走到我身边,拍拍我的肩膀,轻声说:“一百万。我出一百万买这只水晶鞋。我会把她搁在展示橱窗里,你随时都可以来看。无论何时,我等你用一百万把她领回家。”

用片刻的沉默掩饰住感动,我提醒她:“再考虑一下,魔法是有时效的,说不定过了今晚十二点,她就消失无踪了。”

“哪里,”她笑起来,“我是仙女,天赋异秉,魔法全能。”

我也笑起来。为何突然出现的女子都自称仙女?好神奇。

“你这么早就租房?”我的房东——林凯宇问着。

“你不也是。”我看着他仔细地把钥匙对准锁孔,显然并不熟练。

“嘿嘿,”他笑起来,搔搔后脑,不知道在害羞些什么。“爷爷送我的入学礼物就是着间公寓,当年爷爷读A大的时候也是住的这儿,后来就一直租给A大的学生;现在轮到我了,他老人家当然也乐得做顺水人情。”

我听得有些奇怪,问:“你该不会是说这间公寓是‘属于你’的吧?”

他似乎更惊讶:“是啊,我一开始不是说了吗?”

对,他的确是说过,只不过我没有意识到而已。生活的环境差了太多,我的反应自然慢足半拍。落魄到变卖生活中仅有的美梦维持生活的我怎么可能,即使见过十八岁的李颜为考大学而独自在外租房生活,我又怎么可能意识到会有人因为读大学就在陌生的城市买下百余平米的公寓?而且还似乎是在那个爷爷们年轻的时候,我以为大家都穷的时代。我心生嫉妒,顿时想找茬。

“那这公寓不是该很旧了么?”我打量着这怎么看都像是新房的屋子,准备一次做足好奇宝宝。

“因为我高中的时候决定考A大,所以爷爷就把这幢房子买下来,做了彻底的整修。”他想起什么,继续说,“如果是老房子的话,说不定用力踩一下,地板就会掉到楼下去呢。像《流星花园》里面一样。”

《流星花园》?新改编的电视连续剧?我有些词穷:这男生到底有多幼稚?是否所有的富家子弟都一样无忧无虑?

“有没有想过考不上怎么办?”我语气柔和笑容可掬,“另盖一座A大?”

这次说得过分,他直接收起笑脸,各路神经警铃大作,带着愤恨的目光直射入我没有反射功能的双眼,然后自以为有些嘲讽地说:“不会考不上,我的入学成绩是全校第二。”

真聪明,竟笃定第一不是我。可是那又怎么样?我心理不平衡,借故发泄而已。本还想再说些什么,怕他将我轰出门去,连定金都要不回来;打官司的话我没钱没势必输无疑,还要赔上诉讼费,我可吃不消。一百万不是小数目,但是如果可以,我希望能还清。

我笑起来,清脆地拍着巴掌,捧他:“林凯宇同学,你好厉害。”

他发现自己遇上无赖,但碍于家教良好,找不到骂人的词语可攻借鉴,能做的只是翻起白眼大叹倒霉。我同情你,可怜的林凯宇同学。

“少云,我曾经觉得你很讨厌。”林凯宇同学竟如此诚实。可是我不一样,我狡猾得很,绝不会告诉他从一开始到现在我一直觉得他很幼稚并且纯洁得像个白痴。

“噢?”我作出惊讶的样子,遂他的意问他,“为什么?”指望他会为此而减免房租,反正他大少爷不缺这点钱。当初听他说起自己每月生活费上千元准备找个保姆做三餐问“家”中有人出入是否会打扰到我的时候,我立即揽下这美差。于是一周之内我遍读图书馆藏之中外食谱,厨艺突飞猛进,每月净砍他一大笔工资。再这样下去,以后不定谁给谁钱。

“少云你可记得第一天看房的情况;那时我只觉得你市侩、猥琐、不可理喻,心中直叹人不可貌相。”我才想叹呢,看他面不改色地把我骂得那样不堪……

“可是相处数月你发现其实海不可斗量,莫少云原来锦心绣口,秀外惠中,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实在是该出一笔钱送他去变性然后娶回家日供三柱香以求招财进宝是不是?”我一边唏哩哗啦地刷碗,一边胡言乱语。

“少云,你又来了。”他站在一旁小心地用毛巾把餐具擦干。忘了什么时候,反正是从他问我是否可以叫我“少云”而终于得到允许之后,便一直不停地叫,每句一词,绝无例外;听上去别扭至极,让我想起文革时期人人开口必先朗诵的《毛选》。听久了,却竟然习惯起来,还隐约觉得蛮耳熟的,似乎曾有人这么叫过似的。

“我说真的。”我故意抬头严肃地看他,“视聘礼而定,够多我一定嫁。”

“少云你明明身家百万,为何总如此财迷?”

身家百万?他懂什么。一百万是我破碎的梦想,除那之外我什么都没有。我已不奢求幸福,只要有人能出一百万让我赎回遗失的梦碎片,叫我做牛做马为盗为娼我不定都能干。

每次谈论到钱我总兴致勃勃,说到一百万这个数字我嘴巴却紧得像缝过似的;林大少爷从不需要察言观色,使余年的纵容之下始终口无遮拦,所以每每刺激我的痛处而不自知。我不愿将自己的事和盘托出,如此要阻止凯宇无心的伤害简直就是妄想,我所能做的只是无声的抗议而已,可惜通常是没有用的。即使这姓林的小子偶尔识相地转移话题也不见得能有什么好,他似乎没有挑选话题的天赋,或者是天赋过剩?总是不假思索就抓住我最介意的事情,然后抓起盐罐将满装的氯化钠往我伤口上洒。

“少云,你家住哪儿啊?”看吧,看吧。

“本市。”我不想多讲。

“本市哪里?少云你怎么从没提起过,我还以为你也是外地人呢。”他居然还锲而不舍。

“A大小区北二楼401室。”

“那么近?少云你过分了,我们认识这么久你都不带我……”终于意识到这个地址所代表的意思,林凯宇噤声酝酿片刻然后爆发,“好哇,小子!你耍我?!”他甩开毛巾扑将上来,似乎想把我当饭后甜点吃下肚去。

我再眼拙也能看出他不过是开开玩笑,于是伸出满是泡沫的手要将这恶灵吓退。他毫不畏惧,勇往直前,只用一句话就成功地让我弃守而逃:“少云,你不会忘了本周谁洗衣服吧。”

该死,我当然知道。讨厌的事我记得十分清楚,想忘也忘不了。事与愿违是不变的定律。

难得的假日,天气上好,阳光洒进窗户,室内温暖宜人,正适合懒觉睡至中午。

“少云,拜托你快点起来了好不好?”林凯宇第N次来敲我的门。

“唔……”我翻过身将被子蒙住头。

“你再不回话我可就进来了!少云你听到没有?!”他当然有这个房间的钥匙,也当然地从没有用过,可是今天干嘛,难不成房子失火?不像啊……

我伸手在床头乱摸一气,终于抓到了伴我十多年的小猪钟:运作正常的话也才十点半啊,今天明明是周末,他急什么。

乍听到钥匙在锁孔里转动的声音,我吓得跳起来,一边伸手确定速写本安稳地藏在枕头下,一边慌张大叫:“凯宇你不要进来,我还没穿衣服,当心我告你非礼……”

“你什么时候有裸睡的习惯?”他调侃着长驱直入,“认识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少云你可认为我会错过欣赏你惊慌失措的模……”

我看见他被满地的稿纸吓到,幸灾乐祸地仍不忘告诫他:“别乱踩,那些草稿我可是全部都要用的!”

“这么乱,你准备怎么用?”他显然被转移了话题,完完全全不记得自己的本意。

“我都写了页码的,不愁对不上号。”我好心地替他解惑,趁他仍在惊吓中,连忙换好衣服。初中住校时那海军陆战队似的生活使得全校男生都训练有“速”,我还记得自己从起床到做早操中途包括洗脸刷牙梳头叠被子从三楼下五十四级台阶所用的最短时间是创纪录的三分钟。

“可是,天呐!少云你什么时候写了这么多?!”他像木头雕成的鹌鹑一样呆在原地。

“昨天晚上啊,我挑灯夜战直至天明,才睡没多久就开始被你骚扰,你最好是给我一个象样的理由不然,哼哼……”看他蠢蠢的样子就知道他一定忘记了昨天晚上到我房间换电灯泡的时候这里还干干净净整整洁洁的了。

他仍然没有回过神,不知是为了什么原因,惊讶于我的高效率么?那也不错。来来来,称赞的几句来听听。

“少云,你简直是怪物!”这句表示惊讶,不算,还有呢?“你竟然会写文章?!”喔,真没礼貌,和当年睁大眼睛问我“你会画画?”的小女孩如出一辙。好巧,写的这个准备投稿到杂志社的小说主角正好是以千华为原型的。

“是,是,我会。”

我已整理好床铺,把散乱的稿纸一张张拣起放好,问他,“找我什么事?可别告诉我要我做早饭,我早跟你说了周末早上自己和牛奶的。”

“哦,对啊!”他轻捶手掌,“我是想跟你说这个十五瓦的灯泡可以换回原来的六十瓦了。”

不久前我被当月的水电气费吓了一大跳,发誓要节约节约再节约,不仅马上要凯宇贴启事招人合租以分担家用,还定下规定:不开冰箱不开电视上午七点半到下午六点不准开灯,洗脸不准用热水,浴室使用时间每人每天不得超过三十分钟,之后还觉得不过瘾,非得把左右灯泡换成低功率的。——我知道这么做是有些神经质,但是难道他就为了奚落我便打扰我最最重要的睡眠?!

“林凯宇同学,你如果不希望我在午饭里落毒的话最好把自己的来意作进一步诠释,免得在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错怪了阁下的美意。”我恶狠狠地把指关节挤得咔咔作响,若他的回答证实以上答案,即使明知道自己打不过他,我也会扑上去跟他拼一拼。

“怕了你了,”他笑起来,“你上次贴在消息栏的招租启事已经有人回应了,是跟我们同级的企管系的学生。事实上他今天早上已经来了,到现在……”他看了看表,“大概等了两、三个小时吧。”

……拷!林凯宇!我向他投去怨愤的视线。他耸肩回以无辜的表情:我有叫你的,他那该死的贼眼这样说。

见林凯宇叫人一去不复返,客人终于按奈不住走了过来,见这阵势愣了一下,笑着走近,向我伸出手:“陈羽扬,请多关照。”

我回以微笑,握住那只友善的手:“莫少云。”

“少云,对了,我可以这样叫你吗?”见我点头,他眨眨眼继续,口气极揶揄,“我听凯宇说了你们的‘苦衷’,以后水电气费由我和凯宇均摊,能麻烦你做饭时多准备一人份吗?”

呵,为什么不可以?三两下解决我的心头大患,难道我还有理由拒绝吗?冰淇淋和六十瓦的电灯正在向我招手呢。我笑着回答:“当然好,以后就请多多关照了。”

陈羽扬,以全校第一名的成绩考入A大企管系就读的高材生,数日后正式占据401室最后的空房,成为我的室友。

第九章

“那么就这么定下来了,没意见吧?”我从自己费心编排好仔细审定完蕴藏着无尽阴谋的工作分配表上挪起视线,紧张兮兮地等待应和。

“虽然看上去有些不妥,但仔细想想也还过得去,毕竟要绝对公平是不可能的……”陈羽扬同学一副认真权衡利弊的样子,终于,虽然不并不算太爽快,使劲拍了一下桌子说,“就这么定了!”

我得到支持,兴奋地宣读起一上午的劳动果实:“周一,打扫,林凯宇,垃圾,林凯宇,洗碗,林凯宇;周二,打扫,林凯宇,垃圾,林凯宇,洗碗,林凯宇;周三,打扫,林凯宇,咳,打扫,林凯……喂,陈羽扬!你笑什么,太不给面子了吧!”

陈羽扬趴在桌子上不停地抖着双肩,连话都说不出来,只好抬起手胡乱地摆一摆,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干嘛?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啊?”我把画着“工作分配表”的薄薄纸片拍上桌,实在是没好气地损他。

他又笑了好半天,才缓过气来,说:“今天才发现,少云你其实很好玩。”

其实很好玩?顶多是“有时”很好玩吧。我今天可是难得心情好,才会开这种玩笑。昨天收到顾若欣转交的校刊上短篇小说得的稿费,虽然事实上根本不算什么,但毕竟是一笔进账。怎么说二十块钱也是钱,换成稿纸还好厚一叠呢。

“算了,好好地排一份出来吧。”我将那张纸翻过面,照着原本的线框印迹兢兢战战地描出如蚂蚁爬出的线条。俗话说三天不练手生,我已荒废了好久,难免生疏。所谓上层建筑依托于经济基础,我再怎么重视画画,在这种非常时期也无法继续。我坚决不投画稿,因为无论何时也不愿意让自己心中最神圣的东西被现实的生活玷污。所以,只好将这仅存的梦想放在枕头底下,日日睡在上面,感受那让人不太舒服的硬度,好安慰自己说他还在,我还没有彻底失去一切。我借画画来抒发自己的感情,快乐和痛苦都融进图里,心境经过洗涤,便可长保清明。如今我努力让自己很忙,忙到让感觉来不及沉淀为感情就被新的感觉所取代。心是空的,倒也乐得轻松。

其实真做起来,什么事都完成得快。参照三个人的课表分配工作其实很简单,根本用不了半小时,一上午的时间几乎都浪费在调侃凯宇身上了。

“凯宇也真是的,明明说好三个人一起商量的,结果一通电话就把人叫走了。”我把分配表用磁铁贴在留言板上,恶狠狠地把先前胡乱写成的草表放在正面。

“哦?原来别人打了电话来的啊,我还以为他自己耐不住跑出去了呢。”收拾着满桌的制图工具的人抱怨我怎么都没告诉他,让他白白错过一场好戏。

“其实没什么好说的,那通电话还不到半分钟,我猜那女人顶多说了四个字:是我,过来。”这么说绝对一点也不夸张,凯宇对那女人就是百依百顺。想当初他决定周日留守公寓讨论家事分配也就是因为那女人一句“周末别来烦我,自己乖乖待在家里”,所以现在似乎也不能怨他什么……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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