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七百，因为也屋里也没电视，用水院儿里就有井。用就自个儿端盆儿压去。所以房主也就包管水电费。
陈森晃晃窗框，摇摇木门。感觉还结实。这要冬天自己搁外头钉块儿塑料布也挺保暖的。炕上再买俩电褥子。
过冬能凑合。
商量商量，陈森把房租硬压到六百五。陈森嫌这数不吉利便又死砍活砍到六百！
板一拍，陈森和房主当天就手写了租房的条，完事儿交了半年的房租。
而许强虽然干的不多，但却是事事尽心尽力。许强不想全都靠着陈森，许强自己就不合计了，但他想给陈森攒点钱儿，多了许强知道自己没那能力。
可尽量多使劲儿吧，许强每一天都很痛苦。不过本来他天生也没什么表情。现在只是心里的麻木，面上可也看不出什么。
前任租客到期陈森第二天便忙上忙下的跟许强从工地宿舍搬出来了。
东西都不多，一上午都能忙活完的事儿。下午陈森和许强就兵分两路一个去市里买被褥，一个就近儿去附近的小市场买些盆儿啊碗的。
等家里收拾完了陈森急急忙忙趁工组还有最后一丝理智时赶回工地复工。
没两天陈森又去市中心买了一辆小电瓶车。
工地和屯里的距离太远了，陈森一天来回打车都得用十五块钱，买个二手电瓶车来来回回的，陈森足足拿小本儿算了两天才算明白这比买卖应该是划算的！
而许强流浪一足月后终于安定了下来也并没有闲着。
四五天时间许强都跛着一只脚来回观察四周。以前在这个城市的时候许强只知道干活，这个工地完工还有下一个工地。
这栋楼区结了尾款还有下一栋。
后来离开这儿了，再回来一切竟都这么陌生。许强都想不起来这市中心是个什么样儿？
早出晚归，许强每每天擦黑儿了回家都会提喽回一大编织袋的塑料瓶子。电视空调的零件也有好些……
晚上陈森和许强也一铺炕儿。
陈森赶上回来早了俩人就围上被打打牌，磕磕瓜子花生，谁心里不好受了就会备几瓶儿小酒儿俩人一块儿喝几杯。
这么的日子慢慢又出了一月。
天儿越来越泛黄了，这座城市已经能见着了早秋的天头。
第41章
入秋这天风大。
巨大！
一连半个月不见雨，地都干了。马路街道两旁都是干沙，风一吹起来都带卷儿的……
还一会儿北风一会儿南的。北风吹起来很冷，南风一吹太阳也出来了，晒人的吹。
风沙迷眼。
小天搁张浩车里刚拉开车门又给拽回去：“唔。”
张浩大嘴挑开小天的嘴儿，被暖风吹热的手顺着钻进小天衣下摆拧捏。舌尖儿刮蹭牙龈，张浩的薄唇蹂躏小天肉嘟嘟的小嘴儿。
一排大白牙咬出小天滑腻的舌头啃，发出啧啧水响声儿。
大手摸上小天晨间被他咬的现在依旧肿胀的小茹头弹，张浩呵呵呵笑了，舌头依旧抵着小天口腔内壁吮。
单手解开束住的安全带，张浩起身手放倒小天的副座压上去狼亲。
小天被啃的都睁不开眼睛，手颤巍巍抱住压在身上的张浩。都数不清多少次了？小天多少次也反应不过来，只能配合着张浩。配合这人要怎么摆弄自己！
张浩啃咬小天颈上没消去的红印子，一颗又一颗吻痕覆盖住……
小天乖巧把下颏儿抵住张浩的侧脸，小手捧住张浩不肯离开的脸：“你那嗯……你那边儿来不及了。”哼哼儿着亲亲张浩还在他脖子里蠕动的额角：“三哥……”
融而黏腻的小动静。
“三哥……”小天哀求着张浩，担心带来给许强的热乎骨头汤凉就不好喝了：“三哥……”
张浩被叫的心刺挠儿的，下体照着小天搁着布料狠狠就是一撞。埋在小天脖子里的嘴抬头咬住小天的嘴就是一通深吻：“你个祸害！”
小天让亲的鼻嘴都不通风。攀住张浩像条离水的鱼。
悉悉索索的一会儿，张浩可算是拽着小天坐了起来。
车停在陈森新搬的家，虽然来往的人不多但胡同口就有一堆老头老太太搁那唠张家长李家短点儿破事儿。
这会儿时不时都拿眼睛往张浩这头儿瞟。也是。
虽然现在马路上跑的都是车，但多也就是家用的小户型。张浩这车搁现在算是可难再见着一台。H6巨型悍马两边儿车身差悬儿都要碰到墙，也多亏了张浩驾车技术好。换了沈超都难免把车开进来会刮着碰着！
SUV车身，乍眼的彩色喷漆。
如若不是张浩机车店儿火爆生意在那摆着，就光是这台车让人点名儿举报喽，张爸张妈就够一受的了。
张浩抱着缺氧的小天，车镜后瞅那群贼眉鼠眼的老头老太太们嗤鼻。
都他妈要进坟包儿的人好奇心还劲劲儿的！
小天头抵在张浩胸前大口大口着喘。张浩欲望还不稳，照着小天露出来的侧脸蛋儿吧唧狠狠啃了口：“晚上你给我打车回家，早点儿！”
手下给小天正正被他扒开歪斜严重的衣裳：“被竟他妈气我削你。”
小天把头抬出张浩怀里乖巧的嗯嗯答应，任由张浩大手伸进他内衣又是一顿揩油。
“开车小心……”小天嗡嗡嗡的嘱咐，压根也不敢抬头去看，红了张小黑脸儿，小嘴儿又是被啃成红肿红肿的撅。一起一合的也小心着给张浩弹去肩上的浮灰儿。
“行了，去吧。”张浩拍拍小天的脑瓜道。眼睛黑深黑深的。
“嗯。”懂事儿的跟只小黑兔似得。小天回身打开车门，高大车身让小天着不到地。都得扶着车框蹦下去。
小天脚着了地回头看张浩，俩人中间搁的也够远了。张浩还不见动作，小天就不好意思了。可又记着张浩之前说的，俩人便就这么尬在这，小天也不敢关门。
张浩停顿半响才满意。心里直夸小黑子真听话，向小天探过半个身位，张浩意思明显的不用言语。
小天腼腆着抿抿嘴儿一脚登上车沿，照张浩探过的身子亲了亲。二人口舌交融，张浩板着小天的脑袋由被动转主动勾出小天猫儿涮似得舌尖儿轻咬。
只觉够了张浩才先一步退离开。看着小天被他舔到发亮的小撅嘴儿心情大好：“天要黑了怎么的？”
小天乖乖的点点头答：“回家！”
张浩也点点头笑：“咋回啊？”
小天抻抻自己的衣袖：“打车回。”
张浩继续：“回家了嘎哈？”
小天抿住自己的小撅嘴很认真：“先给你打电话，然后吃饭，然后可以看会儿电视，跑步半个小时，喝牛奶，给你打电话，然后睡觉。”
张浩笑的越发大了：“嗯，明天干什么？”
“明天……”小天略显犹豫，大眼儿看看张浩又迅速收了回来。小手藏在衣袖里抠：“明天，我想嗯，我还想来这，行吗？”
张浩垂眼想了想，再而抬起来：“怎么来？”
小天可高兴了，小黑脸儿笑成了花：“打车来。”
“后天呢？”张浩斜眼看小天的笑脸。心里暖暖的稀罕。
小天小鸡嘬米般的：“后天我去车站接你，接你回家。”低下脑袋小天又不好意思了，黑里透着红的色儿。
“嗯哼，乖。”张浩探身过来，小天连忙脚又登上车沿乖巧的凑过去让张浩亲。
“叫哥。”张浩太他妈喜欢那勾魂儿的小动静了。
小天软软腻腻的合上眸子让张浩亲他的眼睛：“三哥……”
“操，你妈个祸害。”张浩感觉他拱起撑开的部位已经压制不回才就此打住，又照小天的一小颗鼻头啄了啄：“操，等我回家。”
巨型悍马缓缓退出胡同，打盘掉头开走了……
小天站在车门四合院的大门目送走张浩，小黑脸儿红退了不少，只是依旧着是粉的。挂在小天嘴边儿的笑可是好久了都不见消。
手里的砂锅还热，小天晃晃脑袋缓回随张浩走的心神。这才捧着砂锅转个身儿小心翼翼的走进四合院大门儿。
“哥，你瞧我给你带啥来啦。”小天晃头晃脑儿的喜庆。进了门也不见许强，但能听见槅门的库房有哗啦啦哗啦啦的动静。
小天知道这又是他许哥在隔壁倒蹬捡回来的东西明天拿去卖呢。
许强撩开钉在窗框的半帘儿从库房钻了出来，身上全是灰，摸上去也凉飕飕的。见到小天许强每天都没什么表情的脸露了笑：“小天来啦。快坐着，别忙活了。”
小天一身儿都是张浩给拾到的。合体的牛仔裤脚上高帮保暖防水皮靴。上身是件儿半长遮住屁股的黑薄斜纹棉风衣，双排扣。跟张浩穿的情侣款。
领口还能看见里头绵料高领白小衫儿。
这身儿穿身上小天就跟变个人儿似得，可精神了。头发也成了短短的，只是不知道人家是怎么整的？
短短的头发被打理过后看上毛茸茸一颗。让小天看上去清秀透着稚气的可爱。
许强怕小天弄脏了身上的好衣裳可惜，瘸着腿便来拉在灶台边忙活着给他热骨头汤的小天。
俩人拉扯半天许强到底不是个儿，被小天强行摁到炕边儿坐下。许强倒也不好意思再起来了，自个儿脸上身上全是灰。
就着屋内的洗脸盆洗洗，许强又拿鸡毛掸子给自己掸掸身上灰。墙上小镜子里的男人脸色苍白，眼窝凹陷。
就算睡眠足了，也没饿着过，可这身子却是越发不中用了。
许强无奈的笑笑撇开眼，眨没眼里湿，也把又突然想起的男人从脑子里晃淡身影。
外屋传来小天的问：“哥，老板是不今天还得晚回来呢？”
许强一瘸一拐的返身走到炕沿坐下，伸展伸展自己酸疼的腿脚捶捶：“陈森啊，今儿早上陈森说能早点儿回。”
小天垫上抹布把砂锅端了进来，一边儿把地上的小桌儿摆上炕边笑嘻嘻道：“诶哥，你多啃点儿大骨头，我昨天学会电脑查的，对身体可好了。”
许强费力把腿抬上炕，脑门子上就冒出了一下的冷汗。疼的上牙撞下牙：“嗯，哥，哥肯定我吃。”
小天听许强颤抖断续的话语就担心，小黑脸儿上的笑也淡了：“哥你是不腿又疼了？”小天扒着小桌儿大眼儿闪闪看许强。
许强忍着疼不皱眉，对小天露出了个笑：“没事儿小天，今儿就是风大点儿，腿有点儿酸。大事儿没有。”
小天还是巴巴的大眼儿闪闪，对许强的安慰起不到作用：“冬天是不更难熬呢？”
其实许强也不知道，不过医生说这脚坏了难免也连累腿。头几年也肯定刮风下雨天头阴就会疼痛难忍。
不过再过两年也就没事儿了，习惯成自然。
疼也不会再感觉难忍。许强呵呵笑着给小天回身抓了把糖球。是早上许强出门捡破烂路过糖摊儿买的。
透明的包装纸里头五颜六色的花花糖球，瞅着也廉价的很。
第42章
小天常来，许强也给小天备了一小袋儿金丝猴。
绿粉蓝皮儿的一把金丝猴里夹杂几颗透明糖球儿。许强给塞进小天手里：“吃吧，可甜呐。”
心苦啊，含颗糖球儿嘴里甜，堵塞的心里也能甜不少。
小天两手一捧金丝猴，搁在手里把塑料皮儿弄的咔擦带响儿。小天没着急吃，分两边儿把糖都装进风衣口袋里。小天摸摸兜儿的手机犹豫。
小嘴儿抿住想吃。
许强喝完了大骨汤进库房把这几天攒的塑料瓶子压扁，准备带废品收购站去买。
小天抢着把碗收好后立在外屋儿踌躇。
看看这点儿，肯定还没到北京呢。担心张浩开车在路上接电话不行。可是不吃小天又怕许强多想！小天可为难了。
小天能知道许强腿脚不好了所以会心里有些敏感。
努努嘴小天瞅瞅里屋儿那头黑漆漆的库房，咔嚓嚓挤压塑料瓶子的声儿。
手机在手里都握出了汗，定定心神小天还是小心翼翼摁了快捷拨号腱！
“三哥。”
张浩刚过高速交费口便接到了小天电话“怎么？”
小天仔细辨认着电话张浩那头呼呼的风吹：“三哥你搁哪儿呢？”
“刚上高速，怎么的？”张浩减低了车速，一手带上了蓝牙。
小天可吓坏了，慌忙的想挂下电话。又突然想起了什么：“我，我没事儿，你挂呐。小心开车呀。”
张浩笑了，只是口气厉：“快说！”
小天踏踏脚自顾转了个圈儿，手抠着墙皮剥落的大白撅撅嘴儿：“三哥，许哥给我糖，我，我想吃。”小天舌头舔舔自己紧张到发干的唇皮喃喃：“行不三哥？”
张浩反手打盘转过一个弯道，顿了顿。笑就大了：“啥糖啊？”
张浩这一反问就有门儿。小天都摸的门清：“嗯，金丝猴。小糖球儿。”小天哼哼儿带着鼻音儿讨好。
“啥糖球儿？”
小天忙说“嗯，就可小颗的了，红的蓝的还带白道儿。三哥……”
张浩噗嗤一声儿，呵呵乐：“吃吧，记着、”
“我给你留一半儿回来三哥。”小天打岔，可高兴了：“小心点儿开车。”扭扭捏捏的小天鞋尖儿去踢墙角：“三哥，你早点儿回家。”
“亲口。”
小天照着电话吧嗒亲了一口完了慌忙又把电话凑到耳朵边儿听：“我亲完呐。”
“嗯，乖。”
挂了电话小天从兜里掏干净糖球儿一半一半码，一边儿各十四块儿。各色儿包装的金丝猴。小天光吃左口袋的。
剩下的一边儿给张浩留着。
塑料瓶子带些纸壳，还有一些铁皮铁块儿什么的……
总计卖了不到二十块钱。
下午风起的更大了，小天扶着许强缓慢的往四合院儿方向走。手里提着姜蒜。刚陈森来电话说晚上带回来鸡蛋和圆葱什么的……
许强留小天搁这吃饭，小天也可想了。可是咋整呢，小天摸摸兜儿里电话犹豫。心里想不知道三哥还能不能让了？
对对手指，一阵风吹过来许强后退了好几步……
小天忙扶住：“哥你慢点儿，咱不着急。”
许强左高又低，攥住小天瘸拐着边走边笑的说：“小天你给你那小朋友打个电话，你就跟他说晚上还有陈森送你回去呢，你跟你那小朋友说说。”
小天有点儿不好意思：“嗯，没事儿。我等会儿跟他说。”
笑笑，许强笑的喜：“你们多好啊，好好处了。”拍拍小天的手，许强加快步子踏进四合院大门：“好好处喽小天，多好！”
低垂着眼帘，小天抿起嘴儿笑，从嗓子眼儿往出嗯嗯。心里再对跟张浩说留在这吃饭就不那么害怕了。
小天看看这会儿天还亮，现在做饭等老板回来吃，估摸八点也能回家了。离张浩给他定的七点必须回家不算太晚。
想想三哥肯定能同意。
果不其然，小天这回也不敢打电话，只摸摸索索着给张浩发去个语音：“三哥……我等会儿能搁老板这吃吗？三哥，三哥你到了么？嗯，晚上老板送我回家行不？三哥你少喝点儿酒，开车别喝酒。然后我回家一定乖乖的喝牛奶睡觉。三哥，我搁家等你。”
想了想，小天照着手机屏幕：“吧唧！”又想了想：“我听话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