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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狐狸——by关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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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桌旁,圆滚滚的肚子摇得像个陀螺:“这……这是您的宠物?”说罢伸手便要摸上谢颜,“诶呀竟然没有一根杂毛……”齐尧风冷冷地抱走谢颜,“你仔细看看,这到底是什么。”

谢颜不知道他究竟意欲何为,却十分配合。可惜就算他想表现出祥瑞灵兽的样子,头上也不会发光。

掌柜的盯着谢颜不放,浑浊眼珠透露出热切:“客官莫欺我们店小,这怎么可能是真的——”

卧在齐尧风怀里的谢颜不高兴,甩出尾巴拍了他一脸。

掌柜的好像是被谢颜比身子长两三倍的油光水滑大尾巴震住,半天没回过神。齐尧风施施然把他又放回桌上,“确定了吧。”

圆滚滚的掌柜的迷茫地摸了摸脸,摸到谢颜掉落的几根毛,捻在手中搓了又搓,看了又看,才抬起头,看住齐尧风的眼神直如遇见再生父母:“您开个价,您开个价!”说罢猛扑到桌边伸手摸上只用屁股对着他的谢颜,小心翼翼地从尾巴开始顺毛:“这只看着还不满百岁,定然还未结丹。您带在身边难免有人觊觎,不如就交给小店,保证养得白白胖胖!”

齐尧风深以为然地点头:“然后呢,剥皮吃肉?”

谢颜毛都炸了,怨念地看了眼齐尧风。委屈地刨桌子将尾巴拽回,转身伸出前爪蹭了蹭掌柜,心想这一定就是生死攸关的大时机!十分狗腿地趴下,晃着尾巴哀哀呜鸣,清透的黑色瞳孔盯住掌柜不放,像是马上就要哭出来。

掌柜像被电到一般缩回手,十分抱歉地看着他:“诶呀怎么会呢,这也下不了手啊。要我说,您大可不必为此担心。谢家满门被抄,现在雪狐可是有价无市。”

谢颜惊愕地瞪大双眼,齐尧风神情更加严肃:“什么时候的事?”

掌柜的神神秘秘地放低了声音:“您也知道,草野小民何敢妄议朝中事呢……嘿嘿。”

齐尧风抱臂,皱眉扫他一眼:“允许你再摸几下,可以摸头。”

掌柜的开心地放弃了立场,一抖一抖地伸手捋谢颜的毛。他手势轻重得宜,显然经验丰富,谢颜被摸得十分满足,仰头眯着眼“呜呜”几声,甚至还伸舌头舔了舔人家。换来齐尧风一记怒瞪。

“您也知道前些日子陛下出巡受了意外重伤,至今未醒。现在朝中全都仰仗着右相。”掌柜的再次压低声音:“这几天外族人都到了,陛下还没动静,大伙都猜是不是已经……”他做了个完蛋的手势,“怕是要变天啦,唉。”

谢颜不知何时已经挪到齐尧风身边,被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毛,十分乖巧地挨着他,看得掌柜的一阵眼红,对着自己的手叹气:“我怎么就捡不到一只。”

齐尧风自鼻腔里冷哼一声:“何以见得。”

掌柜的一拍大腿:“不然怎么谢家立刻就被端了呢!谁都知道他们人丁稀薄又没威胁,不过是陛下母族罢了。若是他们还在,遇见流落在外的子孙自然是要寻回的,我哪敢收下这只。”

齐尧风闭目沉思:“进去多久了。”

“没几天,陛下失踪三天后。”掌柜的叹息一声,“定的罪名是妖言惑主,虽然雪狐化形是好看,谁不知道陛下至今还是个童男子啊……”

齐尧风忽然睁眼,恶狠狠瞪了掌柜一记,对方被唬得退了两步。然而还是不放弃,指着谢颜道:“若您改主意了呢,也藏好它。被发现可就说不清喽。”

齐尧风面沉如水地点点头:“多谢,只是看起来它还离不开我。叨扰了。”谢颜不明所以,生怕他抛下自己,伸出四爪扑在他身上,随即被齐尧风面对面抱起,他仿佛看到了对方眼中笑意:“来,告个别。”

谢颜伸爪诚挚地摇了摇,便钻回齐尧风怀里卧好。不满地叼着他袖口磨牙。

走出门时还能听见掌柜肉痛的声音:“养一只每天摸摸也好啊……”

齐尧风抱着他寻了处客栈,一关上门便奚落他:“你所谓的求生技能就是摇尾巴?”

谢颜气哼哼地咬下他袖口一块布料:“我还以为真的要被卖掉了。”

齐尧风老神在在地坐下,自斟一杯茶:“那掌柜的是个好人,打探消息而已。不过你若是再扯我衣服,”他笑着看向谢颜,“就把你卖给他每天玩弄。”

谢颜张嘴又叼住他裤管,被无奈地拍开:“别闹,先变成人。”

谢颜松嘴,担忧地追着自己尾巴转圈圈:“我得想办法救救他们。”

齐尧风却显得毫不担心,捧起他的爪子观察上面的金环:“也许不用卖你,卖这个也能贿赂贿赂牢头……”

谢颜抽回爪,遗憾地看了看:“我自己取不下来的。”

齐尧风一弹他脑门,“不要瞎担心,很多时候听到的不一定是真相。”他挑眉,“我现在就能告诉你狮王没有死,你的族人也一样。只是恐怕一时半会儿你回不去了。”

又咬牙补上一句:“而且他也绝对不是处男!”

谢颜对这个话题明显不感兴趣,还是很沮丧地看着地面。

齐尧风将他抱到膝上,捏了捏耳朵:“你又拿什么救他们?靠鹰王吗?只怕他不会答应罢。”

谢颜震惊地看着他:“你怎么会——”

“你太傻了,很好猜。我听过那位远嫁鹰域的雪狐的故事,你多半是母亲死后又被找回去的。”掂了掂他重量,皱眉问:“长得太小,灵力太低微,他们虐待你?”心里轮番滚过吃不饱穿不暖不许修炼还被轻视的谢颜悲惨的私生子生活,手上力道不禁加重。

谢颜见他这样,心中有暖流涌过,更不敢说出真相。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耳朵:“也没有太惨……至少活下来了。”蹭了蹭满脸不认同的齐尧风转移话题:“有衣服吗?”

对方黑着脸答:“我只能再变出一身襦裙。”

谢颜如遭雷击:“难道你……”有什么特殊癖好?!

齐尧风拎着他尾巴拽回来:“不是你想的那样!”抹了把脸有气无力地解释:“我从小长大的地方都是女性,除了兄弟侍卫没多少男的。当年练习的时候偷懒,就照着女装变了。”

说罢把裙子递给谢颜:“大丈夫能屈能伸!……别咬坏了。”

谢颜无奈地用前爪抱起裙子,准备变身之前又发现不对,咬着齐尧风裤管拖他:“你先出去一下。”

齐尧风又喝了一杯,自岿然不动:“矫情什么,”皱眉拍他一下,“光着身子又不会少块肉。何况就算你现在有毛,本质上也是光着的。”

面对以美貌着称的雪狐,齐尧风直来直去的思维充分说明他大概是个童男子。

谢颜无奈,庆幸了一下还好现在身上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转念又一惊,万一被看到烙印和纹身就麻烦了,看来最好夹紧尾巴做人。

他绕着尾巴念念有词地转了几圈,齐尧风再定睛看去时终于面对的不再是一只毛团。

谢颜忙乱地拾起那身衣服,却被对方劈手夺下。某些事做多了总有点不好的预感,警惕地向后退了两步。没想到对方面沉如水,双目灼灼,发言却十分幼稚:“还是比我矮。”

谢颜悲愤地和他抢衣服,对方却不徐不疾地站起身来,形成拉锯之势,只是力量悬殊太大,看起来完全是在逗谢颜玩。

齐尧风目光复杂地瞟向他下身:“长得慢真可怜……”

谢颜恨不得把衣服扔在他脸上再咬他几口,可毕竟是人形不好失态,“你先,先放手。”耳根都红透。

齐尧风见他夹紧双腿如临大敌的样子,忽然有点罪恶感,也就从善如流放了手。谢颜背对着他换衣服,匆匆弯下身子时美好流畅的臀线一览无余。齐尧风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说不上是什么,他承认谢颜就算是人形也白得闪了他的眼。

简直像是初生的羊羔子一样。

光看脸谢颜的确有被称为雪狐的资本,齐尧风没见过比他更美丽的雪狐,那双眼睛仿佛总含着清波流雾,欲诉还休。唇边泛起微笑时一如桃花初绽的嫩枝,连无根的风也羁留,满怀心事萦系一棹碧涛,阻了兰舟归路。

但他法力未免太过低微……齐尧风皱眉轻敲桌面,竭力想让自己想些有用的,眼睛还是不受控制地盯着谢颜。

啧,个头不高腿倒是又长又直。至于下面么……下面……童男子齐尧风以正直的眼光品评着,却发现一想到谢颜合拢双腿颤抖着掩藏的样子就有脑袋发热的趋向。

他眼尖,甚至都能看到谢颜战栗时泛红的肌肤,还有胸前浆果般鲜红欲滴的两点。

——不,我只是单纯地好奇他为什么会长成这个样子。

齐尧风仰头喝了一大杯茶。

谢颜终于穿上那身鹅黄襦裙,齐尧风在莫名其妙的地方展现了高深法力,不止银白丝线绣出的缠绵花纹赫然在目,甚至还垂下一条桃红宫条。

“这样行了吧。”谢颜强忍着耳朵和尾巴冒出来的欲望,脸颊已经烧红一片。

他从前话少,性子又温顺,以至于放低声音时语调仍然柔软,轻声说话伪装几可乱真。

齐尧风面不改色又喝一杯,盯着他看了半天,郑重地吐出二字:“头发。”

谢颜很头疼,若说齐尧风自小身边尽是女性,那他身边基本就只有两头凶悍的大鸟,怎么可能会梳女子发髻:“……买一身吧。”

齐尧风义正词严:“没钱。”见谢颜无语地盯着他,又补上一句:“本想把你当掉抵客栈的钱,你又不配合。”

“真把我当掉你多半就自己跑了吧。”谢颜牙痒痒。

谁料齐尧风仍然一脸正气:“不,半夜再偷回来。”

谢颜长叹一口气:“那现在怎么办?”

“我会梳。”齐尧风若无其事地捻起他一缕发丝。

“……你是真的很喜欢这些啊。”谢颜用同情和尽量做到理解的眼神看着他。

齐尧风额头青筋跳了跳,拿起房内的牛角梳勒令谢颜老实坐下,“再废话就卖了你。”

谢颜坐在妆镜前憋笑,“别用这招啦,我有办法。”

齐尧风余光瞟着谢颜象牙般洁白颈项,有点恍神:“剃毛卖掉?”

谢颜终于笑出声来:“不,刚才我闻到了熟悉的香味。”

齐尧风注视着面前一霎时水月镜花,喉头滚动,忽然想再来杯茶。

第十五章

叶长庚负手行入谢府重叠院落深处,似真似假叹息一声:“如此世家,一朝破败,可见世事无常。”

对面缓缓行来一名男子,闻言一笑:“只怕感怀世事是假,垂涎那些收监的美人是真吧。”

叶长庚挑眉:“周相说笑了,我怎敢把主意打到狮王母族头上。”

文衫儒冠的男子别有深意地打量他:“怕是早就动过手了罢。”

二人相视一笑,互谦落座。

“闲话少说,谢家的人你是别想了。”文士端起一盏茶细品,正是狮域右相周碧岩,“虽是放任那只老猴子蹦跶,也没几天了。不日大宴为远道而来的使节接风洗尘,陛下一定会出现。”他冷冷看定叶长庚:“局势本尽在掌握,你却放那群鸟过了白日关。”

蛇王温文尔雅地品茶:“本王的人隐在暗处,至多不过煽风点火。纵使本王想要承命盘,也不会贸然在此时暴露。”他微笑着回望,“是狮域守卫不力才对。”

周碧岩不怒反笑:“既然如此,你可以和鹰王争个痛快了。看是羁风带在手一跃十丈高有用,抑或青云书上记载的符咒有用。”

叶长庚似笑非笑盯住他,那是蛇的眼神:“之所以合作,不正是为了扬长避短——我借你兵力得到狮域,你替我拿到承命盘。鹰族若要抢,也是你分内的事。”他又呷了一口茶,不顾对方阴沉神色:“否则——狮王还不知道他忠心耿耿的属下心里还有这般盘算罢。”

思索半晌,周碧岩沉声开口:“……你知道陛下的位置?”

叶长庚摆摆手,“我岂有那么神通广大,不过我倒是知道那只雪狐在哪里。”周碧岩神色一变,他狡黠地笑:“这么多年来都瞒着狮王,你也不容易。说吧,他到底有什么用。”

闻得一声冷笑:“蛇王的确打得好算盘——不错,三件圣物确实不够。”

传说中神沉眠之地远在仙家宫阙之外,苍穹之上另有苍穹。羁风带便是那一叶扁舟,青云书中符咒是唤醒之术,而承命盘,则记载着天命之时。除了狮域王族,无人知道何时才是神欲苏醒的时机。

“你可曾想过,我们的神是个疯子。脑袋里除了嗜血就是一片混沌,就算唤醒他,你怕是没命要那份荣誉。”

叶长庚淡淡道:“难道还有什么法子,能让我成神?”

周碧岩放下茶盏,神色诡秘:“别做白日梦了,你只是微不足道的灵体。”叶长庚皱眉,他轻叩桌面,“成不了神,却能控制神。”

叶长庚凛然一震。

对方看着他笑得意味深长:“谢颜流落在外,说是鹰域三殿下,其实不过是性奴。想来蛇王也是入幕之宾,总不会狠不下心罢?”

叶长庚故作讶异:“怎么会,本王向来是公私分明的。”做了个“请”的手势,“恳请阁下指教。”

周碧岩遗憾地叹气:“你既然掌握了他,也就有了谈判的筹码。这次算我认输。”复又慎重道:“此事连狮王都不知,若非本族通灵之能代代相传,这秘密也不会由我们保护至今。”

叶长庚点头:“本王省得。就算被那位闻名遐迩的白虎将军拎去严刑拷打,也必不会吐露半分。”

周碧岩轻笑,“这不是玩笑。若想魔神心智稳定,不是哪只狐狸都有用。谢礼云本来是最好的选择,既然死了只好用她儿子。”

他推开茶盏,一字一句缓缓道:“你要亲手,取活着的灵狐心头血。”

叶长庚失笑:“这有什么下不了手?”

对方古怪地看着他,带着些幸灾乐祸的味道:“不是一滴——是整颗心。”

二人密谈时,谢颜和齐尧风也正在商谈。只是内容幼稚许多。

“我们出门装成什么关系?”齐尧风严肃认真地想,“兄妹?”

谢颜与他异口同声:“——夫妻?”

齐尧风震惊地看着他,看久了还有点脸红:“这不行,这绝对不行!”

谢颜浑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踮起脚伸手比划身高差距:“我听说狮域走兽一族之间相差不大,我们差太多了,一定会引人怀疑。”又狐疑地看着好像在胡思乱想的齐尧风:“况且我又不是真的女子,没有清誉一说……难道你……!”说到最后自己仿佛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怪不得你这么熟悉女子装束!对不起,我还分不清狮子的雌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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