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妈的。”枫江叶爆了一句粗口。说：“别说这事……如果你真当我们是兄弟，现在立刻退帮过来。”
斜阳杀有些不解地看着纵横，他有很多问题，却一直没能问出口。好像最好的机会在他那天假装自己不在的时候就错过了。他以为纵横无双会拒绝，但谁知道纵横无双居然真的就那么退了帮会，看着他人物面板里的帮会名称变成赤影的时候，斜阳杀反而有些安心了。
好像有纵横无双在，就不会有什么太大的事情一样。
枫江叶把他们召唤到身边，斜阳杀刚刚过完图，自己头顶和不少人的ID都变红了，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自己身上笼罩了一道技能光晕，纵横无双已经给他套了一个持续治疗技能。
“斜阳，你往后退跟着我走。”纵横无双在队里直接那么对他说。
枫江叶想了想说：“纵横你不要切输出，你就负责周边的治疗。装备差了点但是应该可以的吧。”
“不可以。”纵横无双一点都没给面子。
枫江叶二话没说，直接在交易面板拍了一套装备给了纵横无双。
纵横无双吹了个口哨，说：“赤影副帮主还真是大手笔啊。”
“闭嘴！”枫江叶恨不得把他砍倒在地。
斜阳杀原先所在的帮会叫裂魂。很快世界就因为两个帮会的斗争刷起来了，众说纷纭。可除了裂魂的人在反驳之外，赤影的人一心一意地只在杀敌帮会的人。
[世界]路人：X，牛，裂魂居然敢和赤影开战，X爆了。
[世界]小兵：那又咋了，赤影最近风头见长，这个服每次有帮会冒出头，不都会有人自不量力么？
[世界]路人A：裂魂本来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我记得那会儿青狼强势的时候他们也挑衅过，后来差点被打散了。
[世界]酱油店老板：呵呵。
[世界]女神：那也没办法，看呗，这脸丢着丢着，说不定X丝也可以逆袭呢。
[世界]魅舞：成天看着你们在世界上聊天，别哪天上了论坛，又是爆果照又是爆黑历史的，比咱们还丢脸。
[世界]路人：呵呵，你也是牛叉，敢说咱们女神。裂魂的人一向嘴贱，今天领教了。
……
斜阳杀一直在做辅助，他虽然是剑士，但是因为纵横的话，所以一直不敢往前冲。他知道如果自己这样贸然冲上去，纵横很有可能被牵连，而且医师一般会是混战的时候主要的攻击目标，站在人群后才是最安全的。
纵横无双手不停地给治疗，斜阳杀在后面走神所以没发现，只要是纵横无双顾及到的输出死亡率很低。倒是枫江叶一直有留心他们那边，看到纵横无双的状态，他也放心了下来。因为纵横无双不会无视人群里的红莲凝月，但是也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应该是放下了吧。
坐在电脑前的周姜这样想着。
第十一章
红莲凝月不知道对面那个手法犀利的治疗就是林持。所以她也没有受多大的影响。倒是魅舞有看到纵横无双也在人群中，而且还顶着赤影的帮会名字。
这件事情本来就是因为她挑起来的，当时她说斜阳杀退帮是去抱赤影的大腿。她本来也就是那么一说，但是没想到他真的去了赤影。她的第一反应就是他是通过纵横无双去的。
她虽然搞不清纵横无双的身份，但是听斜阳杀断断续续说过不少，当然也知道他和枫江叶认识的事情了，而且帮会不少人因为她在那颠倒是非黑白，也恨极了背叛自己帮会抱别人大腿的斜阳杀。
正好碰上了一个装备很不错的红莲凝月进帮，来帮会YY的时候魅舞正好在和人说斜阳杀和她的过节，她当然把一切都归在斜阳杀身上，说斜阳杀故意不想让纵横无双来他们团打本，又说他想挖纵横无双去给赤影帮忙。
红莲凝月就说：“原来你和赤影也有过节。”
魅舞本来就只是想吐槽一下，没想到红莲凝月却说了不少赤影的事情，给人一种赤影也没多大不了的感觉。魅舞一时下不来台，只好跟着说，帮会本来妹子少，两个妹子都对赤影有所成见，于是干脆就提了帮会战的事情。
红莲凝月是为了和林持的旧账，魅舞是因为斜阳杀和纵横无双让她极其没面子，而帮会的人纯粹就是为了帮会。
一群人各怀目标，不把赤影踩在脚下就好像抬不起头一样。
枫江叶接到宣战的时候是很镇定的，他以为只是红莲单纯的报复，正好有新人那一茬，倒真没想到当中还有那么多弯弯绕绕。所以一时半会儿的也就接下来应战。他估计林持是不肯上大号的，就把他的小号拉来了。
帮会战打响后，赤影自然不会处于弱势。就像纵横无双说的，虽然这个版本拿了两个副本首杀，可赤影早期经常和别的帮会开战，本身就是个PVP帮会，帮会战根本不会输给一个各怀鬼胎的帮会。
裂魂那边因为死亡人数一直比赤影的高，红莲凝月干脆直接在YY指挥，一个声音软绵的妹子指挥的时候却很凶残。
赤影的人渐渐感觉有点不对劲。周姜也感觉到了，他甚至已经猜到了可能是红莲凝月开始指挥了，所以他只好戳了纵横无双问怎么办。
林持也没推脱，直接给了周姜一套方案，然后让周姜调了一个治疗来顶替自己。那边还没反应过来他要干什么的时候，就见他血量忽然涨了，而且一身装备也和之前的不一样。
周姜才明白他切了输出，只好再拍了交易行的一套装备给他，比之前的那套属性更好。
这几天做任务，之前周姜送得石头也可以融到武器上去了，他手里的那把输出武器属性一下提升了很多。他点开纵横无双的人物面板看了看，知道以林持的操作这身装备确实够了。
“要我分一个治疗给你跟过去么？”
“不用。”纵横无双没多说，二话没说加了红莲凝月仇杀，然后贴了一张追杀令。有了仇杀和追杀令，红莲凝月也忍不住开始注意这个ID为纵横无双的医师。
纵横无双密过去说：“你可以停一下指挥，跟我单独打一场。”
红莲凝月觉得可笑，说：“你是谁？”
“赤影斩魄。”纵横无双回道：“你不是特意提醒我你回来了么？我就是特意为了你回赤影，准备迎接你的啊？沈大小姐？”
“行，找个地方，单独打一场吧。”
注意到纵横无双切输出的，除了周姜就是斜阳杀。因为一直没有断过的持续治疗技能忽然之间没有了，视角一变，也没看到了纵横无双。在人群里扫了一圈，才发现他已经站到了他前面，身上一套完全没见过的装备，好奇之下，他就跟着纵横无双，一直到红莲凝月引着他来到了这个地图的入口那。
这里很少会有人经过，只有练级的新人跑地图的时候会在这里传送来去。斜阳杀只是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这时候也就躲在了一处断墙后。
林持一直在和沈凝悦私聊，斜阳杀也就只能看到两个人站在那边却不动手，一时之间却开始有点怀疑。
在原地等了一会儿，才看到是纵横无双先出手。虽然医师的输出是远程攻击，但是纵横无双先手，却是冲上去贴身。红莲凝月急速后退，她玩的是女剑士，这样对她来说并不划算。
纵横无双在地上结阵，就是上回对弓箭手的那个阵法。然后站在阵法当中，等红莲凝月的攻击。
红莲凝月一直在躲避他的远程攻击技能，等着阵法失效，她从来没想到林持会拿一个小号来和她打。
当年两个人刚认识的时候，红莲凝月是剑士，赤影斩魄也是剑士，两个人相爱相杀，每一场都打得她很兴奋。
和当年一样的对杀，却再也没有当年的感觉。
纵横无双出手比红莲凝月快得多，医师的输出攻击以毒性为主，阵法为辅，可是二转治疗的话，防守比攻击略胜一筹。红莲凝月一时之间不会输给纵横无双，但也没办法对纵横无双造成太大的伤害。
林持和当年一样猥琐，他的阵法无时不刻地在他周围，而且放技能的频率很紧凑。即便读条也会挑选在红莲凝月没办法靠近的时候。
斜阳杀一直看着，他不得不承认纵横无双的PVP真心很逆天，但是红莲凝月很难打，两个人打了那么久，也就堪堪磨掉了对方那么一小层血皮。
看得有点疲倦的时候，纵横无双却忽然开始进攻。红莲凝月觉得是个好机会，却没有贸然行动，她一边不断防守，放弃进攻，一边观察周围是不是真的有阵法。纵横无双却开始掉血。
斜阳杀有些急。可红莲凝月却觉得是个好机会。
她粗略算过纵横无双的技能CD，所以确定附近确实没有阵法。所以她开始反守为攻。纵横无双忽然停下了动作，就像卡机了一样。
等血量掉到百分之六十的时候，忽然纵横无双动了。他往后跳开，等红莲凝月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屏幕就像是白屏了一样。
“光阵？！”红莲凝月有些不可置信。之前他已经对她用过光阵。七秒时间的视线屏障，而且阵中所有的技能被放出都会有一半反弹到她自己身上。所以这时候不动或者防守才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她刚想用减伤，却发现用不出技能，血量急速往下掉。她低头一看，纵横无双对她用了两个阵法，一个是光阵一个是地牢阵。
被困的人视线被阻断，而且不能施放任何技能。
“怎么回事？！”
红莲凝月在附近聊天里问纵横无双。
纵横无双没有理她，只是继续地在放技能，而且控制对方的阵法不断，红莲凝月又因为刚才打字说话的缘故，一下子被克制住。
等再逃出来的时候，血量只有百分之四十几了。
她开始拼命的反击，所有大技能全部用上，可是纵横无双已经给自己用了减伤阵法。在她跑过来的瞬间落了一个治疗阵。红莲凝月想后退已经来不及了。
“我的武器上有一个石头带附魔。”纵横无双对躺在地上的红莲凝月说：“如果医师的阵法CD全在10秒以上，不施展任何防备技能的话，血量骤减的时候，可以重置三个技能CD。”
他蹲下身，对着躺在地上的红莲凝月说：“其实我也是没办法，为了拖住你，让小周虐你们帮会的菜鸟，何况追杀你一下，那么多金币，我也得拿回来不是。”
说完再也没理会地上的尸体，重新跑回了大部队。
第十二章
红莲凝月是知道医师有这么个石头，而且也知道医师其实是最适合持久战的，从某种意义上比较克速战速决的剑士，但是她没想到她会输得那么快。她很早的时候玩过一个医师，也想要过那个石头，但是当时林持没给她拍下来。
现在想想……
斜阳杀跟着纵横无双回了大部队，这一场，纵横无双打了半个多小时，他也看了半个多小时。他第一次这样正面看纵横无双和人PK，还是用输出技能。但是打完了以后他觉得纵横无双之所以那么猥琐，那么拼命纯粹是因为舍不得追杀令付出去的钱。
想到这里，斜阳杀忍不住想笑。
回去的时候，帮会战已经结束了。这个游戏的设定就是如果帮会战一方的死亡人数超出另一方两倍，即便没到宣战时限，也会自动宣布获胜方。
赤影短短一小时下来，也就跪了八十几次。而且在纵横无双去单独找红莲凝月的时候，两个人在那看着似乎是挂机的时候用了十多分钟。动手用了三十多分钟。这段时间里忽然有大批赤影的帮众上线。
从人数上就碾压了裂魂。
只能说心服口服。裂魂的人什么都没说，但是世界上已经有人排着队刷起来：“我裂魂小x丝帮会丢人丢到家，输的心服口服。”
想想也知道是某女神的手笔。
魅舞气得不轻，她质问红莲凝月去了哪里，可红莲凝月二话没说就退了帮。魅舞直接点她仇人，没多久魅舞就收到了很多加她为仇人的提示。
斜阳杀站在刚刚混战的地方有些发愣。他没想到那么快就结束了。两个帮会的人基本都走了。纵横无双在帮会战一结束就退了队伍，而且没多久就下线了。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去哪里，该做什么。
“嗨！”枫江叶团团转找了一圈才算找到了斜阳杀。他一私聊斜阳杀，就把斜阳杀吓到了。他想着难道是因为这次帮战由于自己所以要把他踢出去？
“你好啊。”斜阳杀有点尴尬。
“跟我来。”枫江叶骑在身下的召唤兽上威风十足。
斜阳杀只能跟着去。两人心里都有自己的盘算，等到了这个地图的断崖处枫江叶才停下来。当时斜阳杀是什么想法谁都不知道，但是林持知道了这件事情以后就说周姜装X改不了。
斜阳杀一直跟在后面，看他停下来，也跟着停了，再往前摔下去就要死人了。
“那个，斜阳。”枫江叶想了想还是安慰了他一下：“你不要在意，这次开帮会战不光是因为你从原来的那个帮会被斩魄带过来。主要问题其实在斩魄自己身上。还有纵横的身上。”
“恩？”感觉和预想里要说的不一样，斜阳杀也是愣了一下。
“所以也不用太自责。反正该来的总归要来的，狗咬人也总归是要咬的，裂魂的人就是这X样。”
而枫江叶也没想到斜阳杀的下一句话就放错了重点：“和纵横有什么关系？”
枫江叶翻了个白眼，开始认真地考虑这斜阳杀到底和林持是什么关系了，先破例带他进赤影，又为了他打帮战回了赤影，而斜阳杀一听到任何关于林持的事情就立刻偏了重点。这不是他第一次和斜阳杀接触，每次都是一提到纵横无双，斜阳杀的话题就偏了。而且看样子斜阳杀是很重视林持的。
想到这，枫江叶也倒来了兴趣，想着既然他的重点已经到了纵横无双的身上，那他之前担心斜阳杀会多想的顾虑也没有了，就说：“对啊，和纵横有点关系，这小子以前也是我们帮会的。”
“什么？”斜阳杀以为自己看错了。
“纵横无双以前在我们帮会呆过。”枫江叶又重复了一遍。
斜阳杀愣了一下，说：“……他没给我说过。”
“必然的。他那人就是那种性格。”枫江叶心里有了主意，存心捉弄斜阳杀：“不是贴心人，那小子基本没一句老实话。”
斜阳杀一直没回应他，等了一会儿，人却下线了。
周姜暗想自己是不是说得太过了。与此同时，下游戏休息的林持趴在床上打了个喷嚏，差点闷死在被子里。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斜阳杀都没上游戏。林持有点不习惯。倒是苏淮最近一周来了三次，渐渐地给他补课也没有那么吃力了。苏亦偕为了林持的稿子经常加班加点，前两次都是苏淮自己来补课，完了林持不放心他就送他回家。最后一次苏亦偕又陪着来了。
林持一阵子没见着他，觉得他瘦了一点，皮肤比之前白了一点，精神不是很好，但是看着林持他还是勉强笑了笑，打了个招呼。
苏淮倒是很精神，还带着那个牙套，一笑丑得像只猴子。林持给苏亦偕泡了茶，正好是周末，苏亦偕也轮到放假，所以林持在苏淮做题的时候特意避开了工作的话题，和他聊了点别的。
苏亦偕忽然问他：“你觉得是你自己的话，你会对自己的朋友各种隐瞒么？”
林持被他问得愣了一下，苏亦偕倒不是故意想问林持，只是他觉得林持和纵横无双在某些时候有点像。同类人的话，思维可能也会相同，所以他就那么问了。林持想了一会儿，才说：“我觉得我会。”
苏亦偕来了精神，追问：“为什么？如果只是一些不是秘密的事情，在对方问了以后，直接说出来不就好了？”
林持点了根烟，眯着眼看他，有些好奇他是怎么了，不过看他也不是很乐意说的样子，就问他：“你怎么知道对别人来说不是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