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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夫郎下——by知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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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老太爷一听,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算了,算了,难得他们还有这点小聪明,就让他们玩玩吧!”

今年景曜家中已经不像去年那么缺钱,所以,今年的板栗生意完全是看在郝连的面子上才继续做的。难得两个小娃居然也有这样的生意头脑,景曜就打算直接让他们去收板栗,也不另外找人了。然后又想了想,今年也就算了,明天的板栗生意不如就交给两个小娃来做。反正这童生试期间,他们不管在哪里进学都肯定有时间。景曜很欢乐的做了决定。

和杨家村这边的悠闲相比,龙少廷这边简直就忙的恨不得一个人有三只手。童生试是安排在各个城内举办的,考官也是从吏部直接安排过去。考完之后,考卷直接拿到各州州府,然后由吏部安排挑选人员进行阅卷。龙少廷给每个州府都安排了好几个调查员,有暗的有明的,防止各种事情的发生。每天他就是在家中看各个调查员的一早一晚两次汇报,都要累的半死。

而龙少廷还暗箱操作将李方远送到了青州州府做总调查员,让他及时汇报景翳和小风的成绩,如果没考上,在不是差的很离谱的情况下,直接上榜。为了自己的亲事,龙少廷连什么营私舞弊都不管了!

阅卷最后一日,李方远终于有机会偷偷看到了景翳和小风的考卷。看完之后,李方远表示深深的怀疑,这龙少廷到底有没有好好了解过自己的小舅子们,这么好的成绩居然还想着让自己帮他们作弊。活该会被自己的小舅子们反对亲事!

这回的童生试总共录取万人,平均到每个州府就是四五百人左右,再分到各个县也就二三十人,当然由于是每个州府统一阅卷录榜,所以自然同一州府内会有的县考中的多,有的县考中的人少。

比如这回的青石县,根据户籍计算参加童生试的总共有三百多人,考生人数在整个青州州府排前几位,结果真正考中的居然只有区区六人,其中两人还是在州府进学的学生,也就是说本县的考生只考中了四人。这个数字简直就是差到离谱。不过,这四人当中居然有全州府的头名和第五名,让前去接榜单的县令大人的心情就像坐了一回滑梯。该庆幸袁成早早的升了官,要是看这今年童生试的情况,还指不定哪年才能升呢!

揭榜的那一天,杨家村的人早早就约好一起去看放榜。好不容易放松了一回的孩子们,现下又开始全部紧张了起来。

景曜总算想起来要先给两个小娃做做心理准备:“景翳,小风,你们两个不用担心,你们还小,今年才一个八岁一个六岁。那天我在考场外还遇上了你们的夫子,夫子说你们两个都很厉害,所以即使这次没有考中也没有关系,毕竟你们才刚刚学了一两年,跟人家学了好几年的人自然是不能比的。”

“嗯,大哥,我知道。”景翳乖乖的点头。

小风却是握起了小拳头:“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会考中,不会让你失望的!”

景曜叹气,我是希望你不要失望啊,我有什么好失望的:“小风,没关系的,你考什么样大哥都不会失望。大哥让你们进学堂读书,只是希望你们能够多多增长知识,能不能考中,大哥真的不在意。”

“大哥,你对我们也太没有信心了!”小风不满的嘟哝。

景曜冷汗,这孩子是自信心爆棚了吧!算了算了,还是等看完榜单再说吧,要是没中再好好安慰。估计一个八岁的孩子估计正是需要大人鼓励和肯定的时候,自己怎么也不能再说什么丧气的话。

“行,那大哥就先预祝你们两位这次都能够高中!”景曜豪气的开口,“如果,你们都能高中,大哥就给你们一人一个新鲜玩意儿。”

景翳和小风两人互相看了看,然后都笑了起来。

村子里其他人家听到景曜给两个小娃许诺,立刻也给家中的孩子承诺,能够高中的话会怎样怎样。甚至有人承诺,儿子考中之后给他娶一房小夫郎的。顿时,路途上的气氛也欢快了很多,原先的紧张的感觉倒是少了很多。

还是和上次一次,景曜他们先到杨记专卖放了牛车,然后才赶去看榜单。等景曜他们到县衙门口的时候,那边榜单还没有公布出来。

不过,景曜他们稍稍等了一会儿,那边县令大人就亲自提了榜单出来了。

“乙癸年秋,第一届童生试,本县共有四人考中,成为童生。来人,将榜单张贴出去!”

县令大人的话一出,顿时四周安静一片。四人考中什么概念?

景曜想了想,那天参考的起码不下两三百人,居然只有四人考中,高考算什么?这才是标准的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啊。早知道这么难,就不应该过来的,或者过几年再来考也好啊,这太打击小孩子了!景曜现在已经不关心榜单的事情,只想着一会儿要怎么安慰两个小娃,这可是他们人生第一次遇上挫折,可不能留下什么心理阴影才好!

景曜完全忘记了,小风去年是一个流民,差点饿死,又被判为奴隶,这可比一次简单的童生试失利严重多了。就是景翳,在爹爹阿爹过世之后,跟着原来不靠谱的杨景曜,可没少吃苦受累,去年夏天甚至差点被扔下,加上他是一个早慧的,心性绝对不比一般的小孩子。

“青州州府童生试,第一名:杨景风。”有人读出了榜单上的内容。

“杨景风,谁是杨景风?”

“杨景风,考中啦!”

“第五名:杨景翳。”

“都是姓杨,不会是杨家村的吧?”

“名字差不多,像是两兄弟啊!”

已经看到榜单的人开始叽叽喳喳的讨论。榜单上总共只有四个名字,写了一个开头,后面完全就是空白一片。凄凉程度堪比每回的秀才考试结束后的情况。

“十二家的小夫郎,你们家两个可真的都中了!”好不容易挤到前面看到榜单的杨十四,迫不及待的又挤了回来告诉景曜结果。

“真的假的?”景曜一点都不敢相信,总共考中四人,他们家两个都中了,这也太让人难以相信了吧!

杨十四连连点头,肯定:“真的,真的,都是真的!你们家小风是全州府第一名,景翳是第五名。可真的是光宗耀祖了!恭喜恭喜啊!”

景曜还有点不敢相信,前面又有人传话过来了:“第一名,杨景风。杨景风中了!怎么一直没反应呢?人没来?县令大人等着呢。”

“来了,来了!”景曜赶紧应声。今日家中的事情不少,所以阿恒并没有过来,只有景曜带着两个小娃。现在他只能护着两个小娃往人堆前面挤。幸好有杨十四帮着景曜在前面开路,否则景曜真的要怀疑自己是否能够冲破这重重人群挤到最前面去。

“大人,来了,来了,我们过来了!”景曜挤到最前面的时候,已经是大汗淋漓。

县令大人等了这么长时间,已经有点不耐烦:“怎么才过来!哪一个?”

景曜一点也不介意,现在他是高兴还来不及呢,挤到最前面的时候,他就已经看清了榜单,果然两个小娃都中了:“杨景风,杨景翳。”

“嗯?两个人是同一家,兄弟?”县令大人有点好奇。

景曜点头,“对。这个是杨景风,这个是杨景翳。”景曜顺便把两个小娃介绍了一下。

县令大人一看,立刻睁大了眼睛:“这么小,满十岁了没有啊?”

第73章:典型的家长心理

县令大人的话顿时让挤在前面的人群立刻有了骚动,看到景曜带着的两个小娃景翳和小风之后,纷纷七嘴八舌的开始议论起来。

“这是考中的前两名吧,绝对没有十岁!”

“这才多大,真的假的啊?真的是自己考中的?”

“哎呦喂,这两个我认识,是杨家村的,在我们王夫子那里进学!”

“真的是杨家村的。”

四周的人叽叽喳喳讨论个不停,景曜是满头大汗,然后好不容易掏出两个小娃的文书,给到县令大人。两个小娃自打有了王夫子的推荐能够参加童生试之后,就有了属于他们的文书,记录的都是一些基本信息,这是现在户籍管理的要求。有了什么重大的变化,比如说这回考中童生,都要交给官府确认登记。

县令大人接过之后,一看完,立刻从扶正自己的官帽,恭恭敬敬的给景曜行了一个礼:“原来是逍遥王的准夫郎家人,果然是人才辈出!来人,赶紧登记!”

“杨小夫郎,恭喜恭喜!”县令身后有人出声道贺。

景曜抬头一看,居然还是认识的,那个阳明学院的副院长秦夫子。景曜赶紧回礼:“同喜同喜!小风,景翳,你们两个都过来认识一下,这位可是阳明学院的秦夫子,秦夫子,这两个就是我的弟弟。”

景翳和小风两个乖乖的给秦夫子行了一个礼。

秦夫子哈哈大笑:“今早我在学院里得到您两个弟弟的成绩,就腆着脸皮跟县令大人一同过来了。不知道杨小夫郎,我们前几日说的话还能不能作数,我这回真的是厚着脸皮来了。好苗子就是要下手快,动抢的!”

景曜暴汗,这位秦夫子的话可真够直白的。

县令大人在一边也笑了起来:“我就说,今早秦兄怎么会那么积极的来看我,还一路送我回县城。原来秦兄真正来看的是两个童生啊!”

“没办法啊,我出门的时候,就听到我们学院有好几个夫子安排人过来准备抢人。我可是早早就预订过的,可不能落了下风。跟着县令大人你的速度是最快的!”秦夫子一点也不担心被县令大人揭穿自己的目的,哈哈大笑。

景曜也看得出来,这个秦夫子和他们县令大人的关系还是不错的。景曜本人对这个秦夫子的印象也非常不错,不仅仅是因为他是王夫子给介绍的,更因为他的不拘小节爽快大方,学问方面不提,但做人方面就很和景曜的眼缘。如果真的给两个弟弟选个先生,景曜还真挺喜欢这一位的。

景曜也没有当下就应了秦夫子,毕竟这边的人多嘴杂,不是个说话的地方。更何况,秦夫子是打算收两个小娃为自己的特招学生,这拜师礼总归还是要准备的。这些还是景曜这几日和杨老太爷闲聊的时候知道的。

原来京都的龙少廷看到李方远给他的私信,提到景翳和小风两人都考中了童生,立刻哈哈大笑,然后又仔细看了一遍,自言自语:“阳明学院,就在青州州府啊,太近了!京都这边的开阳学院不错,要不要去给他们打个招呼?”

龙少廷完全没有想过开阳学院是皇家私立学院,能进去的都是皇室或者高官子弟,他们愿意招人,景曜家中还不一定愿意让孩子们过来呢。

这边景曜终于帮两个小娃办完之后,准备回村。而那位秦夫子果然如他自己形容的那样厚脸皮,居然直接跟在景曜他们后面屁颠屁颠的一起到了杨家村。

一到杨家村,那边早已经有人回来报信,杨老太爷领着阿恒和小云、虎子,家中的活计也不干了,带着两大串爆竹早早的等在村口。看到景曜他们的身影之后,虎子立刻点火,顿时“噼里啪啦”的声音响成了一片。

村子里看热闹的人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十二家的两个小子,这一回一同中了童生,这绝对比其他的事情还要值得庆贺。之前景曜家中的喜事虽多,但是村子里的人都觉得跟自己靠不上边。但是这回,景翳和小风两个小娃可是和他们的孩子一样送到王夫子那边的,村子里接送过他们的人可不止一个两个,这可就跟自己有关系啦。要是将来两个小娃有了出息,他们也能说说,当初两个娃启蒙还是得了他们早晚接送,多大的光荣啊。

王家村那边得了消息的王里正大人和王夫子,连带刚刚上任的郎清月郎小大夫和陪在那边的花迎秋,四个人风风火火的也赶到杨家村来了。

王夫子这回真的是风光了一回,两个学生一个州府第一名,一个第五名,就算是名师也不一定能够达到这么厉害。这边秦夫子看到王夫子之后,立刻道贺,两人一下子就谈论到一起去了。

景曜这次准备请大伙一起热闹一回,杨大伯不在,直接让杨十四出面帮忙,请了村子里的所有人到家中,大摆宴席庆贺。杨十四得了信,立刻应了下来。拿了景曜给的银钱,立刻乐呵呵的叫人驾了三辆牛车一起到青石城采买。

村子里的人接到信,也不客气,纷纷带了礼上门。当然,由于这回是大摆宴席,全村的人都要过来,所以不少离得近的人家过来的时候,还带上了家中的桌椅凳子,篮子箩筐,甚至锅碗瓢盆都带了不少过来。景曜家中正厅内安排了一桌用来宴请贵客,前院内摆了几桌,而剩下的就全部摆到了门外的空地上。

景曜还记得上一回宴请全村,还是去年为了庆贺杨老太爷落户到他们家的事情,那个时候,他们还是住在原先的茅草屋。那回的宴席可真的是百家饭菜,过来的村里人都是自带那些用具不说,连吃的也是要自带的。要不是和杨大伯他们一起进山幸运的猎了一头野猪,估计那宴席上连荤腥都看不到多少。现在,只不过一年时间,这变化可真大的让景曜自己都觉得夸张。

等待杨十四他们回来的时候,那可是整整的三大牛车满满当当。光猪肉就买了三扇,一整只羊,还有不少野味什么的,蔬菜那些倒不是很多,这些早有村子里的夫郎们到各家各户收集了过来,洗的干干静静的放在一边待用。

杨十四他们一回来,锅灶那边也开始忙碌,很快空气中就开始弥漫起各种食物的香气。那香味引得村子里的孩子们也不肯去玩了,都围着做菜的大人转悠。

原本那些家中也有孩子参加童生试,却没能考中的,心中还有些发酸,但很快就被这热热闹闹的场面吸引的没了想法。村子里的人大多数还是淳朴的。

这回杨老九一家也过来了,杨九婶这几日因为给杨青青重新定了一门亲,是他老家那个村子里有名的富户,脸上也有了喜色。

这就不得不要说到,自打景曜和逍遥王龙少廷定亲的事情传出去之后,杨家村那些未嫁的小夫郎也跟着水涨船高,真的是被四邻八乡的媒人们踏破了门槛。等那些媒人到杨家村一看到杨家村近来越来越富裕的情况,立刻一传十十传百,没有一点家底的根本不敢请人到杨家村来说媒。媒人们也很好玩,一听说要去杨家村帮忙说媒,先问家底,他们之间还互相通了一下气,男方家中达不到什么标准或者人品不好的,坚决不谈。笑话,这男方将来是要和逍遥王攀上亲的,那就是和当今圣上攀亲,谁敢轻易保媒。鉴于此,杨家村待嫁的小夫郎着些日子几乎都选了一门中意的亲事,皆大欢喜。

正厅中的一桌坐着的也就是今日宴席的主角两个小娃,加上王家村过来的四人,连同杨老太爷、景曜和不请自来的秦夫子一起。

有了刚刚的热乎,秦夫子成功的和杨老太爷也攀上了关系。加上王夫子在一旁做保,两个小娃终于被秦夫子成功接收,乐得他哈哈大笑,当场就掏出两件东西,分别送给景翳和小风两个做礼物。

景曜他们自然也不好意思占秦夫子的便宜。景曜从之前圣上的赏赐中也挑了两样不起眼,但绝对让人喜欢的东西,当做两个小娃的拜师礼送给了秦夫子,自此,两个小娃到州府阳明学院继续进学的事情终于定了下来。

这事情等到景曜闲下来的时候,仔细想想才觉得后悔的要命。冲动是魔鬼啊!

当初景明和王老大夫一起离开的时候,景曜还非常激烈的反对过。但现在景翳了小风同样要离家,结果他不但没有想起来反对,还给那个带走他们的人好处。

想想以后就要一两个月才能看到景曜小风他们一回,景曜就后悔的想要撞墙。这才多长时间啊,家中的三个小娃居然都不在身边了,好伤心!

不管景曜怎么后悔,怎么伤心,他都没有敢在两个小娃面前表现出来一丝一毫。和景明自己主动想要出去不一样,景翳他们可是一千个一万个的不愿意,要是景曜再表现出来什么,两个小娃肯定就不肯去了。为了两个小娃能够有机会得到更好的教育机会,景曜只好一边忍着难受,一边劝慰两个小娃。这就是典型的家长心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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