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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往如若情深——by奈何徐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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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和许青鑫抑或是李载勤一个班,而班上他原来认识的人只有谭梦溪。他从来都是安静,不出风头,当然他也没什么风头可以出,身边的同学都喜欢他的温良和善。

秦深在军训的时候到基地看望了他一次,少年有些兴奋,他说军训是好玩的。秦深心中的忧虑也便消失了。小孩儿曾经因为分离那么伤心,现在却也因为这些相遇而那么愉悦。他总以为张知起还是那个小流浪儿,但原来少年早已到了能够照顾好自己的那种年纪。

高中开学那天,秦深先是把张知起载到公司。在那间休息室里,秦深拿出了那一片缺失的拼图块,交到张知起手上。

“你怎么找到的,我找了三次都找不到呢。”

“在柜子的暗角。”

“太好了,我要把这片拼回去。”张知起脱下鞋子利索踩到凳子上,拿下拼图裱框。

秦深随意悠闲地站着,看着少年砰砰跳跳的开心模样,看着他拆框、裱框的动作。

待人把拼图重新挂上之后,才把张知起送到了高中。

张知起不知道,其实,那一块拼图不是秦深找到了,少年找了三次找不到,大人五天里每天空出些许时间找一次也还是没有找到。秦深搜索了一下网页,亲自到卖拼图的地方询问了一下,买了一份一模一样的拼图,他拿出那一块,把剩下的留给了店家,因为或许以后会有一个像他一样只不过是找其中一片拼图的人。

某个人欠你的,总会有另外一个人还给你;某段时间你所丢失的,也会在另外一段时间重新得到。

张知起肤色白净,明眸善睐,并没有青春期男生的满脸痘痘,而且篮球打得不错,也慢慢开始抽高,在加上本身那种优雅的气质,给其它人的都是良好的印象。因为刚开始只认识谭梦溪,所以除了跟其他男生走动,与这位女生也时不时说上两句,却因为这个原因忽然被推上风口浪尖。有一些喜欢传八卦的女生传起了他们两个的绯闻。但谭梦溪多聪明,让张知起否认了之后,依旧和张知起说说笑笑,但也不过分亲密,泛起涟漪的流言蜚语居然就这么荡开了。

在一个人还没有独立思考能力的时候,他往往坏成为一件传播工具,不加思索,不需要要认同感,孜孜不倦地传播这流言蜚语。

张知起却开始对班上的男生有些不满,因为,在这期间,他们不断让他说实话。他的确说了实话,他否认。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当你说实话的时候,有人不相信你;而他们说谎的时候,你却相信了。有男生还时不时言语调戏谭梦溪,张知起告诉他们不要这样做的时候,他们永远只有一句“开玩笑,不必当真”。

但,张知起,从来都是很较真的,他还是想念从前初中的生活,他想念从前的朋友。回忆总是美好的。

许青鑫不允许张知太过频繁到他的班上找他或者找李载勤,告诉他多跟自己班上的男生玩,张知起便听了,但他不会与他们分吃甜食,因为他们曾经取笑张知起对甜品的嗜好,张知起那时候开始就不在学校吃甜品了。风平浪静的校园生活很快被打碎了,因为张知起班上的学委把许青鑫借给张知起的笔记本擅自拿走并且撕坏了。虽然并不是故意的,但张知起很生气,也很伤心。他把自己在初中时期耳濡目染学会的的粗话骂了句,下猛力踢倒了那位学委的桌子,便走出教室找许青鑫。

他为学委的行为感到愤怒,但却最生气自己,因为是因为自己没有保管好的原因,许青鑫特地借给他的笔记本被弄坏了。

周末放假回家,许青鑫把这件事给大人说了。

“他做得不对。”

“嗯。”

“你不是说不问自取就是小偷吗?”

“嗯,他不对。”

“其实我也不对。”

“没关系。”

“哎,我是不是很自私。”

“嗯?”

“许青鑫的班上有人说他自私,因为他不把笔记本借给他们,但其实他是借给了我的。我想把笔记还给他,许青鑫拍了我头一下,说,按照自己希望的方式生活不叫自私,要求别人按照自己希望的方式生活,那才叫自私。”

“宝宝,你不自私,但你可以自私。”秦深并不清楚小孩说的对象是他的同学还是他的好朋友。

“你总是说这样的话,你就不能打我一下吗?”张知起有些烦躁,双腿跨在大人身上,掐着了大人的脖子。

“我为什么打你?”

“我做错了,我让许青鑫被别人说坏话了,我还踢了桌子,老师批评我。”

“就算你做错了,我也不打你。”

“你能不能不要溺爱,那样子我就不能健康长大了。”少年维持着掐脖子的姿势,皱眉道。

“我不嫌弃你。”我只愿你被这世界温柔相待,眼中的美好能芳菲一世,盖住所有即使微小的不堪。

少年松开了本来就没有握紧的在大人脖子上的双手,跳下了沙发,无奈地走开了。

看着微波炉旁,拿起鲜牛奶喝的少年。秦深摸了摸脖子,忽然轻笑,笑自己。他开始意识到不妥。

一个人,如果没有见过阳光灿烂和星光璀璨,完全可以忍受无边黑暗;但,若是看见哪怕一天的光明,黑暗从此会等同于绝望。

15、亲密的人

夏至悄悄地走了,正如他悄悄地来。大暑七月,在万里晴空与倾盘大雨的瞬间转换里,张知起的高一生涯很快就迎来了时间的终结者。

高一临近结束意味着选择文理的时候到了,老师不断解说如何进行正确的选择,少年坐在家长身边,看向了窗外的鸡蛋花树。

四季常青的南方是很少有落光叶子的树的,但偏偏鸡蛋花数就是个例外,它会在一夜之间便掉光了所有的叶子,就像一位洒脱狂放、特立独行的隐士高人。

少年觉得这棵树这比老师的说解有趣多了。

原本李载勤是打算选文科,因为上了一中后他感觉即使是他从前引以为傲的化学,现在都感觉力不从心。他们班的语文老是班主任,把班上中下的学生都推荐读文科,李载勤的成绩虽然已经稍稍努力过一把,但依旧勉强混个中下,这比他的入学成绩已经好太多了。

李妈妈其实想着儿子侥幸上了一中,在这个遍地大学生的时代,即使上不了好的重本,上个二本头应该还是可以的,直接下命令让儿子读理。生活在李妈妈的威严之下的李胖子,曾经有一瞬想着到文科班看美女的愿望就落空了。

许青鑫喜欢文学,但许母打心底里不愿意让自己的儿子像自己一样当个小公务员。许母在这个功名利欲遍地的时代打滚了也不短,知道从政这条路,虽然从前还是光明的康庄大道一条,但现在不一样,没后台、没金钱是不太可能上得了位的。

况且自己儿子的性格有些固执和规矩也不适合从政,许母从来就没想过儿子的理想是当一个无业游民或说自由工作者,她一心想让儿子读理,做个理工类的设计师最符合他的性格,他的儿子聪明而又严谨认真。

但许青鑫狠了心,不顾一切跟母亲争吵了一遍,但他的第一次反抗很快就败北。许母平日给儿子的自由度很高,因为他知道儿子早熟,很多事也明白。但这次却十分坚决,在嘴皮子上敌不过自己的儿子,便捂着脸哭起来。

即使大街小巷都响起“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依旧改变不了男女性格的社会刻板效应,男人的眼泪是耻辱,女人的眼泪却是十分珍贵,情人间是如此,母子之间又何尝不是这般?

确实,撇除狼心狗肺的儿子和不知廉耻的母亲,一般家庭中母亲的眼泪对儿子而言几乎都是很奏效的,尤其当母亲的形象总是素来坚强独立且无微不至。

张知起不明白为什么两位好朋友的母亲都是一副非理科不读的架势,但他们的选择既然已经出来了,他也就不用选择了。

他告诉秦深,他的两位好朋友都读了理科,他应该也读理科的。

秦深问:“你自己觉得哪个更好?”

“我没有感觉。”

“……张知起,你不能永远跟他们一样。”

“为什么?”

“只要想想小王子和狐狸。”

“可是……他们去哪我就……”

“但我只能留在这里。”

“就是说你不愿意跟着我走吗?”

“不是,是你不愿意留下来陪我。”

“可是,我的朋友都走了啊……”

“我知道,但我却只能留在这里。”

“你害怕一个人吗?可是……你也有你的朋友。”

……

“宝宝,你喜欢我吗?”即使我与其他人有多亲近,可是他们是不一样的,宝宝。

“我喜欢你的。”

“我也喜欢你。但如果你的朋友都不喜欢我,你还要跟他们一样吗?”

“可是,我的朋友也喜欢你啊,真的。”

“我说,如果。”

“那么我一定会很伤心,”张知起躺在床上,看着正在为他找内裤,以及整理衣橱的大人,双眉紧紧皱起来,似乎很苦恼,“但我觉得,我永远都会喜欢你的。”

大人的手心总是很温暖,此时不觉已经开始有些汗湿。他抓稳了手上的衣架,背对着那个在周末阳光充足的上午,却选择懒懒躺在床上,无所事事的少年。

张知起是看不到的,秦深原本冷硬的面容上,抿紧的嘴唇,微微扬起一个弧度。

秦深转过身,看着从小区树木枝叶中,通过那个故意没有拉上的窗帘的窗户,怀着率真洒进来的斑驳的阳光,他们印照在少年稍稍长开的,但依旧青涩的脸上。如果他走近,还能看到张知起白皙的皮肤上那些那几乎透明的及其细微的绒毛。

张知起在被子里穿好内裤。

静谧的上午时光,大人把手放到少年的脸上,从额头抚摸至下巴,然后捏了捏少年的脸蛋。

“在学校有过吗?”秦深只问学校,因为如果是家里,他一定知道。

“没有,今天是第一次。”

“昨天晚上做梦了吗?”

“……”

“不想说?”

“嗯。”

“为什么?”

“就是不想说。”

“班上的女孩子嘛?”

“不是~”

“女人?”

“……嗯。”少年不愿意承认,但事实的确如此。

“以后……”

“我知道怎么做,有很多人,他们经常说的。”少年把头埋到毛熊的肚子上,打算当鸵鸟,

“我想睡觉了。”

这是少年第一次拒绝与大人交流,从前每一次,都是少年说到没话说了,将脑容量掏空了,才自行终止的。

少年不喜欢,也不愿意说起那种感觉,他有些恐慌。

在填好文理选择后的第二个星期,张知起病了,他没有去校医室,他觉得他应该先打电话给秦深。秦深匆忙退出了例会,开车赶往市一中,看到了脸色通红,发着热的少年。他拍了拍少年的脸。张知起微微睁开双眼,看到了模糊的轮廓,他确定是秦深,又安心闭上了双眼。

秦深把张知起背到车上,往车上走的时候,他想了一下,把少年先背到家中。他找来退热片先给少年喂下,让人靠在他的肩膀上。

张知起清醒了一阵,他知道秦深在跟他说话。

“我出去,你自己弄一下。”秦深轻轻地说。

秦深刚想站起来放下怀里的少年走出去时,张知起抓住了他的手,闭上眼睛说:“不要。”

秦深不知道他在不要什么,不要走,还是不要……

“乖,不然你会很辛苦的。”

秦深另外抓着少年的手想把它拿开,张知起却更用力握紧。秦深发现,张知起不是因为太辛苦而闭上眼睛,他只是不愿意张开双眼。

秦深终于把张知起的手指全部掰开的时候,张知起却突然哭起来。

张知起很久没有哭过了。

没能利索说话的那时候他哭过;打哈欠的生理泪水应该是不算的;初开始那一个星期的午休他也哭了。在市一中的第一个晚上,他偷偷给大人打了个电话,却什么也说不出。

张知起流着眼泪,秦深犹豫了一下,终归是躺在少年身边。

他抱着张知起,抱着少年纤瘦的身体。他把手放在少年的小东西上,从在背起少年那一刻他便发现异常的小东西上,隔着裤子和内裤抓准,然后温柔地按、揉、抚摸。少年的身体随之痉挛了一下,随后用力抱紧身边的大人的宽阔的坚实的后背,急促地用力地喘息着。

待到差不多,秦深把手伸进了少年的内裤里,直接用手抓住了那个小东西。秦深的手掌本是经年温暖的,覆在拿小物件上却显得冰冷了些,少年的小物件胀大了些许。但就在这一刻,意识已经模糊的少年却开始推却着,小小地踢打着身旁的大人,“丑阿姨……不要……”

秦深心里狠狠收缩了一下,他早猜到的,早猜到。

“是我,宝宝。”秦深停下手里的动作,在少年的耳际轻轻呼吸着,诉说着,热气和大人低哑的声音同时到达少年的耳内,“宝宝,我是秦深。”

张知起终归是平静下来,不动,等了会,反而往大人的手上蹭了蹭。他把头埋在大人的脖颈上,埋住了一脸泪痕,也埋住了一脸红晕。秦深继续手上的动作,握住手上的小东西,有节律地摩擦与按揉,很快,少年柔软的青涩的身体便紧绷起来,呼吸更加急促而紊乱,他在大人的脖颈里浅浅的亲吻着,在小段的痉挛里,把粘稠的白浊留在大人的手上。

秦深用另外一只手把张知起翻了身,让他平躺在床上,平复着乱了节奏的呼吸和心率。到洗手间洗了手,拿出湿毛巾帮少年擦了擦,在这个冬日的午后,静静地坐在少年的身边。

少年脸上的红潮渐渐褪去,留下一脸安静的睡颜。两小时后,秦深把少年唤醒,他怕现在睡太多了,晚上便难以安眠。

少年醒来,懵懂中意识渐回,他看了眼秦深,转个头,然后又看了眼,停住不动,“我要回学校了吗?”

“你想?”

“不,我吃过晚饭再走可以吗?”张知起知道秦深几乎任何事情都纵容他,但绝对不允许因为眷恋而留在家中,不去上学。

他深刻地记得,他初中刚开学的时候曾经偷跑回家一次,秦深虽然行为等一切如常,但三天里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大人从来不打他,李胖子很羡慕这种情况,但那时候他还不知道,大人的惩罚方式叫做冷暴力,比肉体折磨更加厉害。

高中开学的第一晚,从他踏入那个家开始,排除旅游等情况,那是他第一次睡在别的地方。在电话里不是他不想开口说话,而是他只要一说话,必定是央求秦深接他回家的,那时候秦深便会立刻挂断电话,所以他只能默默地、默默地在那部冷冰冰的小机器里寻找秦深的有些厚实而绵长的呼吸声。

现在,他忐忑地等着大人的答案,而他的要求仅仅是留在家吃一顿饭。

“好。”

“那我做饭吧。”

“好,我们出去买食材。”

“冰箱没有东西了吗?”

“没有。”张知起不在家,秦深便不回来吃完饭了,他最近应酬很多,工作也忙碌。

吃了晚饭,待少年磨磨蹭蹭收拾了些东西,秦深便把张知起送到学校,张知起没有带什么回家,却收拾了一大推东西回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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